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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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和杨枝选择了彼此之后，却又分开，站到了各自不同的两个人面前。
祝余在咖啡店和陆里青见面。
杨枝在有向日葵田的那个村庄的小广场见到了伍恩贤。
“什么啊，你要向我表白吗？”杨枝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惊慌。
说是完全没有留意到伍恩贤对他的关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杨枝只是弄不明白伍恩贤对他好是出自于什么感情，也不敢自作多情。
没想过伍恩贤真的向他表白的时候要怎么办。
伍恩贤笑着，拿着一枝向日葵送到杨枝手上：“刚才在小摊贩的手里买的，就剩下最后一枝了，但是也很漂亮，是吧？”
杨枝接过后点点头：“很好看。”
向日葵的根茎很粗，一朵花比他一只手掌张开还要大。
新鲜采摘下来的花瓣的颜色和阳光一样浓。
广场上四处有些装饰，过年时候的对联横幅什么的都还没拆，周边上挂了点儿灯，伍恩贤也穿一身红色，到处喜气洋洋的。
“我有点儿紧张，”伍恩贤眼睫毛微颤，唇角浅浅地弯起，笑得比向日葵田里的花稍逊色一点儿，“我能抱你一下吗？”
“什么嘛？”杨枝嘟囔着，又无奈又想笑，还是抬起手。
伍恩贤抱上去，很轻，抱了一下就松开了杨枝。
“好了？”杨枝看着伍恩贤，比伍恩贤还不好意思。
“嗯！”伍恩贤应得轻快。
伍恩贤拉着杨枝在长椅上坐下来。
他刚才在村庄买花的时候还买了一堆小吃，烤翅、糯米糕、薯圈什么的，递给杨枝。
杨枝不想拒绝伍恩贤，就拿了南瓜饼在手里慢悠悠地啃。
这场面不太像表白，像朋友逛累了坐在休息。
“你是不是都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伍恩贤笑着问。
“嗯。”杨枝用余光瞧伍恩贤一眼。
伍恩贤给杨枝塞了一堆吃的，自己倒什么都没吃。
他手撑着长椅的边缘，人往后仰，伸长了腿，脚跟一下下点着地。
“你就在这坐会儿，听我说一会儿话，行吗？”伍恩贤问。
杨枝又嗯了一声。
“我有点儿喜欢你。”伍恩贤看着天空轻快地、开门见山地就说了。
杨枝刚嚼了一口南瓜饼。
说实话，杨枝咬了一口就有点儿后悔选了这个饼，这南瓜饼太硬了。
他听到伍恩贤那句话就怔住了，都忘了要继续咬咬嚼嚼。
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儿反应的余地。
杨枝没有反应，伍恩贤又收起脚，坐直了偏头看杨枝，眼神带着疑惑：“你在听吗？”
“……嗯。”杨枝咬掉了吃进去的那一口饼。
“我说完了。”伍恩贤依然笑着，轻松欢快得不像是在表白。
“我……”杨枝把饼随便嚼了嚼就咽下去，思考着要怎么开口。
“不要表现得那么为难啊，”伍恩贤不知道杨枝是被那南瓜饼噎得皱眉，还是笑着，用轻松的情绪应对，“你在犹豫着要怎么拒绝我吗？”
是的。
但不能说得那么直白。
“我在考虑。”杨枝说。
“考虑答应我？”伍恩贤对杨枝这个说法才感到意外。
“……不是。”杨枝在想怎么说不让伍恩贤伤心，虽然现在伍恩贤看起来也没有很伤心。
伍恩贤一下乐起来：“你这不就是拒绝吗？”
伍恩贤有一点儿喜欢杨枝，也就是有一点儿。
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点儿是多少点儿。
想说假装没有这件事情，继续和杨枝当朋友，不让错综复杂又极不稳定的爱情妨碍纯洁的友情。
当朋友未必不比当情人好。
但是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
他对杨枝是有一点儿喜欢的，这件事情他还是想说给杨枝听。
“反正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没法回应你的喜欢，”杨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刚才有想要选择的人了。”
“嗯，我知道。”伍恩贤接受这个事实接受得很快。
每天晚上，每天，他都和杨枝一块儿聊天。
