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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起始 ...

  •   那个故事得从初遇开始说起。
      那是童年美好的时光,是长大的旅途。
      是北方风雪飘飘,风景正好。
      是一条街,一栋房,一群人,一辈子。

      望人间真情仍在,你的爱余年永存。
      望
      海岸边共观落日余晖,寒冬腊月共赏一轮圆月。

      ——

      新的一年,窗外风雪萧萧,鹅毛似的雪叶纷纷落下,让路上的行人迷失了前行的方向。
      整个世界像灯下的雪舞一样,美丽而繁华。
      兴秋街上,
      肴玉牵着丁祁的手,迎着风雪走着。她笑的很灿烂。似乎今天是个极为特别的日子,特别到足矣让她放下一切工作,来接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孩。

      肴玉打开别墅的大门,连摁了好几下门铃。
      “叮—叮—叮——叮叮叮!”
      肴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但门并未打开。
      于是喊道:“肖辞宝贝,快来给妈妈开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宝宝!你再不开门妈妈可要生气了!”
      此话一出,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哪怕是脚步,也听出了其中的不情不愿。
      “咔嚓!”一下。
      门开了。
      肖辞站在门里,面无表情的握着门把手,盯着肴玉怀里的丁祁看得出心里的不愿。
      肴玉倒十分乐观,她若无其事的带着丁祁挤进门里,反手关上门。玩笑道:“肖辞,给你买了一个童养媳。以后我们呢就是一家人了。你别给我惹事儿欺负人家啊,要是敢欺负丁祁一下,你自己看着办!”
      肖辞跟没有听到一样,坐回沙发。丁祁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不受欢迎,躲在肴玉身后啃手指头。

      肴玉自讨没趣,把丁祁扔下就忙活自己的去了。
      丁祁看了肴玉一眼,又看向肖辞。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不敢相信这样就没人管他的事实。
      而肖辞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丁祁一眼。
      几分钟后,丁祁慢吞吞挪到肖辞旁边。
      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你在看什么?”
      肖辞不答。
      丁祁继续凑上去:“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丁祁。”
      肖辞:“闭嘴。”
      “哦。”
      丁祁乖乖的把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背。或许是衣服太厚了,一坐下整个衣服胀开,让他看起来滑稽又好笑。像个摊下去的面饼。但此时此刻没有人笑他。
      出门时,薛叔怕丁祁冷,给他穿了很多衣服。客厅里开了暖气,丁祁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热,于是拉下衣服拉链。把脱下来的外套放在一边。刚放上去衣服就滑了下来。提上去又滑下来。
      这时候肖辞突然站了起来,把丁祁的衣服挂在一个小的落地衣架上。
      “以后你的衣服只能挂在这里,只准挂一件。”
      丁祁道:“哦。”
      丁祁并不胆怯,也不害怕这个陌生环境。
      相反,他胆大包天。
      但来之前薛叔跟他说了,要懂事要乖。当然,也可能是离开了一直照顾他的亲人,所以丁祁竟然在此时此刻,学会了拘谨。

      因为现在家里总共就三口人,所以肴玉只简单做了一个菜。
      肖辞皮肤白,不爱笑,脸上除了对丁祁的不情不愿外几乎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但是在看到肴玉把那盘菜端上桌时,面部表情突然变得五颜六色。

      肴玉帮肖辞和丁祁打好饭,安排他们坐在一起。
      肖辞端起自己的碗坐到了一个跟肴玉和丁祁同样远的位子。

      肴玉是个非常感性的人,习惯于“唯我独尊”。她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并不能随时随地选择肖辞,同时也不能很好的照顾到肖辞的心理情绪。因为她要工作,要养家。

      不管肖辞喜不喜欢,她都会给肖辞买一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
      比如小一号的白瓷碗;圆圆的猪屁股枕头。也会给肖辞买鸭掌一样的拖鞋,这双鞋还是因为太不实用才搁置在一旁的。
      鬼知道肖辞因为这双鞋摔了多少次。
      不过肖辞喜欢的她也照样买,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她并不强求肖辞一定要喜欢,也不强求肖辞一定要用。因为主要是她喜欢。
      家里迎来了一位新主人,肖辞有的东西,肴玉也copy 了一份给丁祁。

      晚上准备睡觉时,肖辞似乎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主动看向肴玉。
      小孩子的敌意尤其重一点,任何阿猫阿狗出现他都会觉得自己的宠爱被剥夺了。更何况丁祁这个活生生的人。
      肴玉当然也看得出来肖辞的不满。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丁祁是临时接的。

