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秘密组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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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会离开这么久了。”
少年垂着眼，语气认真，咬披萨都带着几分用力。腾着热气的拉丝芝士在嘴唇和披萨之间搭建起一座脆弱的桥梁，被她毫无情面地咀嚼摧毁。
G诧异地看向她，没想到这小孩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嘴角不自觉扬起。看来Giotto的方法还是挺管用的嘛。
“怎么了？”西蒙问道。
“艾琳娜……”她嚼着东西，声音又小，叫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什么？”
“艾琳娜有别人了。”
“……”
三人动作同时一顿，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无声蔓延。G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聊生以太这话说得飞快，绷得用力。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Giotto率先打破沉默，手掌半掩着唇以防自己被呛喷：“有别人了，呃、这是什么意思？”话语实在很有歧义啊。
“艾琳娜城堡的大厅里，有一位贵族男性。他以为我是来暗杀艾琳娜的，还扑过去给她挡刀。”聊生以太解释道。
“呃、什么有别人了……以太，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西蒙谨慎道，“或许那只是一位合作者呢？就像摩苏姑妈。”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双黑漆漆的眼转过来看他，“艾琳娜有很多个别人，但是她都提前和我商议过……合作者会给她挡刀吗？”
“呃、这个……”西蒙抓了抓头发，一时语塞。本想安慰一下救财恩人，没想到似乎让对方更伤心了怎么办？
聊生以太冷静了一下：“但是对象是艾琳娜，也不是没有可能。”
“……”挺好的，他还没想出来什么话，她就能自圆其说了。
G在一旁看了她好一会，终于理清她的脑回路。
他也只能叹息，无语地将视线瞥向一旁，咬下一口蘸着黑醋汁的草料干巴巴地咀嚼——这家伙终于露出小孩子的一面来，结果还是幼稚的吃醋。
呵呵，亏他还以为这家伙终于知错悔改了。
“等等，为什么他会觉得你是暗杀者？”Giotto疑惑道。
“我没走正门，翻窗户了。”她停顿一下，“啊，那个贵族有个很奇怪的能力。我问了下，他说叫幻术。——他本来想用这招攻击我，房间里突然出现了海，一片海浪朝我拍过来，但好像对我没用。”
“那个贵族叫什么？”G问。
“D·斯佩多。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啊……是他。”Giotto 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应该就是前两天晚上的蒙特西宴会上，艾琳娜和他结识的。”
几人说说聊聊，付了账，便往外走。西蒙·科扎特还要购买一些新鲜食材，他们便陪着她一起。
“下雨了。”Giotto 抬手，感受着零星的雨点落在掌心，“没关系，我们快到地方了。”
他说着，刚一回头，笑意就僵在了唇边。
G正侧着头，目光注视着西蒙·科扎特正试图把自己的邮差帽扣在少年的脑袋上，美名其曰：“你是长头发，淋了雨不好洗。”
聊生以太对此相当抗拒：“G会给我洗的。”她飞快地瞥了一眼Giotto，“Giotto也会。”
西蒙·科扎特忍无可忍：“这么简单的事情到底谁不会？我也会！”
“哦，那你给我洗。”少年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过邮差帽，重新盖回红发青年的脑袋上，顺便还按了按。
Giotto在一旁疑惑地发出一声气音，和转头来看他的G对视上。看着友人抿起的嘴唇，他心里居然诡异地感到对上了电波——
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亲密？难道就因为西蒙会做饭？
“西蒙晚上不是还要做晚饭，”G伸手过去勾了勾她的后衣领，“别把事情全都推给人家，我给你洗。”
“哎？还、还好啦，其实也用不了多久……”红发青年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我只是担心她会感冒……”
“世界末日了我也不会感冒的。”聊生以太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喷嚏，“你不要在心里偷偷骂我。”
G抢先一步开口，没好气道：“我骂的。”
“……哦。”
这是什么值得明言出来的事情吗？
她侧过头去看一眼G，立刻被抓了个正着。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虽然还很亲密地拉着她的领子，但是脸上没表情——明显是生气，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但她也莫名地不想提问。