他知道杨枝对他的喜欢已经过期了，也知道杨枝会选什么人——杨枝昨晚其实就已经跟他说了答案。
“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伍恩贤看着杨枝，眼神纯真。
“当然，除非你已经不想把我当成朋友了。”杨枝说。
伍恩贤伸出尾指：“拉钩？”
杨枝也伸出手，把尾指缠上伍恩贤尾指：“我会很想你的。”
“要常常见面。”伍恩贤说。
“好。”杨枝认真地答应。
咖啡店里，陆里青和祝余面对面坐着。
他俩都是一身黑白灰搭配，外形上看起来很相称。
“我们会挺合得来的吧？”陆里青微笑着表白，“我们的生活节奏很像，兴趣爱好也有相似的地方。”
“对不起。”祝余没说其它。
“没关系。”陆里青没有意外，依然温和地笑着，“那要喝完这杯咖啡再走吗？”
祝余仍是只是拒绝：“我想早点回去见我喜欢的人。”
“是哦，”陆里青也觉得那情有可原，“那你先走吧。”
祝余和陆里青见面的过程有点儿短。
祝余都没动过桌面上那杯咖啡就起身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好，咖啡店里散发出来的咖啡和木头的气味都很好。
陆里青刷着手机，慢条斯理地把咖啡喝完了才起来。
他去结账的时候发现祝余已经提早买了单，在那一刻，被拒绝的惋惜才特别浓重地渗出来。
陆里青的留言是给祝余的：“在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我很久没有过这么长轻松悠闲的生活。”
起床游游泳，跳舞，喝杯咖啡。
给汉堡包梳毛，和汉堡包腻在一起，带汉堡包散步。
去看看路边种了什么树、长出了什么花，看着路边上的青草一天长得比一天高。
晚上和大家一块儿看看电影或者围着火炉聊天。
陆里青：“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未来的时间还很长，你想和我一起再多了解一下彼此吗？”
可惜，祝余的答案是不。
总是会有点儿可惜的。
[陆里青：“这些年为了工作、生活，忙碌的时刻实在太多。爱情不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遇到好的人反而心里先感到空落落。做不到努力争取，错过了又很可惜。”
可生活还是要往前走。
开开心心地、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周上和江故都是只收到了一条留言。
周上的留言留给了江故：“江故，我们明天见面吧。”
[周上：“我期待着收到江故的留言。他应该会留言给我吧？他会再次选择我吗？”]
周上的留言很短，话语之间空白的地方很多。
风声和呼吸声混合在一起，也是让人有点儿心动的声音。
江故的留言也很短：“You make me better.”
他当时想了很久，不知道应该和周上说什么话。
想说的很多，落到嘴边，反而是用不怎么常用的方式表达出来。
再去想……
你让我觉得生活更有趣了。
你让我觉得生活更完整了。
你让我更热爱生活了。
再想到的每一句话居然都不如那一句用外文表达得贴切他的心意。
江故留言想到这一句话，想到周上的时候，在笑。
现在在车上等着周上来，想到他，唇角也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勾起。
“等了很久了吗？”周上捧着一个盒子上车。
“没。”江故看到周上时笑意微敛，稍有些放平的唇角却传递出更温情的味道，“你拿了个蛋糕上来吗？”
“不是。”周上把蛋糕盒放在腿上，拉上安全带系好，“先保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故眉心微抬，对周上刻意保持的神秘感有些好奇。
车开上路。
山风和阳光都灿烂。
见面吧。
见面了。
不过周上以为是配对成功才能见面，结果没想到节目组还让前任开车送人这个环节。
过程和他想象得有点儿不同，但周上还是对结果抱着积极的期待。
“这车锁了吗？”周上捧着蛋糕盒说，“锁死，我和你都不要下车。”
“要不我把这驾驶位也让给你？”江故笑笑说。
“改天吧，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周上说。
“哦，是吗？”江故相当配合周上，“能告诉我要做什么吗？”
“找一个叫江故的人。”周上一本正经地说道。
“然后呢？”江故问。
“停。”周上眼神亮了亮，突兀地说。
