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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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正主倒是一切如常，一到点儿，该双排就双排，丝毫没受影响。
晚间在游戏内的人多，两人没一会儿便排了进去。
这次的地图是海岛图，车队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男一女。
“季神，我是新手。”队内的女生开麦，“待会儿要是我被人集火了，直接把我卖掉就好，虽然没多少体验感，不过不拖你们后腿就好啦！”
“先上车。”正逢缩圈，季时泽接上那女生朝圈内开去，叮嘱道：“下车后跟紧我，不会让你死的。”
“真的吗？！”女生的声音雀跃，“谢谢季神，季神对我真好！”
与此同时，圈的另一端方以则砰砰几枪干掉了一个孤狼。
“兄弟，咱们也进圈？”队内男生开麦道。
“嗯。”方以则回。
上车前，又抬枪鞭尸了下地上的尸体。
这局是他的冲分局，只差15积分便能上到国服第一，所以才提出不按以往的惯例，选择和季时泽分开跳，一人带一个，分两组好争胜。
为了确保二二计划的成功，方以则特意给季时泽说了理由，目的就是防止季时泽以双排练习配合之名跟着他跳同一个点。
现在人是分开了，但耳机内却是突逢闹市一样嘈杂——
“季神，我打不过这人，能来救救我吗？”
“季神，我只有丝血了，能送瓶药给我吗？”
“季神，那个倍镜怎么用呀？能教教我吗？”
“季神简直就像百科全书一样！”
...
方以则关了队内语音。
两边的粉丝被这百灵鸟的噪音吵醒，虽然是两个直播间，讨论的内容却是颇为默契地相同。
【我耳朵受不了了！这辈子没在直播间听过这么多话。同样为人，怎么这么能巴拉的！】
【季队和则宝智商是齐掉线了吗？一个保护欲爆棚，一个不吭声，不会真信王者段位的女生不会开倍镜这种基础操作？？？】
【难以理解，free今天太反常了。先是开摄像头秀了一手手腕上的红绳，告诉我们名草有主了；又是开麦维护和女朋友一样发色的同队队友；最后竟然还让我们看了一把冷血杀神温柔待人的模样。这操作，到底想干嘛？】
【这不显而易见，有女友还对别的女生嘘寒问暖，要不脚踏多条船，要不就是中央空调！】
【岳母粉审视，free表现还行，勉强能配上我家A小喵！】
【楼上哪来的？咱们正经直播间。】
【你们不会都不知道，我家小A是free唯一正牌女友吧？】
三冠王天下第一：【妄想症+梦女的小姐姐出门左转不送，谢谢。】
【这就急了？你们free粉不就是吃不着葡萄偏说酸。】
【A粉别跟她们一般计较，毕竟free的富婆小姐姐们费心费力砸了那么多钱，最后还是成了我们A家的女婿。】
【可惜了，富婆投的钱要打水漂喽~】
【free粉投钱不就是抱着想上位的心吗？现在美梦破碎，小丑一个。】
则宝妈妈的宝：【队友粉都看不下去了，我说蹬鼻子上脸也要有个度。人free粉不回话，摆明不想沾边，硬是往上蹭的还是第一回见。】
贝刀六年老粉：【给人投钱就能证明想上位，那过年长辈发给你的红包是算包养吗？】
【...你们night粉插什么脚，关你们什么事，来free直播间哔哔。】
【我们free粉许的，怎么了？】
...
