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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猪突猛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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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听一还睡得正香,陆珩似乎有所觉,毛发不由自主地炸开。
长喙在楼听一上方停下,喙尖挂着的血肉渗出一滴血,滴在陆珩爆炸开的猫毛上。
血滴一触及毛发,陆珩乍然睁开双眼,弓起身子,竖瞳凌厉凶狠地龇牙吼道:“喵呜——”
然而看清眼前的东西后,陆珩立马瑟瑟发抖地抱起尾巴团成一团,满是毛的猫脸都遮挡不住它内心的惊骇。
见鬼!
为什么传说中的祀诡——血喙会出现在这里?
传说中祀诡有两只,一只是血喙,负责用长喙在祭品□□上勾画出召唤阵;一只是恶来,由祭品□□上的召唤阵召唤而来,负责吞食祭品,然后以自身贯连整个献祭仪式,直至吞食的祭品满数后,数之不尽的恶来和血喙便献祭自身,开启连接堙灭之地的通道。
而血喙会出现在此处,便说明这里已经被刻画上了献祭仪式,只要堙祀之祭仪式一落成,血喙和恶来便会相继降世一一将祭品献祭。
上一次出现堙祀之祭还是在万年前,听说当时耗尽一整个帝国的底蕴才堪堪将通道关上。而那次也是在开启通道后,血喙和恶来重新避世不出,他们才得以想办法关闭通道。
毕竟在献祭未成功之前,恶来和血喙是不死不灭、无穷无尽的,根本无法凭借杀死这两只祀诡来阻止仪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吞食足够多的祭品后,献祭自身开启通道。
想不到在偏僻的北漠洲竟也有人胆敢举行堙祀之祭,不怕把整个北漠洲玩没了吗?
陆珩小心地挪动脚步退到床边,跳下床之前怜悯地望了一眼楼听一。
可怜的善心人,竟然被血喙选上,要知道一旦被选为祭品,便无法逃脱,除非……
陆珩摇摇头,没救了,它还是想想怎么重新找户人家混吃吧。
在陆珩逃跑时,血喙也慢慢接近楼听一,喙尖即将划破她脸上的皮肤时,被她随手丢在桌上的杀猪刀猛不丁地晃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与桌面相撞,发出“哐哐哐”的巨响。
血喙和陆珩都被声音吸引了过去。
血喙转动喙尖,对准杀猪刀,猛地啄了过去。
杀猪刀感受到了杀气,竟无主自动,整个刀身都立在半空中,刀锋瞄向血喙,刀身涌出大量的煞气,汇聚成一个庞大的虚像。
那是一只体型粗壮野猪,不算尾巴都体长将近三米,高两米有余,四肢短粗,毛色呈深褐色,毛发上还带有黑色的条纹,背上附有一层又长又硬宛如倒刺的鬃毛,嘴边长有两对约十公分长的犬齿。
野猪凶神恶煞地盯着眼前欲退回门户的血喙,忽的仰头“嗷”叫一声,前蹄猛地一个蹬地,将地板蹬出一个深坑后,不顾一切猛然朝血喙撞去,只一个来回,血喙直接被这股冲撞力轰碎了。
这只血喙被轰碎后,门户后又有一只血喙探了出来。
野猪毫不犹豫又一个猛冲突进,笔直对准半空的门户发起冲击,门户完全扛不住这剧烈撞击,只坚持了半秒就坍塌了。
而后野猪抬起上半身,一蹄踏碎法阵。
野猪移动着笨重的身子,巡视一遍周边,确认法阵不会再次出现后,重新化作煞气,回归杀猪刀,杀猪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没了声响。
室内恢复了平静。
陆珩瞠目咋舌地看完了全程,半边猫身还挂在窗户上。
床上的楼听一和楼鸢睡眠质量极好,这么嘈杂都没被吵醒。
半晌,陆珩提心吊胆地松开挂在窗边的爪子,慢慢靠近杀猪刀,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想碰一下杀猪刀,还没碰到刀柄,杀猪刀霍然立起身子,刀尖对准它。
陆珩吓得飞窜到床底下。
好在这次野猪没出现,只是警示一下而已。
陆珩等了一会儿,见杀猪刀又没了动静,才战战兢兢从床底钻了出来,这次却是不敢靠近杀猪刀了。
出了床底,它直接跳到楼听一身上,把睡得死沉死沉的楼听一砸醒了。
楼听一迷迷糊糊间捞过陆珩,侧身将它压在胸口下。
“别闹,好好睡觉!”
陆珩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
只是瞪着圆滚滚的猫眼,神色诡异地看着又陷入熟睡的楼听一。
没想到它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哪是什么普通平凡的人家啊,这明明是一条粗壮的金大腿。
这可是有灵物的圣器!当今面世的圣器屈指可数,它就没见过哪件圣器有人敢随便乱丢的。
毕竟有灵物的圣器都有自我意识,一般只会与人签订契约,绝不会轻易认主,就算认主了,圣灵的权限也很大,可以单方面切断联系。
所以别人家的圣器可都是被供奉起来的,就楼听一敢随意乱放,即使如此,这圣灵依然毫无怨言地自动护主。
就这态度圣灵还不离不弃,坚定不移地认主,看来她的背景很深,有极大可能是传说中隐世不出的古传承继法人。
陆珩握紧猫爪,不管如何,这根大腿它都要抱牢了!
另一边村长屋,在血喙出现时,陈望之脸上的十目蓦然睁开。
十目齐齐看向楼听一她家的方向。
陈望之翻身从床上下来,顾不上拿面具,撞开门向楼听一她家奔去。
这动静惊醒了本就睡眠不好的村长,等他拄着拐杖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陈望之的身影。
而陈望之奔到楼听一屋外时,屋内的战斗已经结束,杀猪刀早已收敛了气息。
陈望之的十目透过外墙望进里屋,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血喙的气息竟然完全消散了?”
但他身上没有道器,不敢孤身进去查探,在屋外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回去了,等天亮支援到了再来查看。
回身看到村长屋亮起了灯,陈望之不得不用术法暂时隐去脸上的十目。
见到他回来,村长急忙迎了出去,满脸担忧道:“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望之犹豫了一下,想着这些事不宜同普通人多讲,遂摇摇头:“并无事发生。”
这话并不能安抚村长,他举棋不定地看了一眼他回来的方向:“是陈四家出事了吧?”
闻言,陈望之不由神色一凝,额头显露一目,在夜色的掩护下微微张开,一眼便看出村长心神极度不稳。
见状,陈望之敛眉斥问:“你们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