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娶儿媳妇还是嫁闺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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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行一忙到没有时间回家，抽空在车里补个觉都是奢侈，吉律师就自己开车回去过年了。跨年那天收到栾行一回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那个时候吉响还没有睡醒。
忙到初三下午栾行一才开车回，回家先洗了个澡，就拎着东西上门。
栾行一没有别的意思，大过年的，带着礼品走亲访友多正常，而且好几天没有见男朋友了，有点想。
吉响开的门，看到他手上拎这么多东西，对他挑了挑眉，没接转过头对着客厅开口：“爸妈，栾行一来了。”
栾行一进了门，看着客厅这一幕，吓了一跳。
沙发上坐着吉响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弟弟在角落的凳子上坐着，跟栾行一对视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继续剥手里的砂糖橘。
栾行一坐在吉响旁边，局促的双手交叉，脸上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吉响在一旁对这吃砂糖橘的弟弟吩咐：“吉时，给行哥倒茶。”
客厅里只有弟弟吉时的倒茶声，栾行一接过来连道谢都忘了说，也不敢看吉响，再坐一分钟是不是就可以走了，应该不算没礼数。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栾行一的身上，跟扫描仪似的。
吉妈妈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开口：“现在做什么工作？”
栾行一：“阿姨，我现在跟朋友合伙开了一个安保公司。”
吉爷爷推着鼻梁上的老花镜问：“家里几口人？”
栾行一：“我家就我一个，爸爸妈妈退休后被返聘，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轮流照顾。”
吉姥姥摸着腿上的猫开口：“小行现在比上学的时候还壮，那个时候跟小响一起来吃饭，能吃三碗米饭。”
栾行一笑着挠挠眉间的疤。
吉响在一旁大声的帮他开口：“姥姥，现在他也能吃三碗米饭。”
吉姥姥笑的眼睛都没有了：“好好好，年轻人能吃是福。”
吉奶奶在一旁跟着一起笑着点头：“能吃是福，你看小响瘦的跟着猴崽子似的，多吃点脸上有肉才有福气。”说着抓起桌上的糖往栾行一和吉响手里塞。
吉响笑着接过来，剥开一颗就塞嘴里：“奶奶给的糖真甜。”
栾行一对上吉奶奶期待的视线，剥开一个塞嘴里：“谢谢奶奶。”
吉爷爷在一旁重重的从鼻子里发成一声冷哼：“哼！”把这温馨的气氛打破。然后就被吉奶奶抱怨：“老古董。”又转过头笑着对栾行一开口：“都好，都好。”
吉姥姥摸着猫问：“小行咱们两家什么时候见面啊？可得好好准备准备，过年饭店不好定。”
栾行一哑然。
一脸懵的求助吉响。
吉响把嘴里的糖从右边换到嘴边：“姥，你就别操心了，到时候就只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就行了。”
“好好好……。”吉姥姥稀罕自己这个大外孙，大外孙说啥那就是啥。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没？要是没有了让我俩单独聊聊？”吉响把自己的手直接拍到栾行一的大腿上。
被拍的栾行一不敢躲也不敢回应，直愣愣的在沙发上坐的似棵松。
“你们年轻人聊你们的去，别管我们了，小行有空多来家里吃饭。”吉奶奶笑眯眯的挥手。
吉响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进了门还能听见客厅里说话的声音，几个老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吉爸爸不满的语气。
栾行一被人按到床上，吉响跨过去坐到他的大腿上，搂着人脖子笑着问：“豹哥脸上这是什么表情？”
“吓傻了？”
栾行一的手在吉响坐上来的那一刻，就自觉的护在后腰上，害怕把人摔着。
