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细诉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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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沉睡的皇帝刘骜做恶梦，忽然从梦中大声惊叫道：“子方，不要离开我！子方！”
他的喊声吵醒了睡在他身边的赵合德。在黑暗中，赵合德迷茫问道：“皇上，请问皇上在叫谁呀？子方是谁？”
同时醒来的刘骜这才悟出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恶梦，而赧然答道：“噢，子方是朕的表弟，姓张，名叫开放的放。子方是他的表字。”
“皇上方才梦见这位表弟了？”赵合德轻声探问道。
“是啊！”刘骜略带感伤答道：“朕已经很久没见到子方了。本来，朕跟子方从小一起长大，不仅是表兄弟，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少年时期经常一道出去游玩。只遗憾，母后认为子方把朕带坏了，硬是强迫朕派给了子方一个外地的官职，用意就是赶他出京。”
“这样说来，皇上与表弟的兄弟之情，一定很像姐姐与合德的姐妹之情。”赵合德揣测道。尽管她直觉皇帝和张放之间恐怕不太寻常，但她很不情愿承认皇帝夫君有过男宠，就故意在刘骜面前装糊涂。
“嗯！”刘骜也不想提起往事详情，就漫应了一声，接着转移话题，随口问道：“谈到你跟你姐姐呀，朕只知道你们的养父赵临是阳阿公主府管家，不知你们亲生父母是谁？奇怪每次朕问你姐姐亲生父母，她都一语带过，从不肯详谈身世，这是为什么？”
“想必姐姐是担心，如果讲出了身世，会让皇上瞧不起。”赵合德坦然答道。
“瞧不起？不！”刘骜赶快澄清道：“朕绝对不会瞧不起你们姐妹俩。俗话说英雄不怕出身低，美女也是一样啊！何况，朕的老祖宗在开创大汉之前，仅仅是个市井无赖而已。”
“真的？”赵合德诧问：“臣妾从没听说过大汉皇室最初的家世呢！难道真是出于市井的小人物啊？”
“没错！”刘骜确认道，又催促道：“这下子，你该肯定朕不会瞧不起你们姐妹了吧！快告诉朕，你们姐妹是什么地方人？亲生父母家庭背景如何？”
“是！”赵合德柔顺答道：“臣妾姐妹俩生于江都。”
“原来，你们姐妹俩是来自水鄕的美女啊！难怪眼睛都水汪汪的！而你，尤其一身皮肤像是掐得出水来！”刘骜赞叹道，又追问道：“你们家在江都，是什么样的人家呢？”
“这，”赵合德吞吞吐吐答道：“这就要看皇上问的是父亲，还是母亲了。”
“哦？”刘骜纳闷问道：“你们的父母分开了吗？”
“不瞒皇上，臣妾姐妹俩乃是姑苏翁主（郡主在汉朝称为翁主）的私生女。”赵合德鼓起了勇气，坦白答道。
“什么？”刘骜惊喊出口：“姑苏翁主是朕的远房堂姐呀！如此算来，你们姐妹俩可说是朕的远房堂侄女哪！想想倒也是，朕比你们俩大十六岁，够当你们的叔叔了。”
“那，皇帝叔叔可要多疼我们这两个小侄女！”赵合德撒娇道。
“这还用说吗？”刘骜听赵合德的嗲声嗲气听得很受用，而豪爽笑道：“你们姐妹俩已经宠冠后宫了呀！还要怎么疼？你说，还要怎么疼？”
刘骜一边调笑，一边就伸手在锦被底下摸索赵合德的娇躯。赵合德则赶快闪躲，才让他碰到一下就闪开，逗得他越发心痒…
“皇上！”赵合德嘟嘴嗔道：“皇上不是要听臣妾姐妹俩的身世吗？皇上再这样閙，臣妾就不说了。”
“好，不閙了，不閙了。”刘骜赶紧陪笑道：“你快说吧！朕想知道，你们的生父是谁？”
