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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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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不算大,加上船夫,他们四人待着也刚刚好。
船内空余处,摆放着一个小几,四方装,正好一人坐一面。
存清和秦惠对坐,陈郢和陈渂分别坐在她的两侧。
这时,船夫放下手中的活,从里间端上一户茶和两盘点心。
秦惠主动为他们倒茶,在对上陈渂时,柔声道:“曹县之行殿下归来定然辛苦,瞧着清瘦许多。”
陈渂笑着颔首,端起茶杯饮用。
存清看着两人的相处方式,也回忆起之前两人知己的关系,心中甚是微妙。
陈郢那头见秦惠的表现,微微不赞同,男未婚女未嫁,就如此往来,实属伤风败俗,不雅登大堂。
秦惠招到陈渂的冷漠,嘴角的笑一凝,转头故作无事地对存清道:“听闻清娘子路上招到刺杀,还失忆了,现下可怎么样了?”
存清:“无事,记忆早就恢复过来。”
秦惠笑说:“那就好。”
存清听着不是滋味,她总觉得秦惠应当还要说其他,可她却不言了。
湖中有卖灯的商贩,存清瞧着新奇,多看了两眼。
陈郢便自作主张地买了两盏荷花似的花灯,将其中一盏交给存清。
存清拿过,用火折子将灯芯点燃,再慢悠悠地放进湖泊当中。
陈郢见了,高兴的打算取过存清手中的火折子,但却被人抢先一步。
陈渂的手贴上存清的手指,看似疏离,但紧贴的皮肤像是被火刺了一下。存清快速将火折子交给他。
“本殿借来一用,太子殿下不会生气吧?”陈渂瞧着女子快速收回的手,眼含笑道。
秦惠被衣袖挡住的顿了顿,方才她是想递火折子的,但不想陈渂竟然和太子抢存清手中的东西。
她看着存清,怀疑的想法上升。
难不成几个月的相处,殿下会对勇毅侯府的嫡女产生其他的想法不成?
陈郢这边,咬着牙说:“二弟说的什么话?我还能那么小气不成?”
他还记得上次陈渂说他小气那回,如今他自然不能叫陈渂再次抓了空子来嘲讽他。
陈渂抿唇微笑:“自然不是。”
他心安理得地用上火折子,放入湖中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将灯挨着尚未飘远的存清那盏。
秦惠心中憋着一股难言,草草将手中的灯放下。
早就的灯离陈渂那盏越来越远,今日遇见陈渂的心情也随着灯的离去,越发难受。
后面几人的话不多,各自怀着早就的心思下了船。
存清面对一个和她有婚约的陈郢和之前喜欢过的陈渂,实在是不好相处,于是下了船,就迫不及待地告别道:“想起昨日院子还摆了些干花,现在又开始飘雪,我先回府收。”
陈郢想现在时间确实不早了,看着存清,嘱托了几句,便说要送她。
存清哪里想要陈郢送,连忙拒绝,着湖边的风景靓丽,太子哥哥还是好生玩一会,莫要因为存清而不尽兴。”
几番拒绝,让陈郢落下面子,也不打算送她。
秦惠在存清说完后,也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陈郢和秦惠不熟,见她要离开也没什么心思,摆摆手便当作知道了。
陈郢的敷衍丝毫没影响到秦惠的心情,她笑笑对存清道:“相国府和勇毅侯府恰好顺路,不如我们一同走吧。”
存清莫不准她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和秦惠一道离开。
陈郢见两人走没影,陈渂还站着,不由刺道:“你还在这干什么?指望我陪着你逛灯花节?那你还是不要做梦好了。”
陈渂笑了两下,看傻子一样看陈郢,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开了。
陈郢看着陈渂的背影,捏住拳头:好啊,敢耍老子!
街上,秦惠看着存清,低语道:“清娘子在曹县受刺,当时也是凶险至极,殿下为何没能好好保护你?”
