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离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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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办？”楚厌清看着凌栖舟，而凌栖舟还昏昏沉沉地睡在那儿。而翎青今日答应了要带他二人去看南域的药园。
“不管他。”
楚厌清或是想瞧焚心兰，可晏凝渊来此，一心就想寻那神木一观究竟。也不知那棵神树于何处。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路，他们便住了足。
“仙尊是把我朋友给绑了。”宥拦在他们身前，不过看着是挺着急的。
“大哥，他们是客……”爻婴忙道一声。
宥闻言扯上了爻婴身上的衣物，面上似乎有十分的不满。
“你还帮他们说上话了。”
“你朋友？”爻婴还想回话，却被楚厌清打断了。
“凌栖舟，昨日他是同你一块走的。是吧，仙尊。”宥满脸的不耐烦，又一把松开了爻婴。
楚厌清这才想到了，昨日见到凌栖舟的时候，他正跟这位在一块。莫非这二位真是友？而凌栖舟只是来这会友人的。
他同晏凝渊都误会了？
似乎还想起，凌栖舟说要拿这些神裔的羽扇可以说是很轻松的。那岂不是…
“人在屋中。”晏凝渊懒得跟他装。宥听到后也是上前推开了晏凝渊，但他似乎没有要对楚厌清做什么的意思。
径直走到屋内，看到凌栖舟睡得沉，宥便走前轻声唤醒了他。
“宥…”凌栖舟似无力地说了声。
宥即就将缚住他的那些绳子给弄断了。
“虽然你们是客，但也要记着，这里是谁的地盘。要思量着，有些人，自己可不可以动。”宥极像翎青。若真要同翎青作较，那就是宥会更目中无人些。
门外二人听着。
这话的意思过于明显了。宥极护着这位朋友。
楚厌清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晏凝渊拦住了。爻婴也是很快明白过来，带着二人就出门去了药园。
翎青就在里边，观着花。这一园，都是世外难寻的名贵药材。
而在此处却同野草一般，到处都是。
“来了？那朵羽莲，我正养在水中。”翎青让人端出一个碗来。
上盛清水，而碗中，有一蓝紫色的花苞。似乎还有某种术法的痕迹。
“焚心兰？”楚厌清不敢肯定。
“对，这朵一定会开好。”翎青肯定道。一旁的爻婴却是盯着上边的花苞看，似乎在找其与自己印象中的不同之处。
可最后还是没找到。
“我替二位养好，二位便在这药园里逛逛。若有什么草药心仪，亦可采之。”翎青鬓边戴着青羽，今日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
反倒是让爻婴看不习惯了。
“爻婴。把这花拿回去给你大哥。”翎青并不会亲自养着，这种活，还是交由心思较细的宥为好。
待到爻婴回来时，翎青已然将石桌上的茶水都喝完了。味当不似那日苦了。
“糟了。”也是在这么一瞬间，翎青忽地道出了声。
“母神？”爻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说出了二字。
翎青立即将杯盏放下，但随后还是端了起来。
“这个时辰正好那边花开，若要找，只怕是要等入夜了。”他这么一说，爻婴也正好想到了。因为楚厌清二人走的方向不对。
药园的那边，种满了一种毒花。
连翎青都不敢去除。毕竟这么多，若是火烧，其味便会蔓延整个南域，结界都无用。
“其余草药似杂草乱生，怎的这里开满了一片红花？”楚厌清指着那一片的红花，花中还有怪香。
算是好闻。
“别闻！”晏凝渊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拉上楚厌清就往回走。
回来时竟看到翎青还在喝茶。
“我还以为你二人闯到曼花地了。”他看到二人回来，竟由心地将话脱口而出。
“什么是曼花？”晏凝渊皱眉问着。楚厌清被他拉回来，甚至还有些怔愣。
“我南域独有的一种花，又叫作情花，其性极毒。我至今也不知有何法能解，你二人没过去便罢。”翎青起身来，就要走。
但也是这时，他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那便是楚厌清。
“你们去了？”
“是那一地红花？”晏凝渊沉着声，似乎还有些不悦。
翎青点了点头。亦有些讶异，晏凝渊竟能够先察觉出，并带着楚厌清回了来。