一脸的迷茫开口：“你告诉家里人了？”
吉响点头：“他们问了，我就说了。”坦坦荡荡真君子。
“没为难你？”
“为难我什么？刚才不是在为难你吗？”吉响笑着回答：“什么心情？”
栾行一真的认真的想了想说：“有点激动，然后就是高兴。”
“见家长这么高兴？”
“高兴。”栾行一说完亲上去。
栾行一走的时候七个人还在客厅里坐着，吉时面前的砂糖橘剩余不多，六个大家长同时看向栾行一，眼里或是探究、或是不满、或是欣赏……，很是复杂。
栾行一晚饭吃的有些沉重，饭桌上的话题兜兜转转半天又转到他的终身大事上面，平常沉默的豹哥从碗里抬起头说：“我有对象了，不用再托人介绍。”
这个重磅炸弹把饭桌的气氛烘托到了高潮。
对方做什么的？
栾行一：“律师。”
律师好，律师好，高材生，明事理善辩论，还懂法。
对方多大了？
栾行一：“高中同学。”
同学好，同学好，知根知底有感情基础。
对方家里几口人啊？
栾行一：“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家里四个老人身体硬朗，明事理。”
老人好，老人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多证明家里基因好，长寿。
那什么时候上家里吃个饭？
栾行一低头扒饭：“我晚上问问。”
问问好，问问好，得看人家时间安排，别再把人给吓跑了。又开始商量到时候包多少红包？去哪里吃饭？怎么安排？没人在意角落里的栾行一。
一旁的堂妹用手肘捅他：“哥，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
饭桌上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安静。
大家的脸色各异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叔叔结结巴巴的训说话没大没小的堂妹：“你你这孩子喝多了？什么男男的，女的，你叫嫂子的能能是男的？”
一旁的众人开始反应过来，这孩子大过年的喝饮料喝醉了，胡言乱语。
只有栾妈妈看着儿子那张脸心里一阵打鼓，果不其然他那好大儿说：“男的。”
栾妈妈：“啊！！！”
豹哥对上栾妈妈的视线：“妈，你见过。”
栾妈妈：“谁见过？是谁？到底是哪个小子？”
栾行一还没有开口，就被栾妈妈打断：“是不是高中戴眼镜的那个班长？”
“你怎么知道是他？”栾行一不解的看着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眼花，你高中就跟他躲在房间亲嘴，我都看见了，人家都不让你亲，你还亲，你还亲，仗着自己比人家壮，人家打不过你，你还上手。我跟你爸说，他还说我老眼昏花，我都说了没看错。”
栾行一：“…………。”低头扒饭。
栾爸爸：“…………。”低头喝酒。
栾叔叔：“…………。”低头扒菜。
栾家其余人：“…………。”都有自己的要忙的。
栾行一躲在阳台上抽烟，客厅里栾妈妈还在说他高中在家偷偷亲嘴的事。
那个喝饮料喝多的堂妹，手里端着饮料站在栾行一的旁边，笑的嘴角咧的长长的：“哈哈哈我也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栾行一把手里的烟摁灭，这个是他最小的堂妹，十来年前她还不会跑呢。
其他堂弟堂妹看见栾行一这张脸多多少少怕他，就这个堂妹不怕：“昨天下午啊，你俩在车里接吻我跟我同学都看见了。”
栾行一：“…………。”默默地又点了一根烟。
堂妹继续放大招：“哥放心，我永远支持你，站在你这边。”
栾行一：“…………。”
吸完烟他妈妈还在跟一群人控诉他高中亲嘴的事，他没脸听下去，决定自己先回家，就在对面那栋楼，等电梯的时候老爸也从里面出来。
俩父子跟不认识一样，一人一边。
栾行一就叫了一声：“爸。”
栾爸爸就回了一句：“唉。”没了下文。
出了电梯栾爸爸递给他一根烟，抽完正好走到自家楼下。
父子俩把烟灭了，进了电梯，上了楼，开门进了家，栾爸爸突然开口说：“过两天把人给带回家吃顿饭，既然俩人在一起了，不管男的女的，都要对人家负责。”
栾行一：“好的，爸。”
晚上栾行一给吉响发视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吉响在对面笑到眼睛都睁不开，说栾妈妈那个时候心态真好，居然没有一脚把门给踹开，一人给一巴掌。
栾行一等吉响笑完伸出手指挠眉间的那道疤，张嘴张了半天试探着开口：“这两天有空吗？”
“做什么？”
“来我家吃饭。”
吉响听完哧哧的笑着回他：“带我见家长啊？”