存清:“可能是没空注意我。”
秦惠紧盯着她,像是想要在她的眼里寻找真假,“是吗?殿下素来不爱夺冠闲事,何况和娘子不熟悉,一时分心倒也正常。”
她话头一转,“清娘子不会怪殿下吧?”
存清嘴角一扯,惊讶地瞧着秦惠,“不知道惠娘子到底要说什么?直言就是。”
秦惠也讶异存清的直言,再遮掩倒觉得是她的不是,“金都的人都知道我对殿下的心意,此番去曹县与你一处,我终究还是担惊受怕,方才的话是试探,还望清娘子不要怪罪。”
存清抿唇,“那你可试探出什么?”
秦惠嘴角强笑,“并未看出什么。”
“你当然看不出什么,陈渂是个心冷的,不是和谁相处一顿啊时间就喜欢上的人,你认识他时比我长久得多,难不成连这些都看不出?”存清说。
秦惠不语。
她知道,可正是因为知道,才惊疑陈渂刚刚的所作所为。
可存清的眼里干净利落,也不像是和陈渂有什么龌龊。
路上两人没再说话,直到秦惠到达府门口,存清客气地与其道别。
相国府与勇毅侯府没多远的距离,大街上灯火通明,存清一个人也不害怕。
直到在一个小巷子处,她看着面前的人微微叹气。
“你怎么会在这?”存清问。
如果没记错,靖王府和勇毅侯府可谓是南辕北辙,任凭陈渂怎么回府都走不到这条路上的。
陈渂走上前一步,和存清一尺距离的远近,“我想带你去给地方。”
存清往后退,拒绝道:“不用,我并不觉得我和殿下你有事需要单独相处。”
寂寞的夜里,他露出受伤的表情,道:“还真是绝情,转头便翻脸不认人。”
存清一想到秦惠对她的试探,就皱起眉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陈渂有些不解。
为何之前还说着喜欢他的女子,这么快就可以露出这副绝情的样子。
存清也看清楚了他眼中的疑惑,“你之前不是说过,咱们立场不同,中间隔得太多,根本不能在一块。”
这个解释要比存清说不喜欢他要好受得多。
“并非绝对。”
后来陈渂想过,既然存清想要离开,未来他们就可以远走高飞,至于勇毅侯府需要解决的事,他都可以提前为她处理妥当。
存清今日却很决绝,她只知道不能再和陈渂纠缠,不然怕是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陈渂明显还要说什么,存清捂住耳朵,“不要再说了,我不可能和你走。”
女子的决绝刺伤陈渂,不过他并未着急,只是道:“那如果是有关勇毅侯府的呢?”
果然此话一出,存清停下脚步,看着陈渂。
“之前夏令宴之前你告诉我,杨府有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陈渂拉着存清的手,“你跟我来。”
存清这回没拒绝。陈渂带着她进入一家珠宝店,存清困惑地看着他,“来这里说?”
此处人口密集,当着一众百姓的面说这些怕是不好。
陈渂:“别急。”
掌柜看见陈渂就上前来,“公子直接去后院就是。”
存清再不聪明也听出几分不对来,“这是你的产业?”
“不然你以为之前送你的玩意的资金从那每月的银钱里买吗?”陈渂捏着她的小拇指,轻轻道。
小院看不出奇怪,像一个普通的院子。
可陈渂却熟练地在一处缠满藤条的墙面处按下一块砖,那面墙便出现一个石门,正好可以容纳一人进去。
陈渂道:“你先进去。”
存清满是不可置信,看着石门和后面进来的陈渂。
“现在可以说了?”
陈渂:“往里走走。”
存清见他始终不说,走了一路难免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你到底想不想说?”她质问道。
陈渂牵着她的手,好声好气道:“还怕我骗你不成?”
