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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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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林峰戒律阁,专门关押犯错弟子的地方。原剧情洛乔昔雾山回来就被送进来,兜兜转转还是没逃过入牢剧情。
不久后,墨倾池竟也被关进另一间石牢。洛乔昔跟他打招呼,对方一语不发,从头到尾只留给她冷漠的背影。
壁洞亮光斜落,照在石牢中盘腿而坐的少年身上。
墨倾池长睫颤了颤,气血愈演愈烈,四肢仿佛骨裂般的痛感,他咬着牙,唇角溢出血沫。
那个神秘人似乎知道他身份,竟算准他龙气失衡,故意拖延时间。
此事唯有他师尊以及掌门知晓,断不可让其他人发现。墨倾池睁开眼,侧目扫过那边的石牢,神色凝重,希望命契不会受其影响。
他收回目光,阖目调息强压那股气血。也不知是早已习惯,还是这次失衡并发症没有那么严重,一夜过去,竟不同于往虚弱。
临近天色曈昽,石牢响起灵锁晃动的动静,原因是掌门回来,下令召墨倾池过去。
“好像是霜枯峰出事了。”
“霜枯峰能有什么事,再说这里面那位不还关着。”那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说道:“不过就算出事她也帮不上忙,整天不是追男人,就是偷懒,能结丹才怪。”
洛乔昔靠着墙听够了消息,往石床一坐。
掌门一回来,墨倾池被放出去,果然同人不同命,唉。
过没过久,洛乔昔也被召见,前往乾坤殿时,还撞见两人。
“大师姐。”
沈离一如既往谦和,倒是墨倾池看到她,先是眉头一蹙,疏离地打了声招呼就要离开。可洛乔昔发现沈离手中佩剑,弟子门内极少随身携带灵剑,况且还在乾坤殿前。
于是她好奇问道:“出什么事了?”
“昨夜有人私闯后山将那群灵兽放出来,跑进了霜枯峰禁地,掌门让小师弟协助捉捕。”沈离语速极快,又提醒道:“大师姐也先不要回棠苑,免得被惊扰。”
望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洛乔昔有些奇怪。昨晚动静那么大,沈离只字未提禁书楼之事,莫非掌门不追究他们私闯之罪?
若真如此那也挺好的...
洛乔昔步入殿中,有些紧张,果然凌无鸠问起禁书楼之事,于是她掩去命契一事,把断掌之事交代。
墨倾池走得太快,很多事她都来不及串口供,不过从凌无鸠口中,她却得知妖物来历。
“那断掌妖物,是玄冰万象谷豢养?”
洛乔昔回想起那冰冷触感,忍不住蹙了蹙眉。
三百年前,玄冰万象谷原附属魔域,在龙祸之战时他们反叛脱离,投入仙盟之下,并带走魔域圣物。后来仙盟与魔域签下联盟,两家战场虽是战友,却相看两厌。
这事并不算稀奇,魔族对血统很看重,对于半妖族群看不上,万象谷自立门户失败,被仙盟收为小弟,拿着老东家的东西,替之前敌人炼制武器,这放谁那不膈应。
然而龙祸之后,万象谷却一夜间外人无法进入,前去探查的仙盟修士九死一生,最终带回谷中如凛冬降临的消息。众人猜测是魔域动的手,可碍于没有证据,又顾虑到双方盟约,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被人遗忘。
洛乔昔素来喜欢收集这些奇文古事,穿越后倒也知晓不少,所以她才那么震惊。
这么多年,里面的人还活着?
就在她思忖时,凌无鸠突然道:“那你们二人又为何同时出现在那?”
这事真的...难以解释清楚。上位者投来审视的目光,洛乔昔微微垂眸,心思飞转,最终闷闷开口:“..师叔你也知小师弟他极厌我,但我还是想与他亲近些...”
她觉得命契之事,少一人知道会更妥当,况且墨倾池若提起这件事,对方不可能对她还是这种态度。
至于墨倾池为何不说,洛乔昔猜想他应与自己想的一样。
果然,高殿上的凌无鸠错愕片刻,旋即颇语重心长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洛师侄何不放下。”
“放下谈何容易,师叔...”听到这话,洛乔昔心想她表明立场的机会来了,她正打算先感伤一波,却在抬首时,发现凌无鸠目光似停在她身后。
同时,门口多出一道身影。
洛乔昔迟疑了下,扭头看去,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瞬间凝固。
你咋回来呢?!
门口少年轻蹙眉,毫无波澜的眼底如同一个漩涡,眸光很浅地掠过石化的她,朝凌无鸠行礼道:“掌门师叔,师尊传讯即刻撤离霜枯峰所有弟子。”
凌无鸠蹙眉道:“怎么回事?”
墨倾池眼都不眨一下,“它有动静了。”
凌无鸠听后神色大变,又见洛乔昔还在,命人将她带下去。之后他匆匆下令封锁各峰通往霜枯峰路,又让弟子们包括长老不得靠近霜枯峰半步。
*
灵山派有护山阵,不可能毫无动静,而且那人目标十分明确,没惊动巡逻弟子,被发现后便跑往后山,惊扰雷兽掩盖踪迹,此人对灵山派倒是挺了解。
禁书楼是重地没错,但霜枯峰却是万万不能有闪失。
听完掌事长老汇报事情后,凌无鸠若有所思道:“人全部撤离了?”
掌事长老面色冷凝,却道:“墨倾池让人给逃了,掌门就这么让他将功补过,恐怕不妥...”
