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IF：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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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04 | 师徒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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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勉跟着沈辣在滇南的老林子里转悠，这边蛇虫鼠蚁多的很，吴勉很嫌弃，而且沈辣还让他开路，他故意压下一根树枝去拍沈辣，结果一阵小风就把树枝压在了一个诡异的位置，显然是沈辣的小把戏。
走到一棵大榕树附近的时候，沈辣停止了脚步，他笑嘻嘻的做了一个手势，吴勉感觉像是撕开了一层膜，只听沈辣接着道：“归师兄，你在里面不闷得慌吗？”
一个怪老头的脑袋探了出来，“沈辣？小辣子！你总算比你那个倒霉师父有良心……”怪老头嚎啕大哭起来，“一百三十三年了！叔叔我都要闷死在这里了。”
吴勉听得直皱眉头，沈辣管怪老头叫师兄，怪老头自称是他叔叔，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你师父是不是死了？”怪老头嚎够了问道。
“出海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要不您也出海看看去？”沈辣嘻嘻哈哈的回答。
“呸，我才不去，老人家我好不容易出来了，再不想看见他。”怪老头这才注意到吴勉，于是问道：“这小孩是谁？”
“哦，他叫吴勉，师父让我照顾他。”沈辣随口回答，然后对吴勉道：“这位是归不归师兄，不过已经被师父踢出门墙了，你知道就行。”
“什么叫知道就行？小辣子你说清楚他是谁，我得让他给我叫一声好听的！”归不归摩拳擦掌。
谁知沈辣还没开口，吴勉就冷着脸回了一句，“凭什么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爸爸，我又不是你儿子！”
沈辣听完都是一愣，最近吴勉在他面前刻薄话说少了，猛地听他刻薄别人还怪有意思的，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个小王八蛋，我老人家……”归不归骂骂咧咧撸袖子就上前教训他，在他看来，徐福让沈辣照顾这个年轻的小子，那这小子那不是徐福的关门弟子就是徐福给沈辣塞的徒弟，怎么也得给他客客气气的，毕竟从前广字辈几个都不敢要他的强。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吴勉突然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沈辣也没想到吴勉除了刻薄人，竟然还会动手，没来得及阻止他，归不归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个大巴掌，鼻血四溅，原地转圈。
“吴勉你干什么！”沈辣立刻恼了，一脚把吴勉踹到了一边去，归不归的术法被封了，当然躲不开吴勉的巴掌，嘴上玩笑几句不是什么大事，可突然动手也太过分了，他和广悌小时候都叫过归不归叔叔，虽说后来辈分上是师兄，但感情还是不同的。
至少现在，吴勉在沈辣心里的地位，就是不如归不归。
“归师兄你没事吧。”沈辣扶住归不归，没空再去骂吴勉，他扶着归不归坐下，“师兄我现在就给你解开禁制。”他之前解开的只有阵法，这个禁制解起来要废一番功夫。
吴勉没想到沈辣会这么生气，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以前被总管打不还手，那是形势比人强，可面对归不归一个陌生人，他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刚刚沈辣介绍他含糊的话，不肯说他俩是师徒关系，吴勉本来就不高兴，归不归再凑上来想要抄便宜，他也就没控制自己那脾气，直接动了手。
结果沈辣的反应，却让他发现，他心里早就拿沈辣当最亲近的人，但是在沈辣心里，他还是个外人。
一时间又羞又恼，梗着脖子不说话，不道歉，不认错。
归不归擦了擦鼻血，等着沈辣给他解开禁制，徐福师徒一脉相承的力量，解起来自然比旁人容易些，他偷眼看吴勉，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犟种。
沈辣是什么样的人呢？归不归看着他从小长到大，他从小就爱说爱笑，性子活泼，不像广字辈那几个满脑子弯弯绕绕，也不像广悌性冷，他就是个小甜果，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被徐福抱在怀里哄大的，犟种在他这，只有吃瘪的份。
归不归觉得自己已经预见了这个叫吴勉的小王八蛋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受了，心里暗自发笑。
“归师兄你还笑得出来！”沈辣最后在归不归背上拍了一掌，归不归就觉得全身都通畅了。
“嘿嘿，还是咱们小辣子会体贴人。”归不归舒展了一下身体，站起来。
他的本事被封了一百三十三年，现在解除禁制，就好像扛着大包袱的人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快活的要跑上几圈。
归不归松够了筋骨，往沈辣面前扎了个马，“上来，师兄背你下山去逛逛，下面有个苗寨，说不定有好吃的好玩的。”
解除了禁制，归不归说话中气都足了，沈辣也不客气，压着他的肩膀往上一跃，归不归揽住他的双腿，嗖嗖嗖往山下跑，猴子都没他跑得快。
“哦——玩去咯！”沈辣像小时候一样展开胳膊腿欢呼。
