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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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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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乔月晚能从什么地方学会如何靠近一个人呢，她只会以自己的方式，笨拙的，想法设法的，钻进另一个人的世界里。
夏日的热气如同透明的纱将乔月晚笼罩。
她站在楼道间，捧着在烤箱烤了一半的蛋糕胚，敲响周久家的门。
通宵画图的周久，刚躺下不久，就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时语气有些烦躁：“谁？”
因为乔月晚家就在楼上，况且老城区的房屋没有那么隔音，周久在画图时，偶尔会听到楼上一些零碎的脚步声，他知道是乔月晚。
不知道她又在瞎忙些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她在做蛋糕。
周久看到她清亮的眼眸时，语气不自觉地缓和：“怎么了？”
“我在做蛋糕，但是烤箱坏了，能不能用用你家的啊。”
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侧身道：“进来吧。”
她研究烤箱时，周久则坐在餐桌旁喝水，被她这一扰，困意也没了：“叔叔出院了吗？”
“嗯嗯，好多了，已经去上班了。”乔月晚烤上蛋糕胚，转身看着他，感觉周久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的样子，她托腮，“你是不是又通宵了？”
“嗯，不过快结束了，做完就能休息一阵子了。”
小白从睡垫上醒来，从客厅那摇着尾巴来蹭周久的裤腿，周久边拿狗粮边问：“会经常受伤吗？做警察的话。”
乔月晚倒水的手停了一瞬：“嗯，这样都算轻的了。”
清淡的语气，却浓稠的像是晨间的雾气。
周久察觉到了。
“怎么了？”
“没什么。”乔月晚蹙眉，她最近又开始做那些噩梦，已经好多年不做了，她克制自己不去想。
烤箱透出暖黄的光，嗡嗡运作着。
周久挑眉，他只是随口一问，看着有些愣神的她，也不知能聊些什么，点了支烟，起身准备回房：“我继续工作了，厨房你随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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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窗半开着，窗边的水养兰花跟着涌进的热风摇动，垂在水池旁，叶子沾了些水。
乔月晚把草莓洗净，切好后，放在先前抹好奶油的蛋糕上，精心布置了下，变成了卖相还算不错的草莓蛋糕。
“大功告成！”乔月晚给蛋糕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宋薇，才垂着头走到风扇前吹风。毕竟在别人家，主人在卧室，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开着空调吹。
乔月晚把蛋糕切了一小块，又泡了杯咖啡，去敲周久的卧室门，没应。
停顿两秒，她直接推开门，往里一探，发觉他在书桌前睡着了，屋里的空调开得猛，乔月晚站在门口就感觉到一股冷气，周久趴在桌面的脑袋，也被后方的空调风吹的头发微微浮动。
乔月晚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走到书桌前，把泡好的咖啡和蛋糕轻放在桌上，弯腰捡起落在椅子旁的毯子，小心翼翼地披在周久的身上。
她不是第一次来周久的卧室，之前他外出时，唐万意带她看过周久画过的那些图。
今日散落在桌面上的不是平常看到的那些建筑图，而是一些铅笔画的房屋插图，其中几张乔月晚认得，是青城当地有名的建筑，每一张的右下角，都写着zj.ty
乔月晚明亮的眼眸掠过周久微微皱起的眉，掠过握着铅笔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混乱的桌上，找到了空调遥控器。
她一只手撑在桌边，踮着脚，想要拿遥控器时，周久睁眼，撂下铅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铅笔落在图纸上，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来给送你蛋糕，但是你在睡觉，怕你冷，想要……”
“不用。”他的语气冷得和周遭不断流动的冷气融在一起。
“抱歉。”乔月晚无法直视他那太过冷漠的眼眸，挣脱开，忍着情绪，“我刚刚进来，什么都没碰，蛋糕和咖啡给你放这了，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乔月晚抓着门把手，头低垂着，犹豫半响，还是补上：“谢谢你借我烤箱用，打扰了。”
门被轻声关上，咖啡浓郁的香味充斥在整个空间，周久抓了抓头发，看着满桌的图纸的一角，放置着的那块格格不入的草莓蛋糕。
粉色的，奶白色的奶油上撒了些糖粉，看着就很甜腻。他靠在椅背，脚搭在旁边的矮凳上，又闭上了眼。
