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昭阳恩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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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汉永始二年（西元前十五年）将尽的隆冬腊月，中年皇帝刘骜为青春宠妃赵合德兴建的昭阳舍终于落成了。昭阳舍竟比中宫还要奢华！所有壁带都镀上了黄金，镶嵌着蓝田璧玉，并缀有明珠、翠羽。窗扉则框着绿琉璃。透过绿琉璃照射进来的光线含有淡绿色，为殿内厅房凭添神秘气氛，也为屋梁上缠绕的九条金龙倍增光彩。这每一条龙口中都衔着金铃子。每当微风吹拂入窗，就有铃声叮当响起，十分悦耳。
昭阳舍的家具也无比富丽！长几、床铺皆为白玉铸造。床上与几前坐垫上的席子则分冬夏两种。避暑的凉席是切成细条的乳白色象牙所编织而成，已暂时卷起来了放在墙角。目前铺展的是御寒的暖席，亦即染成碧绿色的熊毛毯！这种特厚的熊毛毯能让人躺上去就陷入染绿的长毛之中，
感觉恍如睡在青草地上…
等到昭阳舍装潢完毕，刘骜在当天下午就迫不及待展示给合德看。两人手牵手逛完整座昭阳舍之后，刘骜把赵合德抱上了崭新的白玉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铺着的绿熊席上面休息。
“啊！这实在太舒服了！”刘骜赞叹道：“这绿熊席像是草地，却没有泥土，简直就是想像中天宫的草地啊！朕不用求仙，就享受到了天宫的舒适，又搂着美丽的仙女在怀抱之中，真是太幸运了！”
“最幸运的是合德。”赵合德细声细气接口说道：“要不是皇上恩赐，合德哪睡得到白玉床，还能享用这么昂贵的绿熊席呢？”
“这也没什么！”刘骜被赵合德捧得意兴风发，越发亟欲表现而夸口笑道：“只要你开心，再贵的宝物，朕也会为你弄来！”
“多谢皇上！”赵合德宛转道谢，却又稍含幽怨说道：“只是皇上赏赐的宝物越多，臣妾越怕无以为报。”
“唉，朕不需要你回报啊！”刘骜连忙回道：“朕是天下之主，拥有一切，什么都不缺。你根本不必送任何东西给朕。你只要乖乖的，做朕的小宝贝就好了。”
“的确，皇上拥有一切，并不需要臣妾送任何东西。”赵合德附和道，但又轻叹道：“可是，臣妾身为后宫妃子，理当为皇上开枝散叶，却在入宫这三年之内，从不曾怀过孕。臣妾为此好烦恼呀！”
“你别烦恼嘛！”刘骜听得心疼，赶紧回道：“你还年轻，来日方长，不用急着生孩子！再说，你要是想尽快生个皇子，也可以找御医来给你把把脉、开些补药。御医应当有办法。”
“不瞒皇上，臣妾与姐姐都已经请教过承光司剂 （宫廷药剂师）上官妩了。”赵合德直言道。
“哦？”刘骜诧问：“你们姐妹俩没生病却去找承光司剂，难道就是为了求孕？”
“可不是吗？”赵合德委婉答道：“我们姐妹俩这三年都没能诞下皇嗣，好心急呢！”
“那，上官妩怎么说呢？”刘骜顺着话题问道。
“她说，我们姐妹俩用错了美容的法子！”赵合德柔声答道：“说来，要怪我们太愛美了！我们拿一种叫做息肌丸的药丸来塞肚脐，原本是为了要保养皮肤，却不知其中含有麝香。承光司剂说，那容易导致不孕。她教我们用羊花煮水来清洗肚脐，希望能把麝香洗掉。不过，真不晓得洗多久才会有效呀？”
刘骜听了此言，很感动合德这样坦白，就温言软语劝道：“别担心了，小宝贝！多久生效都无妨。朕不急，一定会慢慢等你怀上朕的孩子。”
“皇上不急，固然足以令我们姐妹俩安心，可要是太后急呢？”赵合德轻声问道。
“母后急也没用啊！”刘骜嘿嘿笑道：“急也变不出一个孩子来。”
“太后要是急了，就会劝告皇上去临幸别的妃嫔嘛！”赵合德嘟哝道。
“噢，原来，你就是怕朕去临幸别人哪！”刘骜听出了最愛的合德言下之意，顿感惊喜，而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朕啊！”
“皇上讨厌！”赵合德撅嘴嗔道，并伸手轻轻捶了一下刘骜结实的胸膛。
刘骜顿觉浑身骨头发酥，嘴上却故意回道：“你讨厌朕啊！那朕就不在你这儿惹嫌喽！朕去找别人，好不好？”他说着，就假装要坐起身来。
“不要！”赵合德立即阻止道，并且赶快移动身体，压到刘骜上面，把他压倒了下去。
赵合德一边以整个娇躯压住了刘骜，一边娇声嚷道：“合德要皇上承诺，除了合德跟皇后姐姐以外，谁也不碰！”
“好啊！”刘骜笑嘻嘻回道：“你不许朕碰别人，又这样压着朕，不让朕走，那可就得要好好服侍朕哦！”他纵情调笑着，随即动手扯开了赵合德的衣襟...
