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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如果有剑,阿燏一定会毫不犹豫将剑插向陆烬川的胸膛,一剑绝对不够,他要十剑百剑千剑万剑的给他痛苦。
      陆烬川为他松绑后顺势脱下阿燏的里衣,再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罩到阿燏身上。
      陆烬川将阿燏揽入怀中道:“当我的玉奴吧,阿玉。”
      我当你爹,除了恶心阿燏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词来形容陆烬川。然而在这时,他想起了花寻,花寻生前也是这般为难吗?为了阿姐,为了自己,花寻苟且与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
      陆烬川命人用上等的玉打造了一个枷锁,锁在阿燏纤弱的脖子上。阿燏被他像狗一样关在室内,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梁国盛产玉,这样质地的玉估计能买不少钱吧。”陆烬川抚摸着阿燏脖子上的镣铐。
      陆烬川从来都没有把阿燏当做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对于他来说,梁国的俘虏连陈国的猪狗都不如碰到得心的玩意儿就多把玩两天,碍眼的就杀了。
      “听说世子今日又打赢了梁国,世子何时将兵布到梁国的京城里呀?”阿燏压抑住浑身的抗拒,如果可以面前这个男人最好是死在自己手中。
      “怎么你想打听我的军事计划吗?”陆烬川把玩着阿燏的头发,阿燏身着一袭白衣,那是陆烬川特别吩咐的颜色,第一次见到阿燏时,他就身着白衣,那模样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我的军事布防可不能跟你说,风都会传递消息,更何况是你呢。”陆烬川盯着阿燏泛白的双唇,他已经派军医替阿燏料理身体了,可是阿燏身体里的伤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一些,陆烬川对面前的阿燏充满了好奇,他就像是让人忘乎所以的漩涡一样。
      “你知道吗?梁国皇上的梅妃娘娘被赐死了,这梁国的皇帝真有意思,十三王爷在战场上血拼,稍有不注意就可能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他的母妃却被赐死了,这场战争我是越打越有信心了,倘若真有一天我布兵到梁帝的宫中,那盛况定要邀你一同观看。”
      阿燏的脑子一阵轰鸣,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面前的种种都似一场梦,一切都只是假象。陆烬川看着出神的阿燏伸手将他的脸掰向自己,“怎么吓到吗?”
      在阿燏的脑海中陆烬川这个人已经死千次万次了,阿燏摇摇头道:“我乏了,世子出去吧。”
      “你乏了就这样歇下吧。”
      阿燏听后只是面无表情看着陆烬川,陆烬川愣了片刻还是下榻走了出去。
      我现在是在哪呢?我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我现在在梁国的边境,在陈国人的军营里,像狗一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要说以前被阿姐控制着不得呼吸,如今又比当初好到哪去呢?阿青不在了,母亲也死了,皇上真的好狠的心呀,多么狠毒的心肠呀。
      阿燏走到桌前,将茶盏摔碎,拿起破碎的盏片,划破了本就脆弱的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他这一生本就应该死在十年前,十年前却被花寻救起,腌臜了十年。本以为会死在十三的生辰宴上,没想到又被阿青救起,那么就在今日吧,这破败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此时的他却很平静,没有了第一次的惶恐,没有了第二次的愧疚,这次仅仅是平静。
      他只是想呀,生前只是寥寥见母亲几眼,不如十三那般幸运,什么时候想见母亲就能见到。
      死后呀,希望母亲走慢些,奈何桥他们一起过,他还期望着来世母亲能记得自己。
      然而此刻,站在门外的陆烬川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折回来便看到阿燏跌倒在桌边,白衣上染上了鲜血,就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阿燏一袭白衣也是沾染上了鲜血。
      “三里,快传军医。”

      而此时的梁国军营里,十三摔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他不敢相信宫人传来的消息,父皇怎么会赐母妃死,父皇怎么愿意赐母妃死,父皇是那样的偏爱母妃,这样的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陈公公见到十三王爷这般状态,长跪不起道:“王爷不在宫中想必不知道当时情形,梅妃娘娘是自愿的,皇上愧疚了好久。王爷连败,朝廷上已经有不少怨言了,再加上王爷生辰那雪夜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是谁在乱传说娘娘是个不吉祥的人,有她在我们同陈国的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歇,娘娘是为了不让皇上为难,才选择的自行了断。”
      十三握紧手中的剑,“不祥的人?太子的心声可真是路人皆知,除掉我,还有谁能成为他的障碍。这些军队表面上听从于我,可实际上我哪里来的实权,次次战败,太子使了什么手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我只有舅舅的兵可以信赖,可是舅舅也老了,我们哪里还是太子的对手呢?”
      “请王爷节哀。”
      “节哀?”十三王爷苦笑出了声,哪里能够节哀呢?想来必是自己前些年太过嚣张,如今反噬到自己身上罢了。“父亲自那日雪夜后身体一直不好,这天下已是太子的囊中之物了。”
      “朝中大臣也是有意于此,王爷还是要尽早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呀。”
      那天十三一个人站在营地边看着夕阳落下了山,同夕阳一起落下的还有他无能为力的心。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怀念在清浅时的日子,也不知道漾漾如今人在哪里,过的如何?往昔的欢乐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阿燏是否已经知道母亲已经离世,还有阿青,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剑的阿青,为何世事总无常?6-22