存清闻言没再说了,陈渂一向说过就不会骗人,只是如今回京,她一时冲昏头脑了。
不过她还是气冲冲道:“要是你骗我,我要你好看。”
陈渂弯着笑眼,保证道:“不会骗你,不然天打雷劈。”
如此说,存清才乖乖跟在陈渂旁边向密道深处走。
走了一会,便抵达最终目的地。
这里面是一个书房,烧着炭火,温暖的很。
陈渂给存清倒上一杯热茶,又将一旁的水果端到存清面前。
“你没吃饭就出来了,”他说,“方才船上也没吃什么东西,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
存清没矫情,她是有点饿的。
吃了两块苹果,她才又说:“好了,不吃了。”
陈渂点头,“明日过节,我接你出门玩如何?”
存清:“你说的关于杨家的事。”
他道:“父皇已经与乌兹的人通过信,里面嫁娶的公主就是倾华公主。”
“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存清说,“父亲早就预料到了。”
“朝拜时,太子有意对你哥哥做些什么,你们提前提防。”
这个存清一家是不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
陈渂不以为然,淡淡道:“暗卫多了,消息自然就多了。”
两人相视,他突然说:“我发觉我有点喜欢你。”
存清出奇地冷静,“知道了。”
她不觉得陈渂是真喜欢她,肯定是有事相求,或则又要利用她。
“我们合作吧。”
存清瞪大眼,“你这前言不搭后语。”
陈渂:“你应该也知道如今的皇帝忌惮勇毅侯府,除掉也只是迟早问题,不如与我合作,我帮你保护你们,而你帮我做事,如何?”
很心动的诱惑。
存清在思考要不要答应,陈渂有能力,站在他这边肯定是好的。
她没理由不答应,“好。”
陈渂笑着看着存清,“那后日出来,你可愿意?”
存清稍加思量,还是同意了。
“那不见不散。”
陈渂将存清送回勇毅侯府,门口她看见了刚刚回来的杨栩若。
她的身边还跟着高昝。
“你们?”存清看着手牵手的两人。
她记得去曹县之前,小妹还不怎么喜欢高昝,如今,几个月过去,两人的感情竟然都上升到这副高度了?
杨栩若也没料到嫡姐会同她一块到府门前。
而且和存清站在一起的不是前来邀请她出门的陈郢,竟然是二皇子。
存清和杨栩若有些尴尬地望向对方。
高昝也是张大嘴地看着陈渂,这人一天神出鬼没,明明灯花节前一天,他还特意过去问其出不出来玩,那人当时一副要处理公务的模样,现在竟然出现在这,还把太子的未来媳妇抢了。
实在是有点过于刺激了。
“你们两姊妹碰上,就一块进府吧。”高昝转身过去,攀上陈渂的肩旁,道,“我呢,就顺道和靖王殿下一同走了。”
高昝的脸皮厚实,不见一点尴尬,衣袍一掀开,就坐上了马车。
陈渂也坐上去,不一会儿,就离开了视线。
“姐姐和靖王?”
“你和高大人?”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互相熄灭。
还是存清又说:“算了,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
主要解释也解释不清,说了估计也会叫别人误会。
只是母亲有意将杨栩若的婚事许配给她娘家的表兄,现在看来是不行。
“娘要给你定的亲事好在没下来,明日我去替你说说。”存清和杨栩若并肩回去。
杨栩若的手握紧,盯着存清,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她们不是因为她的婚事来获取更多的利益吗?
在风岔路口那里分开。
梦春和识香在院子门口等上有一会了,远远的见着存清,一人拿着披风,一人端着姜茶地跑向她。
“小姐披上,免得着凉。”梦春说。
“喝口姜茶,暖暖身子。”识香道。
存清喝着热茶,“快回房吧。”
以小段路上,识香碎碎念念道:“小姐说是在这之前回来,可我和梦春一直等不到您,还担心您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梦春也道:“是啊,不过好在小姐平安回来了。”
回到屋子,存清洗了给热水澡,梦春替她按摩,识香把熏香点起,又看了看炭火是否燃着,忙完这一切,两人才熄灭了房内的灯,回去睡觉。
存清则是被两人伺候的直接睡过去了。
连两人是何时回房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