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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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淼认为自己有足够多的衣服，他只需要几件换洗就够了，苛刻一些两套也够用，但芙芙劝他对自己奢侈一些，这里不是荒星，即使是普通人家，每个孩子都有一衣柜的衣服给他们几个月不重复的换着穿。
秦阮对买衣服很有心得，尽管学校的服装店的衣服已经都是上档次的，他依旧能挑出许多毛病来，他说：“这件衣服的剪裁差了一点意思，这个地方没有收束，会显得腰粗没有型，这件的布料太硬，哦那件颜色好丑，我才不要，还有那件，那谁也有，我才不要穿和他一样的衣服……”
付淼听得满头雾水，被秦阮塞了满怀的衣服推进了换衣间，他说：“先看看这些，肯定好看，我们待会再去挑几件颈带搭配一下，你要是长头发就好了，还可以搭发带。”
付淼不懂，只是一味的换衣服，秦阮每确定一件就让导购员打包然后统一送宿舍，付淼不知道自己换了多久，只感觉饥肠辘辘，他才制止玩换装游戏正兴头的秦阮：“你不换吗，不是说来买衣服吗？”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在忙活。
秦阮一脸无辜：“我不用换，我一看就知道哪些衣服适合我，你换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挑好了。”
“那你能只一眼看出我适合的衣服吗？”付淼有气无力，坐在了秦阮身边，面对导购员拿给他的衣服视若无睹。
“可以。”秦阮眨了眨眼睛，说：“但是我还是想看看你穿上后的样子。”
“……”付淼沉默了一下，他无可奈何地说：“已经买的够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秦阮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到饭点了，但他似乎还没有过瘾，拖拖拉拉地说：“我们还要定制衣服呢。”
“吃完再来吧。”付淼叹了一口气。
秦阮站起来，思索了片刻，道：“定制只需要量一下尺寸，然后挑一些款式就好了，很快的，不耽搁咱们吃饭，要不我先订餐厅，待会直接去？”
“好吧……”
量身体尺寸确实快，导购员只是让他站在一个台子上，光线扫过他的身体，他的各部位尺寸便已经被记录了下来，他看秦阮似乎没有上去的打算，正要开口，秦阮便先回答：“这家服装店是连锁的，我是vip，店里有我的数据。”
“难道你身材不会和你上次量得有出入吗？”付淼疑惑地问道，他来买衣服就是因为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身材发生了变化，之前买的那些芙芙说已经不适合了。
秦阮眉毛一压，不太高兴地说：“我的身材才不会走样。”
“不是，我是说长高……”他没有说长胖，感觉秦阮应该不会爱听。
“也是……”秦阮眉头舒展开，他站上站台，说道：“我爸爸说现在我们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会窜的很快。”
付淼走过看秦阮的数据，发现对方各数值都比自己高，他小声地问身边的导购员：“他的数据和我的数据比是怎么样？”
“小少爷，您非常纤瘦，而您的朋友身材非常完美呢。”导购员面露微笑，他的表情似乎从来没有变过，像是一张亲和的面具盖在他的脸上，看久了反而有一种令人发怵的诡异感觉，付淼感觉不会有人会长久地停留在店里。
最重要的是，这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许可能回答这样的问题是一件得罪人的事，付淼没有太在意。
“好啦，我看看。”秦阮也走了过来，他对自己的身材了如指掌，看着那些尺寸，点点头，他有些高兴道：“我确实长高了一公分哎，我现在比你高七公分了，不知道我最后会有多高，希望比我父亲高一点。”
付淼站在秦阮身边，目测了一下秦阮与自己，他没有感受到这个身高差距，于是又低头看自己，然后注意到了脚上穿的鞋子，他的鞋底似乎有高，因为脚踝的位置比秦阮的要高一些。
脚踝……付淼注意到了这个地方，他的目光定在了那儿，他这才发现秦阮露出了一节脚踝。
秦阮很漂亮，他浑身上下无不精致，有些人身体的皮肤和脸上的皮肤状态有很明显的差异，或许因为身体被衣服包裹，并没有像脸上那样被空气的颗粒磋磨，所以会更加的嫩滑。
秦阮却不是这样，他的皮肤像一整块色泽均匀的陶瓷，不需要触碰，只需肉眼就能看出来的顺滑细腻。
付淼一直觉得秦阮的金发让他显得不真实，现在想，这样的秦阮是一颗泡泡，飘在天上，他看着秦阮，最先注意到泡泡折射的光。
于是他又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黑发秦阮，像一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比他满屋子的毛绒娃娃还要令人心痒。
“我们走吧，我特意点了份量最足的餐厅，平时我一个人根本不会去的。”秦阮说：“我一个人饭量很小，父亲不准我浪费。”
的确小，付淼想，昨天看到秦阮吃的那些，还不够他开胃的。
秦阮应该也很饿了，他吃的速度很快，依旧优雅，付淼不紧不慢但餐盘里的食物依旧比他碗里的更快被消灭，应该是他一口比秦阮的多。
付淼只吃了三分饱，于是他又喝了一口手边的果汁，然后看着秦阮，秦阮快吃完了，看起来没有压力，他祈祷还有饭菜没上，然而秦阮开始吃甜点了，这意味着他进食结束。
“你吃饱了吗？没有了吗？”付淼有些急切，就这？他还没吃饱呢！
