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可梦」林中梦》Nigeteori

11、冲突

　　辰雾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里。

　　大概是为了照顾他，七夕青鸟每一次振翅都体贴地把动作放得轻飘飘的。他想起以前和娜琪闲聊，馆主说过的幼年趣事：“我小时候和鸟宝可梦一起在天空飞翔的时候，曾经想要跳到云上去！它们的样子实在太美丽和动人，让我忍不住想要坐上去遨游世界……我踏出了那一步，然后我居然真的坐在云上了——猜到了吗？我试图跳上的那朵云，其实是一群七夕青鸟。”她眯起眼睛，像是又回到了儿时，甜甜地笑了起来，“所谓恍如梦境指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传说幸运会乘风而来，愿天空护佑你们。”

　　此刻辰雾搂着宝可梦的脖子，觉得自己好像也是云的一部分，被风推着悠哉地在天际流动。在他身下，未白镇的建筑群清晰可见。

　　三人在靠近城镇的海岸下了道，按照丛树的规划，他和遥会去古辰镇采购食物和必要的生活用品，七夕青鸟载辰雾飞往未白镇地界，让他得以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第二故乡，事后在103号道路会和。

　　他没有要求降落，只是静静凝望这个未能被任何颜色染上的小镇。辰雾很快锁定了一幢疑似自家的房屋，却见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怀抱两个大纸袋朝“他家”走去，小田卷博士出门相迎，利索地接过东西提在手里，女人大大方方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吻，挽着小田卷博士的胳膊对一条路之隔的庭院挥臂呐喊，邻居家挽着高发髻的女人本在过动猿的协助下晾晒洗好的一桶衣服，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她从飘扬的衣物后探出头，欢喜地小跑去栅栏边，和两口子交谈起什么。

　　离家时他尚不能明白城镇介绍标语的涵义，现在看着它在风雨动荡后依旧纯真且安闲的模样，似乎有点懂了。

　　“我回来了，未白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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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武斗镇回来的路上辰雾便得知了丛树会暂时把秘密基地借给他，而仰着脖子看自己即将入住的树屋的时候，他只觉得丛树或许流着茵郁市人的血。

　　男孩自称住处“很简陋”，他摆手说有得住就已经很好了，实际上丛树在装扮上确实极尽简化，辰雾一眼望去只看得到一张沙发，一副桌椅，一杆挂着顶帽子的衣帽架，以及环绕了它们大半圈的几个书架和大小各异的纸箱子。

　　总之处处透露着严肃的气息，若不是天窗里流入的自然光，甚至可以称得上阴沉，一点没有秘密基地应有的轻松欢快的感觉。遥把购物袋放沙发上，轻车熟路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完全不在意环境的样子。辰雾侧目，在一堆装满纸张的半敞纸箱里，圆滚滚的海豹球和青绵鸟冒出了它们的半个头。

　　“有宝可梦跑进来了……”他指着箱子，试探屋主的态度。

　　女孩弯腰抱出两只吉祥物，“你说这个？这些是收纳起来的玩偶，平时都放沙发上的。”

　　辰雾干笑：“我还以为是那只七夕青鸟的孩子。”尽职尽责把他送到约定的地方，这只跟了丛树几天的宝可梦同他们在103号道路就分别了，它终究不是任何人的宝可梦，说再见是早晚的事。少年依稀记得七夕青鸟飞走的方向和秘密基地一致，上一秒他还在猜想它和丛树关系好或许因为他们是邻居，关系好到孩子都可以来串门。

　　可那是玩偶——辰雾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凭他几天相处下来的了解，遥不像对玩偶有兴趣的女孩子，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无论这是否为事实，主观上他的脑子都不敢把丛树和毛绒玩具做连线题。

　　丛树极为随意地抽走一张废纸，翻过没字的一面拍在桌上，拔了笔帽开始画幼稚园涂鸦。

　　遥问他：“你在画什么？”

