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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张慨言带着柴笑出了火锅店,把人领回了家。一推开门,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口接了水的电热锅,周围是一盘盘新鲜涮品。

      柴笑不禁愣了一下,“你这是要在家涮火锅?”

      张慨言单手搂着他后腰,“咱们涮自己的。”

      原来如此。

      柴笑无可奈何笑了。

      火锅驱寒,这一顿饭吃的畅快,两个人都出了些汗,柴笑先去冲澡,张慨言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不久后,浴室的门缓缓打开,柴笑穿着张慨言为他准备好的浴袍出来,温柔迷人,敞开的领口下露出锁骨附近大片肌肤,粉红细嫩,白皙诱惑。

      张慨言迎着他走过去,拿走盖在他头上的干毛巾,手指触摸湿漉漉的发。

      柴笑微微仰视他,神色清明,眉宇间带了点水汽,颇有点懵懂委屈的样子。

      “这是你的浴袍吧?号大了点。”

      张慨言上下打量他,眸中含情,边替他擦头发边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瘦,看来还要再小一码才行。”之后牵着对方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

      客厅的电视里还在播狗血电视剧,张慨言与柴笑紧挨着,小心翼翼拨开挡在他额角的碎发,指尖落在侧脸柔和的线条旁,一路下滑至唇角,喉结上下滑动。

      他说。

      “笑笑,我想吻你。”

      柴笑猛地呼吸一凝,全身一僵。

      张慨言暖声安抚他:“别怕。”

      他温柔地捧着柴笑的脸,轻轻向上托起,让自己贴上对方微抿发凉的唇,将温暖度送过去。

      柴笑闭着眼睛,感受着陌生的触感,心口有力而快速地搏动。

      大抵过了一秒钟,张慨言将他缓缓放开,暖声问:“你讨厌这种感觉吗”

      柴笑眼底波动,片刻后摇摇头。

      张慨言大手摩挲在对方发顶,波动三两缕柔软的头发,低声问:“我可以再过分一些吗?”

      柴笑双唇略张,瞳孔幽微颤动。

      “笑笑。”张慨言掌心贴着他的脸,滚烫得骇人,“笑笑,我还想再要一次。”

      话音渐消,柴笑没有拒绝,他阖上双眼静静地等待那熟悉的温度靠近,然后,丰润的唇瓣再次吻了过来。

      这一次他被对方扣在怀里,被动地迎接这个吻。

      最开始他还是清醒的,但架不住暧昧旖旎的撩拨,情欲疯涨,呼吸逐渐急促。张慨言小心又克制,怕伤害到他般温柔地吸吮,纠缠。

      他太喜欢柴笑了,深刻的爱意随着每次唇齿间的触碰愈发浓烈。很快,柴笑被吻得受不了,指腹发烫,紧攥着对方手臂处的衣料,随即完全淹没在铺天盖地而来的爱慕里,大脑忽地晕眩,整个人向后仰倒。

      “笑笑!”

      张慨言紧张地环抱住他,大手在背上不断轻拍安抚,见他呼吸不稳便将他缓缓放下,仰躺在沙发上。

      柴笑这次发作的症状并不很重,休息片刻呼吸就趋于平稳。

      张慨言替他抹去额间渗出来的冷汗,关心地问:“还头晕吗?”

      柴笑睁眼,声音很轻。

      “好些了。”

      张慨言颇为自责,“是我不好,应该慢下来的。明知道你可能会难受,还是失控冒险了。”

      柴笑注视着对方英俊雕刻般的脸,慢慢眨了几下眼睛,身体陷进沙发里。

      亲吻在猝然间结束,情愫随着周围的空气飘散。柴笑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深吸口气,对张慨言说:“你能再吻我一次吗?”

      张慨言一时惊讶,心痛又怜惜地拒绝了,“不了,你会受不了的。”

      “没关系”柴笑双唇被吻得发红,眼底却含着淡淡笑意,“你说过,我总要走出来的。”

      “但是...”

      柴笑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刚从晕眩中走出来,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张慨言半跪在沙发狭窄的边缘,手臂支撑上半身,大腿压在他腰侧。这样的姿势看起来很危险,但柴笑知道,自己只要没有点头,张慨言就不会对他做出危险的事情。

      “这次是我主动的。”柴笑说。

      张慨言眉头微蹙,很认真地问他:“你确定吗?”