“怎么了？”江故降低了车速。
“在前面那片空地上停一下。”周上指着前面路边一块儿地方说，也没告诉江故为什么。
他们原先的目的地是节目组布置好的一个场地。
可周上有了新的想法。
这边儿人少，村子和村子之间隔着几公里的距离，或者隔着一个小山头。
游客却不那么少。
长一点儿的节假日这里都容易堵车。
于是马路边上做生意的小摊贩也不少。
开个商务车，摆几张桌子、放几个小板凳，依着山，傍着水，吹着风，看青山和像是无边无垠的农田。
周上要江故停下的地方刚开过别人做生意的那片区域。
马路边上稍微窄些，也有停车的地方。
这一片景色忽然有了些不同，姹紫嫣红的花开得特别浪漫。
“下去看看吧。”周上解了安全带下车。
江故也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车。
这小片地方周围的那几颗大树花开得都特别茂密，满枝头鲜花，满地彩瓣。
吹过来的山林的清新气息裹着淡淡的花香。
节目组说让他们在目的地等待或者去寻找最终自己选择的那个人。
继续选择前任就是不下车。
“我不想在车上隔着安全带和你说话。”周上走近江故。
漂亮的天气照得人也更加漂亮，在江故耳尖儿上闪耀的微光和心跳有一样的悸动。
周上看着江故，唇间挑起微小的幅度——他的人就是那么好看。
他忍住了把手贴上去的冲动：“这个地方挺好的，我就想问问你……”
江故看着周上的眼睛，想起的却是周上隐在衣袖下的纹身的含义。
“你还喜欢我吗？”周上问。
江故看着周上片刻。
眼神也应该是会说话的。
那温暖的穿堂而过的燥起来的风带着花香在他们身边绕。
“喜欢。”江故说。
“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周上问得认真，“哪怕我有一大堆的坏毛病，还有可能没过多久之后就得面临着异地恋。”
“想。”江故没有别的答案，他也早就想好了。
[江故：“我不在乎他在哪儿，我只在乎他爱我。”]
“我爱你。”周上说。
这句话带动着江故的心跳簌簌地加快了。
全世界的声音忽然一静，只留下话尾的余音清晰地在心底回响。
“我也爱你。”江故轻声说。
风吹动着树在摇，花飘飘扬扬地落下。
地上一双人影靠近。
周上的蛋糕盒里装着的不是花。
是正在茁壮成长的生姜苗。
是周上埋在土里，打算长出花之后把花送给江故的那个生姜苗。
姜花没长出来，发芽并长大了的生姜还是被送给了江故。
据说生姜很难长出花，可他们有的是时间去等待它开出花来。
第一个回到小屋的人是穆子平。
他送祝余出门之后放弃了向其他任何人表白，开着车一路回到了家里。
蒋琰回到小屋。
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都明白是配对失败的人的会见。
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释然。
拿出酒，互相碰了个杯。
接着陆里青和伍恩贤也各自回来。
祝余和杨枝一起回来。
有意外，也有祝福。
江故捧着一盆小生姜盆栽回来。
和周上牵着手走进屋子。
大家都回到小屋，
一起聊天。
吃东西。
唱歌。
就像他们曾经一起在小屋里度过的平常的一天。
分离的时刻或许很快就要来临。
每个人将要再次回到他们生活原本的轨道。
他们带着新的感悟再次出发。
[周上：“我想把我和江故感情延续到比我现在活过的生命时间还要长久。”]
[江故：“只要他还爱我，只要我还爱他，我们就一直在燃烧。”]
[穆子平：“试着去放下祝余之后，有什么地方逐渐变空了。可是同时好像也有什么新的东西在填补进来，也就不觉得孤单了。”]
[蒋琰：“生活就是问题不断地出现，错误也在重复，但总会有做对了的事情。再多做对一点儿吧。”]
[伍恩贤：“我还是不太懂爱，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一点体会了，又还是不得其解。爱情和友情在我人生中同等重要，希望我和小猫和杨枝能永远是好朋友。我会常常找他们的。”]
[祝余：“他对我来说是希望。”]
[陆里青：“我们的生活仍在继续。”]
[杨枝：“努力爱吧，不去想爱多爱少，不去担心能爱多久，至少这一刻我们还能去爱，这一刻的爱是真实的。”]
勇敢地去爱吧。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1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