　　“库斯诺吉馆长手上的点阵图。等复写完，我想我或许可以解读它。”

　　辰雾是唯一没看过拓写的人，受好奇心驱使绕去丛树背后一瞄，被密密麻麻的不规则排列的小黑点晃得眼花，这是凭人的脑子能记下来的东西？“这么高深的东西你也能看懂吗？”

　　丛树画下最后一个点位，来回检查确认，这才拿出电子设备打开浏览器，“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之所以看不懂，或者说想不到，完全是因为健全人在生活中几乎不需要认识这种文字。”

　　遥听他如此一说，顿感诧异：“难道这……”

　　“嗯，是盲文。”丛树接过下文，调出盲文对照表，又拣出一张废纸，参照点阵一一标注上音节。辰雾注意到他刚开始落笔的速度并不快，好几处都带点迟疑，像是在做脑内复盘，拿不准的地方丛树会把备选项都列出来，例如ka和ra重复出现了好几次。少年磕磕巴巴将前文的注音连成一串默读，竟毫无阻碍，辰雾不由感叹丛树像个怪物，尽管有不确定的音节，但被男孩放在第一备选项的注音正确率高得惊人，在他的引领下，被以另一种文字书写的故事在他们面前逐渐卸下了神秘的面纱。

　　越写到后面辰雾越能感觉到丛树的顺手，他几乎不再需要去对照屏幕，自然地就能把注音进行下去，以至于8行字，辰雾刚默完第3行内容，丛树就收了笔，把纸张对折了递给遥。

　　“‘我们居住在这个洞穴里，并得以存活。’”女孩一字一句念道，“‘这一切都得益于宝可梦。’”

　　“‘但是我们把它封印了起来，因为它实在太可怕了。’”丛树背出下句，点评道，“馆长找到了他在寻找的东西。”

　　“你怎么不告诉他们碑文的秘密？”辰雾好奇。

　　“我不说，馆长也准备把拓写的内容交给得文了，他们专业人士多，总会有一两个看出是盲文的人。”丛树说，“我不愿意，是因为水舰队在。”

　　“但如果当真是那么危险的宝可梦，怎么想都是能够封印它们的人类更可怕。”遥不解风情地吐槽。见过了固拉多和盖欧卡的混战、以及能调停两只超古代宝可梦的裂空座的力量，她确实不觉得谁能有如此伟力跟这些超古代宝可梦对着干。女孩把纸翻转过来，另一面也是4行盲文，但丛树只做到第2行的前半句就没再写了。“你没写完啊。”

　　“后面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就没有再写下去。”

　　遥顺着内容读下去：“‘勇敢的人呐，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呐，打开那扇门吧……’是解密？”

　　“大概是的。”

　　“丰缘哪里有‘门’吗？”

　　“或许只是一种意象，你的那本《丰缘历史简析》也有相似的内容，说天空之柱是‘古人憧憬天空、渴望接触天上之物修建起来的阶梯’那段。”

　　“不是流星之民建造来供奉裂空座的吗？”辰雾顺嘴一提，收获了两双充满疑惑的眼睛。

　　“我只知道米可利先生和露琪亚是琉璃之民……书里好像没提过流星之民，你知道吗？”

　　丛树诚实摇头，“世界线差异吧。”

　　多么言简意赅又有说服力！

　　“我们也该回去了。”丛树扒拉着沙发上的纸袋，“这些是水和食物，应该够维持一星期的生活，就是种类和口味比较单调。沙发和书柜的夹缝里有个收纳箱，里面是没用过的枕头和被子。有其他需要再跟我们联系。”

　　“把帽子戴上吧，着凉就不好了。”遥顺手拿下衣帽架上的白色针织帽给丛树，虽然男孩坚持称自己没感冒，但考虑到他爱逞强，她总觉得不踏实。

　　丛树没有立刻戴上，只是把帽子捏在手里。

　　辰雾突然叫住他：“丛树君，等一下。”

