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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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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鹿女缓缓睁开眼睛时,楼听一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鹿女在苏醒的那一刻根本无法控制身上的诡力,而掌控生死之道的它,苏醒时会自动激发生之力还是死之力,都是完全不可预测的,只能说这两个都是一半一半的几率,撞上哪个纯粹看运气了。
如果恰好是激发死之力,那北漠洲的人就安详等死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没人敢随意唤醒沉睡的鹿女的原因。
但现在误打误撞已经唤醒了,也只能拼运气了。
当感觉体内的灵力忽然活跃起来时,她松了口气。
她赌赢了。
鹿女被动激发的是生之力。
楼听一闭上眼睛,任由代表生命气息的诡力渗入体内,修复身体各处的暗伤,尤其是额上的太阳印迹,在生之力的滋润下,愈发明亮。
但她的心却没有放松多少,反而更加凝重。
幻像中的“我”说要跟着心走,而她也确确实实摒弃所有的思绪,顺从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的质问,却真实让贺战书主动接过唤醒鹿女的任务……
而她这一路走来,也像“我”所说的——命运在指引着她前进,不管是她本人还是其他与她相关的人、事、物,都像是被操控了一般,推动着她前行。
她毫无干劲,一心只想躺平时,鹿屿莫名出现,把她送去了危机四伏的堙界,而在广袤无垠的堙界内,居然又能如此凑巧地碰上商颂知,然后被带去商誉城,又偏巧被镇压万年的堙诡突然苏醒,使出《灼日升》的她也顺势被商族长带去了密室,最后成了什么听一阁的阁主……
之后更离谱的是商誉城上万年都没遇到外界的通道,她却运气极好,熬了十年就重新回到了外界,而一到外界,又遇上万年都不见一遭的诡界之门降临……
在这一连串的巧合下,最终她来到了贺国地宫,见到了沉睡中的鹿女。
虽然她想归咎于运气,但见到的几次幻像却明摆着告知了她不可能。
尤其是这次幻像中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我”——到底是谁?
难道她穿越也是做梦罢了?
这猜测一闪而过,她就晃了下脑袋,把这不靠谱的猜测抛出脑后。
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多了她也不由一阵阵脑壳痛。
“命运会指引你前进。”
“我”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神奇的是,她听到这句话后,躁动不已的心神瞬间沉静了下来。
楼听一索性也不纠结了。
以她现今的脑容量,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结果,还不如先想办法提升修为,实力够了哪还怕找不到答案。
不过在此之前,她似乎也可以从鹿女那知晓部分答案。
只是不知道鹿女解开的部分记忆是关于哪一方面的内容……
还没等楼听一起身走到鹿女面前,鹿女倒是先走了过来。
鹿女站直有三四米的身高。
当它站在楼听一面前时,投下的阴影令她感觉极有压迫感。
楼听一本能后退了几步,走出鹿女的影子。
她一动,鹿女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顿时跪在楼听一面前,上半身也塌了下去,整只诡趴伏在地。
“鹿女临光,拜见主人。”
“?”楼听一一脸问号。
不过经过之前在商誉城被喊“扶光君”,现在倒是驾轻就熟了,“你先起来吧。”
“是,主人。”
鹿女只是上半身直起来,四蹄依然跪坐着。
楼听一也没解释她不是“我”,更不是它的主人。
楼听一坦言问道:“可以问下你解封的记忆是关于哪方面的吗?”
鹿女眼底略过一丝痛苦,但还是和盘托出。
“是关于主人被禁锢的记忆。”
楼听一一喜,忙问道:“那你应该也记得主人的身份吧,你主人是谁?”
鹿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询问自己的身份,但还是如实回答。
“主人是烈日神君,也是永恒之守护者、生命的缔造者,是永恒、能量、光明、生机、温暖的象征。”
烈日神君?
楼听一皱着眉头问道:“她是不是也被叫做太阳神女,或者扶光君?”
鹿女肯定了她的猜测。
“在几个纪元前,主人确实被尊称为太阳神女,也即是扶光君。”
可以确定这幻像中的“我”,就是商誉城提到的那位听一阁阁主——扶光君。
然而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传世的史籍不见记载?
而且被称为永恒的守护者,又活跃在远古的几个纪元里,难道现在还活着?
犹豫了下,楼听一还是问出口:“……她为什么被禁锢?”
经过这几个问题,鹿女大概也看出来眼前的主人似乎丢失了部分记忆,它迟疑片刻,还是带着些许心疼回道:“主人……失控了。”
正想接着问失控是什么意思,贺战书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那个,要不等解决完偏方洲的诡界之门后,你们再叙旧?”
楼听一这才暂且放下心中的疑问,在鹿女请示的眼神下点了点头,“你先去偏方洲帮忙吧。”
说完,楼听一就起身带头走出了地宫。
当走出地宫,看到陆珩后,鹿女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玊犼……玉光君?”
陆珩被喊得一脸懵逼:“哈?”
见它满眼都是迷茫,鹿女也是感慨不已,“看来玉光君的记忆也被主人封印起来……不对。”
发现陆珩逸散出来的气息不对劲,鹿女探身抓起陆珩,还趁机摸了几下它柔顺的毛发,把猫翻来覆去查看了一遍后,才一脸唏嘘道:“想不到你连力量都被主人封印了。”
听到这话,楼听一的神色立马不对劲了。
没想到连陆珩都是那位神秘的扶光君安排的。
“玉光君,我得去偏方洲走一趟,主人就先交给你守护了。”
话音一落,鹿女把陆珩塞进楼听一怀里后,便携着风腾空而起,转瞬就不见了影子。
陆珩表情呆滞地窝在楼听一怀中。
半晌,陆珩才找回声音,“它是不是认错诡了……我哪点像它说的玉光君?”
楼听一撸了下它的圆脑袋,神色复杂:“也许它并没有认错。”
陆珩瞪大了双眼:“哈?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