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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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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玩得很嗨,在去往杜巴广场的路上敞开心扉,讲个不停,大赞尼泊尔处处富有宗教神秘色彩,保留着原滋原味的民族原生态,人们过得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攀谈中更加增进了彼此的了解与友谊。
“美女,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小花帽刘红光不以为然道,“这个国家的人确实是无忧无虑,活得潇洒与世无争,一年有三百多个节日,一天天的不是在过节,就是在准备过节,不光给自己过,还会给牛啊、狗啊、乌鸦呀,就连机器也要点提卡过节。女人也有女人节,节日里女人不能吃饭,还要喝丈夫的洗脚水。早晨醒来后要对男人行跪拜礼,把丈夫的臭脚丫子贴在额头上,就这点一般中国女人是无法接受的。”
什么喝洗脚水?闻臭脚丫子!都有恋脚癖吗?当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样的陈规陋习呀?姑娘惊愕地望向尼泊尔同伴,对方用肯定的点头回应她。
“俺们介很落后的,比不上中国,中国很美丽。”眼镜哥竖起大拇指由衷地夸赞道,“美国都没有微信、支付宝,但是中国有,俺的意思是啥,整个世界都在雪英文,他们脑子有病吗?他们应该学中文,因为俺们的衣服都是中国来的,羊绒围巾、地毯、披肩大多是义乌产的,用的手机都是中国制造的,华为、小米、oppo、vivo,俺们好的路都是中国银来修的。如果没有中国,世界就会麻烦啦。中国最棒,中国话最有意思。”
“你是去大连学中文的?”姑娘随口问他,可转念一想有些不对,难道大个子林海去外语学院学中文吗?中国人精修中文应该去辽大呀。
尼泊尔人的回答拨云见日,“俺是去学工商管理,林海是俺的同学,老对儿,铁哥们,在大连对俺照顾的可到位啦。”
在他们交谈之际,已经来到了杜巴广场的入口处。远远望见一座高高的神庙,九层台阶层层升高,底座上耸立着三重屋檐的塔身。两个老乡一人告诉姑娘一次,说那是印度教三大神之一湿婆神的庙。
可在眼镜哥的带领下,大家没有径直往里走,因为在栅栏的阻隔下只留了一个通道入口,有身穿制服的人把守着,想进去参观是要付钱买门票的。
姑娘注意到,当地人却是畅通无阻,大摇大摆如走城门一般,原来这里的收费只针对外国人呀。
放心,有熟门熟路的洛桑在前面呢,四个人转入一条偏僻的窄巷,便轻而易举地绕过了关卡。巷子两侧都是老旧的房子,住着贫民百姓,开窗开门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空气中弥漫着咖喱的甜辣味。
姑娘发现每家每户的屋门做的很矮,进进出出都得低头哈腰,这是图个啥呢?她不解为何不造的大气一些。于是小声向洛桑询问缘由,得到的回答是为了敬神。
这条巷子不短,阳光被斑驳的墙壁遮挡住了,阴森昏暗,像走在黄山的一线天。马舒心里估量着,若是独自一个人走,还真有些胆怯呢。
四个人一个跟着一个,谁也没再吱声,在这种阴暗颓废的角落里不免警觉起来。还好,终于走出来了,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偌大的广场展现在眼前,宏伟的建筑群让人叹为观止。
广场位于旧城区里面,由三个小广场组成,被住宅和商铺包围着。据林海介绍,周边有五十多座中世纪的寺庙和宫殿。在尼泊尔三座杜巴广场当中,加德满都的这处值得炫耀,马拉国王时代和随后的沙阿王朝时代都做过王宫,可以自诩是正统本源。
放眼望去,一座座石柱、神庙、宫殿巍然屹立,让人感受到了浓郁的文化气息和厚重的历史韵味。不管是用整根木料精雕细刻的,还是将巨大石块黏合垒砌的,都要在底座上堆起几层台子,像是一棵棵雪松深扎大地的粗壮根基。
林海已经来过这里多次啦,俨然成了热情健谈的导游,不厌其烦地为姑娘讲解着。这儿是由一根木头搭建的独木庙,加德满都最古老的建筑,是城市名字的起源;那儿是看了脸红心燥的性庙,屋檐下共有二十多根彩绘的浮雕斜柱,每根柱子上刻画的形象都不一样,其中的郎情妾意大胆奔放真叫人唏嘘不已。
