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那你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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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哥，你今天下班了干什么去啊？” 陈牧这会儿拍完和男主的对手戏，刚在自己的休息椅上躺下，身后忽然就冒出个笑容灿烂的黄毛。
是在剧中饰演男主发小的段时远，他今年六月才大学毕业，比陈牧小两岁，是个长得帅嘴也很甜的自来熟小年轻。虽然陈牧自觉跟他关系一般，但这人演戏还挺有天赋的，也可能是学习能力不错，陈牧稍微带一下他就能拍出很好的效果，对这个小年轻还是很有好感的。
陈牧已经习惯了这小孩的神出鬼没，淡定地喝完手里的酸奶丢进垃圾桶，伸手推开那颗快靠上自己肩膀的脑袋：“回家睡觉。你不去好好背自己的剧本，老来骚扰我干什么？”
段时远演技和台词功底都还不错，但不知道是不是偷懒了，台词稍微多两句就会疯狂卡壳，已经被导演单独拎出来训了好几次了。
不过此人永远都是挂着笑脸道歉应好，然后继续死性不改，偏偏那张笑着的帅脸又让人凝噎。连最严厉的导演在一次又一次的NG中都逐渐放弃，对于他背词懒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他戏份主要辅助男女主的对手戏，不怎么耽误拍摄进度。
陈牧不理解这种毛病，更不懂他为什么老找自己一个没资源没背景的男配套近乎，偏偏这个人也没什么心眼，心里想的居然和表现出来的没差。
“什么骚扰……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我就是关心一下你，我最近有在努力背词了。”段时远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的椅子旁边，因为高度差仰着脸去看他，“牧哥，你之前真的没当过主演啊？导演总夸你走位和眼神戏都特别好，而且听说你是工科生，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才演员？”
这个过于中二的说法，陈牧有点汗颜，“你要是每天花三小时背你的剧本，也可以做到这样，如果我这样都算天才，那演艺圈该完蛋了。”
段时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太努力了，我其实不喜欢演戏，但是我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刚好有这个机遇就干这个过度一下。”
这事陈牧倒是第一次听说，“你居然不是学表演的？”
这个剧组大部分都是从电影学院挑的学生，很多导演拍校园偶像剧都喜欢用新人，毕竟学生气在娱乐圈也算是一种很难得的东西，这个导演也不例外。
何况小成本制作用新人，受限会更小一些，导演更容易拍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和效果。
陈牧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确实是从大学开始就各种跑龙套，在寂寂无名的时候拍过很多不起眼的角色。
这辈子不好说，但上辈子确实是热爱这个行业的，他不说多有天赋，但确实很努力。
他27岁生日的时候，粉丝做了个他拍过所有角色的cut合集，在很多小角色都只有几秒钟镜头的情况下，这个视频居然长达半个小时——青年演员里当之无愧的劳模，着实让事业粉狠狠骄傲了一波。
就算不加上上辈子的那些，陈牧到现在也已经跑过很多剧组，拍过很多大小的配角了，虽然都没什么水花，但和段时远这种奔着打临时工来的实在很不一样。
“对啊，我学商管的，天杀的专业根本没公司要我。”段时远说着忍不住把小马扎往他旁边搬近了些，状似不经意地伸手遮着嘴压低了声音：“昨天，一哥请假……你猜他干什么去了？”
一哥指的是他们剧组的男主林从南，虽然还是大三在读，但这部戏已经是他第三个男主了，对他们这群草根来说属于是妥妥的资源咖了。
陈牧对这个人还蛮有印象的，上辈子就听说过不少他的八卦，人品似乎还不错，但可能就是个风流种，出道就绯闻不断，后来还立了个风流的人设，肆意妄为得让粉丝又爱又恨的。
不过这小子家里有钱后台也够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在意这点事业，不行就滚回去继承家业了。
陈牧隐约想起了上辈子关于这部戏的某些传闻，脸上淡淡一笑，“我不知道，我昨天没戏。”
