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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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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然一上二楼就看见黎羽白正靠在楼梯拐角望着自己，不禁惊讶地问:“还没回呢？”
“说了没？”黎羽白以为朴然会跟柴笑把话挑明，已经在宿舍门口等了他很久，当他看见对方把头低下去，笑容隐晦时就已经知晓了一切，“没说？以后可没机会了。”
朴然深深叹了口气从对方身旁走过，踏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上走，“算了，撩不动。”
“是你不敢撩吧？”黎羽白跟在他后面吐槽，“我都说了，柴笑这种类型的人不好撩。”
朴然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撩过似的。”
“男的没撩过总撩过女的吧。”
朴然叹了口气，有感而发，“唉，行了，这下我也算是退隐了，明年社团就靠你俩了。”
黎羽白不像朴然这么乐观，“话别说太满，我感觉明年一开学他就会把社团给退了。”
“不会的。”
黎羽白不禁扬眉，“这你都知道？”
朴然走完通往三楼的最后一凳台阶，双脚刚站稳便蓦地转身，居高临下地迫使黎羽白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以为我这双慧眼是个摆设呢？”
说罢，没等对方开口就抢先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言传身教道:“你以后可以多跟他做做这个动作，说不定他到大三都不会退社团。”之后在对方狐疑的注视下消失在楼道拐角。
…
回到寝室，张绍南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打游戏。柴笑在床边坐下，试探着问了一句，“张绍南，你能不能借我200块钱？下个月还你。”
游戏正打到关键关卡，张绍南没工夫抬头，只是顺嘴回答道:“新鲜了，你管我借钱？怎么了？有急事？”
“社团没资金了，发动我们集资。”
张绍南不禁嗤笑，“卧槽，可真行。你可真把社团当自己家啊，一捐就成百成百的捐？社团没钱找外联啊！”
柴笑解释，“不是捐！只是暂时应急，之后会还给我。”
张绍南并不认同，他撇撇嘴，“我看难。”
手机屏幕上蹦出一串通关提示，他按了下右下角的箭头，进入下一关。
“我问你，你给人家应急了你自己还有钱吗？这个月可才刚开始。”
“扣了300，我自己还剩1200”
“卧槽，一个月1200？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我可以去做兼职，记得你上学期生活费不是也差不多吗。”
“那是我家财政的特殊要求，这叫……啊对！体验民间疾苦！”张绍南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穿梭，快到几乎重影，“而且你们社团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别人都干嘛吃的？指望你一个人养活全社团？”
“没有。”柴笑觉得对方的话有些好笑，于是简述着自己的立场，“黎羽白作为社长拿了500，其他人什么打算我不了解，我只是觉得我应该……”
张绍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干脆给游戏按了暂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行了行了，柴笑，什么叫你应该？你和别人比什么？你是副社长吗？你是社团骨干还是部门组长？你什么都不是你操那份心干嘛呀？”
张绍南这会都快愁死了，他这是摊上了什么拯救银河系的室友，眉头一皱继续说:“还有，你是富二代吗？是慈善机构吗？你钱多了烧的啊？！咱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送水人情这个东西差不多就行了。”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将柴笑从上到下将打量了一遍，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忍直视的事情，结结巴巴地说:“你该不是……”
“什么？”
“唉，算了！”张绍南大手一挥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又把话题带了回去，“钱呢，我可以借，但是！”他不放心地再三叮嘱，“你明天如果看见别人就捐个一百两百的，你也给我捐一百！给自己省200块钱，另外那200还我，听见没有！”
柴笑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回答道:“知道了。”
张绍南重新躺回去，余光看柴笑去书架拿书，趁着空挡猛一翻身，用手机迅速发出一条信息。
［号外！最新情报！可能有情敌出没！五分钟不回你老婆就到别人怀里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
