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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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应在接到宋总的电话前，正在办公室里被宋清霖压到身下肆意亲吻。
“松手，宋总叫我过去。”他拍了下拦在自己腰间的手，“属狗的啊你，别啃了！”
“好啊，你敢说我是小狗？”宋清霖充耳不闻，紧紧抱着他，把脑袋埋在他颈间乱拱。
梁应一边躲着他的舔吻，一边告饶，“我是！我是！行了吧，快放开我。”
“要放开也行……”宋清霖抬眼看了下他，随即展开一抹邪笑，低头在他颈侧用力一吸，“好了，你去吧。”
意识到情人的恶劣行径后，梁应立刻从他的怀抱挣脱出来，回身抓起桌上的手机对着自己脖子照来照去。
果然，一枚小小的暗色印记新鲜出炉。
“你小子——”
“没事儿，能盖住。”宋清霖故意扯了扯他的衣领，坏笑道，“不过你可别乱动，最好只用这半边对着人，否则容易露馅儿。”
梁应用指腹蹭了两下，又揪着领带把领子使劲往上提，发现无济于事后只能自认倒霉。
没时间在这事上多磨蹭，他随手套上西装外套就出去了，虽然也没法挡住什么，但至少穿戴整齐后，能让他心理上更自在些。
不过再怎么粉饰，终究还是难掩心虚。
“叫你来没别的事，”见他敲门进来，宋承衍平淡地开口，“这阵子我看清霖也常来公司，他怎么考虑的？”
怎么考虑的？那小子来公司还能有什么考虑，正事一件不干，无非是饱暖思□□罢了。
梁应扫了眼面前的二人，浑身僵硬地站在地板上，感觉脖子上的那处吻痕热得发烫。
“他说，他毕业后考察了几个发展方向都不太合适，最近想要来公司了解一下，看看适不适合自己。”他找了个进退得当的说辞，把宋少爷纨绔行径美化成有为青年，“为了便于他全方位接触各个岗位，我就没有安排具体的固定职位，这样各处流动更自由些。”
因为前面还坐着宋总的姐姐，梁应心领神会地强调着宋清霖将来会进公司接班的可能性。
宋承衍精锐的视线从他衣领处轻扫而过，笑着问他，“有女朋友了？”
梁应下意识地提了提衣领，含混着嗯了一声，唯恐被人瞧出端倪。
“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宋承衍看了看他大姐，继续道，“有时间把你女朋友带来吃个饭，抛开公事，我们也算你的长辈嘛。”
“你有对象了？”她淡淡的笑了下，“我还想给你作媒呢，看来是多余了。”
明明用着最轻松的语气，可氛围却异常诡异。
“啊，她……她比较内向，以后吧，有机会我一定带她来。”梁应轻轻捻着指尖，随着提问的深入，开始编造一个不存在的“女朋友”。
宋承衍点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挺好，要是清霖像你这样不让人操心就好了。恒天的赵总你还有印象没有？他孙女刚从美国毕业回来，跟清霖年纪正相当，周末你带他去跟那姑娘见一面瞧瞧，也别直说是相亲，弄得紧张兮兮的反而不好，你们年轻人就当去交交朋友。”那支金笔轻轻敲击着桌面，他随手扯过一张便签，写了串电话号码，“这是他孙女的联系方式，你看着安排。”
梁应机械地挂着笑脸，上前接过那张便签。
听来意外，其实也早有准备，只不过没想到牵红线的任务落到了自己头上。
一场举刀自戕的凌迟，勾起了梁应心底所有的痛楚。
他紧紧捏住那张单薄的纸片，仿佛全身的感官都变得迟缓失灵，至于后面宋承衍又跟他说了些什么，他统统都没了印象，任由大脑程序生成自动回复。
他禁不住去想，假如刚刚宋总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的时候，他能够大胆地承认与宋清霖的关系，会不会赢得一个更好的局面？
生平第一次惊觉自己的怯懦，像是未征先降的无能将军，总用顾全大局的说法来掩盖贪生怕死的本性，这种恼恨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绪，搅得他天翻地覆。
也许宋清霖说的没错，真正的男人应当勇于捍卫自己珍视的一切，而不是像他这样畏畏缩缩、拱手相让……
可惜冲冠一怒的场景只在辗转梦中浮现。
命里注定要相识的少爷小姐，仍是经由他的介绍碰了面。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酒店顶层的花园餐厅，规格和场景都挑不出毛病，只是约会时间定在了中午，少了夜色下斑斓暧昧的灯光，反而更像是一场高规格的商务宴请。
