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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会很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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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政五十九年三月九日,嘉政帝驾崩。内忧外患,北黎蠢蠢欲动,朝中之人各怀鬼胎……
乾清宫.
掌事宣读完了继位诏书,灵殿内一番躁动。
“徐掌事,你当真读对名字了?”发声的是嘉政帝的嫡长子夏玄度。他站起来指着徐掌事,咬牙切齿的问。
徐掌事陪笑道:“如此重要之事,在下可不敢玩笑。”
夏弦宴听了那诏书后,依旧规矩的跪着,他也觉得是不是这徐掌事上年纪,眼睛昏花看错了。他一个坤泽怎能继位?历来继位者只能是乾元,若哪代不幸没有一个乾元,那便从中庸里调选,公主与坤泽是无权继位的。世人皆认同,坤泽就该娇养深院,为乾元生儿育女。乾元则是最高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中庸如若低贱的皆为奴仆,有本事的就可以有番作为。
夏玄度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即是乾元又是嫡长子为何不能继位?而这什么夏弦宴是不得宠的妃子所生,再者连是乾元还是坤泽都不知道,怎能继位?父皇是如何想的!
皇子中不止夏玄度一人是乾元,淳贵妃的儿子和淑妃的儿子都是乾元,多人认为这继位者就从这三位皇子中挑选。但现在真的出乎意料。
淳贵妃和淑妃都对自己的孩子摇摇头,不让像夏玄度那样。
“那什么夏弦宴,且不说是谁所出,是坤泽是乾元都不知,怎能服口?”杨皇后此时也不顾此时在哪,要做何事了,肃然站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明妃和夏弦宴高傲的说。这明妃在盛宠之时,不知着了什么道,引得嘉政帝大怒,至此,将她关在浮恩宫中,每月允许出来两次。关在宫中不旧便发现有孕在身。宫中人知道她生的是个皇子却不知是乾元还是坤泽,皇帝来探望的次数单变手都数得过来。
这时,明妃抬起头,对皇后行了礼,不慌不忙的说:“皇后娘娘不妨然后太医后来验一验?”
“母妃,你?”夏弦宴拉了拉母亲的衣袖,他知自己是坤泽,吃了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药效是否还在。如若没了药效,太医过来把脉,便什么都知道了。
“放宽心,没事的。”明妃对夏弦宴温柔一笑,拍了拍他的手,低声说。
杨皇后还真让人叫来太医过来号脉,“给本宫好好的把脉!”杨皇后加重“好好的”这三字。
乾清宫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夏弦宴。他挺直腰杆,伸出手来给太医号脉。在明妃和夏弦宴进来时众人就目睹过他的容颜,容貌姣好,温润柔美。五官精致到挑不出毛病,这皮相看着就不像是乾元倒更像坤泽。
“禀皇后娘娘,该皇子的确是乾元。”太医恭恭敬敬的说。
“你……你可把清楚了?!”杨皇后不相信,这看着像是或者是最该是坤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乾元?
夏弦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妃,明妃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定定看着皇后,看她如何闹。
“臣反复确认过了,该皇子的的确确是乾元。”太医再次说。
杨皇后依旧不服,一把夺过徐掌事手上的诏书,反复去看,而后气愤的扔到地上。
“皇后,你够了。”一直不发声的太后这时出声了,看着金棺,手中转着佛珠。“验也验了,你还有何不服?”
杨皇后这才规矩跪下,“儿臣知错。”
“母后!”夏玄度拉了拉杨皇后的衣袖,而后恶狠狠的看着夏弦宴。
这时,徐掌事拿出第二封诏书,那三位乾元皇子来了兴致,莫不是有什么转机。
第二封诏书里写到,怕北黎有所动作,派大皇子宁王夏玄度到北疆驻守和监管当地,怕南疆有异动,派二皇子到南疆监管当地。三皇子派到烟南,三位皇子各赐府邸,做封地王。
而后妃呢,为嘉政帝生过儿女的妃嫔送到万寿庵带发修行,没有儿女的皆陪葬。
诏书读完,哗然一片。嘉政帝生时不见如此绝情,怎的驾崩后如此绝情!奈何又无法抗旨!太后自始至终就说了那句话就不再说话了。
外面大雨滂沱,莲花池中的荷花被雨水打的已经没了美感,只剩下中间的莲蓬任雨水冲刷,屋檐水成股流着。树叶上的尘埃被雨水洗净,换来焕然一新……
右相府.地牢
地牢内潮湿一片,引人不适。最多人看守的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位着一身白衣,但此时上面染上了血迹——鞭刑,头发凌乱,盖住了整张脸,看不起面容。这人倒在地上,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镣铐。
这时,牢房有开锁的声音,进来一位身穿褐色衣服的男人,那男人表情看着严肃令人忌惮,进过处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这男人是当朝右相,傅松年,是个乾元。
“礼部侍郎可还好啊?”傅松年蹲下一把抓起司渠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
“咳咳……咳……”司渠一个劲的咳嗽,没有回答傅松年的问题。
“老夫也不是有意为难你是不是,只是问你去了何处罢了,你乖乖听话,还用受这苦楚?”傅松年拨了拨司渠的头发,故作怜悯的说。
“我……我不过是与好友……小酌几杯罢了。”司渠呼吸急促,眼神里充满了惧怕。
“哦?当真?”傅松年从手下那拿过一把匕首,撩开司渠后面的头发,匕首抵在司渠的后劲。“司老弟当真是好运,唯一的儿子是个乾元。可惜啊,你父亲不太听话。”
司渠听这后手不断收紧,呼吸急促。忽而他改坐为跪,紧张的对傅松年说道:“我……我听傅大人的……什么都听,愿意与傅大人合……作,完成傅大人的大业!”
傅松年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而后拿匕首挑起司渠的下巴,微眯眼眸,“我可是杀了你父亲的人啊,还与我合作?”
“呵呵……在活着面前……咳咳……这都不算什么,我父亲不听话,但是我不一样,我会很听话!很听话!”司渠眼神坚定的看着傅松年,“我怕死的,我知道,只有听傅大人的话才可以活着不是吗?”司渠依旧跪着,低着头。一个乾元向另一个乾元的臣服。
“哈哈哈哈!好,拿上来。”傅松年对手下说。
手下拿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颗药丸,“老夫还是不太放心,你说你怕死,就吃了它。”
司渠看了看那盒子里的药丸,不让人察觉间淡漠一笑,拿起那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解药是三份,听话了就老夫自热就给你,如若你不听话了,毒发了,可没人救得了了。”傅松年将司渠扶起来。他感受的到司渠的手在抖,一个乾元成这样,当真窝囊。傅松年嘲讽一笑。
“带出去好生伺候着。”傅松年吩咐手下道,然后对司渠说道,“老夫去好生料理一下你家吧,这几日就先住老夫这了。”
“多谢傅大人,不杀之恩!”司渠跪下对傅松年行了跪拜礼。
这鞭刑的伤当真是严重,单擦拭伤口就换了好几盆水。收拾好了,准备上榻歇息时,又有人送来一颗药丸,说是缓解苦楚的。
果不然,没多久身子就感受到一阵恶寒和万虫嗜骨的痛。吃下那缓解的药丸,没感受到缓解,疼出一身冷汗,鞭刑的伤受到汗水,又是一种痛苦,从床上翻了下来,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额间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胸膛起伏剧烈。撑在地上的手收紧,眼神里带着怒意,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