      “肖辞宝宝,新的房间还没有装修出来,你和丁祁弟弟一起睡好不好?妈妈明天一定会把房间装修好的。”
      肖辞直接甩给肴玉一张冷颜帅脸。
      “不行。”
      肴玉温柔的说道:“必须行。并不征求你的意见。”
      肖辞站在原地气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啪”的把门关上。

      肴玉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就是不爱人呢?我可是你亲娘嘞!”
      肴玉一直很苦恼肖辞不亲近人的性格,简直跟肖妤辞一样。
      她其实很早就想给肖辞找一个小伙伴了,但是肖辞的性子就是这样。
      娃娃也不喜欢,动画片也不喜欢看。去年买了条小狗,肖辞虽然嫌弃,但是会喂小狗吃东西,也会给小狗盖被子,小狗想亲近他的时候他就会皱着眉头躲得远远的。就是不爱笑。
      她曾试探性的把小狗送走的,肖辞也没说什么舍不得的话。只说“狗走了,狗窝是不是可以扔掉了。有点占位子。”
      可是后来肴玉发现,原本放狗窝的地方再也没有放过别的什么东西。
      就算她后来在那里中了几盆花,肖辞也会偷偷的把花移开。空出那片位子。然后坐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片原本放狗窝的地方。

      然后她才知道,或许肖辞只是把情绪藏的很深。
      心理医生告诉她,肖辞可能有点先天的自闭。如果处理不好,会转化为心理疾病。
      四舍五入,就是先天性的心理疾病了
      肴玉当时真的愣了很久没缓过神。
      肴玉初为人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问医生。
      医生说,还是得找个伴陪他,要不就领养一个孩子。人跟狗终究是有区别的。
      肴玉还是很担心,他怕肖辞的领地意识太强,领养回来的孩子会不喜欢他,躲着他。这样肖辞会更加受伤。
      但医生让她别太过担心,因为肖辞并没有处于完全自闭状态,他还是会理人的,而且也没有太过于自我封闭。毕竟还小,见过的人不多,神经敏感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后来家属去医院闹,她才知道,这个医生耽误了多少小孩子。没病的硬说成有病,给开药。治坏了很多孩子。

      肴玉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强硬的把丁祁塞进了肖辞的房间。
      丁祁不会哭,脸皮厚。这是肴玉最欣赏的一点。
      别问肴玉为什么第一天就知道丁祁不会哭,因为她企图弄哭过丁祁,但丁祁只是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一滴眼泪也没掉。
      肴玉当时就觉得,哇!仙品!想要!

      丁祁抱着枕头站在还没完全关上的门前,肴玉在门外悄悄瞄了一眼,然后把门缝合上。
      丁祁盯着肖辞,肖辞也盯着丁祁。
      谁都没有说话。
      站了会儿,丁祁走到肖辞的床边。
      说道:“刚才阿姨说……让我跟你一起睡。”
      “滚。”
      丁祁爬上床。跟肖辞面对面坐下。
      肖辞:“……”
      “下去。”
      “不要。”
      肖辞:“你很烦。”
      丁祁往后一倒躺下,肆无忌惮:“你要赶我出去吗?”
      肖辞:“……”
      “你睡地上。”
      “……哦。”
      丁祁得到留下的许可立即下床。没有被子,只能把肴玉给他的巨大的枕头放地上。
      好在有地暖,不会冷。
      他安静的躺下,看着窗外飘摇的大雪,一片白,没有别的颜色。
      丁祁:“哥哥,你会觉得冷吗?”
      肖辞闭上眼睛。
      “你很吵。”
      “哦。那我安静一点。”
      丁祁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闭上眼睛。
      丁祁今天走了最远的路,是从孤儿院的薛叔那里走到了肴玉的家。看过了路边的风景,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色。
      他趴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夜里的寒意丝毫没影响到他。
      半夜,肖辞翻来覆去。过了一节会儿。从床上探出一个半个脑袋,又缩了回去。又过了几分钟,从上面扔下来一个毯子,刚好盖在丁祁身上。
      窗户外面的树枝上挂了金色的星星,雪下着,像灯下的雪舞。
      那夜他们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未来的纸短情长。迷迷糊糊见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在迷雾之下,总是摸不到看不着。是熟悉的,却让他们感到无比陌生。

      有人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是一个平常的世界。却充满了不可思议。
      或许故事从此时此刻正式开始。
      不管是苦难,还是安逸。
      是跌宕起伏还是风平浪静。
      命中注定的就是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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