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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祀诡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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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男子用力压了下快倾倒的笠帽:“嗯,再查验一下屋子。”
“是。”
面具男又当着楼听一几人的面再次掀开面具。
好在这一次是背对大门,即是背对着几人,面朝里屋。
这次面具整个被摘了下来,楼听一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在上下左右地转动。
半晌,戴回面具回话:“一切正常。”
玄衣男子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多看一眼村长和楼听一几人。
“嗯,回府衙。”
另外两位白衣男子也随之走了出去。
倒是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立于一旁的另一位白衣男子,经过村长身边时,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丢给村长:“此物虽无法阻挡祀诡,但也可暂时护持一村之地。”
“多谢大人。”村长喜出望外,如获至宝般小心将东西收好。
楼听一只看到一晃而过的黄色,那东西就被村长藏好了。
双手紧护着怀中的东西,村长佝偻着身子,动作却极为利索地招呼门外的陈川一起离开。
只剩下楼听一不明就里,满脸茫然地站在门口。
“喵呜——”
见人都走光了,浑身湿哒哒的猫从门外跑了回来。
楼听一被猫叫声吸引了注意力,无语地弯腰揪住猫脖子。
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了出去的,记得出来开门的时候它还在房梁上,就这么一小会儿就从外面浪回来了?
暂且把村长他们的事情甩去脑后,单手拎着又弄了一身灰的猫,准备去重新洗刷一遍。
方才离开楼听一她家的三人,出了陈村后就飞奔去埋葬陈四的密林。
此时密林外面全部设了关卡,外围值守的是穿白袍的日部禁卒,内圈则是清一色的月部禁卒。
日部是以巡视、探查之类的辅助工作为主,而月部则是战斗人员,专门负责所有危险的作战任务,所以当日月部同时在场时,同级别的情况下皆是默认以月部为尊,当然,在探查等辅助工作上,还是以日部为主。
一般月部出任务之前,都会派日部做好探查工作,以防出现意外,如果是临时任务,则会组成小队伍,安排日部人员直接跟随月部行动。
就如去陈村探查的三人小队伍,玄衣男子负责战斗,以及保护队伍人员的安全,面具男子则是负责侦查工作,最后一个是负责后勤工作的,他的口中会配备有小型武器库,以供应对意外之事。
玄衣男子领着两人径直走进密林。
密林里面已经站满了穿着玄袍的月部禁卒和二十四郡的冥令,而在禁卒中间搁着的硕大棺材,显然就是昨天陈川等人安葬的棺材。
顾临漳站在棺材前。
明府等人在贺战书下令之后,就各施其法,均在棺材还没开挖之前就赶到了水缘郡,而后顾临漳就带着其余二十四郡月部冥令亲自将棺材挖了出来。
星饶倒是没有跟来,在场的只有明府禁卒。
玄衣男子朝顾临漳躬身行礼:“府令大人。”
顾临漳问道:“如何?”
“陈村、陈四家均无异样。”玄衣男子回道。
顾临漳挑眉:“既然查不出问题,那便暂且放一边吧。”
说完,又把目光放到他身后面具男身上。
“你便是水缘郡的百目君陈望之?”
面具男陈望之先前一步行礼:“正是属下。”
顾临漳对着他点了点头:“那你来探一下这副棺材吧,看你的百目能不能发现什么问题。”
“是。”
陈望之向前几步,靠近棺材。
棺材盖早已被人掀开,放置在一旁,而棺材里空无一物,只有内壁有几道浅浅的爪印。
陈望之抬手揭开面具,只见面具下是一张苍白的脸,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眼线。
“开眼。”
随着话音落下,陈望之脸上的黑色眼线逐一睁开,转瞬之间,便不见了五官,唯余十双眼睛。
幽暗的十双眼睛紧紧盯住棺材,良久,陈望之缓缓合上眼,原有的五官重新浮现出来。
回身对着顾临漳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诡气残留。”
陈望之犹豫着补充了一句:“不过……里面的烈日气息极为浓烈,疑似是古传承《灼日升》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听到古传承,顾临漳神色不由凝重了起来:“能确定是《灼日升》吗?”
陈望之摇摇头。
“《灼日升》一直都只存在于传说中,属下并无缘得见,只是这气息带有强烈的灼烧感,犹如烈日临世,煌煌天威焚尽天地,属下才斗胆做此猜测。“
顾临漳思索片刻,做了安排:“传讯陛下,申请查阅《灼日升》相关文献资料。”
说完又让人将棺材盖好,而后抬回水缘郡明府府衙,调动一队月部禁卒看守。
顾临漳最后下了一道令:“让陈望之去陈村驻守,找出陈村那出殡队伍活命的原因。”
“是。”
入夜,陈望之住进了村长家里。
村长拿着白天收到的黄符,恭谨问道:“大人,此物该如何使用?”
陈望之扫了他一眼,回身合上门,门内传出一句话:“将文符埋进村中央便可。”
村长喜不自胜,隔着门连连道谢。
然后拉着陈川就去村中央将文符埋下。
刚埋好,一道带着字符的暗淡黄光冲天而起,化作一个倒扣的罩子,将村子罩住。
村长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闪,暗淡的保护罩便隐形了,村子里的人已经陷入熟睡,都没能看到这一幕,唯有村长笑得见牙不见眼。
“今晚可算是能睡个好觉了,这两天我这心慌得觉都睡不着,生怕在睡梦中村子就被那恶来诡吞了。”
陈川担忧道:“可这文符不是说挡不住祀诡吗?”
村长抚了下白胡子:“怕什么,不是还有那明府的大人在驻守村子吗。”说完推了下陈川:“好了,回去睡觉吧,我这老骨头可撑不住了。”
深夜,楼听一已酣然入睡,楼鸢紧紧倚在她身边,陆珩也盘着猫身睡在她枕边。
房间上空的空气忽然无风自动,用夜色自动勾勒出一个黑沉沉的法阵,悄无声息地连通了另一个世界,形成一道幽冷瘆人的门。
尚带着几缕来不及清理的血肉的长鸟喙从门中探出,喙尖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慢慢凑近楼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