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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正文完结 ...
晏易难厚着脸皮,学着江意晚的模样努力将表情放得舒展,想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一口一个姨夫姨母,却唤得沈青松与沈夫人头皮发麻。
这论起来,他们又没半点血缘,实在是没那个资格充他长辈。
倒是江意晚有意揶揄他,故意唤了声“表兄。”
却惊得沈柏林掉了筷子。
但很快他整理好了情绪,装作无事的将筷子捡起,由丫鬟去换了双筷子来。
晏易难又主动起身给沈青松与沈夫人还有沈柏林各斟了杯酒,似乎是认真的试图融入这个家。
只是他做的笨拙,而这三人又胆战心惊不敢受,连连推拒,场面多少有些尴尬与难堪。
江意晚一惯敏感,她便注意到,虽然晏易难面上端得无恙,可在桌下他的手搭在腿上正紧紧揪着衣袍。
他在紧张。
那个曾经被百姓们议论目中无人,纨绔无礼的二皇子,他为了她想要融入沈家,礼待着她的舅舅舅母与表兄。
可他从小经历丧母之痛,与常人不同,他是不熟悉如何与亲人相处的。
甚至是对皇后他也只能做到尊敬罢了。
江意晚心中一阵难过,她当然知道这种小心翼翼讨好的感觉,正如一开始来到沈家的她,生怕自己做错,又处处是错。
不同的是,舅舅与舅母自然是不敢怪罪他的。
可越是这样场面越诡异,她便再顾不得什么礼数,偷偷地在桌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他一点一点放开了可怜的袍子,冰凉的手指回握住了她,并隐隐打颤。
饭后,仍是三人一同踩芝麻秸,只是从沈秋林换成了晏易难,这氛围也是一落千丈。
跟晏易难原本设想的场面不太一样,又或者他太心急,搞砸了。
江意晚拿出一早为沈柏林备好的馈岁想要活跃气氛,然而沈柏林兴致缺缺,他并没有半点高兴,嘴角挽起的很勉强。
“这个,是给妹妹的馈岁。”
沈柏林拿出一卷小心翼翼珍藏着,连页都不舍得折一角的《天工开物》,正是她曾送给他的那一本。
如今他还给她,将不是自己的东西放手。
“这书不是…”
“纪念我们年少的时光。”
完结了。
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随即寻了个借口:“我实在不胜酒力,今天是守不了岁啦,先走一步。”
“…好。”
江意晚还有些迷茫,目送着沈柏林身影渐远,消失于浓浓夜色。
冬月和春月跟在远处,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晏易难与江意晚的相处。
“光给你表兄准备了馈岁,那我也是你表兄,怎不见我的?”他故作轻松的开起玩笑。
“你跟我那是九转十八弯的打不着关系啦,还想做我表兄,想得美!”
江意晚笑着,从脖子上取下那枚爹爹买给她的平安扣。
“这是我爹给我的,也是唯一一件同我爹爹有关的物件了,它保佑了我十多年,希望以后也可以保佑殿下。”
说着,她抬起胳膊,而他顺应着低下头来。
温暖的指腹令他全身感到一阵酥麻,呼吸下意识的凝滞,而她的鼻息轻洒在他的颈间,令他有些无措的乱了心神。
“晚晚。”
他极小声的,仿佛怕惊扰了梦里的蝴蝶。
“嗯?”她温柔的应着。
两人拉开一丝距离,在摇曳的灯笼下他拉过了她的左手,摊开掌心,用指尖轻轻勾写。
“世惟,我的字。”
他眸中闪烁着期待,像讨糖吃的孩子,平添两分稚气。
江意晚如他所愿的轻唤:“世惟。”
忽然发觉手中被放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略显粗糙的梳篦,但比之簪子还是精细了许多。
“结发同心,白首偕老。”
“又是你雕刻的?”
他面红耳赤,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刻得不大好。”
“无妨,我很喜欢。”
漫漫长夜,这一次终于不是他孤身一人守岁。
两人在廊下并肩而立,闲看园中落雪。
他不再害怕冬天的来临,彻底走出了过往的阴霾。
宫中。
晏应淮执着一把短刀,他躲过巡查的侍卫,一路摸进了紫宸殿。
满心憎恨令他无心分辨这一路是否太过顺利。
皇后伺候着陛下躺下,说去端碗羹汤来暖身子,起身离开。
随之殿内传出一阵瓷瓶桌案稀里哗啦被撞翻的声音。
“呀——!”
晏应淮红着双眼朝床上苍老的男人刺去,没有半分犹豫。
男人被惊醒,可头脑昏沉,只能凭借求生意识翻滚身子,滚落在地。
“应淮?”从迷茫到怒目圆睁。
“你,你这个…你这个逆子!你敢…你敢弑父!来人!快来人!”
