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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阿燏又继续问道:“你可知青将军在哪里?”
      那人睁开眼摇了摇头。
      阿燏将他身上的尸体搬开,企图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可是看到那人的头盔上系着块红布,不由觉得疑惑,阿燏虽未上战场,可是知道梁国的士兵头盔上是什么都没有,反倒是陈国不仅战衣有红色的部分,连战旗都是红色。此时阿燏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正常,但是又想自己虽手无缚鸡之力,面前这人比自己还不如,难道还能曝起将自己砍死?
      “有水吗?”那士兵问道。
      阿燏将从农夫老伯那里带的水带解开喂了那人喝了两口,但也仅仅只是两口,便直接问道:“你头盔上的是什么?”
      那人只喝了两口水,很显然并未解渴,眼神从阿燏的水袋上转移到阿燏的脸上,他本以为自己穿着梁国的战衣应当不会被人发觉,没想到眼前这人这般警觉,眼下刚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便听到一阵马蹄声,他得意笑出了声,因为他知道那群马是从陈国来的,他的救兵来了。
      “你笑什么?”阿燏此时也听到了马蹄声,他抬头看到陈国血红色的战旗,暗骂了一声将那人重重摔到地上。用阿燏自己的话说,这会儿他真是撒着丫子往回跑,只恨没有对翅膀,是能跑多块跑多快,可他大病初愈又折腾了这些天,任他跑又能跑多远。
      没跑两步阿燏便被那群马给围住,阿燏顺着马蹄向上看,果然,这会儿就是有一万个后悔也是无解。为首那人正是穿着梁国战衣的陈国人,也就是刚刚被阿燏从死人堆里挖出来还给了两口水喝的那人。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血腥味儿,阿燏的头发被吹起,抬头看了一眼为首者,无奈笑了出来。
      马上那人扯嘴也笑了出来,露出一排血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手便打横将阿燏掳到了马上,然后吹着口哨,扬着马鞭往陈国营地跑去。
      马儿没跑多久阿燏便像个货物一样被马上那人扔到了地上,阿燏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移了位置,浑身上下都酸痛的紧,轻咳一声竟咳出血来,将嘴唇都染红了。
      那人翻身下马居高临下俯视着阿燏,阿燏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以前日子虽过的穷困潦倒,可是阿燏身强体健,壮得跟小马驹一样,别人欺负他一下,他总要攒着劲十倍欺负回去,何曾受过今日这样的委屈,这会想来,倒不如那夜彻底死去,省的叫人这般凌辱。
      那人弯下腰来,先是捏着阿燏的下巴,后又用大拇指将阿燏唇上的血迹擦去,戏谑道:“梁国的男人难道都似你这般娇弱?”说完又将大拇指上沾染的血迹舔舐掉,活脱脱像是一个充满野性的禽兽,满意地望着眼前势在必得的食物。
      除开阿青,阿燏还未曾同任何一个男人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此时见到,便觉得翻江倒海的恶心涌上心头。
      “你为何穿着梁国的战衣?”阿燏费劲站起身来质问面前人。
      一旁有士兵看到阿燏起身道:“世子不用同他多费口舌,这人诡异的很,先把他绑起来,慢慢拷问,就不信有问不出来的话。”
      而被称作世子的人,便是阿燏从战场上救下来的人。此人名唤陆烬川,是陈国三王爷的长子,从小便精通军事,无战不胜,行为做事上更是残忍阴险。那士兵便是陆烬川最得力的武器,名唤三里。
      陆烬川抱着双臂,身上的血腥味并未散尽,犹如猎豹一般盯着阿燏,不回答阿燏的问题,反问道:“你跟青将军是什么关系?”
      阿燏看着营地周围满目疮痍,哪里有半分春的样子,蛮北荒凉之地,满眼都是乱糟糟的,也不回答陆烬川的问题。
      “我问你话呢?”陆烬川伸手别过阿燏的脸,本没用多大的力气,阿燏却被他晃的一踉跄,惹得周围士兵都笑出声来。
      阿燏看着眼前局势,自己左右不过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气势软下来不少,道:“阿青是梁国的战士。”
      陆烬川拽着阿燏的衣领问:“梁国的男人长得都似你这般模样?”