      柴笑不答话,手却摸向沙发边的靠枕,蜷着手抓住。

      张慨言看他倔强逞强的模样心软了一片,他无声呼出一口气,片刻后俯下身,让烫人的烙印朝唇角落下。

      “乖,难受的时候告诉我。”

      ·········

      悄无声息间,飘雪的冬月如期而至。学期末考试不远了,学生们下课后投入紧张的复习阶段,社团联也很忙碌,因为要开始为J大期末社团联汇演做准备。

      张绍南为了保住一条小命,已经决定彻底和游戏说再见,每天都在发愤图强地复习知识点,还在晚上回宿舍时请柴笑补习、划重点,感觉又回到了玩命学习的高三。

      晚上,寝室。

      整洁的宿舍灯火通明,柴笑和张绍南并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是两本摊开的经济法教科书。柴笑正准备继承几个学期以来期末突击补习这一‘优良传统’,突然想到张绍南几乎没听过经济法的课,可以说是对知识点一无所知,只能耐心地从第一章开始梳理。

      他用笔尖指着书上一行大写加粗的字说:“这章是重点,考试一定会出客观题,要多看几遍。”

      张绍南对这位学霸室友的话深信不疑。

      “诺!”他在书本右下角的页码处折了个三角,又仔细谨慎地问了一句:“这章内容都需要背吗?”

      这话问得直接又暴露水平,彻底反映出他对书中内容完全一无所知的现状。

      柴笑看看他那张写满了茫然的脸,太阳穴疼了两下,缓缓叹了口气,随后把书翻到目录,无奈地说:“你换到目录那页,我说什么你就记什么。”

      张绍南已经习惯了期末突击补习的生活,非常听话地把书一合,刷刷两下翻到目录,握着笔偏头看了看他。

      柴笑单手扶着书,面前虽然只有一条条简略的章节回目,眼中却像有一幅详尽的知识点树状图,对全书内容了如指掌,有条不紊地张口就来。

      “第一章,经济法概述。重点是经济法的概念、渊源、调整对象、基本特征、地位和作用。第二章,经济法律关系的主体、客体、经济法律责任。第三章,财产所有权的取得,第四章,表见代理、诉讼时效的中止、中断和延长。”

      张绍南运笔如飞,把柴笑说的重点一字不落地记录在章节目录上。因为课时缘故,经济法后续还有几章没有讲完,重点只划到昨天刚讲完的第16章。

      但也并不是每一章都标了重点。

      “等会。”张绍南皱了下眉,手指扯着一页目录来回翻看了一下,好奇地问:“第五章和第十五章呢?没有要背的?”

      经济法怎么可能会存在不需要背的章节,简直想太多,白日做梦。

      “公司法律制度和知识产权法律制度,这两章全都是重点,我建议你把书一字不落都背下来,不管是主观题还是客观题,老师肯定会出。”柴笑淡淡地说着把书合上,继而又道:“换下一科了,你统计学的书呢?”

      张绍南在绝望中半张着嘴,顾不得想像他要背多少‘天书’,身体已经麻利地两步跨回自己书桌,把书颠颠抱回来,放在桌子上,很配合地献着殷勤,“来了!”

      柴笑翻开目录,还没等张嘴,一偏头,张绍南早就把目录翻好,握着笔翘首以盼,只等着划重点了。

      这可能是二十多年来,张绍南内心强烈的求知欲的第二峰值了吧,第一是在高三的时候。

      柴笑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苦笑,只能略显无语地继续帮他划重点。

      “第一章,统计的含义,变量及其类型。第二章,普查、抽样调查。第三章,统计数据的整理,分类数据的图示,数值型数据的图示。第四章课后题,第五章抽样分布和课后题。第六章假设检验概述和课后题。”

      连续三章都有课后题重点,莫非考试有原题?!

      张绍南飞快记完重点,顺嘴嘟囔了一句,“课后题?啥课后题啊?”

      他顺着章节标注的页码随便往后一翻,眼前顿时挤满了各种表格和看不懂所求的计算题,不禁扬声感叹,“卧槽!这都是什么东西?!期末考这个?杀了我得了!”

