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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吴邪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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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如年。
父亲每天都带一帮人到家里打牌,打到凌晨才散,洗牌摔牌的声音混着浓烈的烟味对我进行攻击,搞得我跟本睡不好觉。
吃饭更是不用想,只能买点挂面对付,有时还要给打牌的那帮人一起煮。
有时候觉得世界不公平,每个人都是被迫降生。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性别,无法选择是A或B或O。而当父母又那么简单,不需要考试,更不用被谁认可,随随便便都可以做。所以有的人生来就注定受苦。
约会当天粉底液都盖不住我的黑眼圈,还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差点坐过站。
我们在咖啡店见面,看到吴邪的瞬间我立刻容光焕发,他想抱我,被我躲过了。又是那件黑色的T恤,偏偏今天脸上的粉还有点厚,婉拒了,害怕出丑。
我在短信里的黏糊劲儿恨不能隔着屏幕把他生吞活剥了,现在见了面又躲起来了,吴邪非常疑惑。
我指指自己的脸,又指指他的上衣。“还想再拓印一张我的脸在你的衣服上吗?”
吴邪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踱步到我身后,张开手臂从背后搂住了我。他微微俯身,把脑袋压在我的肩头,敏感的腺体感受到他呼吸间喷出的热气,酸了一下,我整个人跟着轻颤。“呀……”
这个beta还毫不自觉的在那里持续施压,被我揪了一下耳朵才把头抬起来。“怎么了?”
我眼圈都红了,用手捂住后颈。“你压我……这里了。”
“抱歉!”吴邪反应过来,手足无措的松开我,怕我误会似的快速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我们去逛了很多地方,吴邪安排的。天热,地点基本都是室内,逛逛,吃吃。我之前的约会基本就是吃饭,然后酒店,从来没有这么充实过。
最好笑的是他在商场直接买了件白色衣服换上,我杀进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口红又花掉了。
“那个售货员怎么那个眼神看我。”吴邪奇怪的检查自己的衣服,又用手摸了几下头发。“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看着他嘴唇上抹的乱七八糟的红色,欲言又止,坏心眼的摇了摇头。“没有,很帅。”
晚上我们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吴邪进厕所才找到了今天回头率超标的原因,期间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裤子拉链没有拉上,都没有怀疑到是我在他脸上偷偷留了个章。
他表情挫败。“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中间去厕所就没照镜子吗?”我道。
“姑奶奶,我怕你等的时间久,洗了手就马上出来了。”
“标记一下你嘛,这样别人一看色号就知道你是我的啦。”我哄着,从包里拿出那支口红,朝他勾手。他非常听话的凑过来,我拖起他的下颚,将膏体拧出,想将他嘴唇上深浅不一的红色涂匀。
吴邪缩了一下脑袋,嘴里咕囔。“哪有大老爷们涂这个的。”
我啧了一声,道:“别动。”
口红重新贴上唇面,我一直觉得他这种有一点点厚的嘴唇特别性感,而且特别好亲。为了能涂好,我将脸凑的很近,两个人温热的呼吸交换,气氛暧昧。吴邪眼睛直盯着我,喉结动了动吞咽了一下。
真好懂。我敛了笑,把口红扣上盖扔到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然后转过身,撩起盖住脖子的长发,把藏着腺体的后颈对着他。“轮到你来标记我了。”
湿软的唇贴上来,混着口红膏体黏滑的触感,一开始还非常轻柔,后来逐渐粗暴。他像一个alpha一样,张口咬住了那块软肉。
我低叫一声,身体几乎是在痉挛。完了,是不是勾过头了。这个月未到的fq期直接被引燃,信息素爆开一样,我们像是相拥在花瓣胜绽的梅园。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不能标记的beta,身体却比被标记更加充实。
吴邪的呼吸很沉,他蓦地开口,却又有些犹豫似的停顿好几次。“能不能……叫我,上次在咖啡厅叫的那个。”
我就宛如一艘在暴风雨中颠簸的船,几乎快要被浪拍翻。脑子混沌,迷迷糊糊的、断断续续的思考了很久很久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小变态。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还是选择了满足他的愿望。掀起眼皮,睁开被泪润湿的眼,鼻音浓重的张口,把语调放的娇娇软软。“哥哥……”
“吴邪哥哥,抱抱我。”
两个字,为此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我他妈差点散架。被一个beta搞得如此狼狈,上一次还是在上次。
吴邪早上还有大课,等我醒来他已经走了,熬半宿还能早起上课,年轻真是好。他贴心的续了房,留了字条,床头柜上还有抑制剂和水。
费力的爬起来,全身疼的一塌糊涂,特别是后颈,印满了牙印,属狗的吗?酒店白色的床单上到处都是口红的痕迹,跑不了是要扣清洁费了。
不敢玩了,再也不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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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实习的日子,我终于能从家里逃出去,走的时候头也不回。
公司是私立公司,会有一些跨国合作,也算是本地相对知名的大公司了。实习生待遇都差不多,一旦进来就不管你名不名校了,都是从打杂开始做。
今天Lisa的咖啡,明天Marry的复印件,后天帮Annie把图稿传到CAD。想着手做设计,没有老师带个三五年基本不用指望。因为是跨国企业,我还得捡起我稀碎的英语,重新学习,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但好在大公司薪水丰厚,加上各种补贴,感觉很快就能走上小康生活。
吴邪好不容易放了暑假,我却忙了起来,周末在咖啡厅见面,大部分时间也是他在看书,我用他的手提电脑处理一些杂乱的邮件。
偶尔吴邪晚上不回家,我们就在外面一起住。我是很想跟他亲近的,可每次等他洗澡的时候总是会困得睡过去。
他倒是挺容易满足,从来不会因为我回短信慢或是短时间联系不上我而不满。我都怀疑是不是他不够喜欢我,所以才这么不急不缓的对待这种热恋期里的急变。
“我靠,你有没有良心啊。”吴邪听了我的哼唧气笑,双臂交叠压在我的肩头。“我忍得也很辛苦,但是看你这么充实快乐,不得先替你高兴啊?”