　　一副百万手镯和一颗巨沼怪进化石躺在少年摊开的手心里，而他的左手腕上依旧好好戴着百万手镯。

　　“我听藤树先生说了，你对宝可梦相关的一切都有探索的兴趣，这个是巨沼怪的进化石，能让它爆发出比平常更强的力量。虽然你们的世界无法让宝可梦Mega进化，但是如果是你，我想未来的某一天是能研究出点什么来的。”

　　“不要擅自给我施加压力啊，这要没研究出名堂岂不是很逊。”丛树说，“这个是她的所有物吧，给我真的好吗？”

　　“我想礼遇不会介意的，这个镯子在我手上只剩怀旧的价值了，不如交给对的人，把她的信念延续下去。”辰雾说，“我们那天的战斗——你那天所展现的信念，巨沼怪和美纳斯也看到了，它们也诚心实意希望你收下。”

　　丛树的目光转向精灵球，巨沼怪同样望着他，低下了沉甸甸的头，美纳斯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眼神却始终坚毅。

　　“我明白了。”他回应，“这个挑战我接下了。”

　　男孩戴好帽子，接过手镯和宝可梦的超级石，“啪”一声将手镯扣上右手腕。他微微转动腕关节，轻金属做的搭载装置映着暖洋洋的太阳光，灼目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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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也是一种‘传承’？”

　　“继承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愿望，听着有点小说的感觉？让露琪亚来描述，大概又会变成什么‘穿越时空，命中注定的相遇’之类的标题了。”

　　“Mega进化到底是什么呢，好好奇啊……你找到Mega进化的方法后用Mega巨沼怪和我做对战练习吧！”

　　“感觉好久没见到妈妈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晚上想和她一起睡！”

　　遥的心情貌似很好，回家路上一张嘴很难得没有停过。丛树有意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指尖不断蹭着兜里的纸张——两张在他生日那天降临的流星雨的观星门票。满充代父亲谦也找他帮忙时，男孩并没有多想，对所谓“和研究员等同的薪酬”也不怎么上心，虽然接手已是项目的收尾阶段，但随着工作的深入，他逐渐发现这些数据都是在为一场天文现象做观测准备。

　　“流星雨之王！”谦也拍打手上的一沓资料给他看，样子很是兴奋，“平均33至34年才出现一次的高峰期，是不可多得的观测机会。”男人指着外围的一圈公共区域，那里正有人仔细打扫卫生，“看，这一片和3楼的瞭望台都被划出来做观景台了，估计今年也要对外开放喽，就是座位有限，得买票入场。”

　　丛树心里一动，恳求道：“伯父，别的酬劳我都不要，可以给我两张21日的门票吗？”

　　满充把处方药带去武斗镇时，也一并拿来了丛树打工的报酬。谦也答应得很爽快，却不解他为什么不要流量最大的那两天的门票，而选择周期的最后一天，他只道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其实最大的原因是他只能确定那天遥一定在未白镇。

　　11月21日凌晨3点入场，绿岭宇宙中心3F-A区-1排，票根信息他早烂熟于心，却也会时不时再拿出来默诵两次。A区1排是最佳的观赏区域，宇宙中心的大人们着实给了他不小的优待，而且阴差阳错，根据南的说法，新的峰值疑似从往昔的17日推迟到了21日，算是额外的惊喜了。

　　在流星瀑布，南询问遥是否会和丛树一起去看流星雨时，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孩子们的对话上，他有一点怕，怕遥的答案和他的预期不符。那句“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窘迫里也淡淡撇清了立场，她没有理由同他去欣赏这壮观的天文现象。

　　喜欢遥这件事他自以为瞒得很好，别说对女孩本人，就是对满充和希拉他也未曾透露过半分——直到他在装门票的信封里又抖出一张写着“加油”的便笺，右下角画有一个可爱的大颚蚁大头。