两边粉丝第一次统一战线，和外敌打得火热。
游戏外粉丝在激战，游戏内语音同样活跃异常，耳机里只能听到A小喵叫人叫满全程的声音。
方以则中途关了队内语音，属于是把这次四排当成临时单排打，他平时也不是话多的类型，从开局一直沉默到现在；队内另一个e人小哥见着妹子，最开始还积极努力地搭着话，但发觉A小喵对他似乎并无兴趣后，便神色恹恹地走开。
自闭小哥坐在一个山墩墩上，郁闷地朝空气开了一枪。余光一瞥，方以则也跟他一样在另一个山墩墩上坐着。
他打字：“兄弟，一样郁闷呢？”同病相怜，自闭小哥莫名升起了一股亲切之情，继续打字道：“我这子弹多，来点儿？”
“开枪暴露位置，我分奴。”方以则淡淡打字。
“行吧。”远处石头后是恨不得挤在一起的两人，自闭小哥往地上一躺，“你加油。”
“你待在这儿。”季时泽道：“我去把人引开。”
“嗯！我都听季神哒！”A小喵拿着枪，猫在石头后。
【看到没，free对我家A小喵的保护欲都快溢出来了。为了不让我家小喵死，自己以身涉险，你们粉free这么多年，见free对其它哪个女生做过？】
【我笑了，怎么不提free刚才就差没移到石头边上去了。我倒真没见过哪对情侣是单方面上赶着挨人的。】
游戏到了决赛圈，枪声激烈。
石头后面，A小喵的尖叫一声更比一声高。半分钟后，一切尘埃落定。
车队四人俱在，成功斩获第一。
A小喵挪步到季时泽旁边，开口，“刚才谢谢季神对我寸步不离的保护，不然以我的水平，早成盒了。”
“应该做的。”
“那我能加个...”
游戏胜利后，方以则便打开了队内语音。才移走的鼠标此时方向一转，又回到关闭键那里徘徊。
“小则，国服多少分了？”季时泽开口。
“国服第一了。”方以则回。
今晚，他达成了他自己的目标。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却并不是一个足以开心的时刻。
游戏结束后，角色还能停在本局游戏内的时间并不长，A小喵插话道：“季神，我们加个好友吧，想感谢你这一局游戏对我的照顾。”
“抱歉，好友位满了。”季时泽回。
“啊...”
A小喵声音带着点尴尬，似乎没想到刚才还护在她前面的男人转眼竟能如此绝情，
“那好吧，季神。我就先退出啦。”
队内的自闭小哥也退了这局游戏，留下方以则和季时泽在游戏内。
“我大号的分够了，今晚就不跟你继续双排了。”方以则对季时泽说了这局游戏的第一句话。
没等季时泽回答，便径直起身去一楼接水。
赵宇在此时火急火燎赶到训练室，步子停在季时泽的位置前，开口道：
“查过了，那A小喵是对家直播平台的一个新人主播，平时专门狙击职业选手车队的。她平时直播热度不高，...”
“我打个电话。”季时泽示意赵宇停下。
嘟——的一声在厨房响起。
方以则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在最后一秒接起。
“什么事?”手里的咖啡有股难耐的苦味，方以则不禁沉下声。
对面却是没有声音。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小则。”
训练室内，季时泽对电话喊了声。
方以则动作一停。
“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季时泽把电话放在他和赵宇之间。
赵宇不解，但还是开口道：“A小喵单排的直播热度一直不高，所以只能靠一些非常规手段来狙击职业车队。被迫和她成为游戏队友的职业选手基本逃不过与她单方面炒绯闻，雇些水军在同车队的职业选手直播间里组CP，游戏内装小白顺理成章求人带都是常见手段。”
方以则把那杯苦涩的咖啡放到了桌上。
“今天她也是运气好，狙到你和以则的车队，又正好遇到你想保四人满编多拿积分，让以则上国服第一。”
方以则往咖啡里加了一勺糖。
“现在以则的国服第一是保住了，但你的绯闻可是在热搜广场满天飞了。”
方以则拿着勺子的手突然顿住。
“我现在已经联系公关部，准备撤热搜。”
方以则松了口气，把勺子放下。
电话里传来季时泽的轻笑声：“不用撤，我正好发个澄清声明。”
方以则喉结上下一滚，顺着声点进季时泽微博。
粉丝数千万，微博数为0的账号里冒出了一条新消息，总微博数由0变1。
【fcg.free：没女朋友。】
方以则再次拿起勺，往咖啡里加了满满一勺糖。
电话里没了赵宇的声音，只能听见季时泽把人勾得心神荡漾的语气。
“消气了吗？”季时泽轻声道。
“勉勉强强。”方以则翘着嘴笑道：“十分满分的话，能有九分。”
“还有一分扣在哪？”季时泽问。
“真想知道？”
“嗯。”
“如果以后除了队内训练，你有且仅和我一个人双排，我就把那一分加上。”
季时泽罕见地没回。