还有欧式建筑的老王宫哈奴曼多卡宫,白色的宫院眼下成为了博物馆,与周围赭红色风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它可不是像彼得大帝那样具有开创精神的国王所建,而是米字旗殖民的产物。
走不多远是轻易不开门的塔莱珠女神庙,是座三重檐镏金宝顶、十二层基座的红砖建筑,看起来是这里最高的,在铺盖着镏金铜质瓦板的屋檐下,悬挂着一排精致的小铜铃,铜铃随风摇曳,不时发出悦耳的响声。清脆的铃声似有穿透力,即使离得很远,欣赏者也能详悉收入耳蜗里,令人沉湎于曼妙的音色中,百听不厌。
林海还在不厌其烦地介绍着,塔莱珠女神被马拉国王奉为家神,她有一个禁忌,不能让国王以外的人见到她的真面目。可多事的太后打破了这个禁忌,塔莱珠女神勃然大怒,负气出走。在国王的苦苦哀求下,才答应附身到一个释迦族的小女孩身上,并告诉国王,只有善待这个女孩才能国泰民安,所以才有个现在的库玛丽活女神。林海还承诺,过一会儿就带她去活女神庙,可以远远的一睹其芳容。
青年人那浑厚深沉的嗓音仿佛将她抛入全身心的按摩椅,马舒感到每个汗毛孔都无比的酥痒,说不出来的陶醉与享受。
姑娘专注于那悦耳的铃声,忽然不解地诧异了,刚才在街上的神庙那里铜铃纹丝不动,怎么转眼间起风啦?可没有感到有一丝清风吹过脸颊呀。
马上她便找到了答案,那是飞翔的鸽子扇动的翅膀,有人会不相信,小小的鸽子能有如此的动力?将几十个风铃同时扇动。仅凭少数几只是微不足道的,可架不住鸽子多呀,多得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一点儿不夸张,若是说杜巴广场鸽子的数量世界第二,没有哪里敢自诩第一的,就是恬不知耻的漂亮国也不行,除非它派航母群来狂轰滥炸。
不身临其境真得难以置信,密密麻麻的灰鸽子落满了神庙门前的广场上,你根本看不到地面是土石地,还是青砖地,它们旁若无人地咕咕叫着,悠然自得地迈着暗红色的胫趾,偶尔扇动几下有力的翼羽,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有几个当地的孩子淘气地跑来跑去,轰着,赶着,嬉笑着,一个个别提有多开心了。其中有个小男孩子,估摸五六岁懵懵懂懂的年纪,手里攥着三角形的油炸包包,边用嘴咬着嚼着,边跟在讨狗嫌的大孩子后面喊着叫着,活泼可爱,尽情飞扬着绚烂的童真,仿佛自己化身成廓尔喀武士,成了能征惯战的雇佣兵。
当孩子们闯入鸽子的领地,受惊的鸽群便会呼得一拥而起,展翅高飞,铺天盖地飞到房顶上去啦,这回你又别想辨出屋瓦是铜铸的,还是陶制的了。
那不是刘红光吗?啥时候跑去喂鸽子啦。
可不是,小花帽蹲在远处的小神庙前挥洒爱心呢,他手里握着个纸袋,从里面掏出鸽食左右撒着。
此时,林海与洛桑面对庙门上的木雕图案谈兴正浓,姑娘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好趣地靠近了刘红光问:
“嗨,是苞米粒子吗?”
小伙子没有停下挥动的胳膊,还在不断地撒着,顺手掏出一把给她看,“是炒米,我尝过了,半生不熟的,没想到鸽子爱吃这个。”他用手指着乐不知疲的孩子们,“没有那孩子的咖喱角好吃,看完活女神,我带你去尝尝,是带馅的,有土豆的、洋葱的,还有豆沙的。”
“有点儿像中街的郭家炸元宵,只是形状不同吧。”马舒立即联想到家乡的小吃。
“美女,你能分出哪个是公鸽子,哪个是母鸽子吗?”刘红光像是要卖弄一下满腹的知识。见马舒摇头表示不能,他急不可耐地传授辨别方法,“这个很容易,你看鸽子的脚趾,边上两个是平齐的是母鸽子,长短不一的是公鸽子。这是科学,就像那些瞎跑的小孩子,他们母亲怀胎的时候就能看出男女,肚子圆圆的是丫头,尖尖的多半是带把的。咦,那小小子咋地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还真的发生了意外!几米远的小男孩突然直挺挺地站住,一动不动,痛苦地用手掐着脖子,不多时便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姑娘也感到情况不妙,“哎呀,那孩子咋啦?不是绊倒的,是得病突发了吗?”
广场上的人们迅速围拢过去,就见地上的孩子嘴唇发紫,直翻白眼,口中发出喔喔的呻吟声。
“是食物卡住气管啦!”身为医生的刘红光第一时间做出了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