噩梦总在夏日午后，周久没办法克制，也没料到乔月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应该吓到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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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绵长，撕裂的羽翼掉落在地，阳光将它融化成透明。
乔月晚站在路边，脚边放着大大的蓝色旅行包。
高三的班级举办了一次聚会，场地是雁山的露营营地，是班里一位男同学特意安排的。
那个男生叫贺程一，宋薇喜欢他。
所以高三的时候，宋薇常去乔月晚班上玩，班里的女生也都熟悉她，乔月晚就把她也带上了。
等了片刻，宋薇家的车出现在眼前。
乔月晚上车后，宋薇问：“吃晕车药了吗？”
“嗯。”她的晕车很严重。
“你们班也太好了吧，竟然还能聚起来，我那个班感情根本不深。”
“反正都毕业了，管他们呢，我们班欢迎你就行。”乔月晚喝了口水，瞥了一眼宋薇家的司机，侧头靠近她的耳朵小声询问，“你真的要和贺程一表白吗？”
“对啊，我本来想单独把他叫出来的，结果你们班竟然有聚会，真是天赐良机啊！大森林！篝火狂欢！室内攀岩！野外露营！三天两夜啊！”宋薇畅想一番，突然想到什么，“你带卡了吗？”
说起这件事蛮巧的，班群里热闹讨论去哪聚会时，贺程一说他可以安排雁山的露营场地，问大家愿不愿意去。
乔月晚突然想到，上次周久带她去的那家攀岩俱乐部就是在雁山上。
好巧，她便把自己有攀岩会员卡的事和大家说了。
然后大家想既可以露营，也可以玩攀岩，就把这件事定下。
她原本想和周久说一声的，毕竟这么多人去，也不好意思都用那张卡，但是上次在他房间那事挺不愉快的，她也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直到今天都要出发了，她也没找到机会和周久说一声，等到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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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山由三座山组成，其中一座也就是攀岩俱乐部和露营营地所在的山，是开发利用最大的一座山，其他两座都还是自然未开垦的状态，远远看去葱郁茂密，飞鸟掠过，归于寂静。
而这座已被人们打造成青城旅行胜地的山，正值暑期，人声嘈杂，热闹无比。
乔月晚和宋薇到的比较晚，已是下午，其他同学皆已吃过午饭，也分好了帐篷。
就只剩下一个二人帐篷，也刚好顺她们俩的心意，晚上可以聊悄悄话。
当晚，大家聚在篝火旁，玩真心话大冒险，吐槽学校吐槽老师，几个男生喝了酒之后，甚至开始胡言乱语，在那掰手腕，玩起酒桌游戏，闹哄哄的。
宋薇找准时机，将落单的贺程一约了出去，乔月晚也跟着闺蜜紧张兮兮的，坐在露营椅上，看着不远处风吹而摇晃的篝火发呆。
宋薇喜欢贺程一，班里很多人都知道。
一开始是宋薇常常出现在他们班门口呼唤乔月晚，后来时不时会和几个女生一起聊贺程一，到后来那些迟钝的男生也发现了，就来起哄。
宋薇喜欢归喜欢，但在高三期间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毕竟高考最重要。
为什么喜欢他，其实是因为宋薇有次晚自习请假回家，下午五六点离开学校时，遇上了附近的小混混抢劫，是正巧出现的贺程一救了她。
宋薇当时和乔月晚描述的场面，简直太过夸张，充满了粉色少女心，乔月晚都觉得那不是他们班的那位贺程一，而是别的什么人。
虽然贺程一确实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但乔月晚平时除了和班里那些男生打打闹闹外，对他们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那些玩游戏的男生离开篝火后，周围突然一瞬静谧下来，火光炸开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乔月晚看了眼手机，发觉已经二十分钟了，宋薇怎么还不回来。
她正打算起身时，班里熟悉的某个女生跑到她面前，“月亮，宋薇好像表白被拒绝了，躲着哭呢。”
“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和朋友看见她跑过去的，在那边吧。”她指了一个方向。
乔月晚道谢过后，低头翻手机给宋薇打电话，对方并没有接。
她看了看电量告急的手机，着急走向那个女生所指的方向。
“薇薇？”
乔月晚沿着那条路走了一段，没有发现宋薇的身影。
周围树影婆娑，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路灯闪着昏黄的光，照不到什么大片区域，乔月晚站在阴影里，突然有些害怕。
她又尝试着叫了一声：“薇薇。”
还是没有回应。
乔月晚决定回去时，突然看到了打着手电筒走过来的贺程一。
“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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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久在家里打游戏时，接到了唐万意的电话。
“有事？”
“有事，久哥咱们兄弟几个聚聚吧，今天保证不赛车哈，就是单纯吃个烧烤，喝个酒。”