问就是有不好的预感，但只要不知道就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聊生以太把目光悄悄收回，又看向Giotto。金发男性回以一个笑眯眯的表情做应答，显而易见，也是帮不上忙。
最后一个，她看向西蒙·科扎特。这几个人里显然最靠谱的存在，冲着会做饭这一点就可知，一定相当擅长人际关系。虽然比起来还是Giotto更擅长，但那家伙太坏心眼了。完全是故意的。
红发青年并没有收到她的暗示。眯着眼似乎在努力地看着什么。聊生以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极好的视力让她一眼看清远处，黑色眼眸微沉。
从轮廓可看出倒塌的身影。相当不妙。
Giotto和G也注意到这点，几人当下加快步伐，飞快地朝着身影方向跑去。
于是，两分钟后，街角的残骸显露在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
男性的躯体瘫倒在地上，一旁是两个哭泣着的小孩子。西蒙几步奔上前，简单地探了探他的脉搏。他眉头紧紧皱起，但还是做起心脏复苏。
这是法兰克，商铺的男主人。平日是个贤惠的男子，总看店照顾着孩子。Giotto 的拳头攥紧，和 G 对视一眼，两人分头行动，去打探着消息，和除此之外附近其他人的伤亡情况。
聊生以太早已不见踪迹。她快步拐进小巷，拨打起秘密集会的公线电话。目光掠过石台，少年俯下身用双指沾起血迹。新鲜的尘土，血迹已经半干涸。
电话已经接通。沙哑而粗粝的嗓音响起：“为荣耀。”秘密组织的暗号。
聊生以太刚一张口，话便停在喉咙里。她面不改色地敲了三下公共电话，另一只手刚刚摸上靠近髋部的松散枪套，几声机锤压下的声音便已从身后响起。
“Ether。”身后的嗓音平静道，“年岁不详，真实姓名不详。身手极好，外表上看仍处于少年期——你是哪个国家实验室的作品？”
聊生以太摸在枪套上的手缓缓放下。
本就想着来找线索，没想到真有人自己送上门。
警察？黑手党？还是其它贵族……
这么轻易就放下了武器？但她也的确别无选择。
见她手指离开了枪，身后的人嗤笑一声，下颚轻抬，是准备射击的信号。
……然而、下一秒。
没等他再来得及发表什么言论，一只钢笔被直挺挺掷射过来，金属反射着刺眼的太阳光，裹挟着极速、迅猛的力道，直接穿透了他握着枪的手。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砰砰！砰砰砰！
几声枪响，其他反映过来的几人迅速开枪。手枪里子弹射出，聊生以太就站在原地。
作为当年从美国来到意大利之前，她曾和当地的快枪手有过相当密切的交流。那是十九世纪末，正是美国西部拓荒的时代。
少年一只手握住枪柄扣住扳机，另一只手迅速拍打起击锤——连发——
砰！砰砰砰！
她根本没有躲避射向自己的那些子弹。甚至微微侧身，主动挡住了那些被射偏的、险些击中公共电话的子弹。
肩膀被穿透，还有小腿。
“呼……”
果然，不愧是她。从她枪里射出去的子弹没有一颗是浪费的。聊生以太弯起唇角，试图作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但肌肉被拉伸的感觉太过僵硬，遂她放弃，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不远处，领头的那人还没死透，在地上不断抽搐挣扎着，爬着，终于抬起满是血污的脸，摸到了枪。男人将那物紧握手中，就像最后一根稻草般，颤颤巍巍地举起。
聊生以太举着电话放在耳边，由于她那三声敲打，电话还没有被挂断。
为了荣耀？不。
“为自由。”她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正对自己的枪口，随手撕下一片电话旁边的随记纸，手指将其对折两下，手腕跟随整条手臂甩动。
纸片飞出，插进那人的喉咙里。
“——长话短说，斯托家的男主人法兰克被袭击了，已死。我遇到了埋伏的秘密警察，这段时间我们要有麻烦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换了个人，一道冷硬的女声传来，“麻烦一直都没离开过，Ether。我们都知道了，索比已死。”
聊生以太的舌尖顶了顶腮帮。
那头声音放柔和了些，“你要照顾好自己，Ether。不要受无所谓的伤，也拜托你，请保护好艾琳娜。”
“……好，我知道。”
挂了电话，她掏出一把镊子，探进肩膀处的伤口，夹出了子弹。□□本就具有排异功能，子弹已经被推出到了很明显的位置，不用再深入，轻轻松松地就取了出来。接着是小腿。怪物般的旺盛生命力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眨眼间便全部愈合。
那么接下来——
她看了看地上几位穿着伪装便服的尸体。要不是姿势太标准，她都不是很确定来人是秘密警察。
“……”她沉默无言，和拐角进来的一个少男对视上。
“你、你……”少男哆嗦着，双眼含着热泪，“别杀我……我家有钱，我妈是地主，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我什么都会做的……”
老天奶啊，他只是来打个电话，为什么会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秘密组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