“他好像开车把人撞进医院了，说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段时远说得很小声，见陈牧表情淡淡的，有点意外：“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但不觉得我们两个是能一起说八卦的关系。”陈牧懒散地向后靠在椅背上，随手用剧本盖着脸，“你是不是没朋友，这点事要跟我说。”
“我们不就是朋友吗？”段时远丝毫没被他冷淡的态度影响，笑眯眯地趴在扶手上，手欠地去戳他的剧本：“牧哥，你是不是跟我们玩不到一块啊，还是嫌我们幼稚？”
“上班有啥好玩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孩了。”陈牧语气懒散，说出来的话却很扎心：“你还不如润色一下自己的简历，以便之后还能靠自己的专业找到工作。”
段时远：“……牧哥，你这也太扎心了！我还是坚持是现在就业环境太差了！”
陈牧：“。”
陈牧这两天没怎么睡好，主要是剧组安排的酒店隔音太差了，虽然自己那个破出租屋又小又旧又破，但唯一的优点就是隔音效果居然还可以。
而且，楼上还有别的剧组常驻——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很闹，陈牧感觉每一块地板上都站满了蹦迪的人，另外还有一些搬不上台面的死动静，感觉入夜以后就开始百鬼夜行。
现在在剧组略显嘈杂的环境里都有点撑不住了，就算旁边有个嘴上碎碎念，心理活动还不停歇的小孩在这打扰，他也躺得岿然不动。
段时远没得到陈牧的回应，但还是执着地坐在旁边看他睡觉，并且无聊地戳着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
“牧哥真是我见过最佛系的年轻人啊，八卦都不爱听。”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一哥这种靠脸吃饭的男人都要为爱大打出手，谁能拒绝这种八卦啊，大家昨晚都在说这件事，就牧哥一点不关心。”
“家里有人能支持自己真好，连进局子都只是走个过场，我为什么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啊……”
被迫听了一堆心声的陈牧：“……”
正在考虑要不要阻止这小孩再挨着他发散思维，陈牧就听见了一句画风突变的——
“哎哟我去，好帅好有气质！”段时远在内心尖叫的同时很不冷静地伸手抓住了陈牧的手，然后又惊讶了：“怎么感觉在看我？”
陈牧懒得搭理他，也不关心哪来的大帅哥还是大美女，只是懒散地举起被他牵着的手，刚要让他撒手就感觉到有人手动拨开了那只手，并且语气很差劲：“撒手。”
陈牧因为这个熟悉的声音顿时坐起身，脸上的剧本也跟着往下滑，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很意外：“顾深？”
今天的顾总居然换掉了自己疑似焊死在身上的西装，换了身很年轻的T恤牛仔裤，顺毛加上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和旁边穿校服的两个小年轻站一块居然没什么违和感——嗯，除了气场依旧。
顾深冷着一张脸，手上还是抓着陈牧的手，低头瞥了眼旁边傻坐着的陌生男的，黄毛果然很烦人。
陈牧一手捏着剧本思考了几秒钟：“……你先等一下。”什么陌生男的……这明显就是同事好吗！不是，黄毛招谁惹谁了，你别给我借题发挥啊。
顾深已经开始了：“哼。”
旁边坐在板凳上的段时远依旧一脸无辜：“牧哥，这是你朋友啊？长这么帅，也是演员吗？”
“嗯嗯，他不是演员。”陈牧瞥了眼这人来人往的剧组，看了眼在心里极度不爽的顾深，试探性地想把手抽出来。
顾深今天倒是转性了一般，主动放手并且对着陌生人开口说话了：“我不是他朋友。”
早该知道这人不会好好说人话的，陈牧忍不住笑了：“……那你是谁？”
顾深看了他一眼，“你说。”
陈牧：“我还有的说吗？”
这个诡异但暧昧的气氛……段时远愣了几秒钟，很快笑眯眯地站了起来：“那不用说了哈，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牧哥你招待家属，我去背剧本了。”临走前动作很轻快地拍了拍陈牧的肩膀，“好有气质，牧哥你了不起！”
陈牧眉梢微扬，笑了：“低调低调。”
两人在那虚伪道别，顾深随手拿过陈牧手里的剧本，语气凉凉的：“已经走远了，别看了。”
陈牧回头瞪他：“……”
顾深依旧是面无表情脸：“他牵你。”
这言语里的追究和谴责，让陈牧感到熟悉的头大，果断喊冤：“什么鬼啊，人家只是在我旁边坐着，我们就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顾深低声重复了一遍，在空出来的小马扎上坐下，一只手轻松地倚在躺椅的扶手上，仰头盯着他看：“难怪不让我来探班，原来是有这么多‘好同事’。”
站在他跟前的陈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那你是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