“爻婴，先送二位回去吧。”翎青见白衣的面色愈发红，也不能叫他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是。”
送二人回到廊院时，晏凝渊就让爻婴先走。而后自己再将楚厌清带回屋中去。
“我去找些冷水来。”晏凝渊放下人，正要走，却被白衣一把捉住了。他的脸颊泛着红晕，方才极力克制着，而此刻却是愈发不清醒。
晏凝渊顿住了足，有些乏力地看着楚厌清。那便…
“出去。求你了。”楚厌清忽地开了口，喘息声愈发重。随之也松开了手。
晏凝渊也是出了去，还顺带将门给关上了。
既然翎青都说了无法，那他就不多去叨扰了。不过……冷水。
“湖中有冷水，但我还是劝你不要弄出来。”他出了廊院，直往前日来时所见到的那个湖中。但方行至，宥就在一旁抱着臂笑道。
因为这湖水是养焚心兰的，而焚心兰对水是如何，他也是清楚的。南域之上，除了这儿也就还有却怜山里边有泉了。
“我总有法子。”
“哦？你是说，岛周围的海水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岛中四周，都是只进不出，没有术法，不可能出得去。”宥这会儿一笑，便有一种欠欠的感觉。
晏凝渊转身就走，走时还不忘瞥了宥一眼。总觉得这人是故意的。
“用不用我找位仙子过去救救仙尊。”宥只笑着高喊，直到晏凝渊离自己远了许多，他才换了一副神情。
收尽了脸上的笑意，往湖中之处看了看。那一株焚心兰，正开得好极，但终归不似莲。
晏凝渊坐在了门外，听着里边的动静。其实他也不知，翎青今日是否故意引他二人前去的。
或许南域，比他想得更要复杂。
只是现下，他已无暇再想其他了。而后只听见屋里边的声渐渐静了下来。
他即刻便起身来，推门进去时，见楚厌清双手沾满了血。他稍许心疼，却还是忍住了直接跑上前去的冲动。
“怎会这样？”
“我想让疼痛来代替这种不适，没想到，还真是有点用处。”楚厌清的脸依旧是红的，但与手上的血色相比，却是等同于无了。
晏凝渊见他竟然还在笑，心中不免一阵痛感而来。
“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无所谓了。”楚厌清算是清醒了一大半，也是多亏了晏凝渊早有察觉。否则他可真是要后悔死了。
经此一遇，瞧来还得在南域待久些。
晏凝渊倒也是无所谓，毕竟他也没想到楚厌清会这么做。
大致是静了九日，那夜里，爻婴便来告知二人那株焚心开了花。楚厌清跟晏凝渊对视上了。
白衣很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便点了点头。
爻婴看着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赔笑一下就转身走了。
“你还想去一趟却怜山？”
“对，我此行，说实话就是为了那一截神木。”晏凝渊想着也没必要将这事藏着，就跟楚厌清说了。
“我之前在凌栖舟身上看到了一块青羽令。”楚厌清更是压低了声在他耳边道。
于是二人趁着夜色，跑到了凌栖舟那儿。
凌栖舟的住处，算是这廊院中最好的。楚厌清那日初见时，也曾感慨，在南域有朋友就是好。
“你们？”二人窸窸窣窣的声终于还是让凌栖舟开了门。
尽管他对晏凝渊还是有些后怕，但看到楚厌清时依旧能放宽了心。他相信楚厌清，所以可以连同晏凝渊一块相信。
“不知风神身上这块青羽令，可否借用。”楚厌清被他这么一弄，顿时不知用何说辞好。
“要做什么？”凌栖舟问问题时显得尤为呆滞。
这块青羽令，是宥给他的。他都放了许久，如今却要被楚厌清抢了去，他的确是有些不甘心的。
“我想去却怜山一观。”楚厌清笑道。一旁的晏凝渊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若他不给，那便是抢来。总之，可能是看宥不爽的缘故。
“却怜山？那我与你…们一起去吧。”凌栖舟一听要去却怜山，便是两眼放光。
楚厌清皱起了一边眉，好似在问着晏凝渊什么。而晏凝渊也是点头答应了。
三人大致商量了一下，便走出了廊院。到花林时，凌栖舟不住地顿下了足。
看着这儿一棵棵的花树。
“怎么了？”楚厌清开口问道。
“你们不知道。这桃花，原是翎青上神的心上人最喜欢的。以至于其死后，上神就在这儿种满了桃花。”
“不曾听闻。”楚厌清或是听过南域，却对里边细致之事毫无了解。
“每一棵，都是上神亲手种的。”
那么这样说，这每一棵位置都错乱不一就说得通了。晏凝渊笑了笑，瞧来，还是带对人来了。
“那为何要在却怜山这禁地前种桃花林呢？”楚厌清似无意间问起。
“你可知却怜山为何会是禁地？”凌栖舟笑着反问道。
楚厌清摇摇头。
“因为那个人就死在却怜山外，全身的血都几乎流尽了。后来听闻有一棵神树，被翎青上神移进了山中。”
