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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锋利双钩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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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蛮歌打量泼辣围裙女人——应是摊主。
此刻由于她那一造势,眼见许多凑热闹的人向这边涌过来。
“热闹旁边没好事,我们躲远些。”李蛮歌同两人说。
那女人口中的外邦人,见周围不明真相之人愈聚越多,心中一阵烦躁,言简意赅,“你放屁!”
来青士最先学会的就是粗语。能快速学会,肯定是因为好用且适用场景广,此时这三字最能概括怒火。
泼辣摊主还有帮手。一个同样半垮围裙,面露精光的中年男人,“还想吃霸王餐,各位看着啊——要赔五倍饭钱!”
听此,外邦人愤愤指着地上滚落的碗,“明明是空的!假的!凭什么付钱!”
略带憋脚口音,但足以表达意思!
“哟呵!这分明是你啃食干净后的壳渣!就凭你这宵小——还妄想造谣我家是空心,空心虾?”
那脸有横肉男人讥嘲,满是胜算。
“造谣,那就交十倍饭钱!一个外邦人敢污我摊名声!”泼辣女人补叫。
这外邦女子从来刚硬性格,一骂必还一打!
用词直白的粗话她听得懂大概,但新词“小小”在这种语境下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细挑的眉毛一皱,环顾身边,直接把转身正要向人群外离开的浅黄衣裙女子拦肚拉过来!
她心想——这女子要往外走,应该跟店家不是同伙人。
被向后箍刚吃饱没多久的肚子,宋关关差点呕出来!
“关关!”李蛮歌,鞠其奇回头惊呼。
怕外邦人伤了宋关关,不敢贸然行动!
“你说!”外邦人的脸此时微俯身,凑至宋关关鼻尖前。
她褐色眉毛细挑,鼻子微窄高挺,碧色眼。
皮肤麦色。
脸颊上有深深浅浅的雀斑。
此时略带唇纹的嘴巴一张一合。
可能是这张脸离的太近,宋关关还于怔愣中,意识顺着她答,“说,什么?”
“【小小】是不是骂人的话?”外邦人很愤怒!
“小小。”宋关关照着她口音念了遍,反应过来,“【宵小】,确实不是什么好词。”
听及,外邦女子左手向身后摸双钩剑,准备大干一场!
还被她右手拦抱住的宋关关,此时贴着她身——最能感受到这外邦女子,身体发热,定是气急!
现下紧张十分,望见小姐和其奇急迫神情。
宋关关直接把袖中的一小部分碎银掏出——
丢向那店家!
宋关关大喊:“我给她付了!”
这突然的举动,搞得外邦女子一脱神。
宋关关趁空掰开她的手,疾步跑离!
宋关关心道:那外邦女子性格暴躁,若是真与店家打起来,可能会伤到自己。
急忙撒碎银拉开注意力!
三人急忙出人群重围。
人群中心的摊主夫妇,匍着身,在地面上找寻又细又碎的银子。
收钱目的已达到。
无瑕再顾及那外邦女子。
外邦女子气急——银钱竟然被直接代付!
转过身,对围观人群大嚷,“我没错!他们两个骗人!食物是空的,不能吃的!”
胸脯气的上下起伏!
锋利双钩剑,欻欻,砍倒这摊旗幡!
刚行两步又不解气。
倒回来。
当场踹翻这摊上的炉子!
炉子里的滚水四散!
围观人群纷纷后退,还有水珠迸溅在那夫妇裸露的手上!他两发出惨叫。
外邦女子不用拨开人群——众人都纷纷为她让出一条道。
她锁定方才浅黄衣服少女远走的身影。提着双钩剑,追去。
行远的三人,正为外邦女子还好没误伤宋关关,而感到后怕和庆幸。
宋关关拍着胸口,“这下,我算是知道,那家店怎么还没倒的了。”
鞠其奇反应过来,“方才瞥了眼地上的壳渣——虽同是壳渣,但与正常虾蟹差距明显。很薄,没有一点光泽,大差不差就是软壳臭虾蟹或是空壳虾蟹。”
根据经验,向她们解释,“刚上桌前看不出什么分别,都形状完好,动了筷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食进肚里后谁辩驳的清?”
“估计那店家随机坑外地人,落座前态度百般热情。锦辽湾每天流量巨大,他们一天总能坑到几个脸皮薄的。况且方才那外邦女子像是一人单独,他们便觉得更好骗,谁知惹到硬茬。”
鞠其奇分析,又接着调侃,“他们也真够搞笑的,是个落单的外地人就起坑骗的心思——也不看看她身后背的什么。”
话音刚落。
眼前两剑影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
这话是外邦女子直视宋关关的眼说的。
鞠其奇不动声色地掩住二人。
宋关关的憨软,基本只存在于自己小姐面前,于他人,她确实是个有脾气的,“让开!”
“不让——”外邦女子咬牙狠狠说道,“我让你帮我了么?”
“帮你还帮出错来了?!而且,我帮的又不是你!”宋关关气势不减,“我帮的是我自己的安全。所以,现在,你应该跟我说【谢谢】,并且对我,道歉!”