第二天下午，柴笑接到了黎羽白打来的电话。
“柴笑，晚上有空吗？”没有过分的寒暄，对方开门见山地问。
“什么事？”
“社团已经找到赞助方了，我已经给社员发了消息取消资金募集。”
柴笑顿时松了口气，“那挺好的。”
话音刚落，对方接着说:“社团晚上要和赞助方见面，我和几位组长都在，张绍南说他要和女朋友约会没有空过去，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来。”
“张绍南？”柴笑下意识往对床看了一眼。
他昨天确实和对方提过社团募集的事，但是这个名字被提起的时机，来得有些蹊跷。
黎羽白在电话那头接着说:“这次的赞助方是张绍南联系的，他说是听你说了社团的情况才决定帮我们联系这笔费用，要感谢的话也是感谢你。”黎羽白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没跟你说？”
“没有。”柴笑平静地描述着事实，“中午吃完饭就没见他了。”
“嗯……这个我就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了，总之你如果晚上有时间的话，七点到锦越211包房来吧。”
不知道张绍南又在搞什么名堂，柴笑看着空荡荡的对床无声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锦越是J大附近最大的一家全国连锁饭店，知名度极广，菜色丰富价格也还算亲民，平日里基本不愁顾客上门光顾。
晚上六点半，柴笑已经快走到目的地了。此时马路边整齐有序地停了一排车，闪烁的霓虹灯仿若降落人间的烟火将深沉的夜色点亮，在这目不暇接的五颜六色中，两个极富艺术性的金色大字［锦越］赫然醒目。
柴笑走到饭店门口，视线突然被不远处一抹深蓝吸引——
那是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
车身在流光溢彩下焕发出粲然的金属光泽。
这辆车柴笑记得，似乎和当初张绍南大晚上载他环游全城的那辆是同一个型号。正想着，车门打开，一个略熟悉的身影下车锁门径直朝饭店走来。
饭店门口的灯光忽明忽暗，刚好显得来人线条分明的面庞愈发俊朗。虽然只是穿着一身衬衫领带黑西裤，但骨子里的成熟性感却像要框不住般几欲破笼而出。
他从柴笑对向方走过来、停下，彼此之间维持着良好的社交距离。
“晚上好。”
在看到张慨言的一刻，柴笑当即什么都懂了。
“张绍南介绍的赞助方…是你？”
张慨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着，“我是来还礼的。”
“什么意思？”柴笑不解。
对方并不打算回答，微笑不语，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柴笑先走。
柴笑没有要动的意思，他觉得很奇怪。
“我不懂，为什么张绍南会介绍你。”
他是敏感又敏锐的人，话既然开了头，不得出个结果是无法收尾的。
张慨言扶了下领带，语调沉稳道:“张绍南打电话说社团在资金方面遇到困难，想让家里帮忙应急。”
“你们关系不是不好吗？我想象不到他会因为一个已经退出的社团主动联系你。”
“所以他才推脱说要陪女朋友，不肯来饭店，为的是不想看见我。”
“我的意思是，他大可以向家里借钱，自己把这笔钱交给社长，没有必要让你来吧？”
“他是往家里打的电话，母亲听说之后虽然同意给社团出资金，但是一直以来家里都很限制张绍南的开销，不想让他经手这笔经费，怕他动什么歪脑筋，加上我父母不方便出席，所以我才会来这里。”
“宁愿放下工作？”柴笑比鄙夷地看着他问：“上次听张绍南的言外之意，你工作应该很忙吧？”
“手上的工作确实很多。不过毕竟我是出钱的一方，想要了解一下社团情况无可厚非吧？”
柴笑没有做声，张慨言的说辞虽然合情理但他没有尽信。他还记得几天前在饭桌上对方对待他的奇怪态度，那种暧昧不明的眼神…他甚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出现晕眩的症状，虽然很轻。
张慨言…
这个人莫非对自己…
怎么会呢，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小时。真的会有男人一见钟情喜欢上自己？这太离谱了。
想到这里，出于身体本能，柴笑向后退了半步。
张慨言观察着他的反应，缓缓说:“你似乎对我有所防备。”
“没有。”
柴笑回答得很干脆。
“我们并不熟，还是不要站得太近。”
他抗拒的态度显而易见，张慨言这次没有接话，低头看了眼左手腕上的表，提醒柴笑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他再次摊开手，朝饭店大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仍然是想让柴笑走在他前面。
柴笑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几秒，想到社团会议不好迟到，便干脆地推门进入饭店。而直到目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厅楼梯间，张慨言才迈开长腿快步走进大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