栾行一在屏幕里点头：“也该见家长把咱俩的事定下来了。”
“好好好，定定定。”吉响那个语气哄小孩似的，栾行一听出一种俩人在过家家的感觉，又继续用手指扣眉间的疤。
晚上把这件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在饭桌上顶着黑眼圈说：“妈，爸。”
栾爸栾妈默契的先对视一眼，然后再看自家儿子一眼，低头继续喝碗里的面汤，过年吃的太油腻了，只想喝面汤，吃小菜。
栾行一仰头把自己碗里的面汤干了，把晚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引起二老的注意，清一下嗓子宣布：“我决定要结婚了。”
栾爸爸：“…………。”
栾妈妈：“啊，你想挨打吗栾行一，昨天是你说找了个男朋友，今天就始乱终弃要结婚？那你高中亲人家干吗？”
栾行一站起来按着栾妈妈的肩膀把人按到椅子上：“妈妈妈妈妈妈……你先别激动行吗？先听我说完，我没有始乱终弃，结婚也是想跟班长结。”
“还有你别再提高中的事了，这都过去多少年。”栾行一坐下说这句的时候，心虚的不敢看栾妈妈，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
“你自己敢做，还不让我们说了？”栾妈妈气呼呼。
“那吉响来的时候别在他面前说，他脸皮博。”栾行一退而求其次。
栾妈妈：“人家第一次登门，我肯定不能再他面前说这么，我又没有老年痴呆。”
栾行一：“…………。”
吉响上门前，栾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他奶奶家如意的狗笼子，都被打包送到叔叔家放着，暂时不允许它上门。
年前的大扫除好像被不算数，栾行一不懂为什么要把床上的四件套换一遍什么意思？吉响今天只是来吃顿便饭，又不留宿。
桌子上放满了各种洗好切盘的水果，零食，零嘴，栾行一就随口说了一句：“妈，别切了，水果他也就吃点芒果，其他的都不爱吃。”
栾妈妈看着家里的苹果、香蕉、砂糖橘、柚子、草莓、西瓜、车厘子……一堆水果，就是没有芒果。栾爸接到一个新的任务，现在立刻马上去超市买芒果，买最贵的，最好的，最大的，再带箱芒果汁回来，要是有芒果味的酒，也买一箱回来。
栾爸：“…………。”
“儿子，人家到哪了？”这已经是栾妈第N次问了。
栾行一还在听吩咐扒柚子皮，栾妈妈的原话是：“人家可以不吃，但咱们不能不准备，别废话，赶紧扒。”
“刚出门，说先去买礼品然后再过来，你别紧张。”
栾妈妈站在原地转了个圈凑过去跟栾行一小声的说：“儿子，妈还真有点紧张，我第一次见男儿媳妇，等会儿不知道该问啥，该说啥，自古婆媳关系就很紧张，这以后我俩要是吵架了，你帮谁？”
栾行一：“…………妈，你吵不赢他。”
栾妈妈：“………对哦，他是个律师。”说完沉默了一会又小声的问：“儿子，我俩那你帮谁？”
栾行一：“…………。”
栾妈妈看到自己儿子这个纠结的样子，气的蹦起来一巴掌拍栾行一后脑勺上了：“你是不是傻啊？这种事有什么好想的，你记住一句话，你妈永远是你妈，你媳妇不一定永远是你媳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无条件的站在你媳妇那边知道吗？要不然媳妇没了，哭都没地方哭。”
栾行一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妈妈妈妈……你先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这个傻样子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要是再被你气跑了，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我能不激动吗？”说完又开始传授经验：“儿子你记住，我可以受点委屈，男人是不能让自己媳妇受委屈的，要不然就不是个男人。”
栾行一黑着脸说：“妈，吉响也是个男人，他来了你别在他面前别儿媳妇儿媳妇的说。”
“难道你是媳妇？”栾妈妈看着自家儿子这个大块头实在想象不出来，瞪着眼睛问：“难道我不是在娶儿媳妇？”
“是在嫁闺女！”
等待出嫁的栾家大女儿栾行一：“…………。”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娶儿媳妇还是嫁闺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