      柴笑默不作声把书合上,片刻后平静道:“明天上完统计课请你来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

      “啊?!”张绍南顿时感觉世界末日要来了,干巴巴道:“不…不是吧…”

      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柴笑已经拿了本线性代数的书翻开,独自往下说:“第一章…”

      “哎等会等会!”张绍南连忙让他等一下,同时箭步杀回书桌,一口气把本学期所有教科书全都搬到桌子上,麻利地从里面挑出线性代数,跟着柴笑记了一晚上的考试重点。

      翌日,他在对方无奈的眼神里,望着黑板上一堆不知何意的符号和字母,听完了让他的大脑顺利变成一堆浆糊的统计课。

      ········

      周三,社团针对社团联期末汇演开了个会,简单来说,就是确定剧本内容和选角。

      “我们这次期末社团联汇演要表演一个短剧,演出时间可能也就半小时甚至更短。因为剧目在期末考试前一周就要上,排练时间不是很充裕。女性角色比较少,没能参与表演的同学不要灰心,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黎羽白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

      “我先来说一说这次要演出的故事内容。这次的短剧是悬疑推理向作品,演员共7人,分别是侦探、助手、凶手、被害人、嫌疑人A、B,旁白,其中凶手和嫌疑人B是女性。故事主要讲的是一出发生在宾馆里的谋杀案,女朋友杀害了欺骗自己的渣男男友,整体情绪比较悲伤。如果对这出戏有兴趣的同学一会可以来前排领一份剧本,看一下内容,我们明天开始选角。”

      柴笑本身没什么表演欲望,加这个学期已经参演过话剧,想把机会留给别人,况且他在自己复习功课的同时还要辅导张绍南,基本没时间和精力再去管什么话剧表演,所以一散会就直接回了寝室。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翌日晚上,他接到了黎羽白打来的电话。

      偏偏是在选角的这一天,凭着第六感,他觉得对方打这个电话来,肯定是又想让他参演。

      电话里的内容果不其然,的确是让他过去试戏的,因为被害人这个角色受到了冷遇。

      这个角色没什么台词,乍一看挺简单的,可是大家都认为演一具尸体不太吉利,而且还是个玩弄感情的渣男,社团里的男演员尤其是有女朋友的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一个平日里非常佛系的男生主动愿意演。

      柴笑走到社团办公室门口,黎羽白和一众参演社员正在讨论被害人的人选问题。

      “社长。”柴笑敲敲门,缓缓走进来。

      黎羽白正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一见他来了,忙向他招了两下手,“来得正好。”
      柴笑径直走过去,半路看了看正在众人面前孤零零站着的腼腆男生,他正是成员们此刻讨论的对象,只一眼,柴笑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试试被害人这个角色。”待柴笑过来,黎羽白单刀直入地对他说。

      “他…不合适吗?”像是怕伤害那个男生的自尊一般,柴笑问得非常小声,以至于只有自己和黎羽白能听见,但黎羽白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非常认真地说了一句,“你先看看剧本。”

      这次的剧本原本就比较精简,被害人又没有多少戏,台词一共就三页,最底下的一篇页角无力地耷拉下来,看着怪穷酸的。

      柴笑接过剧本认真看了一遍,凭着台词和戏里的举动顷刻间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会被杀,为什么会如此这般不受待见。

      真实的渣男本男。

      仗着自己一张牛郎脸玩弄感情,脚踏两条船,对女方撒谎不打草稿,整日花言巧语不务正业,肆意骗取钱财,还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到处惹是生非。

      这样的恶心人设在侦探剧里绝对活不过三秒,而他也确实没喘够三秒的气,一开场就是一具尸体。

      见对方看完了剧本,黎羽白朝站在他身后的佛系男生扬了下头,解释道:“他太放不开了,很生涩,一看就不是情场老手。而且,演出来的人物一点也不招人恨,看完并没有让我有那种很想打死他的感觉。”

      说着,他非常认真地看着柴笑,劝说道,“我想让你试试。这个角色台词不多,一共3场戏,其中一场还是纯躺在地上当尸体,一句台词也没有。另外一场是嫌疑人回忆,以及最后案发现场还原。大部分台词都是最后还原事发现场那一段的,整体来说没有任何台词的记忆难度。”

      柴笑虽然并不排斥演一具尸体,但他认为自己并不像情场老手,更不像所谓的牛郎渣男,搞不懂黎羽白为什么找自己过来。

      “为什么选我?”

      黎羽白笑了一下,无奈地环顾四周,解释道,“你看看,我们社团一共就十几个男演员,现在这里就占了一多半,剩下那几个刚才来试过了,实在是不贴牛郎人设,我让他们走了。”

      说罢,他停了一下,凝视着柴笑平和冷静的脸,继续说:“整个社团只有你没试过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你过来,你也理解理解我吧。”

      对方的语气像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言辞间的态度非常诚恳。见他看起来也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柴笑没再多说什么,手上剧本又翻了一遍,才缓缓说:“我并不认为自己哪里沾了渣男的边,况且也不是情场老手。”

      他合起手中剧本,默然看着封面上印刷的‘毒药’两个正体大字,半天才勉强道:“…我姑且试试吧。”

      黎羽白欣然同意,“好,那就试回忆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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