“你还饿吗？我们之后还会吃别的东西。”秦阮叼着勺子，他说：“我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再叫一份。”
“需要！”付淼直言不讳，他需要吃东西，很多人都叮嘱他要好好吃饭，要吃饱。
“好吧。”秦阮把菜单给付淼，他说：“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吃太多对胃的负担太大，所以我养成了少食多餐的习惯，现在吃完的这一盘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的确吃的很少。”付淼对秦阮的胃口有了清晰的认知，他看秦阮的甜点要吃完了，便把自己的退给他，然后等着自己的餐。
离开的时候，一个服务员面带微笑地引领他们，付淼看他与那导购员如出一辙的微笑，像一个模具里压出来的，让他手臂上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的代步车经过了早上和维克多发生碰撞的地方，那儿的灌木少了一大片，他想叫秦阮也看看，转头便看到秦阮似乎在终端上在和什么人聊天，他将心思按耐下等秦阮忙完，但他们已经看不见那块地方了，他很快也将这件事忘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付淼最后洗漱，出来的时候秦阮正在让保姆机器人给他做今天的最后一餐，他问付淼：“你要不要也吃一点？”
今天他跟着秦阮吃了很多吃的了，但总会很快消耗掉，没当他感觉要饿了的时候，下一份食物就送上来了，他觉得他可以和秦阮的用餐保持同步，于是他点头。
夜宵是昨天秦阮吃的那种透明果冻一样的东西，秦阮说这是一种叫奇葵果果肉碾碎晒干后冲泡的食物，他尝了一口，有丝丝的甜，软糯粘牙，然后是扑鼻的清香，应该是奇葵果的香味，不会太寡淡，但也没有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味。
“你可以加一点调料一块吃。”秦阮提醒他。
“我觉得这样很好。”付淼说，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秦阮笑了，他眉眼弯弯，说道：“这个很好消化，即使是我也可以吃很多，不过吃完了就快睡觉，不然又要饿了。”睡眠是能量消耗最小的时候，他可以坚持到第二天才感到饥饿。
第二天就要开始学习啦，付淼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他只是跟着秦阮，秦阮告诉他：“每天要上三节课，可以自己挑选，但每节课的人数只有五十个人，人满了就只能选别的课了。”
“大家每天学的东西都一样吗？”
“不一样。”秦阮说。
“……”付淼没有正经去过学校，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普遍现象，但他凭直觉认为，这样似乎无法学会任何一门知识。
秦阮看了他几眼，又说：“如果你要长期固定学习某一门课程，那么就要花一点钱购买学习名额，这样他们会为你留下一个座位。”
“那你买了吗？”付淼问。
“没有。”秦阮背着手，他说：“我不需要在这儿学到什么，他们的课程乐趣的意义大于教学的意义，在这儿的学生没有谁是真正来学习的。”
“那么为什么叫学校呢？”付淼不解，这和他了解到的学校的意思不太一样，有点像托儿园。
“因为这里也传授知识啊。”秦阮说：“这里具有学校的作用，只是有一些附加作用。”
付淼不再询问这个问题，芙芙和他建议过，可以自己学点别的，但如果这里都是这样的乐趣课，那他能学什么？
学这些有什么用呢？
一些切花被分到了他的面前，他对花卉很感兴趣，秦阮特意给他挑选了三门相关课程，第一课就是插画课，他终于在这儿看到了在花房被采摘走的花草，它们的确要比在花房种在泥土里的更精神鲜艳，还算有一些可爱，但也只是一些。
“我应该怎么做？”付淼问身旁的秦阮，老师似乎没有打算教导他们插花的技巧，或许教导的时间是上一节。
“插花是一门艺术，优秀的插花作品能够再现大自然的美，我们可以通过插花表达主题和情感，花卉和草叶的疏密组合颜色和风格都能影响到作品的最终效果。”秦阮说着他拿起一支曲折的木枝，他将其裁剪成两段，将其中一段插进了花瓶里，他说：“我先做个简单的。”
付淼看着被秦阮抛弃的木枝，不明白它被放弃的原因，然后秦阮迅速挑出几朵花卉，裁剪□□，让他们变得长短不一。
“如果所有的花都是一样的高度，那就太无聊了。”秦阮回答了他的疑惑，他说：“鲜花需要绿叶衬托，当然鲜花也需要鲜花衬托，有时候，鲜花也可以衬托绿叶。”他又放进两片大叶子，然后将一朵雪白重瓣的鲜花插进了绿叶边上，奇怪的是，花瓶里明明有更美丽的花朵，但他的目光却优先看到那朵白花。
“看到了吗？我引导你看到它。”秦阮说道。
“可我感受不到你的情感，这也不自然。”付淼说，这个作品的确很好看，但似乎有些可惜。
“这是公式，笨蛋。”秦阮将花草抽了出来，他说：“我要如何教你表达情感呢？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也不会表达。”
付淼看着他的动作，或许秦阮并不懂如何表达，他是个别扭的小孩，如果让他通过插花来表达这些，或许作品会一塌糊涂。
付淼随手拿起一朵黄色的单叶花，他忽然想到了在亚希彼斯见到的一个黑发的男人，他悠闲地用剪刀剪花，然后随手将一朵米白色的月季放进了花瓶就离开了，花瓶只有那一朵。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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