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时涞

18、第 18 章

　　“璐璐。”

　　“璐璐？”

　　“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装的？要不泼点水试试？”程昱作势要转身去舀水。

　　璐璐只能睁开眼睛，“那个……我没想真袭击他，真的，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出门在外遇到陌生人真的很害怕，你们把我放了好不好？这回我真的告诉你们烤鱼的秘方！”

　　“烤鱼的秘方？”程昱笑了，“难道我们看上去这么像吃货？你都晕了一夜了，我们为了看着你早饭都没吃，你还不快去给我们烤鱼？”

　　璐璐没被绑着，有这两双眼睛盯着，她也跑不了。

　　她拉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去生火烤鱼，她的一套业务很熟练，左右手同时操作，很快就烤好了两条鱼。

　　慕栖接过鱼，见她没后续动作，就说：“你也给自己烤一条吧。”

　　璐璐有些没胃口，吃不下，不过肚子确实饿，挣扎了一下也给自己烤了一条。

　　烤鱼中，慕栖跟她搭话：“你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们两个哨兵怎么在野外生存？”

　　璐璐不想暴露太多，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是我哥。”

　　只回答第一个问题，不回答第二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慕栖已经问了两遍，璐璐半句话都不愿透露，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很敏感，他们绝对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手段。

　　“是你哥啊。”程昱边吃烤鱼边说，“那他肯定会回来救你吧？”

　　璐璐低下头去，自己小声嘟囔，“又不是亲哥，救不救的谁知道呢……”

　　几人都吃完烤鱼，就该进入正题了。

　　程昱把大黑袋子搬出来，璐璐脸色一青，知道他们肯定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了。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栖循循善诱：“先别急着否认，我们已经看过这里面的东西了，只要你带我们去这片海域，抓一条活的，这具骨骸我们不要，会还给你。”

　　“抓活的？你们不是开玩笑吧？”璐璐满脸震惊，“你们知道这鬼东西有多凶猛吗？难道没听过那种传说？”

　　“什么传说？”程昱凑过来。

　　“你们果然不是海边的人，但那种传说多多少少也该听过一些吧？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在深夜会传来美妙动听的歌声，那是海洋中最美丽的生物在歌唱……这是水手们都会唱的一首歌谣，歌里说的就是人鱼，或者说美人鱼，有人也叫它们鲛人。”

　　璐璐见他们听得入迷，索性唱了起来：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在深夜会传来美妙动听的歌声，那是海洋中最美丽的生物在歌唱。>
　　<啊~是谁在歌唱？是谁在歌唱？>
　　<海水中浮现出美人的面庞。>
　　<她们的头发如长藻，她们的身姿太曼妙。>
　　<她们动人的眼眸里流出珍珠，她们优美的脖颈呀引人遐想。>
　　<别听了，别听了，再听船就要迷航。>
　　<别听了，别听了，再听就会被拖入海洋。>

　　歌声回荡在石林中，慕栖和程昱还沉浸其中。

　　璐璐见他们都听傻了，乐得大笑：“哈哈哈，别呆了，这只是我在唱，你们就晕成这样，要是真正的海妖歌唱，你们恐怕真要被拖入海底了！”

　　“海妖？”

　　“就是美人鱼啊，传说中她们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歌喉蛊惑水手，让他们把船开进她们生活的海域，然后趁其不备将他们拖入海底溺死后作为食物吃掉！所以水手也叫她们海妖。”

　　慕栖问道：“你曾去过美人鱼生活的海域吗？”

　　“没有。”璐璐的防备心又起来了，“那具尸骸只是我们从海里捡的，记不清在哪了，你们不用问我，问了也没用，我又不是向导没办法辨别方向。”

　　哨兵的五感很敏锐，方向感却很差。

　　所以慕栖更加奇怪，他们两个哨兵在海上捕鱼，如何回岸呢？

　　璐璐现在不肯说也没事，慕栖认识袋子里贝壳的海域，他们可以先去那里碰碰运气。

　　正好璐璐他们的小船还在，可以供他们使用。

　　程昱上去转了一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牢固，又砍了些木板加固了一下。

　　随后，三人一起上了船。

　　说是小船，其实这艘船也不小，船身有五六米长，两三米宽，里面还隔出三间屋子。

　　三间屋子……
　　慕栖发现这三间屋子都有长期居住的痕迹，说明他们不止两个人，应该还有第三人，不出意外的话这第三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向导。

　　而石林中庇护所的确只有两人生活的痕迹，说明这个向导平常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只有出海的时候为他们指引方向。

　　他们怎么联系呢？如果能找到这个向导，这个人肯定知道海域的位置。

　　不过目前的情况，璐璐肯定不会轻易告诉他们，先出海试试吧。

　　程昱这是第一次出海，并不会驾驶船，慕栖也不会，只能求助璐璐。

　　“你应该不会希望和这条船一起翻在海里吧？”程昱半威胁地说。

　　璐璐只好不情愿地传授驾船经验，只学了半天，程昱就表示自己全会了，已经可以出海了。

　　璐璐吓了一跳：“等等，你才刚学会，还不熟练呢！必须要多练习几天才能……”

　　程昱可不听她那一套，“会了就是会了，肯定要在实战中练习啊，再说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这回去也就是踩踩点，能有什么危险？”

　　不得不说，程昱这种学了开船就敢出海的精神令人胆寒。

　　“再说了，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不是有你在吗？”

　　璐璐有些绝望，“我是会开船，可平常也不是我掌舵啊！我也不能应付所有的危急情况啊！”

　　程昱不再废话，操作着船往海里开，“行了，别罗嗦了，要是有事我们游回来就行了！”

　　慕栖的反应倒是没璐璐那么大，他很淡定地开始分配居住的房间。

　　他和程昱的房间挨着，只隔着一层木板，有事敲敲木板就能听见。璐璐的房间在船尾，和他们中间隔着一个小杂物间。

　　这也不影响，程昱的耳朵很灵，即便她想跳船，也能随时抓回来。

　　程昱很兴奋：“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出海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