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揶揄大人

13、山雨之三

　　这天全民收到一则信息，夜里将按惯例启动降雨程序，大风五级，降水量将达到20mm，敬请市民夜里不要随意出门。
　　从傍晚开始，各商铺便陆续关门，赌城也不例外。
　　卓希已经在这住了两天了，除了生活必需的衣食住，剩下的时间都放在了信息检索上。但不幸的是，一无所获，那段时间的细节似乎全被抹去了，只剩下大体的轮廓，这就是历史的洗刷力么。
　　他很烦躁。
　　于是一个团队的魅力就开始发挥作用，阿米经常叫卓希上去给他玩自己写的小游戏，还把压箱底的小程序拿出来玩。以传统的文化为基础，即内力，可以用不同的内功在游戏里杀妖怪。甚至还给卓希示范怎么把一栋建筑物变成一棵樱花树，很美。
　　补充：是在阿黑的机子上，就先前提过的黑衣使者。
　　樊毅作为一个长者，虽然还是不惑之年，但也足够了。经常拉着卓希讲这群人管起来多麻烦，跟他说一些陈年旧事，比如夜山空小时候曾经被夜宴带出去玩，被夜宴落在了对方机房里，晚上回去阿妍发觉不对，“阿宴，你弟弟咋不在？”夜宴对上阿妍纯净温柔的眼神，才发觉这个问题。给对方打过去电话时，对方一阵懵，在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最后二人找到他的时候夜山空滚在庞大的主机后拔电线玩，也幸亏走前断了电。
　　等等一系列调皮捣蛋的事情。
　　卓希暗暗记下，到了好笑处笑得弯了腰，肚子都疼。
　　同样还有柴非，在团队里主要负责破译加密程序，在信息战中充当先锋的角色。可以看出来比较严谨刻板一些，但似乎是被逼着出来营业一样，一直请卓希喝茶，喜欢把酸奶和茶调在一起，意外地很好喝。还有一众电影，就这样过了一下午，没什么语言交流，很轻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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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卓希醒来后第一次见雨，很密集，连绵不断，洗刷着地面，隐隐约约的灯光映出A区的大同树，流转的灯光在雨中只有透着微弱光感的模糊了边缘的圆圈。
　　雨中在室内有一种奇妙的安全感，是本能，是何以洛老师给他撑起的伞赠予他安全感的延续。
　　夜山空在侧边坐着，整个空间只有智能系统的蓝光流转。卓希站在落地窗前，巨大的自净玻璃映出繁密的雨珠。完全隔音下只有二人浅淡的呼吸声。
　　中午收到城市消息，快要傍晚的时候夜山空便提议去凯悦顶楼看雨，卓希没见过的事情很多，他想看。
　　似乎有的人生来并不完全孤独，他们有亲属的叮嘱和在乎，有来往密切的长辈关心，他们生来便拥有了很多在另一群人眼中可望不可及的财富，所以他们乘风破浪，因为在背后有巨大的支撑。而被抛弃的那一群人，他们从不知道世间还存在这样的感情，他们对生死置之度外，因为没有在乎的人，又因为生命本来的惯性，他踽踽独行在世间，却在羡慕中陷入深沉的孤独中，偶尔的一点温暖便足以将他捕获，甚至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卓希在这些温暖中很迷茫，他有些不知如何反应，是与何老师的团队完全不同的风格，他的戒心在迷茫中反复，在此时也还不允许让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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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晴朗的一天。
　　在早上A区往B区的交通线上，前排先是几辆无人车打头，之后两列无人摩托双闪开道，中间一众无人车飞速划过弯道，后排两列摩托收尾，阵势雄壮，期间一致的警备声在残留的空气中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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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夜山空和卓希看完雨下去负二层，阿黑和樊毅在值班。据说现在的系统已经很稳定了，正在破解城市系统的保护程序，就差十分之一左右，最后的关头需要额外的硬件护航，正巧夜山空明天会出去，就商量着从B区家里带来。
　　而卓希的假期过完了，也需要回去了，顺便第二天回A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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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雨过天晴的这天他们从哥特小洋楼出来叫了无人车往B区而去，卓希也下来又一次参观满院子的海洋之歌玫瑰，还是很美，因为有智能系统的照顾。
　　夜山空在二楼拿了辅助硬件要下楼的时候，收到一则消息。
　　yue：“夙玉动了，B区G枝将有抓捕实施。很突然。”
　　刚收到这条消息，警备声便隐隐约约在G枝外响起，大约在D枝的样子。
　　夜山空暗道不好，赶紧下了楼，拉了一脸懵的卓希走过大厅拐进一间隐秘的房间直接扫了脑盘码在墙上开了一道光门，把硬件也塞了给他，按着卓希的肩说，“这是通向B区A枝的门，你拿着，有时间给樊毅。”
　　卓希看他一脸郑重和焦急，也没追问，只点了点头，顺着他的力道进了光门。
　　夜山空一个大力把他整个抱了一下，“你有权限，哪都可以去。要注意夙玉。”说着放开了手，迅速转身走了出去，光门缓缓关上。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他刚刚似乎隐约听到有警备声，所以，夜山空是在保他，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出了平行电梯。
　　他给柏悦打了电话说要出一个外勤，希望不会被记迟到之类的。便上了一辆无人车往C区哥特式建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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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山空开了门，赫然在目的是列队排开颇有气势的城市安警摩托车队，双闪还在跳动，两列安警之间停了一辆智能汽车，车门缓缓打开，一只穿着精致黑皮鞋的脚先探下了地。此时，所有警备声都被叫停，一时间空间内寂静无声。
　　这人一身精黑西装，没有半丝褶皱，头发一丝不苟，下了车便朝夜山空走来，皮鞋跟在路面敲打着，匀而有力，同时打量着这个不见慌乱的年轻人。
　　“夜先生是吧，您被举报了，需要跟我们走一趟。需要宣读一下拘捕令吗？”这人走到距离一米处，微笑地看着夜山空。
　　夜山空静静站在原地，微低着头，二人目光对接，“有所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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