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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连他的毛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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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胖掌事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两步脚的功夫,就忘了为何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还是江米先颤微低头,“掌事,江米错了。”
“哦!”胖掌事被提醒。
皱了皱胡子,略有威严,“小平啊。”
“孩儿在。”花委平老实。
“记得让你的小侍从,别整天咋咋呼呼的!身为少掌事的贴身侍从,这样怎么行?”
“爹说得极是。孩儿回头让江米多抄几遍规矩。”
“恩。”胖掌事没多做追究,这事儿算过去了。
刚要提脚走,又想起一事,“小平,那条新街招商在即,爹打算全权交你去做,就当是给你练练手。”
嚯~这像人话嘛。
有个有钱爹就是好,一练手就是一条街。
花委平却暂不应声。
从小花委平要什么便给什么,确实宠辱不惊惯了。
见给他招商权,也不喜于色。
胖掌事以为他是有什么难题,“小平,怎么不说话?是有难处?”
花委平想起,老登在这条街的事上,前几天给他埋过雷。
动了点反坑老登的狡黠心思。
故作为难。
蹙起好看的眉毛。
又摆摆头。
看向老登。
欲言又止,。
后化为一个“啧”。
啧,啧?啧是什么意思?
别不说话啊。
“儿啊,是不是觉得经验不足,颇有压力?”
胖掌事绕到花委平正脸前。
“欸,不要怕,老爹给你托底呢!谁还不是毛头小子过来的?”
“是盈是损啊,都放手按你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啊…当然啊,最好还是少损一点。”
胖掌事搓搓双掌,眼神恳切,分外鼓励。
“当真盈损皆可?”
“啊,那是当然!”话一说出口,胖掌事总觉小平这么一问——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儿怪。
“当真不插手决定,全权交我?”
“啊…对,那肯定的!”
“谢爹爹相信,孩儿会尽力的!”
说着,花委平作揖一拜。
“孩儿先告辞!爹爹您先忙。”
就转身向自己院的方向走去。
江米也连忙拜揖,跟上主子。
“欸?小平就这么爽利地答应了?”胖掌事还有些懵,没曾想这么顺。
小厮古德应声,“是,少掌事他应下了,还没提其他条件。”
“哦…”儿子成长这么快,有点恍惚,捋了捋胡子。
花委平院内。
“江米。”
“在。”
“你前几天收拾我衣裳时,看没看见一纸条子?”
“纸条子?”江米稍想一瞬,“啊!是穿红色华服那日?”
“大概是吧。”华丽服饰太多,一时也想不起。
“小的这就去取来。”
每日收拾衣裳,交予丫鬟下水前,江米都会习惯性检查主子腰封口袋等地方。
有物件就另外收起来,专门放好。
无论是小石子还是小树叶,皆是如此。
生怕为主子有用之物。
很快,江米便取来了那日纸条。
其实纸条上的地点,花委平看过一遍便记得。
一是他脑子机灵。
二则嘛,是李蛮歌住的那片房子贵,路好记。且他名下,也有一小院于那,只是不常去。
这纸条,仅用作叩门递。
有媒介也无需多向开门人做解释。
花委平从黑金檀木摇椅上站起。
展开双臂。
原地自转一圈。
“怎么样?”
江米,“如谪仙下凡,气度动人!”
“去牵毛毛,要出门一趟。”
“是!”
从钿雀堂到内城区一路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这两人一畜,都纷纷避让开空隙,让他们先过。
裘冕城里常待的人,就算没见过花委平的,也听过花委平日常打扮风格。
由于特征过于突出。
众人在脑海中,一下就自动识别出了他的身份。
磕了碰了,还是剐蹭掉他衣物上什么丝线宝石的,就不好说了。
只得纷纷避开。
他们经过后。
人群又似潮水,自动合上如常。
内城区。
走过几条街后。
到了纸条上所写的【东元巷】。
这条巷子较为清静。
路人少见。
毛毛慢悠悠的蹄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条巷子亮澄澄的,透光很好。
花委平侧坐在毛毛身上时,悠然自得。
身着泛着粉光的华服。
而毛毛,从头帘到尾巴,都挂着串了五彩斑斓宝石的网裟。
花委平这姿态,是有点话本中谪仙下凡,的意思了。
这条街巷的原住民很少。
屋所基本是经手多次。
邻里相互之间少见宗亲关系纽带。
因此,姓氏也多样。
很快。
两人一畜晃悠到,一个外墙较新的,【李宅】门口。
“应是这儿了。”花委平略思片刻。
还是决定——见呗,谁怕。
清嗓,“江米,去叩门。”
江米拿出纸条。
迈上台阶,叩门上铜环。
不多时。
就见大门打开,探出一个头来。
是李宅请的长期守门的小厮,小厮的小屋就在门内边上。
“公子好。”守门小厮试探问好。
见不远处亮晶晶的一团。
打眼一瞧就认出来者——寻摸着,这号人物怎么亲自找上门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江米将纸条递上。
小厮接了那纸条,定睛一看,是小姐亲笔简条。
“烦请贵客稍等,小的马上通传!”