吴勉脸都快黑成锅底了，没想到沈辣就这么把他丢下，他再怎么要脸，也只能远远的跟着，心里甚至有点委屈，沈辣怎么能把他丢下呢。
之前他不想喊沈辣师尊，坐实师徒关系，现在却又觉得师徒是轻易不会分开的关系，沈辣不该丢下他，真是他心里正反都有理，这心思要是让沈辣知道，都得觉得他怪不要脸的。
到山下的时候正好是晚上，能听到瀑布的水流声，下面坐着很多人，却安静的异常。
沈辣趴在归不归后背上，吴勉听见他问归不归，“下面干什么呢？”
“我老人家怎么知道。”归不归回道。
“师兄你不是在这待了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
“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归不归把沈辣扔了下来。
沈辣就往下张望，吴勉看见沈辣脸上竟然反射出一种淡淡的光芒，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光芒是瀑布散发出来的，反射到了沈辣脸上。
而瀑布下的水潭，荧光越来越明显，下面坐着的苗人的脸都被照亮了。
他们能看清下面，下面自然也发现了有人在上面，有人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三个方士站在一起，倒也不惧，正好问问下面是怎么回事。
随着水潭里冒出一个人，苗人们都兴奋了起来，开始呼喊。
沈辣走向那个上来的年轻人，简短的问道：“下面在干什么？”
“巫祖，我们的，要选继承人……”年轻人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看起来很腼腆，官话说的不好，看着有点羞答答的。
“巫祖是什么？你们信仰的神吗？”沈辣好奇的问。
年轻人点点头，“巫祖，上天选中的人成神，生前会指派好下一代巫祖，继承他的记忆，保佑我们。”他说着看向沈辣。
他眼睛里倒映着水潭的荧光，看起来流光溢彩的，吴勉本能的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人讨厌。
年轻人没有注意到他，而是继续对沈辣道：“按规矩，在苗寨的人，不管是不是我们族人，都要去的，谁都可以参选下一代巫祖。”
“没意思，不去。”沈辣直接拒绝，然后问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枭。”杨枭拉住沈辣的袖子，哀求道：“要去的，是规矩，不去，舅舅生气。”
看着杨枭哀求的眼神，沈辣有点心软了，不过他心软，吴勉心里可是有点冒火了，这个杨枭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拉沈辣的袖子。
“走，小辣子，咱们下去看看，凑个热闹嘛。”归不归率先开口替他应了下来，杨枭的眼神立刻高兴起来。
“归师兄想做大方师来不及了，做个巫祖耍耍也挺好啊哈哈哈。”沈辣没拒绝，调侃起归不归来。
吴勉气的拳头都捏紧了。
杨枭在前面带路，因为是山路，他担心外人走不熟，摔下去，频繁回头把手伸出去，让走在前面的沈辣搭。
吴勉知道沈辣肯定看得清，他都看得清，沈辣怎么可能看不清，他却还每次在杨枭伸手的时候，把手搭在他手上，看得吴勉眼睛都快飞出眼刀子了。
杨枭也感觉到一阵寒意，不过他眼睛不如他们几个，黑夜里看不太清，只以为是山里降温了的缘故。
走到下面的时候，苗人们已经排着队走到巫祖面前，用他手里捧出的一团火焰将手里的香点燃了。
杨枭给了他们三人一人一支香，然后道：“借巫祖的圣火点燃手里的香，谁的香烧的最晚，下一任巫祖就是谁的了。”
靠得近了，杨枭才看清吴勉的眼神，被他吓得一哆嗦，险些把手里自己那根香扔出去。
归不归兴冲冲的去点火了，这种热闹他还挺爱凑的。
沈辣撵了撵手里的香，没太在意，这就是普通的香，应该是那个火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比起巫祖，他对眼前这个腼腆体贴又乖巧的年轻人更感兴趣。
他打了一个响指，指尖也燃起一团光华灿烂的火焰，“这个我也会，而且我会的远不止这些，杨枭，你和我有一样的体质，想不想做我的徒弟，我会的，都可以教你。”
杨枭的表情呆了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跪在了沈辣面前，一个头磕了下去。
吴勉简直嫉妒的发疯，虽然名义上他先跟沈辣做了师徒，可沈辣说了什么都不会教他，现在当着他的面，沈辣居然说要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另一个人，那他算什么，笑话吗？
这时归不归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妈的，老人家我的香刚点上就灭了，这不是欺负外乡人么，不对，老人家我在这里活了一百三十三年，比他们这些苗人在这里待的都要久，我才是本地人！”说着看到跪在地上磕头的杨枭，微微一愣，哈哈笑道：“小辣子你当着人家神仙的面撬墙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万一人家选中了巫祖怎么办。”
“我乐意。”沈辣把杨枭扶了起来，“他们巫祖服不服都给我憋着！”
这话说得太狂，好在听得懂的人不多，沈辣给杨枭面子，走了个过场，当然他们都没选上，被选上的是一个壮年的汉子，杨枭告诉他们，那就是他舅舅——林火。
沈辣仔细看了看这个叫林火的人，苗寨的人已经簇拥着他，要张罗着给他庆祝了，沈辣发出了一个疑问，“嗯？你们这体质是祖传的吗？”
吴勉终于憋不住刺了他一句，“要是祖传的你还打算今天收了他全家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子要收徒，关你屁事，难不成还要征求你的意见了。”沈辣一句话就把吴勉堵了回去，他气还没消，吴勉要是再找削，他就成全他。
作者有话说
第163章 IF：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