神树？！
晏凝渊跟楚厌清都齐齐地将目光放到了凌栖舟身上。
甚至还有些不置信。凌栖舟跟宥不过是朋友，怎么许多事都能知晓。
三人走着，到了却怜山之前，却不见谁在前边守着。晏凝渊依稀记得，这儿每日都有人守的，可为何偏偏就今日没在呢？
进去之后，凌栖舟更是熟门熟路地带着人进了却怜山。自一洞进去，而走了没多久，里边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中间有一个池子，池子之上，是一棵枯木。
“这便是那棵神树，多年来，都是这般模样。”凌栖舟淡笑着，似乎在同他们说着另一层意思。
可二人却没听懂。
“你们三人，来此做甚。”
忽地，三人后背传来一个极森寒的声音。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辨出这是翎青的声。
于是三人齐转过了身去。果然是翎青，他身后是爻婴。
只不过，爻婴抱着一柄剑。
“无意冒犯上神，还望上神宽恕。”凌栖舟立马道，翎青却只是扫了他一眼。而后再将目光移到二人身上。
“我也并非是恶人，知道你三番两次来此，是为了这木头。人间来的神，你去取下一截给他吧。”翎青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忽地就觉得这些年来，自己所守着的地方，竟是毫无意义。
“神木…可以吗？”
“可以。”
楚厌清思忖片刻后，取了一截下来。他没记错，神木确实能做人心。
翎青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晏凝渊心口的位置。尽管眼中一瞬触恸，但还是淡定地开口：“什么神木。只是能重塑一个人的心罢了。”
当然，触上神血后还能塑任何的生灵。只是，他并不想说。
“自我记事起，多听有人用木制心的传闻。不过我并未见过。”楚厌清看着他。但翎青似乎在念着什么。
许久，他才叹了声。
“取神木者，须真正心系需被补心之人啊。”
翎青神情有些厌，方才念的咒，不过是解开二人在岛上被缚住的术法。楚厌清临行前，他还送了个锦盒过来。
“就无须还了，这种花，我南域其实也并不缺，而每隔千年都会再生。就当是我送予天帝了。”翎青将盒子给了他。
楚厌清接的时候小心。毕竟是南域独有的圣物。
“不过呢，可万万不能将其入腹，还望天帝知晓呢。”翎青笑着，有那么一瞬，楚厌清好似察觉着了一丝阴鸷。
也可能是错觉。
“谢过上神，我会与帝尊言明。”
“后会有期。”他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晏凝渊身上，话语微有些轻佻。而后转身便走。
留爻婴在此送客。
他或是不明，母神为何要特意与他们说这花不能吞之入腹。
“谢谢你，天上来的神官，你们来的时日里，我才见母神笑过。”
白衣笑着点了点头，将那锦盒收好了，又回过身往晏凝渊那儿走去。晏凝渊盯着前来的白衣，若有所思。
其实那焚心兰他好似见过，又好像仅仅只有一瓣。但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我们该回去了。”
“嗯。”
二人说罢，楚厌清又转身看向凌栖舟。凌栖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都还没玩够。
楚厌清自然也不会等他玩够了再同行回去，便是与他同爻婴道了别。离岛之时，爻婴还说要交楚厌清这一个朋友。
楚厌清自然也是应下的。
术法失而复得，楚厌清似乎还有些不习惯了。
到人间时，楚厌清跟晏凝渊便打算在人间走上一程。顺便在人间逛逛也好。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夜上津蓝山，曾带回了一只羽。”晏凝渊有意没意地提了句，却让楚厌清恍然一惊。
“那羽是……”不言而喻。
是翎青衣物上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当然，也可能是谁将翎青的羽偷了出去。
“不一定是他，但也不一定不是他。”晏凝渊的眸黯淡了不少。
话语也变得冷了。就像是，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这一路上，楚厌清没了心思再看旁的东西。那夜里，浅青衣角，是谁人所露？那个猩红血阵，又是有关于谁？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离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