      “世子自重。”阿燏企图拽开自己的衣袖,不料挣扎间微凉的手指碰到陆烬川如火焰般的手掌,晦气,阿燏心想,这男的好生不要脸,死缠烂打,让人伤脑筋。
      “你只是我的俘虏。”
      “那就请世子像对待俘虏一样对待我。”阿燏心中没有任何的求饶,他虽未曾上过战场,但是经历过的血腥并不比战场上的少。他此时只是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一下子掐死这个什么阴阳怪气的世子。
      “有意思。”陆烬川挑着眉,挑衅地看着阿燏。
      阿燏本就知道自己见识短浅,活在世上区区十几载,但是从未见过如此能够让自己倒胃口之人,以前倒没觉得阿青有多么的盘正条顺,跟面前的陆烬川相比真是九天仙男下凡尘。阿燏私自以为这个陆烬川定是觉得自己酷炫狂绝,只要是个人都能拜倒在他张扬的魅力之下,可惜这些在阿燏看了比喝了猪油都让自己觉得腻味。阿青如今生死未卜,自己又这般孱弱,还能有比现下更糟糕的局面吗?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给我脱掉吧,就你也配穿我们梁国的战衣,少在这恶心人了。”阿燏伸手就要去扒陆烬川身上的战衣。
      陆烬川骁勇善战哪能让阿燏得手,手一挥鞭便将阿燏抽到在地,嚷道:“三里,把他给我绑起来。”
      “是”
      然后阿燏便被绑在了木桩上,从未有人敢这样顶撞陆烬川,陆烬川满身的怒火就着鞭子全都抽到阿燏身上来。
      阿燏像个木头似的竟感受不到那疼痛,阿青活下来就好了,哪怕不是今日,日后若能踏破陈国疆土,也是为自己报仇了。命运多舛,破罐子破摔吧。
      陆烬川刚抽了两鞭子阿燏便晕死了过去,他收起手中的鞭子愤恨地往帐篷外走去,自忖道真是气晕了头脑刚从战场上回来正经事还都没做,下一场战役更是要精心布局,哪里有时间玩弄这俘虏。
      陆烬川与一众心腹商讨完毕后,才发觉天已漆黑,正要休息时脚步却忍不住走向了关押着阿燏的帐篷。阿燏自傍晚被抽晕过去,此时还未醒来。陆烬川吩咐三里打了一桶水进来,北方的春天还似冬日般阴冷。
      陆烬川眯着眼睛走到阿燏面前,猛然将水尽数泼到阿燏身上,阿燏一瞬间被冷水激醒了过来,凉水顺着阿燏的头发滴落,双手被捆绑在木棍上动弹不得,身体却抖得如筛糠一般,口中不住地哈出寒气,他拼命咬住嘴唇,企图让自己体面一些。
      “渴吗?”
      阿燏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水了,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边的水渍。
      陆烬川拿过水袋,捏开阿燏的嘴,将水袋高高举起倒出几滴水来,这些水根本就不解渴,反而将心底的饥渴全都勾引了出来。
      阿燏虚张着嘴,双眼迷离地盯着那水袋。
      陆烬川见状笑了出来,阿燏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在战场上只喂了两口水给他喝。
      陆烬川扔掉水袋凑到阿燏面前,伸手扼住阿燏的脖子,却被阿燏肌肤上的凉意冻的微怔。“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阿燏抬眼看着陆烬川,满眼尽是绝望,哑声道:“我叫阿青。”
      陆烬川听后眸中阴沉深了三分,他岂会不知面前这人的谎言,扼住阿燏脖子的手紧了又紧,嘴唇贴到阿燏耳边道:“你最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的囚笼里多的是你们梁国的人,你想活下去,就得对我摇尾乞怜。”
      阿燏甩开头,与他多一寸的触碰都会让阿燏恶心到想吐。“世子殿下,我说了,你直接杀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我多好的一个玩物呀,我许多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得跟你好好玩玩。”说完扭头对外喊道:“三里,从囚牢中捉一个梁国人过来。”
      “你想干什么?”阿燏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控制着自己不敢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没一会儿三里押了一个老汉进来,那老汉佝偻着后背,一看便是辛苦一辈子的庄稼汉。
      “你要做什么?”阿燏又问了一句。
      陆烬川抽出三里腰间的剑,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刺向了老汉的脖颈处,那老汉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机会,一剑结束后陆烬川恐人未死尽,又向那老汉腹部刺了几剑,老汉先是在地上痛苦地抖动着,后渐渐平息了,陆烬川一个眼神示意三里便将老汉拉了出去,仿佛那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没有任何价值的物品,地上流的那一滩血,鲜红扎眼。
      “他是因为你死的,因为你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他是被你杀死的,是你害死了他,不是因为我。阿燏一边又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不是因为自己。
      “我的牢笼里,这样的人成百上千,但是我对你的好奇可没有那么多,你自己好好把握一下。”
      “我叫阿燏。”
      陆烬川听到后笑出了声,“阿玉,阿玉你的白袍上沾满了血呀。”陆烬川撕开阿燏被水打湿的外衣,只留下薄薄的里衣。他端着灯台走到阿燏面前,用手指挑开阿燏的里衣。可是却未想到,阿燏的身体上有那么多的伤痕。
      “真是像玉一样的肌肤,怎么会有那么多伤痕呢?”陆烬川狠盯着阿燏的双眼。
      “被人打的呗。”
      “何人打的呀,也狠心下那么重的手。”
      阿燏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说道:“世子殿下为我松绑吧,手酸的紧。”
      “真是唐突你了。”陆烬川说完便亲手将捆绳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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