忙匆匆往内院奔去。
“阿桥,跑这么快做什么?”郑复东开口问。
四人坐庭院桌前,一齐商量下午复选众师傅的事。
守门小厮阿桥递上纸条,“门外有客,好像是…”
“钿雀堂的?”鞠其奇。
“是!”
鞠其奇再多吩咐一句,“阿桥,你让正在做午膳的阿嬢,今日中午多做几道菜。做好一些!多的酬金下次一齐结。”
阿桥领话后往宅中厨房奔去。
李蛮歌从凳上站起,“走吧,看看来者。”
宋关关满怀期待,很想看看前几日小姐和鞠公子口中的,花孔雀、花玉树、花临风,是何等风范!
郑复东的好奇心不比宋关关少。
快步于前,去敞门。
吱——拉——
大门一敞
入目。
凹造型的粉袍男子正侧坐骑物上。
郑复东愣了。
宋关关急忙探出去,也一愣。
李蛮歌对花委平的到来设有预想,先前接触过,浅知他习性。
只是,这满是宝石、流光溢彩的骑物——是一只毛驴!?
够张扬!
连他的毛驴!
“有失远迎!贵客到此,我李宅蓬荜生辉。”李蛮歌先诚挚地来上一句客套话。
花委平从驴上轻轻跳下。
捋了捋衣袍后摆,再是回敬,“花某荣幸。”
氛围融洽,互相有礼。
丝毫不见那日在待客厅的剑拔弩张。
极度有钱,还这么有礼、大度的小公子真是不多见!
李蛮歌笑笑,略感佩服,“请进,包括您的爱骑!”
花委平安抚地摸了摸毛毛的头。
把缰绳递与江米。
这李宅的院子,不像钿雀堂兼办公、居住、仓库一体的院落,那般大和复杂。
但步入后,不难看出——庭院布置用心。
花委平揣测此宅也许高价请了设计能人和知名匠队。
不知这院子改装之前何样,花委平也推不准具体购置价格。“李小姐,这地段的宅子,可不便宜。”
“花公子这就想收购我刚买的宅子了?”李蛮歌玩笑。
花委平:“李小姐惯会说笑。”
话题一转,“不过,李小姐既有实力住上这地段。跟我们小生意人,计较那几两租金作什么?”
“花临风,你别戴高帽啊!裘冕城还有比钿雀堂更大的生意人么?”
李蛮歌故作痛心状,“你是不知,为了这座宅子,我们花了多少银两。故要在其他地方,省吃俭用。”
这话。
花委平听得半信半疑。
空气中飘来浓郁家常菜香!
许是做菜阿嬢用了上好的醪糟,在荤菜收汁之时浇上一圈,再盖上盖子一闷!
米酒气味极速挥发,缠绵着肉香,飘得十几米开外都闻得见。
“哟!巧了不是?花某今日上门来,还能蹭上顿佳肴。”
花委平碰了碰江米肩膀。
“江米,是不是?”
“…是。”江米擦汗——得,主子他自来熟。
没过多会儿。
六人至餐桌用饭。
花委平没有做客挑七挑八的臭毛病。
认认真真用餐,虽是家常菜,但会时不时夸几句。
一顿饭,正事虽没谈。
但宾也开心,主也开心。
下午有正事。
李蛮歌四人不打算用酒。
鞠其奇拿出藏酒,置到花委平和江米面前,请他们自便。
花委平洒脱惯了。
酒瘾却不算大。
可能和他平日想要什么美酒,便能马上遂心意有关;也可能没有必须奉承请客方的习惯。
故喝不喝、喝什么全看心情。
今天想谈正事,饮酒之情并不充沛。
桌上的酒,六人谁也没动。
茶足饭饱。
空坐了片刻。
虽对花孔雀的上门有过预想,但没考虑周全他会出什么套路前。
李蛮歌并不打算主动开口。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有失商洽之礼。
但接触以来,花孔雀好像并非拿乔之人。
李蛮歌反而更随意了些。
还是花孔雀先开口,“你们不午间小憩的么?”
众人:…
花委平反应过来,哦了一句,“要接待我这位客人,你们才没睡的吧。那是花某冒昧了。”
“无妨。你们先去休息,正事晚点谈。不用理会花某,花某在这院中独自玩耍就好。”
众人:…
宋关关和旁边郑复东气声:“搞得好像我们孤立他一样。”
“嘘…”郑复东比手势。
鞠其奇:“花公子,小宅不大,客房倒是有的。若不嫌弃,二位可移步客房稍作休息。”
手心指向客用厢房。
江米也望向自家主子,自来熟,应是会同意吧。
刚好饭饱犯困。
花委平:“无需,本公子日上三竿才起,上午又在自家花园小憩了会儿,现下精力充沛!”
“你们去休息尽可,留我在这精美小院,感悟花草之芬芳、流水之徜徉、小鱼之活泼、铜兽之庄重。”
众人包括江麦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