这又是一次销魂的狂欢！从没有任何别的女人，能够引起刘骜如此澎拜的热情！
退潮后，刘骜吻了吻赵合德柔嫩的脸颊，悄声问道：“瞧你，香汗淋漓的，陪朕去泡个热水浴吧！怎么样？”
“不要啦！”赵合德嗲声嗲气否决道：“合德好累，现在起不了床了。合德要多躺躺。”
“唉！你又有藉口了！”刘骜颇显无奈叹道：“你入宫已满三年了，竟然还没陪朕泡过一次澡！每次朕找你同去入浴，你总是推讬。为什么？”
“哎呀！合德身上某些地方有小肥肉，不想让皇上看到嘛！”赵合德娇滴滴辩解道：“在床上还好有被子，可以拉起被子来遮遮掩掩；在浴池中可就没得遮掩，缺点都见光了。”
“那有何妨？”刘骜哈哈笑道：“朕偏偏就要看你的小肥肉！”
戏谑的笑声方落，刘骜就伸手去掀赵合德盖在身上的锦被。赵合德则死命抓着锦被，不让刘骜完全掀开。两人拉拉扯扯，又閙成了一团…
刘骜忽然发觉，在亲密的时刻，由于两人距离太近了，只能看见对方身体的一部份。他难以置信自己得到合德已有三年，却从未见过合德□□的完整躯体！这使得刘骜若有所失…
于是，刘骜越来越想看合德入浴。这种心境很奇异，竟然像是刚开始对女体好奇的少男，让刘骜自觉年轻了许多...
两天后的傍晚，刘骜到达昭阳舍较早，听说昭仪娘娘刚进浴兰室沐浴，一颗心立刻砰砰乱跳起来。然后，他蹑手蹑脚，溜到了浴兰室门外，悄悄把帷幕拉开一点，朝内窥视…
刘骜刚瞧见迷人的合德宽衣，浴兰室内一名侍女就发现门帷开出了一条缝隙，而以耳语禀告昭仪娘娘。赵合德一听，立即拿浴巾蔽体，并叫侍女撤开灯烛。这一来，浴兰室内一片昏暗，刘骜什么也看不清了。
由于这一次未能达到目的，刘骜更加渴望下一次！他特地拿出黄金来买通赵昭仪身边的侍女们，密令她们察觉浴兰室门外的动静时不要声张。这一次，他总算得偿夙愿了！
原来，赵合德身上正如她自己所说，是有一点点“小肥肉”，主要是后翘的臀部肉多得底下打褶成沟，大腿上半部内侧也稍有赘肉。然而，刘骜看到了合德的小缺点，反而觉得合德更真实，更显然是个活生生的女人，而并非完美雕像，真恨不得冲进浴室去快活一番啊！只是刘骜唯恐会吓到宝贝合德，只好站着不动。这种忍耐的煎熬促使他越发渴望合德...
