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毕业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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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当天一切都挺顺利，合照之后同学居然又搞起高中在校服上签字那一套，大家都挺高兴的，我也脱了学士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让同学留言。这种时候大家写的内容都是单纯又美好的祝愿，心里又热又暖，是有些感动的。
跟舍友结伴出礼堂的路上居然碰到上个前任，他看见我穿着写满字的白衬衫，吹了声口哨。“哟，学姐，要毕业了？”
我心里觉得晦气，想装没看见绕开，却被一把掐住了后颈。腺体被捏住，刺痛从后颈直传到尾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身体本能的软了下来。
他从我手里夺过笔，用嘴咬开盖吐在一旁。“让我也写一个呗。”
几个舍友想上前阻止，前任那几个狐朋狗友都围了过去，她们吓的后退了几步，说了声去找老师便飞快的跑开了。
他粗暴的将我翻转，笔尖落在柔软的小腹，用力的写上：公交车。欣赏了一下，他笑起来，把笔递给身边的兄弟，招呼道。“来呀，都给学姐写点。”
他们立刻簇拥上来，把当初我听过成百遍的污言秽语挨个重新变成标签打在我的身上。期初还只是衬衣，后来写的满了，笔迹就转移到了皮肤上，露在外面的胳膊到大腿，没有一处被放过。很多人路过，只是斜睨一眼这场闹剧，然后耳语，接着快速的从这场混乱的边缘经过。
“被捏着腺体很舒服吗？你现在好香。”前任凑到我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让我从心底生出一股恶心。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发散出信息素，浓烈的梅香散开，充斥了整条走廊。
明明是高洁之花，我却让它开在红尘里。任人采撷、蹂躏，落在泥里，权是我自愿的。
舍友终于带着老师赶过来，前任把我推倒在地上，几个人一哄而散，他路过我，说：“毕业快乐，别忘了自己是个烂人。”
我们都是毕业生了，没有受什么伤老师也不太想管，毕竟本身我在学校里本就没什么好名声。他们抱着胳膊用审判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说会进行通报批评，让我别太声张。
麻木的点点头，我收紧手臂抱紧自己。
回宿舍的路上，这幅狼狈的模样频频惹人侧目，我完全无感，安静的、慢慢的走着。
身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到吴邪的那一刻我才惊醒似的，猛地蹲下蜷缩，试图把那些污点全部遮起。“你别过来。”
吴邪没有犹豫，飞快的脱掉上衣，自上而下把我套住。衣服对我来说大很多，下摆遮到大腿，几乎挡住了所有的文字。他光着上身把我背起，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学校。
我搂着他的脖子，心里恐慌，当初为了劝退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我有多不堪，可现在真的展示在他面前，我开始拼了命的想遮挡。
我们找了间宾馆，他打开淋浴室的门。“洗掉就好了，洗掉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仍维持着自保的姿态，嘴巴开合，脸就湿润了起来，这次真的哭了。“吴邪……”
“别哭。”吴邪捧着我的脸，眉头拧紧。
我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和恐惧像是后劲儿很大的酒，一下充斥了整个大脑，泪水断了线一样流，滴在他的身上，一颗一颗顺着他赤a裸的皮肤滑下。“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不是的，我只是希望有人爱我，为什么他们最后都这样说我。”
我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像是揪着救命的水草、亦或者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杆。他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始终没在说什么，直到我的情绪逐渐缓和。
我在浴室洗掉了那些字，因为是白板笔，想要擦掉异常费劲，大腿上稍微嫩一些的皮肤被搓的全是红痕才将那些字迹去掉。我没披着浴巾，也没有穿衣服，赤a条a条的出了浴室。
“怎么不擦干。”吴邪说着，要去浴室拿浴巾。
我拉住他，手伸到背包里翻找，“你知道吗，以前我总觉得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没伤害任何人。身体是我自己的，用它去换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想想，就好像我某天在路上捡了一把枪，对着空旷的天空的开了一枪，什么事也没发生，于是接连开了很多枪。可是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我是凶手、恶人，我拿着凶器，根本无法辩白，他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却还是把这件事口口相传。直到最后，我以为自己终于要脱离这一切了，风声四起，子弹从天而降，全部打在了我身上。”我嘴上念叨着，终于找到了包底的那根白板笔，转手递向吴邪，张开手臂。
“祝我毕业快乐吧，你也给我写点什么？”
吴邪抿了抿嘴唇，还是接过了那根笔，打开了笔盖。他的手停在了锁骨下方、心脏正上的位置。那里还有从头发上滴落的水珠，他用手擦净，动作轻柔，就好像一下甩走了我残留在心里的，全部的脏污。笔尖落下，他写了很长一句话，一笔一顿好像都深深的刻在我的皮肤上。
我照镜子，努力辨认着镜像翻转过的字。那种漂亮的字体我查过了，叫做瘦金，他不只写在纸上好看，写在我身上也这样悦目，就好像是仿古风格的纹身。
吴邪出声替我把那些字念了出来，是一句诗。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他从后面抱上来，侧脸贴在我湿润的头发上。“毕业快乐，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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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实习还有一段时间，而吴邪要再上半个月的课才放暑假。我对家没什么向往，不太想回去，但宿舍已经不能再住了，又不能睡在大街上。
拖着行李箱到家门口就已经听到里面麻将碰撞的声响，用钥匙开了门，里面烟气重的好像天庭，被呛了咳好几声。
父亲在丢牌的空档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我皱起眉来。“这么早放暑假了？”
“爸爸，我毕业了。”我把东西挨个提进屋里，推进房间。
“挺好的，该出去工作了，省的还要我一直养你。”
他的牌友打量了我几眼。“你闺女挺漂亮啊。”
“哎。”父亲又摸一张牌，显然不是想要的那张，转手狠狠摔在桌上。“长得跟她妈一个样，看到老子就恼火。”
我转身背对他，把门狠狠关上。房间里到处都积着厚厚的灰尘，我不在的时候应该就没人进来过，烟味从门缝飘进来，屋里的味道难以言喻。
开了窗户，又打了盆水擦了擦，刚开始洗抹布的水都是黑的，到第三次水才清了。被褥沾了潮气都发霉了，我实在懒得再洗，直接扔到楼下垃圾桶。从行李箱里拿了学校的那套，再凑合几天，到时看看单位有没有员工宿舍。
疲倦的躺在床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吴邪发了信息给我，居然是条彩信，手机加载了好久才显示出来，是浙大的教学楼作为底景的日落。
虽然像素不高，但是构图特别好，我居然怀念起来那个没发生过什么好事的学校。看来凡事还得有对比，两个坏做比较，没那么坏的就会看起来好一点。
我给他回了短信：想我了吗？: D
吴邪回：嗯。
我：你好冷漠，男朋友。
吴邪：你怎么从短信里看出我冷漠的。
我：你只发了一个字。
吴邪：嗯嗯：D
我笑出声来，心里的霾消散。翻个身，想了想，我按动手机上的软键打字：你什么时候没课，我们见面呀。
吴邪：周三全天没课。
我：你晚上可以不回宿舍吗，我不想回家。
吴邪隔了好久才回：嗯。
三秒之后又紧跟着又发来一条：嗯嗯：D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毕业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