“我们的生父姓冯。他是一名乐师。”赵合德照实答道：“我们的生母所嫁的丈夫倒是姓赵，名叫赵曼。他常请我们的生父去家中演奏。我们的生母怀孕以后，因为她丈夫有病，不会相信这一胎是他的孩子，所以，我们的生母回娘家去，谎称需要在娘家养病，就在娘家生下了我们姐妹俩。那时候，我们的生母原先打算要把孩子扔掉，可是扔掉之后舍不得，又把我们捡回来了。结果在娘家把我们养到周岁，再交给生父。”
“啊！你们俩差点被丢掉呀！太可怜了！”刘骜听得深感同情，喟叹道。
“是很可怜呀！”赵合德诉苦道：“生父把我们姐妹俩带回家以后，大娘很讨厌我们，常常拿鸡毛掸子打我们。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也都欺负我们，动不动就把我们推到地上，拿脏东西砸我们。我们在冯家，从小受尽了打骂，而且吃不饱、穿不暖。讲到这里，合德真要感谢姐姐！姐姐晓得合德天生胃口比较好，我们拿到的食物，她总让合德先吃。难怪姐姐一直好瘦呢！”
“原来你姐姐那样疼你！那就怪不得，你一定要得到她许可，才肯进宫了。”刘骜恍然大悟说道。
“是！”赵合德确认道，又接下去叙述道：“我们姐妹俩不但在冯家过得很苦，而且后来生父病故了，我们才十四岁，大娘就把我们赶出门，害得我们在外面流浪，过得更苦。”
“天哪！”刘骜不由自主脱口叫道：“两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靠什么谋生呢？”
“还好生父偷偷留了一笔钱给我们，我们就用那笔钱作旅费，到长安来。”赵合德幽幽答道：“我们记得生父生前讲过，他有个表妹在皇宫当差。那就是樊姑姑。我们姐妹俩当时太天真了，以为能到长安找樊姑姑。来到长安才明白，皇宫门禁森严，根本不可能让我们进宫找姑姑。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在长安住下来，做些针线活儿来赚钱维生。那段日子，我们经常缺粮，也多亏姐姐总是一有食物，就让合德先吃。”
“后来呢？你们姐妹俩是怎么进阳阿公主府的？”刘骜听得入神，殷切问道。
“我们租的小屋刚好离阳阿公主府不远，有幸认识了义父。起初只是帮他做针线，后来他看我们姐妹俩像是歌舞方面的可造之材，就引荐我们去参加阳阿公主府的歌舞团。”赵合德尽量抑制着内心波动，平静答道：“既然义父姓赵，而我们生母的丈夫很巧也姓赵，我们姐妹俩就干脆跟着义父姓赵。”
“姓赵倒也很好，赵合德听来比冯合德好听。”刘骜评论道。
“皇上喜欢就好。”赵合德略带自怜回道：“只要皇上知悉了我们姐妹俩的身世以后，不嫌弃我们，那就是我们天大的福气了。”
“朕怎么会嫌弃你们呢？朕心疼你们，要加倍宠爱你们都还来不及啊！”刘骜满腔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稍显激动说道：“尤其是你，朕实在想像不到，你看来一付娇滴滴的模样，居然曾经吃过那么多苦！朕听得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多谢皇上垂怜！”赵合德宛转道谢。
“别谢了！来，给朕抱抱，让朕好好疼你！”刘骜含情脉脉说道，并伸手去揽赵合德入怀。
赵合德这次乖乖让刘骜抱住，也任由刘骜的热吻如雨点，落遍她白嫩的肌肤…
澎拜的激情过后，赵合德像一只柔顺又灵巧的小猫一般依偎在刘骜怀中，细声央求道：“皇上疼合德，可也不要忘了姐姐，好不好？”
“这，朕其实并没忘记你姐姐啊！”刘骜由衷回道：“只不过，你太迷人了！朕更愛跟你过夜。你身上有一种天然的香味，你姐姐就没有。她得要抹香水才香。”
刘骜此言不虚。尽管赵合德从未察觉自己有体香，但是，后世科学研究发现，由于异性相吸，男人闻得到女人本身闻不到的己身雌激素气息，而且此类气息很能吸引男人。
一个女人体内雌激素含量越高，身上雌激素气息越浓。此外，雌激素也会反映在体型上，造成脂肪集中于胸部、臀部，以及大腿。要是一个女人唯有这些部位丰腴而整体感并不胖，往往都是雌激素丰富所致。赵合德就是这种类型。她姐姐赵飞燕则全身太瘦，也就显示雌激素含量较低，难怪缺少可让皇帝闻到的雌激素气息。
