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同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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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午后，寸心在房中午休，两个孩子精力充沛，杨蛟怕他们吵到妻子，就从厨房拿了面团粘在竹竿上带他们黏树上叫个不停的蝉。
“左一点，往左一点才能碰到！”
杨戬进院就看见两个小豆丁合力举着一根比他们俩加起来还要高的多的竹竿左右移动，小姑娘急得牙都咬紧了。而他的大哥正坐在树荫下乘凉，好不惬意。
“二叔！”回头看见杨戬握扇而来，小姑娘立即松开竹竿向他跑过去，身后的哥哥被突然增加的重量压的胳膊一沉，万分头疼的在小姑娘身后大喊她的名字“肉肉！”
“是悠悠！不是肉肉！”悠悠回过头一本正经地纠正哥哥读音，她根本听不出来哥哥是故意这么叫的，还以为他是口齿不清“哥哥可真笨。”
杨戬自然看得出两个孩子之间的交锋，任他那小侄子多机灵，还是败在了妹妹的心思纯直上，不由笑出声来。
“肉肉，阿不，是悠悠要二叔给梳好看的头发”悠悠抱着杨戬的手臂直晃，她虽然年纪小，但最是爱美不过。
杨戬抱起悠悠走到自家大哥身旁和他一起靠着大树乘凉，随手变出一把小梳子给小姑娘梳头发，嘴上跟杨蛟闲聊着。
“天庭为新天条忙的不可开交，争论个不停都要打起来了，大哥这里倒是舒坦。”一提到这个杨戬就有些幽怨，他在真君神殿好几天都没合眼，一回家就听见这里欢笑声一片。
杨蛟笑了笑，挑起眉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仗在行，涉及到这些笔墨的事只有打瞌睡的份，下次有用的着动手的时候尽管跟我说，大哥绝对义不容辞再——再往上点，马上就粘到了！”杨蛟又给儿子指点了一下方向才接着跟杨戬说“你是看着我这时候悠闲，两个孩子别提有多闹腾了，就刚才还用胡萝卜汁给瓜子染了个毛。你嫂子生他们的时候，我昏迷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寸心虽然不说，但我也能想到那有多么艰难。所以孩子成长这段时间，我就多带带他们，让寸心轻快一些。至于新天条的事，二弟你还是跟沉香多商议商议吧，我看这孩子挺有想法。”
说到沉香，杨戬想起来之前三妹托自己给家里带消息“沉香考上状元了，过几天咱们还得抽空去刘家村聚一聚。”
杨蛟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大喜过望，他自己不怎么爱读书，就没想到老杨家还能出一个状元“聚，肯定得聚，还得好好谢谢狐妹她们，教沉香读书的先生也得给他备一份厚礼。”
杨蛟能想到这点，作为沉香亲爹娘的小金乌和杨婵肯定早想到了。他们如今就提着大包小包礼品站在刘彦昌门口跟他大眼对小眼。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双方都没想到还有这种缘分。小金乌和杨婵是知道沉香的夫子姓刘，但天下姓刘的读书人多了去了，根本想都没往这想。刘彦昌也知道沉香的父母早年被恶人所囚，刚被救出不久，但他也想不到是这种情况啊。
再一想沉香的年岁，刘彦昌看小金乌的眼神就奇怪了起来。好嘛，你让我不要肖想你表妹，合着我刚走你就不当人把白菜给拱了。
小金乌在这种眼神下有些不自在，虽然事情不是他想到那样，但就是莫名心虚。
还是杨婵最从容，面不改色地寒暄。先是写过刘彦昌这些年对沉香的教导，又拿出给刘夫人和他们刚出生不久孩子的礼品送上祝福，最后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了她与表哥这些年修成正果的不易。
杨婵虽然没有刻意去解释，但话中却刚好解开了刘彦昌对小金乌的误会。
里屋传来婴儿的哭声，刘夫人初为人母不太会哄，杨婵主动进去帮忙，起身前给了小金乌一个眼神示意他放松。
案几前小金乌和刘彦昌相对而坐，刘彦昌突然开口“我不如你”。
他刚才听杨婵说了当年的事，雪天夜奔，独战二郎神，自剖神格，永贬冥幽，华山下生死与共，桩桩件件哪怕是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颤的事，他们却是真正的共同走过。
当初小金乌与他说他会给杨婵带来灾难，年轻气盛的他不以为然，如今时过境迁，刘彦昌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读书人的风骨是不允许他反悔，正如当初他为了刘夫人甘愿辞官回乡下教书。但如果是小金乌所经受的一切，那样的孤立无援，那样的犹如困兽。刘彦昌行动上不会后退，但也仅限于此，他也不会前进争取了，大概率是听天由命得过且过。不但他的内心会有悔，三圣母也会受许多苦楚。
他没办法保护她。
刘彦昌很满足自己现在平静且幸福的生活，那样太轰轰烈烈的情感归根结底不适合他。
三圣母对他来说只是年轻时的惊鸿一瞥，早就放下了。他如今很爱自己的妻子，刘夫人热情善良，质朴温暖，他想要与她就这么在柴米油盐中相伴到老。
“我得谢谢你，把沉香教的很好。”小金乌举杯敬他。
杯口相碰，曾经在华山针锋相对的两人一笑泯了恩仇，将一切尽付于酒中。
从刘家出来，小金乌和杨婵并肩走在林间小道上，周围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小金乌摘了一朵最好看的给杨婵戴在发间。
表
“表妹，好喜欢你。”
“表哥怎么突然这么嘴甜了？”杨婵一边欢喜一边羞涩。
“表妹若喜欢听，我日后天天与你说。”小金乌含笑注视她。他们错过了太多年，她是他在冰冷冥幽的唯一心火，是伤痕累累下的慰藉，是华山山口的义无反顾，是明知不可也毅然往之的奔赴，好在，他们还有许多时间弥补这些错过的年月。
“那，我要你早上说一次，中午说一次，晚上还要说一次。”杨婵摸了摸发间花瓣，猛地一推小金乌，自己笑着跑远，然后又站在花丛中冲他回眸招手，眉眼弯弯。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番外.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