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为谁归》漫浪山主人

103、第 103 章

　　103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差不多都在甲板上耗时间，扣一块金子下来，在手心里融化成金水，然后倒进我留下的一小点点息壤制作的模具里，一整个黄金洞就在我手里变成了一块块的金砖，除了黄金，那些黄金像里还有宝石，满满当当装了一大袋子。
　　孙胖子开始还对我空手溶金这个行为叹为观止，后来就围着宝石转悠了，把郝正义跟郝文明他俩放在了曼谷港口，他们俩一人提了一箱黄金和宝石下了船。
　　我们继续行驶，第二天二杨就上了船。
　　孙胖子笑道：“你们俩是怕我们私吞是嘛回来的这么快。”
　　杨枭跟杨军对视了一眼，杨枭看着我说：“我们俩都回去见了一趟吴主任了，你再不回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吴拿你们俩撒气了？”孙胖子好奇心旺盛，他已经知道了海岛上消失的老吴是神识。
　　二杨没点头，但杨军说道：“吴勉去堵广仁，我们俩才出来的。”显然最近杨军也被老吴折腾的不轻。
　　他俩问起他们走后岛上出了什么事，我只好又给他们说了一遍，船上金子太多，想快也快不了，我们只能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往回开，到了天津港二杨用了点手段把自己换成了海关工作人员的模样，再加上我的隐匿符，才把那些金子弄进来。
　　一出来我就看到一个面沉如水的老吴，看着他这个表情，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广仁弄死了。
　　按照以前老吴一定会劈头盖脸损我一顿的经验，我都已经做好心里建设朝着他走过去了，谁知道老吴就像x光一样，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阴沉着脸扭头就走，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脚跟了上去。
　　孙胖子一手拉着一个杨的胳膊问：“老吴没事吧？不是我说，他不是知道辣子受伤了吗？怎么对辣子还这么大火？”
　　杨枭小声说：“吴主任把大部分气都撒在广仁师徒身上了，他拧碎火山手臂的时候，广仁急了，说又不是他们害沈辣被咬的，吴主任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谁让你们去生事，然后就把火山一条胳膊拧碎了，后来广仁抢了火山遁了。”
　　“不是我说，老吴这还不解气？还去堵广仁？”孙胖子倒抽一口冷气。
　　杨军被孙胖子坠着也走不快，看在入账的金子的份上，很给孙胖子面子，他说：“吴勉是出了名的脸酸，我听说广仁破了他的神识，以他的性格，那天顶多是跟火山算完帐，还没算广仁那份呢。”
　　“啧啧啧……”孙胖子连连摇头，“等等，不是我说，老吴不会是要拿辣子撒气吧？”
　　“你想多了。”二杨不约而同的回了他一句。
　　“火山言语间说沈辣是自己为了那颗龙蛋把手塞到了赤眉嘴边，是沈辣自找的，我觉得吴主任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有火，又不能冲辣子发吧。”杨枭作为一个爱情故事里的过来人，非常客观的抓到了重点。
　　“那颗蛋有那么重要？”孙胖子不解，他只在百川怀里看到一眼，但是没顾上细瞅。
　　“赤眉这么多年就孵了那一颗，里面肯定不是凡种。”杨军把胳膊从孙胖子逐渐放松的手里抽走，“听说吴勉想要，也难怪沈辣那么拼。”
　　孙胖子摸了摸他那三层的下巴，喃喃自语，“老吴这是自责吧……”说着抬头问二杨，“是吧是吧？”
　　杨枭只当没听见这句话，娃娃脸上挂着笑，继续往前走。
　　杨军停下脚步，“我今晚不回去了。”说罢一转身钻进了两栋楼之间，几步后身影变淡消失了踪迹。
　　“老杨，大杨安置他的黄进去了，你怎么不走？”孙胖子歪头问道。
　　杨枭笑眯眯的说：“大圣，你给我开一间保险库吧，我觉得咱们公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杨枭之所以这么想，一来是因为公司里来来去去白发人多，比藏在什么荒郊野岭弄个阵法都安全，毕竟万一在外面被人摸了他还得血遁过去，二来公司有老吴坐镇，没几个不长眼的敢来捋虎须，三来他了解孙胖子，孙胖子虽然爱财但绝对不会动他的钱。
　　“嘶——感情你是打这个主意。”孙胖子感到牙疼。
　　“今晚吴主任肯定不会再来公司，你确定你要回家吗？”
　　“嘿嘿，我今晚住公司，叫上在公司的哥儿几个，一块涮羊肉，辣子就算了，他先回家灭火吧。”
　　“啊，我没问题，不过辣子那个小徒弟估计不行，他最近看着肉容易恶心。”
　　“也对，辣子不在家，老吴指不定怎么折腾张然天呢。”