梁应恰恰也是这么跟宋清霖说的，“一个重要商业伙伴的三代”、“刚回国需要拓展交际”……条条言之有理，条条避重就轻。
“清霖，这位是恒天集团赵总的孙女，赵慕青、赵小姐。”尽管都是第一次会面，梁应还是自如地充当着中间人的角色，“赵小姐，这是我们宋总的儿子，宋清霖。”
对面的女孩子穿了一袭黑色鱼尾裙，拎着只亮银的包包，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精致，像只傲娇的猫。
她微微笑着点头，拢了拢披肩的大波浪，将一只细白的手掌伸出去，“你好——”
“你好，赵小姐。”宋清霖轻轻握了下她的指尖，小心地避开了那夸张的美甲。
梁应绕到赵小姐身后，周到的替她拉开座椅，她回过头轻声道谢，礼貌又自然地告知：“我对蛋类过敏，不是很能吃辣，饮料要无酒精的，其余什么都可以，麻烦你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态度也很亲切，只是下意识地将梁应识别到了“服务人员”那一类。
也没什么的，饭局里总需要一个下位者去服务全场，对于那位千金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寻常事，她跟宋清霖一样，习惯了走到哪儿都被人众星捧月地伺候着。
而对于梁应，类似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没有傲慢地颐指气使，只是最单纯的阶级显化，着实令人找不到情绪的出口。
他接下侍应生递来的菜单，道了声：“好。”
压制住心头那些细小的情绪，尽量把今天当作一场公事公办。
身旁的两人聊得还算投机，相似的身份背景让他们能轻易地找到共同话题，梁应低着头，目不斜视地把菜单细细翻看一遍，按照自己对二人喜好的了解，挑了几道不会出错的菜点单。
他在一旁听他们闲聊，赵慕青的行事作风颇为美式，完全没有一般女孩子面对陌生帅哥的矜持和羞怯，多数时候是她热情积极地提问，宋清霖负责有来有回的作答。
“你平常需要经常回家陪长辈吗？”她用吸管搅动着果汁里的冰块，开始深入地提问一些关于生活方式的问题。
“不回。”宋清霖懒散地搭腔，“我跟我爸关系一般。”
“我也不爱瞧他们，要不是逼到份儿了，我真不愿意回国。”这点她挺满意的，万一非要结婚的话，找个刺头总比找个妈宝强，直接从根源上降低了逢场作戏的强度，“哎，你喜欢小孩儿吗？我爸妈成天催婚催育的快烦死了。”
“不喜欢，反正这辈子也不打算要。”他敏感地察觉到话题的异样，饱含警示的余光飞快地从梁应脸上掠过。
赵慕青却是眼前一亮，合掌道：“那咱俩想法一样！”
聊到一半，烤好的牛排送了上来，梁应利落地拿着刀叉切成适中的大小，随后端起餐盘和宋清霖面前那份换了个个儿。
“哎？”不该是换给她的吗？
看见梁应端盘子，正要把自己手里这份送过去的赵小姐，疑惑地将手腕僵在了半空。
“你们聊吧，我来切。”梁应主动伸手将她那份也接下来，如法炮制后再送到面前。
宋清霖不知有意无意地一抬眼，视线聚焦到餐桌中间那两只突然互动的手上。
“赵小姐指甲不是很方便。”梁应被瞧得很不自在，尴尬地补充了一句解释。
饭局后半程，宋清霖的耐心急转直下，闭嘴咀嚼的概率永远比开口讲话大，好在赵慕青并不在意冷场，见他不回应就转向梁应，自己一个人说得也挺开心。
“我去一下化妆间。”在等餐后甜点上来的时间，赵慕青踩着高跟鞋趁机补妆去了。
她一走，宋清霖几乎是立刻变脸，凶神恶煞地质问道：“拿我当傻子耍？或者说你就喜欢玩刺激？”
“你听我解释，清霖。”这事他干得是有点蠢，可不这样能怎么办呢？他最大程度的抗争，只能局限于不明说这场饭局的意义。“在宋总那儿我没有任何阻拦你相亲的理由，况且……这也是你早晚要面对的，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我的选择？”宋清霖反唇相讥，“那你是考验我了？明明是你想交差，你怕得罪人，结果却把我放在道德天平上是吗？你还真会解决问题！”
梁应低声说了无数遍“对不起”。
他愧疚地看着宋清霖，讨好地去勾那只修长的手指，“我知道做得不对，但你可不可以替我考虑一点？我们的身份地位差别太大了，好多决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像你认为的那么简单。”
最痛的人是他，偏偏最没资格参与的人也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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