男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呼唤着,可竟无一人赶来。
晏应淮纵是再愚笨,这会儿也明白了。
他这一生,为了东宫的位子和晏时祯斗得你死我活,其实却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一切都是晏易难所设的局罢了。
就连今天他能逃出来,能到这紫宸殿,都是晏易难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你可真是糊涂。我甚至都觉得您可怜!”
晏应淮高举起刀子。
他再无心力与晏易难争斗,却一定要让眼前的男人不得好死。
“淮儿,淮儿,我,我是你父皇啊!”
陛下惊惧得连连后退,想勾起晏应淮心底哪怕一丝父子之情。
“父皇?”晏应淮歪了歪脑袋,面黄肌瘦的面容在烛光下映照得扭曲。
“您让我母妃夜夜苦等,日日垂泪,害得我母妃自焚而死的时候,有没有顾念半点夫妻情爱,父子之情?!”
“现在跟我谈什么父皇不父皇,您以为就只有我一个恨您吗?晏时祯和晏易难也一样恨您!您从未尽过为人夫为人父半点责任,放任她们自生自灭,在这深宫里苦苦挣扎,却还妄想着一场父慈子孝?简直荒唐至极!”
“不是这样的…不…不!”
回忆起往事,陛下头痛欲裂,时而看见陈清和,时而是万如月,时而是吴锦。
她们笑着走来,哭着离去,一点一点面目全非。
“朕…朕是爱她的…”
他喃喃着,不知说得是谁。
下一瞬,晏应淮手起刀落,很是利索,犹如杀鱼一般一刀封喉。
男人来不及惨叫,便满脸茫然咽了气。
血溅三尺,滚烫得叫晏应淮发疯。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皇后与侍卫来得那样刚刚好,抓了个正着。
他知道自己落入捕兽的猎网,却放弃了挣扎。
在仰天长笑中被侍卫拖拽出了大殿。
风雪是那样的大,大到可以掩盖住所有过往。
天边泛起红光,新的一年的朝阳普照大地。
却忽闻从宫中方向传出了丧龙钟的闷响。
江意晚错愕地望向晏易难。
“你…”
“万事皆有因果,我报了我的,三弟也报了三弟的。”晏易难淡然地说着。
他站起身抖了抖落了雪花的大氅,为她撩过鬓边的碎发。
“从现在起,一切都结束了。”
所有仇怨,所有因果,得到了一整圈地循环,无人逃脱。
江意晚了然,仔细为他系好了大氅的系带。
“也是新的一切的开始。”
“晚晚,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
晏易难坐上回宫的马车。
沈青松和沈夫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昨晚还是太子,今早就成了新皇。
实在是令人唏嘘,他们居然还喝了新皇斟得酒?!
“舅舅,舅母,外面风大,快些进去吧。”
江意晚扶着沈夫人一步一步走回府中。
她的婚事也就这般撞上国丧而后延了足足三年。
三年后。
二十岁的这一天,晏易难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沈府外。
繁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发酸。
丫鬟们忙前忙后,还请了有名的嬷嬷为她绞面,不待她吃痛的叫出声来,三两下就已经绞了干净。
沈夫人看着养在自己身边六年的姑娘也即将出嫁,眼泪便吧嗒吧嗒个不停。
好像两人争执的日子就在昨日,又好像她还故作探头探脑的对自己撒娇。
“舅母,我还会回来看您的,沈府永远是我的家。”
江意晚紧握住沈夫人的双手,眼里也含了泪珠子。
在初来皇城时,她步步小心,惧怕甚至讨厌着舅母,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将沈府真真正正当成自己的家。
“傻孩子…”沈夫人用帕子细细得擦去她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
这成了皇后,哪儿还那么轻易就能出宫回来呢。
“舅母有话想与你说…这话,这话拖了许多年,舅母一直说不出口。”
“舅母,您说,甥女儿听着。”
江意晚望着鬓边已生白发的沈夫人,鼻间酸涩得她哽咽了声音。
沈夫人轻柔地抚摸过她的脑袋,认真道:“舅母错了,舅母当初不该出口伤你、辱你、辱了江家。舅母知道你视江家有多么重要,又是多么有骨气的孩子,你是强忍了下来的。舅母欠你这一句道歉。”
“舅母…”
江意晚再控制不住,眼泪彻底断弦,湿了面颊,将妆都晕花了去。
“我没有再怪您了,舅母,这些年,您对我的教养、养育之恩,我也时刻牢记着的,舅母…舅母…”
她投入沈夫人的怀抱,大力的拥住了沈夫人,放声大哭得犹如一个孩童。
经历风雨,互相理解,彼此原谅。
沈柏林将大门打开,亲自送他的表妹出门,看着她一身红装,走向另一个人。
“晚晚。”
晏易难一身大红的喜袍,眉眼如初,温柔地望向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
伸出手,牢牢地两相交握。
“我来娶你了。”
正文到此完结~后面还会有一些甜饼,以及配角的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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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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