关于雌激素气息的原理，赵合德既然活在科学还不发达的汉朝，就当然不懂。她只是暗中高兴自己比姐姐更讨皇帝喜愛而已。同时，她记着姐妹应当保持一条心，并未露出得意之色，也不予回应。
刘骜则没听到赵合德任何反应，就迳自顺口说下去：“还有呢，你姐姐跳舞轻盈的样子固然看来很美，可是抱她总会抱到一身骨头，太硬了，不像抱你柔柔软软的这般舒服。”
“皇上太偏愛合德了，怎么办？”赵合德忽然焦急回道：“这样，合德岂不是对不起姐姐？姐姐可都是为了合德，才长成了过瘦的体型啊！”
“你别烦恼呀！”刘骜连忙劝慰道：“朕有时候还是会去看你姐姐。况且，朕赐给你姐姐的珍宝，可比给你的还多，那就算是补偿她了嘛！”
“如果皇上有心补偿姐姐，可否给她更高的封号呢？”赵合德柔声试探道：“既然皇上给合德的宠幸比较多，那就要给姐姐比较高的封号，对我们姐妹俩才公平嘛！是不是？”
“你这话说得是很有道理！”刘骜首肯道，却又沉吟道：“既然婕妤是后宫妃嫔第二级，上面还有昭仪，照理说可以晋封你姐姐为昭仪。问题是，你姐姐很想当皇后，倘若只是晋封她为昭仪，她并不见得会高兴。”
赵合德乍听之下，不禁暗自懊恼姐姐太没心眼了！但她嘴上却装作不经意回道：“姐姐想当皇后？皇上为何如此认为呢？”
“你姐姐告发许皇后跟她姐姐合谋巫蛊，不是有意要取代许皇后，还能是为什么？这不用明言，朕看也看得出来啊！”刘骜直言道。
“皇上圣明！”赵合德无法为姐姐辩解，只好阿谀皇帝，接着另辟蹊径来为姐姐进言：“想想在这世上，谁不指望能往高处爬呢？就算姐姐真有那样的想法，那也无可厚非嘛！只是要看皇上愿不愿意提拔她了。”
“朕倒愿意提拔她，只遗憾母后不肯。”刘骜据实回道。
“太后她老人家必然是嫌弃我们姐妹俩出身太低了。”赵合德一针见血推断道：“我们不好公开自称是姑苏翁主的私生女，只能说是孤儿，由阳阿公主府管家收为义女。这样让人看来，娘家确实寒微呀！”
“你这么一说，倒让朕想出一个主意了！”刘骜灵机一动，豁然开朗说道：“朕给你们的义父封侯，不就能提高你们娘家的地位了吗？”
“啊！皇上对我们姐妹太好了！”赵合德兴奋笑道，随后却又稍显忧虑说道：“问题是，我们的义父并无功勋，皇上若是封他为侯，会不会有大臣反对呢？”
“即使有人反对，那又如何？”刘骜充满豪气回道：“朕是皇帝，难道就连封个侯爵也做不了主？说来朕在位这十几年，真是受够了国舅他们的牵制！实在该要做一件跟他们意见相反的事，才好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大汉天子！”
“嗯，皇上好果决！真是一位英明的天子！”赵合德娇声谄媚道。
刘骜被赵合德吹捧得顿觉浑身飘飘然，眯眼笑道：“你放心！朕给你义父封侯是封定了。只不过，等到提升了你们姐妹俩的娘家地位以后，你也会有资格当皇后呀！坦白说，朕更想册立你为皇后。”
“多谢皇上厚愛！但是，合德的心意，方才已经表明了。”赵合德小声但坚定回道：“再说，皇上方才也答应了要给姐姐高过合德的封号。”
“嗯！朕是答应了你。”刘骜感慨道：“君无戏言！可是朕要你知道，在朕心目中，地位真正最高的女人是你。”
“多谢皇上垂青！”赵合德甜甜笑着致谢。
“你谢朕，而朕才真要感谢老天呢！”刘骜恳切回道：“感谢老天，让朕终于遇到了一个不贪赏赐、不图后位，真心真意对朕的女人！合德！”
“皇上！”赵合德热切回应了一声，并且投怀送抱。
赵合德难得的主动引发了刘骜格外激昂的冲动！在又一次席卷而来的狂热浪潮之中，赵合德确信：自己与姐姐都将会如愿以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细诉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