唐万意在不停地说，周久则手摸着小白的肚子，温热的，让他平静下来。
“去哪？”
“哎！就是雁山底下的露营营地。你快来吧。”
周久挑眉，今天下午去便利店买东西时，李阿姨说，今天乔月晚也去雁山露营。
自从那天后，他因为忙，很少见到她，一见面她也是有些无措躲开。
他起身，对着仰头的小白说，“小白，我们去找月亮，你去帮我哄哄她，行吗？”
“汪。”
“真乖，没白养你。”
周久开车到露营营地，只花了半小时，牵着一只萨摩耶走，引来许多的注视，他刚想发消息问唐万意在哪时，就看到了宋薇。
在超市见过她几次，看着她拿着手机，红着眼，他就牵着小白走上前。
“怎么了，乔月晚怎么没和你一起？”
宋薇看到他突然一愣，“你，你怎么在这，来找月亮吗？”
周久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他觉得宋薇的神情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
“出了一些事，月亮她去找我，但现在联系不到她了，我不知道她在哪，打电话也关机。”
周久闻言，语气严肃起来，“你别着急，她往哪走了，我去找。”
先前为乔月晚指路的女生，也很愧疚，她并不知道宋薇是回帐篷了，给乔月晚指的路是错误的。
“往那边去了。”
宋薇联系同学去寻找，而周久则给唐万意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一块找乔月晚。
他逐渐远离喧嚣，走在空旷的路上，看着远处一个男生没精打采地走下来，“没找到？”
周久想这是乔月晚的同学。
男生有些懵，“什么没找到？”
“乔月晚，你不是在找她？”
“啊，我刚刚和她在一起来着，她说要一个人待着，让我先下来。”
贺程一不会说是自己被她拒绝了，才会先离开的。
周久语气带了些斥责，“这样的山上，你让她一个人待着！”
而后越过他，走向了那条路。
贺程一此时回头，看着比自己年长一些的男人，沉稳的气质，月色被他驮着，好像被他找到的人会获得一片安宁。
贺程一想，这或许就是乔月晚所说的那个人吧。
贺程一喜欢乔月晚，太久了。
从高一就喜欢她，远在宋薇喜欢他之前，也远在乔月晚认识他之前。
少年的心动只讲那毫无道理可言的一瞬间。
贺程一在广播室对她心动了。
他是校园广播的播音员，而乔月晚是校刊的成员。
一个午后，她捧着校刊与校园广播的合作资料跑到广播室。
少女头发披散，随着动作而摇晃，细碎的光落在她的眼眸，她盈盈一笑：“抱歉，送晚了。”
贺程一就那样，戴着耳机，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可是却看清了，不知道为什么贺程一始终记着那副场景。
要说他是一见钟情，也好，好过诉说这漫长三年的暗恋。
宋薇与他告白，这是他不曾意外的事，只是他原本也打算这一天向乔月晚告白。
他知道她们俩是好朋友，他不想同学之间为难，但也不知道如何收起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所以他决定不收起。
他说，宋薇，我也有喜欢的人，所以我知道你这样告白有多难，可是很抱歉，抱歉。
然后他就去找了乔月晚，她一个人站在森林里，盛着月色的眼眸闪着恐惧，贺程一却没有褪去勇气，哪怕看到了她对于宋薇的担心，他仍要为自己勇敢一次。
在被乔月晚拒绝后，贺程一突然笑了。
“抱歉，我只是觉得原来你也有喜欢的人，原来我们所有人都这样困难，都难以如意。”
“是啊。”乔月晚望着远处的星星，也倏地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明知道这会给你和宋薇之间的关系带来困扰，还是选择了今天，真的很对不起。”
乔月晚果断摇头，“怎么会，虽然说这样的话很不好，但我和她的友情你其实带不来困扰的。”
“哪怕她知道了你和我表白的事，她也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怨恨。她是个很好的人，会感同身受你的喜欢，也会知道我夹在中间的难处。所以，没关系的，贺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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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久站在灌木丛间，周边飞虫嗡响，他看着坐在巨大岩石上的乔月晚，抑制住想要发火的冲动。
冷静。
只是领居家的小孩，没有必要。
“乔月晚，快下来。”
乔月晚吓了一跳，看到周久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想谁就出现谁啊。
“周久？”
“是我，快下来，不怕摔？”
“这又不高，我想在这待会。”
月亮高悬，照在寂静的山林，周久仰头看着她，叹了口气，给唐万意发了消息告诉她人已经找到，然后两步跨上岩石，坐在她旁边。
“你干嘛？”乔月晚被他的动作吓到，往旁边一挪。
周久抓住她的手臂，带来一股清洌的气息，“想要掉下去？”
好像无数透明的风在此刻穿过，乔月晚听着那些虫鸣，忍不住蜷缩起手指。
做什么可以掩饰住此刻的心跳？
乔月晚磕磕绊绊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唐万意叫我来玩。”周久刮了刮眉骨，“我在露营地看到宋薇了，她在找你，要不要联系她一下。”
“啊——找我？”乔月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哦，我手机没电了。”