外邦女子哽住一瞬。
片刻后。
收起张牙舞爪的剑。
“我并未吃到新鲜的蟹肉,那钱凭什么付?”外邦女子道明拦截来意。
李蛮歌,“你又另外掏银子给摊主了?”
“没。”外邦人缠了彩布条的手,攥着剑柄,骨头握的咯咯响,“狗东西不配!我还将他们的旗子,炉子,放倒。”
李蛮歌:“那你没付钱——关关为她自己脱离纠缠而付的钱。”
不顾那外邦女子到底神色如何,将宋关关拉于身后,向路前方走,“告辞!”
留在原地的外邦女子神情变幻几下。
又追了上去:“我不是没钱!我现在就把钱还给你。”
宋关关直接对她摊出手心,微侧头,抬眼看着这面容独特的外邦女子。
外邦女子掏出锦袋,不假犹豫拿出一两银子,落在宋关关手心中央。
宋关关掂了掂:“多了。”
“那个…”迟疑许久,外邦女子终是艰难开口,“谢谢。还有,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不是有意的。”
青士语虽是能大致表达,停顿与口音仍有些格格不入。
“那我收了?”宋关关退一步。
不打算追究什么。
“恩。”此时双钩剑已被外邦女人收回背上。
分道扬镳。
想不到再遇来的如此之快。
也就两日后。
宋关关主要银钱贴身放。
零散的,放在袖袋或腰间锦囊中,方便平时支付。
小贼顺走锦囊没多刻,三人便反应过来,对那盗贼反追。
“小偷——”
恰巧路过的栗棕色卷发女子矫身冲出!
长腿追赶。
临近时连武器都未动,直接格斗,三下五除二,盗贼被撂倒,稳稳制服于地面上动弹不得,只得“哎哟——哎哟”的呼嚎。
女子抬头看赶来的三人,“又是你们?”
四人同力将盗贼绑起,送到官府外报送,登记。
李蛮歌,“多谢。”
欲从抢夺回来的锦囊中,掏出部分赠与她。
“我不要你们的钱。碰巧路过帮忙而已。”
外邦女子打量他们,抱着手沉思了会儿。
抬抬下巴,略有傲慢,“喂!我有武功,我有武器。”
不绕弯子,“你们当我青士的老师,带我吃喝玩乐——我来保护你们。我是都洛柯虞羌。”
看着身强体健的虞羌,和他们三人在一起的第二日晚,就发起了高热。
晚间快到旅舍门口时,宋关关发觉,本来步伐矫健的虞羌,时不时和他们拉开距离,然后又贴回来,外表又无恙。
这下虞羌再一次拉开些距离,宋关关停下脚步,刚一转身打算催,怎么又落后面了。
宋关关不予通知的停下。
虞羌脑中混沌,反应慢,就直接正面撞她身上去。
宋关关下意识扶着她腰身,被迫撞得往后跌退两三步,“喂,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大半身体赖在宋关关身上,挤出话时,嗓间似有针扎般,疼痛。
宋关关脸侧贴着虞羌耳边——她出奇的烫!
“喂!你没事吧!”
伸手拍虞羌背两下,让她意识保持清醒。
走在前方的李蛮歌与鞠其奇,听闻动静,赶忙倒回来,搀着虞羌入旅馆房门,大晚上敲开医馆,请来郎中诊切。
老郎中带小童背着家伙什,来到他们所在旅舍。
扒开虞羌昏沉的眼皮,又迫她张嘴探照口舌,把脉判断。
配及他们几人描述。
判断一番。
老郎中:“这女子应是食用污有原虫的生鲜,积累体内,产生毒素,感染肠胃及血液,引起高热症状。加之是外邦人,据你们描述,她也初来锦辽不久,可能存在水土不服之症,促重了反应。”
老郎中趁她还有意识,给她喂服一粒板栗般大小,专扼原虫的药丸。
药丸刚入口便化为粉状,顺着清水入喉。
老郎中又抬头看看附近的鞠其奇,“请这位公子暂时回避,老夫现下要为此女子施针放血。”
鞠其奇点头退出,外等。
虞羌缠着彩布条的手,像树根一样,无意识地深深缠绕住宋关关。
方才老郎中要把脉,也才勉强扒开一只手。
虞羌另一只还攥着宋关关。
时冷汗涔涔,时潮热滚滚。
虞羌的衣服系法复杂,锁扣频见。
甚至心口,腹部,胛骨等关键位置,内部缝制软盔。
李蛮歌费了些力气,听老郎中指导,把虞羌脖子至心脏往上,以及左臂的衣服,褪开。
此时虞羌已渐有失去意识之势。
身体却因痛苦而紧绷。
麦色皮肤,手臂肌肉有力,甚至隐隐约约看到鼓起的血管。
老郎中解下她缠在手掌及虎口的彩布条。
抻着虞羌手指端部,与左肩胛,坠了坠,放松肌肉,防止肌肉过紧阻碍进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