“呜呜呜呜。”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捧着他的脸乱亲一通。“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嫁给你。”
吴邪笑起来。“好。”
“所以你妈妈什么时候带着巨款来让我离开你。”我又道。
“你他娘……你准备把我卖多少。”
“二百万,不能再少了。”
他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接着叹了口气。“那别想了,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
昏天黑地的状态持续了三个多月,懒散的大学生终于适应了这种快节奏生活,摇身一变都市丽人。虽然还是打杂,至少不再那么手忙脚乱了。
第一个月薪水加上补贴发了三千多块,这个数目对于实习生来说真的相当多了。我换了一个新的手机,给父亲邮了五百块钱。然后找到吴邪常穿的那家品牌店,给他买了件新的T恤,原来四百真的给少了,这件T恤花了五百三十一。
心在滴血,但是一想到小男朋友那么好,还是觉得值得。
吴邪收到之后蛮开心的,好几次见面都特意穿着。不得不说我的眼光不错,他白净,穿浅色最合适,米色又相当衬他深棕的头发。
而且,这个颜色沾上粉底液,也不太容易看出来,我很满意。
天气逐渐转冷,让人生燥的夏天终于过去,我也没那么忙了。带我的老师人很不错,外出对接客户如果结束的早,她就会带着我在外面偷闲,等到下班再回公司去。
小男朋友开学了,但大学生最多的就是时间,我们总算能好好的约个会,而不是换个地方学习办公。
杭州的秋很舒服,也能逛一些室外的地点。吴邪喜欢古籍、古玩之类的东西,我们去古玩街或是古董铺这样的地方会多一些。
我们在摩肩接踵的古玩街穿行,吴邪怕我被人踩到,用身体相隔来往的人流,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虚挡在身前。人多的地方,信息素就比较杂乱,他知道我对信息素敏感,会频频回头,确认一下我的状态。
吴邪在我面前一向大方,没想到还会跟商贩讨价还价,有时候砍的还挺激烈的。用满意的价格拿到想要的东西,他有些得意的转过身来,看我表情含着惊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尖。“是不是觉得男人砍价有点丢人了。”
“没有。”我摇摇头,笑起来。“挺厉害的。”
挤出古玩街已经是晚上了,两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休息。吴邪满载而归,正低头检查确认今天淘来的东西,他再一次展示给我看,眼睛闪着光,神采奕奕。
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也可以说是完全不感兴趣。可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爱好的吴邪就像是一颗永远不会蒙尘的宝珠,白天映着太阳,晚上含着月亮,哪怕只是昏黄微弱的灯,他都能反射出柔软怡人的光来,我好喜欢。
托着腮定定看着吴邪摆弄那些玩意,余光瞥见他脚上穿的白色运动鞋,看起来被踩了很多次,深浅不一的鞋印印在鞋面,灰不溜丢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居然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心里动了一下,我道:“我们结婚好不好。”
说完我就后悔了,恋爱没谈多久居然动起这种心思。好像过往的恋情给的教训还不够似的,稍微尝到甜头就急急贴上去,一厢情愿的瞎使劲儿,最后把感情扭曲成压力,让人厌烦。
吴邪没有听清,翻着手上的古籍把头侧过来了一些。“什么?”
我道了一声没什么,一口咬住他递过来的耳朵。“想跟你做点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