“那我让唐万意和你朋友们说一声。”
“好，麻烦你了。”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好，乔月晚其实挺介意那天在他房间发生的事。
所以第一回，她不太想和周久说话。
周久察觉到了。
他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场面。
“小月亮，上次确实是我态度不好，对你说话有点重了，我跟你道歉。”周久宽大的手落在她的头上，轻揉了几下。
乔月晚的心里像是有人泼洒了一片蓝色颜料，覆盖住整个心脏，而周久望着她，每朝她眨一次眼，那些颜料就像是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心的倒影里。
泛起的涟漪是心跳。
“周久，我觉得你挺厉害的，我人生中第一次认识建筑师诶。也是第一次有大人和我说，自己做选择要以自己为中心。”乔月晚从小到大夸人时，眼神都特别真诚，杏仁眼紧盯着对方，仿佛闪烁一下，都会被质疑是假话。
周久觉得无厘头，歪头看着她，“这是什么开始？”
“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人很好，所以特别想要靠近你。可是，就像上次，我不是因为你的说话态度而难过，而是觉得我无法靠近你，你好像拥有自己的一个界限，别人只要一触碰到那个界限，你就会把人推开，让我觉得挺——挺凶的。”
不能再诉说更多，乔月晚觉得这样刚刚好，不要在此刻表露更多，今日已经好累了。
“想要靠近我？”周久支着下巴。
乔月晚突然喉咙一紧，眼神飘忽，“就是，嗯，想要靠近你。”
她仿佛想要证明自己的纯粹，朝他的方向靠近着。
少女温和的声音，却仿佛拥有万钧，盖过那些虫鸣，盖过他路过赛车俱乐部的心慌，也盖过了那飞鸟穿过森林碰到绿叶的沙沙声。
让他短暂的，得到了片刻的雀跃。
干净的人。
周久喉结滚动，下意识回答：“好。”
“啊？”
她还未清楚这回应的含义，周久就已经起身，“走吧，山上越来越冷了，宋薇还在等你。”
接着脱下外套，披在一脸懵然的乔月晚身上。
这里距离野营营地有些距离，森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走到沥青路上时，路灯霎时亮起，又变回一闪一闪的样子。
乔月晚来时就发现这些路灯有些故障，此时他在身边也没有必要恐惧。她一步一步，看着二人的影子，肩膀相互靠着，朦胧的轮廓拉长，如果手机还有电的话真想拍照留念。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诶，是不是宋薇找不到我，你也有点担心，才找到这里的啊。”
周久一怔，刚刚得知联系不到乔月晚时，他心底一慌，甚至有段路是跑着来的，怎么会这样呢。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确实心放松了。
“嗯。”
视野开阔，两人已经离开树林，周久拿出一支烟，下意识摸着寻找某种安全感，“下次别乱跑。”
乔月晚绽放一个耀眼的笑容，“好，我知道了。”
她开始滔滔不绝，凑在他面前，和他说起今天乱七八糟的事。
从烤糊的棉花糖，说到贺程一对她表白。
她突然转身，倒着走，说起事的时候，她总是手舞足蹈的，周久替她看着路，听她讲自己拒绝贺程一时，他突然觉得她的影子很像小怪兽，突兀一笑。
乔月晚愣住，“周久，你怎么还笑上了？”
“啊，抱歉。你继续。”
好简单。
轻易又回到了开朗的模样，对他不设防，也不因他的回避而失去那份真挚。
他好像好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
“啊，我怎么这么大大咧咧啊，我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喜欢我，天啊，我还老是开他和宋薇的玩笑。怎么会这样，他肯定很难过，但是薇薇现在肯定也很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和贺程一说得很好，但我好像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没有大大咧咧，这样就很好。”周久手中的烟被他收进口袋，敛起眼眸，“就像现在和我聊天一样，把你的情绪传达给她就好。”
乔月晚的心怦怦跳，他说自己这样就很好。
两人回到露营地时，小白已经和乔月晚的同学玩起了飞盘游戏，氛围还挺融洽。
周久索性把小白放在这边，和乔月晚告别后，走向和唐万意约定好的营地。
乔月晚和宋薇坐在帐篷里。
乔月晚褪去外衣，回头对她说，“我裸睡的习惯，在野外是不是得收敛一下。”
宋薇正在卸妆，闻言，将自己的睡衣扔过去：“穿这个。”
“嘿嘿，还是你最好，那你穿什么？”
“哪次和你出去玩，我不是带两套睡衣的！”
“说的也是。”
“哎，你怎么拒绝他的？”宋薇走到洗漱台，说是帐篷，其实内部很大，设备都非常齐全。
“啊——也就那样，我真的懵了，吓我一大跳。”
“这小子真能憋，这种人我不能喜欢了，一个男的喜欢你三年屁都不敢吱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月晚捂着肚子在床上笑翻。
两人聊了通宵，聊暗恋的那些事，聊对于未来的期盼。
好像和周久说得一样，把真心传递出去很重要。
乔月晚好想有一天，能把她的全部真心在他面前表达。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