      而此在录洲城南边的一个村落里,阿青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他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想要起身却无意又将胸前的伤口撕裂。“嘶”地叫出了声。旁屋的妇人听到声响后赶忙走进查看。
      “你醒了?”荷月走上前问道。
      阿青闻声看向那人,模样娇憨倒不像是个歹毒之人,刚想对那妇人询问更多,却看到那妇人身后竟还躲藏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童,脑袋一闪一闪的,眼神中满是好奇与疑问。
      “多谢夫人出手相救。”阿青慢慢回想那日在战场上有小兵想要偷袭十三王爷,他看到后赶忙扑上前,只求能保住王爷的性命,可没想到那小兵出手凶狠,并非一般人可为,而且那人身穿梁国军衣,为何要偷袭王爷,难道他是太子的人?想要在战场上了结了王爷?太子难道就这般狠心,做事让人如此心寒?那小兵人如今又在何处?如若让他再次混到军营之中,想找到他,难如大海捞针呀。
      荷月将煮好的药端到阿青面前道:“不必言谢,那日也是巧合在河边见到你,于心不忍将你救下。”
      梁陈两国在白瓜沟交战,阿青当时被刺中后沿着白瓜沟逃跑,一不小心跌入水中,竟顺着水流来到了下游,当时荷月在河边浆洗衣物,原本没有发觉水中有人,是她那五岁的儿子发觉的,荷月本是白瓜村的一个寡妇,丈夫去世四年了,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公公需要照顾。看到阿青后荷月只想假装没有看到离去,只是儿子安之一直在一旁念叨着。荷月看到阿青,顾忌着村里的流言蜚语,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一个寡妇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但是看儿子的样子是执意想要救那人,只好顺着儿子心意将阿青救起。
      阿青看到药碗想要起身,但是伤口未痊愈,还动弹不得。荷月见状后只得将药碗端到儿子手中道:“安之,你喂他喝药。”
      安之接过碗,眼里盯着碗中的药水,小步走着,生怕将汤药洒出,阿青就着安之的手,一口气将汤药喝尽。
      安之盯着阿青赞叹道:“你真厉害,那么苦的药居然都能一口气喝下,你不觉得苦吗?”说完还那手巾将阿青嘴边的药渍擦去。
      “这点苦,并不算的什么。”

      阿燏一连昏睡了几天,陆烬川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他看着阿燏紧闭的双眼,琢磨着那日说的话,阿燏跟梁国皇宫里有什么纠葛?难道他是皇室中人?并未听说过梁国皇室中有这样的人?一切都是一头雾水,陆烬川只得吩咐三里去梁国打探阿燏的身世。
      阿燏浑浑噩噩了四天终于清醒了过来,此时守在他身边的是三里,在这四天之内,三里派去梁国的探子已经将阿燏的身世弄明白,三里清楚,阿燏这样的人不能留在世子身边,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将世子一口咬死,在这几天内,三里甚至希望阿燏就这样死去算了,但是看到世子衣带不解的看护着阿燏,自己也难免有所动摇。
      “你昏迷的这几日里,梁国出了件大事。”这是三里第一次主动同阿燏说话,三里到现在都没有把阿燏放在眼里,他觉得阿燏只是一个俘虏,跟这样的俘虏说话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明白世子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俘虏留在身边。
      “什么大事?”阿燏双眼无神,看着床上的幔布,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手腕上被包扎好的伤口。
      “梁国新帝登基,割了整个录洲城给我们,还允诺每年进贡黄金粮食给陈国。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三里挑衅问道。
      “是吗?是太子继位吗?”阿燏表现出从未有过的镇定,大概是看破了一切,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他不介意情况再苦涩些。
      三里对阿燏的这种反应显然不是很满意,他试图激怒阿燏。“听说你是梅妃的跟梁元帝的私生子?真是够下贱的血液呀,你知道你这种人在我们这里被叫做什么吗?”
      阿燏明白三里的敌意,却不愿与他做更多的争辩,只是顺着三里问道:“被叫做什么?”
      三里满眼的不屑,仿佛面前人是这世上极尽污秽之物。
      “杂种。”
      阿燏盯着三里纯粹的眼神,阿燏明白三里不喜欢自己,三里的眼神中有种纯粹的感觉,是自己多年都未曾见到过的,三里是陆烬川最忠实的一匹狼,他的所有狠毒都是出自于对陆烬川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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