方以则用指甲扣着桌沿，找补道：“不过鉴于你今天帮我上了国服第一，我破例把这一分给你加上。”
深藏的占有欲短暂冒了个头，又霎时缩了回去。
季时泽身边朋友很多，优秀的职业选手也很多，方以则想，他现在不过是众多双排选择中的一个。
要成为唯一什么的，确实在强人所难。
电话里依旧没有回答。
方以则克制着想端起那杯甜涩相间咖啡一饮而尽的冲动，对着琉璃台咧起一个夸张的微笑，这才对着电话里道：“你不会把刚才那句话当真了吧？其实我逗你玩儿的...”不能做到也没关系。
微信突然响了一声。
季时泽发来了一张长截图。照片很长，记载着从fcg.free这个账号诞生之日起的所有双排rank记录。
“刚用电脑截图去了，没听见你说的话。”季时泽道：“方便再说一遍吗？”
方以则没回话，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张图片上。
贯穿季时泽整个职业生涯的八年，fcg.free身旁只有唯一一个游戏ID：“你的小宝贝ze”。
“我以前嫌麻烦，不愿意和别人双排。迄今为止的双排对象，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季时泽开口，“所以，我觉得我扣的那一分有点冤枉。”
“给你补上了...满分。”方以则抿唇，把冷掉的咖啡倒掉，重新冲了杯牛奶。
“你当年为什么愿意和我双排？”方以则问。
这是他现在急于求证的事情。
当时才进青训的他，技术、操作、意识远不够达到一队队员的实力，无论从哪方面看，季时泽和他双排，会带来的麻烦都远高于和其他首发队员排。
“因为蛋糕。”
“？”
方以则不解，好在季时泽没吊人胃口的想法。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他从没过过生日。”
方以则一怔，这下他总算是清楚季时泽在说什么。
没过过生日这件事离得太久远，久到他忘了，季时泽却还记得。
三年前他满18岁的那个晚上，第一次吃到了生日蛋糕。那个手工蛋糕是季时泽亲手做的，晚上亲自送到的他房间。
本来他是想把这手工蛋糕偷摸藏着，甚至还打电话去蛋糕店想订另一个外形差不多的蛋糕，打算靠它顶替和战队一起庆生时的切蛋糕环节，没想到最后没藏好，还被队员发现了，把那手工蛋糕拿了出去，起哄要尝尝自家队长的手艺。
当时的他没法说出反对意见，不想让队友吃到队长做的蛋糕的想法太奇怪，甚至有些不敢见光。但好在最后季时泽似乎想维持在队员面前“不炸厨房”的形象，把那手工蛋糕又还给了他，自己去蛋糕店买了另一个蛋糕。
当时的他其实很想跟季时泽说，其实他做的蛋糕很好吃，不仅卖相好看，味道也很甜。
“那小孩满18岁那天，跟我说他不过生日。”季时泽继续道：“最开始我以为他不喜欢过生日时人多的氛围，直到晚上他跑进了一家快关门的蛋糕店，问店员要当天做剩下的边角料。他坐在一个角落，拿打火机当蜡烛，再把边角料堆成小鼓包当蛋糕，自己给自己过生日。”
“...你都看到了？”方以则抿唇开口，他那晚的形象一定很囧。
“看到了。”季时泽点头：“幸好当时看见了，我才知道他不是不喜欢过生日，而是没人会记得给他买生日蛋糕。”
方以则这下彻底了然。
难怪那天晚上，他会被经理一个电话紧急召回基地，本来应该在放假中的其他队员晚上竟也整整齐齐出现在训练室内。
其实那晚并没有经理口中说的什么临时训练赛，只是有人为了给他过生日精心找的一个蹩脚借口。
大傻子，方以则无声开口。
那天晚上来了很多人，除了他们自己队伍的成员，还有nsg的队员。其余人看见nsg队员的时候脸上全是诧异，因为季时泽跟nsg的每个人私交都不深，属于只是在赛场碰面打过招呼的类型。
但方以则明白为什么季时泽会邀请他们过来，因为他当时的死党齐木其在nsg。
单独邀请一个人不太好，所以为了一碟醋包了整盘饺子。
当时的nsg正在备战世界赛，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异常宝贵。方以则不知道季时泽如何说动他们花三四个小时乘车过来参加他成人礼的，但他知道季时泽想必为他欠了很多人情。
“为什么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方以则靠在琉璃台上，仰头叹道：“总感觉欠你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你不欠我什么。”
季时泽却是轻声开口，
“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贪心拥有一整块蛋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