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咱们是老乡 ...

  •   “俺们乡下有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喃们败去泸沽湖特意去看摩梭人,也败去中东入□□教,内顶多娶四个老婆。俺们介上不封顶。”眼镜哥熟练地用筷子夹着面条,绘声绘色地讲着此地的风土民情,“家里穷得连房子都没有,就搭了个窝棚,所有的活全由女银来做。女银要给每个男银生孩子,有些孩子是生在地里,马车上的。”

      他在滔滔不绝之际,却从旁边传来嘤嘤的哭声,这是遇到啥难心事儿啦?哭得如此伤心,愈来愈大声,都有些泣不成声了。

      青年小声与朋友们嘀咕着,“就是她,住在二楼的姑娘,她出门的时候你们没看着吗?”

      小花帽侧目瞅了一眼,“是她?没看着啊,可能那工夫儿我去直播了吧。”

      眼镜哥面露歉意,“逮,俺们没在门口,光哥的云台害了,俺回办公室取俺的,然后帮他摄像哈。”

      看姑娘哭得如此伤心,瘦高的青年问着同伴:“她这是咋的啦?”

      其中一个略微知道一些,“她一定是想起了哥哥,说她哥哥是被人害死的,叫做马拉。她叫马苏,是辽东凤城人。”

      “哎迈呀,她哭得挺伤心哈,不会哭出个好歹来吧?”看姑娘伏在桌子上,浑身抽搐得像触了电,餐馆店主有些担心了。

      “毕竟是老乡,都是辽宁的,不能看着不管吧?走,过去劝劝。”青年还是个热心肠。

      可小花帽没动地方,“我不去,哪句话说不对喽,又要掰我手指头啦,真疼,我可受不了。”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女孩子面前真打怵,刚才的误会已经留下心理阴影啦。

      他不动窝,另两个朋友却过去劝解了,“老妹,你这是咋地啦?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儿,别太难过啦。”

      “闺宁,喃哪儿不与齐呀?败酱样式儿,哭大五劲啦,伤身体哈。是谁又雪啥啦?把喃的伤心事儿勾起来了。”尼泊尔人也在好心劝着。

      姑娘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腮边的眼泪,充满悲情地埋怨道:“是你,是你,都是你。”

      没想到人家责怪的是自己,眼镜哥懵懂地望向同伴。

      “惹祸了吧?不让你过去偏不听,这下好。你偷着乐吧,她没掰你的手指头。”小花帽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
      没等洛桑问为什么,姑娘直接道出原委,“是你说孩子生在马车上,我便想起了哥哥,他就是在老家马车上生的,所以我爸给他起名叫马拉,意思是被马车拉来的。”

      “哦,那还真是他的毛病。”青年为缓解气氛故意顺着她说。

      多嘴多舌的小伙子没深拉浅地问:“是你父亲喜欢看电视剧,喜欢演员马苏,所有给你起了个相同的名字呗?或是你的妈妈也姓苏?”

      “顺嘴胡咧咧,我说你怎么成天挨削呢。”女孩子不满意地撇了他一眼,“二十年前马苏是演员吗?我妈也不姓苏,是我爸感到儿女双全,心里舒服,所以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我是舒心的舒。”

      原来如此,又是青年人恭维道:“是这样啊,你父亲真会起名字。”不管是真心话,还是恭维话,总之让悲伤的人儿心情好多了。

      心里暖和了,再添上一把柴火,把悲伤难过一扫而光,“唉,我的名字就不如你们的好,他叫刘红光,他爸我刘叔是花钱去太清宫请道士起的,算出他命中缺火,还说红光满面必有喜事。”他扫了眼得意洋洋的同伴,然后垂头丧气地抱怨道,“可我呢,我爹是农民,没啥文化,给我起了个林二海,后来上高中了,我自作主张去派出所把中间的‘二’去掉啦。”

      这时,姑娘已经不哭了,她对同龄的三个大男孩多少有了些好感,而且无拘束地品头论足起来,“是,林海叫起来顺嘴,林二海听着土气了点儿。”

      小花帽欠欠地插话解释,“是呗,可叫什么名字不是他说了算的,他大哥叫做林大山,顺理成章他就叫二海喽,他妹妹叫林小溪。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一个班的,头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他就宣布改名字了,整得同学们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大家都祝贺他,从此他不二啦。”

      “你们是同学?”

      “啊,这还有假,我们是沈阳的,二十中学的,中山广场旁边的那个。哦,你是凤城的,不太知道吧。二海也是辽东农村的,你们两家离着不远。”

      听说都是东北辽宁人,真应了那句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姑娘越来越瞅他们顺眼了,而且亲切感油然而生,“你家也是辽东的?”