　　他需要时间，丛树这么告诉自己，他必须确保自己走的至少不是一步会惹遥生厌的坏棋。

　　辰雾的出现令他的顾虑出现了裂痕，尤其是出海后，少年蔫了吧唧地缩在宝可梦身上，说自己喜欢的女孩已经不在了。或许是受共魂的影响，亦或许是他共情到了那份因遗憾弥留下的悲伤，那一刻丛树觉得应该先试试向遥坦白心意。

　　“南渊遥。”他呼喊她的名字。

　　“什么？”女孩瞬间止了声，扭过身子等待他的下文。

　　丛树只觉得自己哑巴了，那张伶俐的嘴此时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他编排了好几个开场白，无一派上用场就算了，关键时刻脑子竟然也一片空白。他茫然地看着遥，遥更茫然地看着他。

　　该死，总得说点什么啊！至少把票送出去啊！难道傻杵在原地吗？丛树一咬牙，决意豁出去了：“南渊遥，我对你……”

　　只眨眼的工夫，女孩闪现至面前，双手狠狠推在他的肩上，他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遥大概是开启了风速鞋的最大功率，瞬间的加速度引发的短距离冲刺令她一同失去了平衡，这时丛树看清了，有只大型宝可梦对他们发动了突袭。他单手搂住遥，身体触地时不顾疼痛抱紧女孩迅速滚开，暴蝾螈的『龙爪』撕扯掉了遥的头巾，女孩棕色的发丝垂落散开，他被这近在咫尺的危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方才闪躲不及时，现在开花的指不定就是他的脑袋了。偷袭的人没有想过调整攻击角度以避开要害，这一招就是为了重创丛树而发动的！

　　一枚精灵球弹射到附近的小石子上，巨沼怪『急冻拳』挥出，暴蝾螈面对几乎是本能感到恐惧的寒气振翅退开，宝可梦的招式一拳击打在地上，一道疯长的冰墙阻拦在暴蝾螈和两人之间，丛树扶遥站起，警惕地环顾四周。

　　“什么人！”男孩呵道。

　　“神城辰雾，以为躲起来就万事大吉了吗？可别太天真了。”

　　短发少女从101号道路的尽头走出，鲜红的眼睛猎鹰般锁住他不放。她的小腿上绑着奇怪的螺旋装饰，发现靠近膝盖的位置镶嵌了一颗近期经常看见的钥石，丛树立刻反应过来少女也是穿越者，且目的绝不友善。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你，这么几天你也该逃避够了吧？——不，正是因为想继续逃避下去，你才会回到这里吧？回到可以叫做家的地方。”

　　少女的态度堪称咄咄逼人，从她隐忍的语气听来大概是憋了一肚子气，噼里啪啦一顿指责险些给丛树都说懵了，唯独没理解的地方是她说辰雾在逃避，他在逃避什么？礼遇的死吗？

　　“你认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丛树试图把自己从这段复杂的人际关系里摘出去，但也没打算和少女交代辰雾的去处，以她目前的状态，二人碰面大概率是和平不了的，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当下的最优解。

　　彼岸一愣，瞥到他腕上的手镯时怒气更甚，“超级手镯换只手戴就当我瞎了是吗？在这个没有Mega进化的世界哪还有其他人会有这东西。把你手上的人放开然后跟我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暴蝾螈！”

　　冰墙那端传来宝可梦的怒吼，暴蝾螈一飞冲天，齿边有火花的残影，它再次瞄准地面上的丛树，立起双翼突击而下，然而一个绿色的圆点自人类脚边出现，并且迅速在它跟前放大，沙漠蜻蜓的长尾狠狠打向暴蝾螈柔软的腹部，『龙尾』效果拔群，成功阻碍了对方的进攻。

　　“你……”

　　彼岸突然感到后背一凉，君主蛇鬼影似的出现在她身后，以修长的身体将她手脚捆绑至无法动弹，宝可梦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逼近彼岸的脸，酸液在舌尖摇摇欲坠。

　　“叫你的宝可梦住手。”

