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揶揄大人

5、同盟之一

　　之后夜山空绕过吧台，在吧台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扫了脑盘码后开了智能光门，光门是这个世界隐秘程度最高的门，是以光学原理将门隐藏在墙壁或者地板中。
　　卓希突然觉得市政中心很可能也有。
　　光门之后是电梯，遗憾的是没有数字，他跟着夜山空走进去。是在光脑上设置楼层，隐秘性更强，通过光脑连接光门的加密无线信号进行指令对接。
　　二人很快到了地下二层，很空旷，柔和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由显示屏装成的墙壁会模拟外部环境，比如森林、街道等。此时四周是赛博朋克风格的建筑，展示的科技感与一整墙的智能互联硬件交错在一起。
　　夜山空请他坐了，随后在光脑上操作了一番，之后一个智能的女声响起，“先生，神经突触形成辅助系统准备好了，请就位。”
　　卓希意识到这便是夜山空说的副盘，就着夜山空打开的舱门进去戴了脑信号头盔，按屏幕指令展示了脑盘码以及更改密钥。之后便感觉脑部一阵微弱的电流淌过，脑部被入侵的感觉，新奇感压过了本能的不适感。之后的半小时便陷入了混沌状态。
　　隐隐约约感受到透明舱门外的夜山空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夜山空打开舱门，摘了他的设备，把他扶着躺到了沙发上，又调高了室内的温度，把灯调暗。又去了地下三层拿了毯子来，把他全身都盖住了。
　　夜山空坐在一旁的阴影中，他说不清楚对卓希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似乎是有些急功近利了，可已经二十年了，又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但卓希……
　　卓希醒来后看着天花板的图案反应了一会，把盖到下巴的被子往下扯了扯，看到了阴影中的人，嗓音微哑，“夜山空，多长时间？”
　　夜山空见他醒了，起身，“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卓希坚持，“现在几点？”
　　“十二点。”
　　“那该回去了。”掀了毯子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走吧，送我出去。”
　　“可以在我这里休息。”
　　“我想回去。”
　　……
　　卓希回去之后停了家里的能源供应，可以完全停运房间的智能互联，躺在床上，一股莫名的火气在他醒时就窜了上来，总觉得被忽悠的彻彻底底的，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稍晚的时候拨了隔空对接给夜山空，“夜先生，请问你能从副盘里看到什么范围的信息？”
　　夜山空反应了一下，“信息形成神经突触时会有一个传导过程，如果频率过高，副盘可以做备份。外在表现就是接触了新信息时形成的大脑强化，已经形成的神经回路不会有影响。”
　　“那我可以有决定权吗？是否要发给你的决定权。”
　　“我可以试着变更一下权限。”
　　“改时间吧，工作时间你可以看，休息时间不可以。我的决定权也要加上。”
　　“嗯，好。”夜山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传递链，在副盘和自己的光脑之间加了卓希的光脑。
　　之后卓希的光脑收到一条权限确认通知，大致浏览了下后点了确认。夜山空这边的屏幕显示设置成功。
　　卓希不知道的是初次见面夜山空植入的检测脑盘能量波动的程序还在，虽然精密程度不高，只能复制卓希发出的脑盘指令。
　　所以说，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卓希兴致不错的打了个滚。人这种生物，隐私代表着安全，从内到外的开放代表着威胁，毕竟出了伊甸园，人类什么都没有了，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甚至亲属也完全不能被放在信任的天平上。而自己也完全无法逃脱生物本性，这是现实。
　　晚上睡得很沉，大脑的消耗是最强的。
　　同时，柏悦在赌场外等了一通无疾而终，次日上班时跟市长闲聊时提起去了C区原来星宇公司的地址，没想到现在是赌城，卓希还没有和他一起离开云云。
　　夙玉本来谈完事情在车上半躺着，听到柏悦说的顺便问了他几个问题。
　　当天夙玉也接收到了亲信发来的消息，说跟到了夜山空，进了赌场之后发现了卓希，惊诧之余便没有再跟踪了，毕竟卓希在市政中心见过他很多次。
　　夙玉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同时在凯悦□□中心出现，之前卓希有意无意提起星宇公司，还申请权限看到了夜宴。这么些年来他顾念着当年夜宴的旧情留下了星宇的残骸，任夜山空在樊毅的照顾下长大成人。
　　“小白，去B区A枝干。”柏悦提着资料在市政中心下了车，夙玉坐在车上没动，沉默片刻后给智能车发出了语音指令。
　　得采取措施了。
　　今年恰巧是城市建成二十周年，在准备了两个月的庆典仪式上，夙玉作为市长先开始宣布开幕仪式，接受采访之后会在各区政府巡回送关怀，顺便倾听民意，最后在城市边界第一任市长刘博洋的雕塑处默祷，将花费一天的时间。
　　卓希没想到的是，他将一整天待在夙玉身边，将以何以洛学生的身份在整个政界留名。
　　开幕仪式上，市长宣读了纪念文章，先是诵读了刘博洋的开创功勋，之后提到了设计A区市政建筑的何以洛团队，设计园林景观的赫氏，以及建修师、智能设计师等等。
　　之后开始采访，当时卓希还没发觉什么，毕竟这举城欢庆的日子也没什么出格的问题。
　　“请问市长，何以洛设计师的设计风格很独特，A区的整体风格也是这样，请问您认为这样独具美感的风格怎样和城市政治中心的严肃气息相结合呢？或者说，二者会相互影响吗？”这个问题抓住了他的耳朵，这个问题之前，柏悦受命把卓希拉上台作为陪衬，卓希没多想，站在了市长斜后方。
　　“何老师的设计很惊艳，我个人很喜欢，我也希望在结束掉黑暗统治之后开创一种全新的治理方式，让我们的民众都能过上便捷快乐的生活。何老师本人很有才华，只是可惜英年早逝，但何老师桃李满天下，”说着转了悲伤惋惜为欣慰，微笑着搭了卓希的肩拉到了镜头前，“我身边的这位卓希正是何老师最爱护的学生，……”
　　卓希看着很多喜欢何以洛的人把目光转到了自己身上，现场的人群微微沸腾。他不太知道夙玉为什么这么做。他强装镇定地跟镜头打了招呼，之后跟着夙玉一起巡回慰问、默祷，迎着满脸笑容的人群，耳边充斥着智能摄像的模拟声音、交流的聒噪声和笑声、巡回车的音箱宣传声，直到最后诵祷的空荡回声。
　　晚上卓希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柏悦提了一嘴市长问他们去C区金融大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