刘骜偷看合德看得意犹未尽，此后经常为之。不消多久，贵为皇后的赵飞燕就风闻了皇帝的出格行径。赵飞燕误以为，刘骜愛看女人沐浴的姿态。因此，她特地邀请皇帝过来观浴。孰料，刘骜只看了片刻，就推说有事，起驾离去了！赵飞燕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目瞪口呆！
难道，皇上口味与众不同？尽管世人论及女子外型，皆推崇苗条的体态（汉朝和二十一世纪同样以瘦为美），皇上反倒偏愛合德的腴润？甚至不在意合德的后臀、大腿都有少许赘肉？
赵飞燕只顾往实质的形象方面去想，完全忽略了心理因素。她不懂她妹妹最擅长吊胃口。她们姐妹俩虽是双胞胎，却仍存有个体差异。
基于姐妹难免会有的竞争心态，赵飞燕不禁懊恼败给了妹妹！然而，赵飞燕深知姐妹俩命运相连，也念在姐妹情份上，怎样也狠不下心去对妹妹不利，唯有自怜寂寞…
在自叹芳华虚度之际，忽然间，赵飞燕想起了宫女们时常传唱的《团扇诗》：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这是赵飞燕刚进宫不久，夺去班婕妤所受恩宠时，班婕妤写下的一首闺怨诗。很多宫女们对于这首诗歌流露的凄楚情怀感同身受，以致纷纷学唱，而传入了赵飞燕耳中。
赵飞燕初次听到此诗内容时，难免有些得意自己胜过了班婕妤，却也不得不承认，班婕妤遣辞用字深入浅出，显得才华洋溢。赵飞燕早就自知从小所受教育不多，仅仅粗通文墨，要论学养、文笔，可都远远比不上世家出身的班婕妤。难怪赵飞燕每次去长信宫向太后请安，要是凑巧碰见班婕妤，都不免暗中体会一种略矮一截的淡淡自卑感…
恰巧，班婕妤不止学问较高，个子也稍微高出了赵飞燕后世公制的三公分左右。班婕妤最显著的身材特征是长颈削肩，配上细巧的五官和高雅的气质，格外显得卓尔不群，让人一看即知是大家闺秀。相形对照之下，赵飞燕、赵合德双胞姐妹尽管都有一双亮丽的桃花眼，长相较为醒目出色，却不过是小家碧玉的璞玉之美，还不确定能不能雕琢成器，登不登得上大雅之堂...
赵飞燕具有足够客观的眼光来看清这一点，就不敢轻视手下败将班婕妤。赵飞燕反倒唯恐惹人私下议论皇帝为何冷落才女班婕妤、宠幸学识较差的赵氏姐妹？因此，赵飞燕出于好胜心，努力向学。正好后宫设有专门教导后妃读书写字的女官。赵飞燕特地从中挑选了最饱读诗书的曹宫，聘为中宫学事史，每天固定在中宫为皇后讲解《诗经》。
有志求学的赵飞燕意欲提升自己的素养，以预防仍有机会见到皇帝的班婕妤败部复活，却丝毫意料不到，妹妹合德不但后来居上，而且一直居高不下！赵飞燕真想不通：姐妹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合德的面容并没有更加漂亮，倒是腰身不如姐姐纤细、舞步不如姐姐轻盈，究竟是凭什么最得皇帝欢心呢？
赵飞燕怎么费心思索，也探究不出原因所在，未免越来越深感气闷。她亟欲发泄满腔挫折感！
问题是，要如何来出这口气呢？赵飞燕绞尽脑汁，结果暗忖：既然做不成皇帝眼中的第一美人，何不干脆对别的男人发挥自己身轻如燕的美丽？免得常常独守空闺，浪费天赐的美色啊！
何况，这三年多以来一直怀不上孩子，谁知问题是否也和刘骜有关？何妨试试别的男人播种能力会不会比较强？
赵飞燕打定了主意，就逐渐设法勾引侍臣、守卫、奴仆之中较为多子的男人。这并不太难做到，因为西汉宫廷的宦官并不全是阉人。完全雇用阉人当宦官始于东汉。
在赵飞燕掌管的后宫，她很容易能够运用皇后的权柄，透过各种藉口，传召俊男。譬如，她宣称要学弹琴，即可让擅长弹琴的侍郎庆安世以教琴为名，时常出入中宫。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这样一来，每当刘骜在昭阳殿幸御赵合德，赵飞燕也不闲着，也在尽情寻欢作乐。
赵飞燕越来越沉迷于一个个青年壮男的冲劲所带给她的刺激，以致越来越不介意貌似大叔的刘骜最宠合德了。随着岁月流逝，赵飞燕几乎忘了很少见面的刘骜。想不到有一天，刘骜竟会在她私会新欢时驾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昭阳恩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