　　遥的声音很冷。她离开了丛树的怀抱，重新把散在额前的头发捋开，沿着两鬓的长发向后别进耳廓。推倒丛树的时候她顺手丢下了君主蛇的精灵球，并在两人对话期间从他身上摸到了沙漠蜻蜓的精灵球低抛过去让其相撞，沙漠蜻蜓作为对抗暴蝾螈的打手同时吸引了彼岸的注意力，君主蛇则发挥速度优势埋伏进草丛，迂回去少女的视线死角发动突袭。在训练家露出脸的刹那，一个名字自然地从彼岸的喉咙里滚了出来。

　　“小田卷礼遇？！”

　　她是有短时间观察过两人的，尽管距离比较远，但那顶惹眼的白色针织帽几乎是替佩戴者实名制上街了，虽然着装不太一样，可这在彼岸看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走他前面的女孩子倒是不知道来头，彼岸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只当神城辰雾又认识了新的女孩子，但这个孩子与他俩的恩怨无关，不该把她牵扯进来——彼岸本是这么想的。现在她发现了，原来自己的想象力也不总是足够的。

　　“被『龙尾』直接命中却没有回到精灵球，暴蝾螈是你目前唯一的战力吧？或者我可以进一步猜测，它是你目前唯一的宝可梦。”

　　遥仰起头去看暴蝾螈，训练家受制于人，宝可梦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看它的表情遥也想得到，这只以凶恶著称的暴蝾螈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沙漠蜻蜓盯防着它，生怕对手做出对遥不利的举动。女孩笑了笑，再度转向暴蝾螈的训练家，“放弃吧，二打一你是没有胜算的。”

　　基本的审时度势彼岸还是懂的，何况是她认错人动手在先，既然遥给了台阶，她也不再纠缠，“暴蝾螈，回来。”

　　遥也爽快，见暴蝾螈乖乖回到训练家身边，她也用精灵球远程收回了君主蛇。彼岸活动开微麻的手脚，大呼“得救了”，暴蝾螈脑袋顶着她的肩膀，把她轻轻推到自己背上坐好，彼岸摸了摸它的头，叫它乖孩子。

　　“两位，抱歉了，你们长得很像我的故人，这次是我莽撞了。”少女说，“我的名字是彼岸，改日我们有缘再会。”如果那一天真能够降临。暴蝾螈即将起飞，彼岸突然看向丛树的手腕，“对了，假如你们遇到这只镯子的主人，麻烦替我转告他，他该站出来面对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什么意思？”丛树皱眉。

　　“你们只管告诉他就是。真相对你们来说太过残酷也太不公平了。”

　　宝可梦振翅，转瞬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刚才的战斗，为了把『龙尾』的伤害最大化，预先已经使用过『铁尾』强化尾部力量了吧？”丛树抚摸沙漠蜻蜓的下巴，宝可梦舒服地哼哼起来，“什么时候学会这技能的？”

　　“就上个月找你借用沙漠蜻蜓去橙华市的时候。爸爸老早就说过我需要学会应付空战，正好它在，我们就一起训练了。”遥说。彼岸一走远，她便从备战状态松弛下来，神经绷太紧饶是她也坚持不了太久。

　　“这就是你们的特训结果？”男孩问道。以千里的认真程度，他当然不会觉得馆主教授给女儿的对战技巧只是让搭档的宝可梦多学会一两个技能。

　　“当然不止，还有一招更厉害的呢。你要是感兴趣我们下次做对战练习时我演示给你看。”遥回应，“对了，你之前想和我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

　　“就我开启风速鞋跑过来的时候啊，你不是在叫我的名字吗？”女孩气鼓鼓地帮他回忆当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你本来想说什么？”

　　丛树一时语塞。说什么……被彼岸暴力打断，他好容易积攒的勇气现在影儿都没了，哪还有话可说啊？

　　“嗯……我是想问你今天还有没有安排。”他晃悠两下手中的领航员，“我妈说晚上请你们一家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