　　我紧追着老吴出来，老吴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明显能感觉到老吴情绪不对，跟那天晚上我俩闹着玩完全不一样，他是真的在生气，但是我也不敢多说，老吴的神识阻止我去夺龙蛋的时候，我就是仗着白发体质和种子莽上去的，现在老吴就是给我俩大嘴巴子，我也认了。
　　可他这么一言不发，让我心里有点慌，不过到底跟上辈子不一样，现在这种恋爱关系让我更有底气一些，我伸手拉住了老吴的胳膊，他脚步稍缓，免得我拉扯着他踉踉跄跄的，可他面上的寒意有增无减，甚至显出一种骇人的苍白来，让我觉得我道歉或者不道歉都不合时宜。
　　到家以后，我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对不起，老吴。”
　　“第二次了。”老吴一开口，我才发现他的声音沙哑成了这样。
　　只是我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第二次。”
　　“上次是丹液，这次是睚眦，重来一次你总想弥补我的遗憾，每次都一身伤回来，你让我怎么办……”老吴的语气很平静，他没有看我，但是我却总觉得他像是要哭了。
　　我伸手揽住老吴，用手在他的脊背上来回摩挲，我心疼他，无坚不摧的吴勉忽然变得这么柔软，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
　　我更不愿意告诉他的是，这种用伤换最大利益的做法，是我与他再未相见那三十年里，我用来排解苦闷的习惯，老吴喜欢我，我如果这么告诉他，他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后来死于魔酸，一定会加倍的愧疚，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怜爱和顺从，用他的爱意去驯服他，太卑鄙。
　　老吴本来好好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就在我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紧接着就开始撕我的外套，像一头饿疯了的狮子。
　　我这条小船哪里经得起大风大浪如此吹打席卷，几轮下来就只剩下随波逐流的份儿，老吴好像要把我弄死似的，我神魂颠倒得不住求饶的时候，他还不肯容我略缓一缓。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吴正咬着我的后腰，也不知他使了多大力气，我被他咬的疼得直掉眼泪，感觉压着的被褥又湿又潮，才惊觉刚刚竟是……我想推开老吴又使不上力，只觉得太过分，一下哭出声来。
　　老吴把我扳过来，跟他滚到了另一边干净的地方，手按着我腰上的伤口不知在干什么，我眼泪稀里哗啦的流，却被他全用舌头卷了去，最后我都不知道我脸上是口水还是眼泪了，腰间的剧痛让我彻底失去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我脑子里最后一句话是——你大爷的，吴勉你不是人！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才想起来我是谁，我在哪，自从跟老吴在一起，我的作息经常乱，日常晚起，但还是第一次睡醒仿佛失忆似的。
　　想起昨天的剧痛，我怀疑老吴给我腰子嘎了，我急忙跳起来套上裤子去照镜子，然而镜子里的我后腰什么事都没有，我对着镜子把腰背照了个遍，脊线中正，背骨舒展，就连后腰那两个窝窝也好好的，一时间我都有点迷糊了，但是我敢肯定老吴昨天肯定对我的后腰做了什么，要不然我不可能疼成那样。
　　我随手抓了一件上衣往身上套，出了卧室就在厨房抓到了老吴，直接朝他后背扑了上去，用腿挂住老吴的腰，手臂攀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指着他的脸颊，“老实交代，你在我腰上干嘛了。”
　　“喝药。”老吴站直了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从肩膀上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口闷，苦的我快要吐出来了，趴在老吴背上干呕了一声，本来想跳下来，谁知道老吴托住了我的膝弯，隔着老吴的背我对着水槽也没呕出来什么，只能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漱了漱口。
　　老吴把我放在园子里挂着的吊篮椅上，这玩意还是张然天买的，坐两个人没问题，我被老吴怼进了吊篮里面，他自己堵着吊篮的口靠坐着，我用脚搓了搓他，“哎，老吴，以后不能像昨天那样了知不知道？”
　　“哪样？”老吴眉毛都没动一下，靠到了我的膝盖上，一副我看你怎么张嘴的表情。
　　我这个气闷啊，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最后我只能说：“今天起咱俩分房睡，你睡卧室，我睡书房。”
　　“不要。”老吴压住我要下去的动作，“那你以后也不能把外物放在自己的安危之前，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发狂的老吴可比疯了的赤眉杀伤力大多了，我又不傻，肯定不能再干蠢事。
　　至于广仁和火山被老吴撵得像兔子的事，我也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而且老吴不是单纯的要找回广仁的场子，而是把囚笼鞭都给抢了回来，广仁就为了探一探我的底，还特意把握着分寸没有伤着我，但就因为他们弄走了百川，我后面吃了赤眉的亏，都被老吴记在他俩头上了，广仁这次真的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这几天孙胖子给我放了假，我又重新规整了一下后罩房里的东西，金子翻了几番，重新打了一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箱子，顺便把赤眉的蛇骨和仓库里那半幅龙骨都单独拿了出来，准备开始尝试炼器。
　　半透明的大和尚自从在治我那事上失误以后，在老吴面前总是矮半头，也不好不答应老吴给他安排的指导工作。
　　我把那只永昌鼎上面的符纸揭起来，只听大和尚念叨道：“哎呀，这好好的法器，吴勉就要给融了，不是佛爷我多嘴，他可真败家啊，但愿你呢别像他一样是个炼器白痴就好啊。”
　　“炼器白痴？”我有点疑惑的抬头。
　　“嘿嘿，看来吴勉没跟你说过是吧。”大和尚搬着小板凳凑了过来，“来，佛爷我好好给你讲讲，当年吴勉啊……”
　　大和尚绘声绘色的开始讲述老吴当年去找他徒弟百里熙炼器的故事，老吴在百里熙那住了没多长时间，就把百里熙的房子炸了个洞，百里熙的房子就是法器的一种，气的百里熙把他们撵了出去。
　　大和尚说的太高兴，以至于老吴都站在他身后了，他都没发现，我故意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百里熙做好了吴勉要的东西，百里熙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吴勉千万别再炼器，因为不管多好的东西，到他手里都得被糟蹋了。”
　　“哦？你知道的很清楚啊。”老吴鬼气森森的在大和尚身后说了一句，“百里熙的手札也在你那吧？席……”
　　“吴勉！不许你喊那个名字！”大和尚一下子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