      “宽甸的,白石砬子的,我老家可困难啦。家里哥们三个,上头一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我行二。我娘去世早,爹靠卖山货把我和妹妹供出来不容易,我上小学三年级过继给沈阳的叔叔,才从老家去的省城。”虽然青年人的语气沉重,却听起来没有一丝的自卑感。

      “宽甸的呀,咱们两家离的不远,我在瑷河镇有个温泉度假村,现在改叫温泉镇了,翻两道岭就到宽甸啦。你现在沈阳工作呀?是来这儿旅游还是搞援建的?”姑娘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笑模样,她注意到青年人被晒成黑红色的皮肤,还泛着蓝悠悠的光,猜想是受高原紫外线照射才有的。

      “我目前在沈阳,在外企搞企划。这回来尼泊尔,是应老同学的盛情邀请休年假。他,洛桑,是我大连外语学院的同班同学。”他指着尼餐馆店主向她介绍。

      “俺俩不光是一个班的,还是老对儿。”眼镜哥着重强调道。

      姑娘又瞅了一眼小花帽,心想这位一定是借光同行的呗。

      洞察能力超强的小伙子马上声明,“我可不是借光跟来的,即使二海不来,我也打算来尼泊尔看看,我是被汪峰的那首歌骗来加德满都,一定要身临其境,他没见到的风铃,我要瞧瞧有啥出奇冒泡的;他没摇响的风铃,我要亲手拨愣拨愣是啥动静。”

      “汪峰的哪首歌提到了风铃?”看来她是不熟悉谈到的歌曲。

      “就是那首《加德满都的风铃》嘛。”小伙子哼哼唧唧地学唱了几句。真没想到,这家伙看着嘚嘚瑟瑟,没个稳当劲儿,却有付好嗓子,唱得婉转悠扬,有模有样。

      姑娘听了也赞不绝口,心情大好,笑逐颜开地显出梨涡,“你这个主播很有才艺呀,诶,你不是说是医生吗?”

      高中同学骄傲地替他介绍,“小光是我们班前十的学生,考上医科大学临床专业的本硕连读班,现在留在附属医院就职,开直播是最近一段的事儿,他想开辟个空间为医患答疑解难。”

      这又让姑娘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多嘴多舌并不是他的肤浅,悬壶济世才是他的初心本意。“唱得真不错,可这首歌我没有听过,我爱听他的《飞得更高》、《怒放的生命》。”

      “来我的直播间嘛,我唱歌给你听,别忘了给点红心呦,点点关注不迷路。”高材生拿着手机凑过来,“小美女,加个好友呗,我们这就算认识啦,以后多联系,回去我请你吃饭。”

      “逮,哈啤酒,吃蚬子,焖子也不错,品香品香的血好歹。光哥是敞亮银,大医院的儿科大夫,喃能用得着。”眼镜哥笑着催促她,还不忘进一步刨根问底,“喃结婚了吗?有小孩吗?”

      对方一边拿起旁边的手包,一边不好意思地摇着头,“没呢,没遇到合适的,没结婚哪儿来的孩子?”

      “那可不一定,有丁克,还有单亲妈妈吾的,我就不想结婚啦,以后领养一个小孩就可以了。”

      医生的想法往往前卫,难道是与职业有关?或是他自身有缺陷,说不出口吧。马舒心里正在浮想联翩,林海帮她解开谜团,“小光说的是气话,他在感情方面受过打击。我班的班花起初上杆子追他,可这小子是慢热型的,毕业后才知道人家的好,又主动追求人家,却碰了一鼻子灰。从此便做病了,谁给介绍对象也不看。”

      被人揭了隐私,小伙子羞愧地红了脸,摘下帽子撇向同伴。同时不忘反击道:“你好,故作清高,成年累月与大山较劲,去攀珠峰累得那熊样,掉了十斤份量,眼袋都出来了,还有闲心扯老婆舌呢。幸亏我没跟你去,否则半年也缓不过来,晒得黑不溜秋的,像驴粪蛋。”

      两个人你捅我一下、我掐你一把地嬉闹着,却听姑娘惊呼了一声,“我的手机呢?我的钱夹呢?不好,手包的底儿怎么漏啦?”她手足无措地将手包举起来。

      三个大男人闻声去看,从皮包底部裂开的大口子里清晰地看到姑娘的脸,那是一张极度焦急不安的瓜子脸。

      “你这爱马仕包价格不菲呀,怎么底下还有拉划?能当万花筒用。”小伙子拿起撇在一边的帽子,他认出了名牌包的商标。

      “闺宁,喃让小毛偷割包啦。”尼泊尔人意识到她被人偷了,包里的一切物品全被顺走啦。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