“我听说之前方明被你罚了。”
凌无鸠看了他一眼,突然说到这事。掌事长老面色一僵,便知道凌无鸠又想保墨倾池,不甘道:“无故挑衅同门,伤及同门,该罚。”
自洛乔昔缠着墨倾池不放后,方明背地里一直找他麻烦,这回竟敢当众拔剑伤及同门,众目睽睽掌事长老就算想偏袒也没办法。
几位峰主关系亲厚,自然希望弟子们和睦,故伤及同门的罪名远比其他的重,这样的杖罚,至少不会被赶下山。
凌无鸠神色如常,却也道:“墨倾池这孩子自小天赋高,却从不吝啬指导同门,他的能力与努力,有目共睹。他要真想动手,就连古道峰不见得是对手。”
他这一说,掌事长老哪敢再说什么,知道掌门不喜这些事,便将话题转移,道:“那洛乔昔怎么办?”
“先关着吧。免得又跟过去。”
*
洛乔昔以为问完话就放她回去,谁知又重新将她‘请’回去石牢,说是闭门思过几日。
面对着空荡荡的石牢,等到外面天黑,看守弟子也不见人影,没人掌火,整个石牢阴冷非常。
眼见周围越来越冷,洛乔昔搓着胳膊,在牢内来回踱步。
这些人不会是将她忘了吧?!
就在这时,铃响清动,无人角落诡谲红纱飞舞,陡然出现的少女半脸隐没在黑暗中,目光幽然。
一回生二回熟。
洛乔昔倒没初次那般大惊小怪,先前的账她还没清算,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相信这坑货。
去踏/马/的鬼直觉。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想跟你合作。”她率先打断对方开口机会。
就她而言,平静度过此生才是最大的愿望。等解开命契,她就离开灵山派,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
洛乔昔盘腿坐在石床上,知道她想得再怎么多也没用,干脆闭上眼睛,不理会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红衣少女语气如那刮鳞之刃,道:“那等墨倾池死了,看你还能不能这般悠闲。”
乍闻这话,洛乔昔又睁开眼,但怕对方是在诈自己,“他怎么了?”
一想到乾坤殿凌无鸠与墨倾池神情,加上这“人”又出现,她心里的确生出几分不安。
“你又想骗我...”
话未说完,洛乔昔心口一疼,仿佛被人丢进烈火中,身上阴冷也被驱散,越演越烈的火灼感快将她内脏焚化。倏然心脏如遭重击,她脑袋嗡得一下,什么也看不清听不见,恍惚间看到眼前火伞高张的景象,有个人被金色的巨链紧紧吊在火上。
不过片刻,洛乔昔猛地坐起身,如上岸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呼吸着。
方才是怎么回事?
洛乔昔感觉那股炽热还没散去,只等那股热潮缓了缓,她朝少女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红衣少女站着,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开门见山道:“你与他缔结同生契,灵魂以菩提灯为媒契,他死,你也活不了。”
听她说完,洛乔昔神色凝重起来。
此时,红衣少女沉吟道:“菩提灯并非元隐寺圣器,此物主人临终托付给朋友。之后那位佛僧与洛家相识,得知你的情况,才用其护住你命脉。”
洛乔昔沉默。这与她在禁书楼所看前两句吻合,可怪就怪在那句龙气上。
龙,一个充满着罪恶的名字。
三百年龙祸之战,就是龙族内战引发三界动荡,多少百姓家庭汇聚尸海,天地变色,最终人族魔族联手对抗,才彻底剿灭龙族。
而红衣少女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她之猜想。
“若我说墨倾池与龙族关系匪浅,你还会去救他吗?”
这么直接么?
不过,洛乔昔倒是松了口气。
大概是她神情太过淡定,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道:“他事关龙族与我主人交易,我不能让他出事。若你能去救他,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她话里并无隐瞒,仿佛任何事都比不过她家主人重要。
洛乔昔好奇她那位主人,如今自己与墨倾池命契相接,万事都必须谨慎。
“你既知我非这个世界的人,那直说吧,我关心的只有我自己。”洛乔昔沉吟片刻,道:“我可以救,但你要告诉我如何解开这命契。”
红衣少女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具体解契之法,但我知道,无论你或他,现今还做不到。”
洛乔昔沉默良久,明白她所言并非假话。
命契在身,她不救,等同于看着自己死。
灵药起了作用,洛乔昔体内总算好些,正想寻问对方如何出去,她抬头一扫,发现红衣少女不知何时身体变得半透明,仿佛下一刻要被牢内阴风驱散般。
等会,不是来帮她的么。
洛乔昔这情况,别说走出青林峰,就连牢门的灵锁她都打不开。见对方身影与黑暗逐渐融合,她急道:“你倒是先给我打开牢门啊。”
然而少女眼神睨向她发间,努了努嘴,“用你头上的紫玉簪打开。”
洛乔昔:“....”
糊弄谁啊,灵锁上有术法,一旦非法开锁,便会引发电流。洛乔昔摘下发簪,簪头是海棠镶着白玉点缀,简单又好看,这也是她穿来后卸去繁重发饰留下它的原因。
她看着晶莹剔透的簪身,心想:这...或许能绝缘...呢?!
洛乔昔眼神瞥向红衣少女,对方在消失前,颇幸灾乐祸地提醒道:“加油。”
石牢内只剩她一人,洛乔昔脸色颇为难看,但想到方才的灼痛感只能妥协。她站在牢门前,簪尖刚触及锁孔内,几道蓝色电流噼啪作响,顺着簪子爬向洛乔昔手臂,霎时,石牢发出一阵阵哀嚎与电光。
....又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