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拜别玄渊，回归现代社会。
市区的红灯多得不得了，碰上下班高峰期，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大白蛋躺在裴焰的腹肌上，都被晃晕了头，有一点忧伤。
也不知道裴焰是懒得找别的方式固定他，还是觉得这样也算花式孵蛋。
总之在白羽破壳之前，裴焰一开车就把他往衣服里塞的习惯，估计是改不了了。
“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一道勇敢的声音打破寂静。
裴焰扭头看了一眼，只见隔壁那辆车的司机对他亮出名片二维码。
发现他看过来就更激动了。
“帅哥！”天呀，真的很帅！
裴焰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白羽：有热闹看！
可惜他被束缚在裴焰的衬衫里边，左拱右拱，好不容易探出一个头，却看不到窗外的动静。
这弄得他心痒难耐，以及感叹，裴焰真的很招蜂引蝶，桃花旺盛。
白羽向上看了眼上方高冷的下巴，却发现裴焰毫无反应，就好像被搭讪的不是他似的。
不知不觉，绿灯忽然亮了，他一个屁股墩摔回裴焰的腹肌上。
这一摔倒是想明白了，其实裴焰不理会人类的搭讪也无可厚非。
凤凰的寿命应该很长很长，人类在他眼中不过就是烟花一霎，过眼云烟。
难怪两个多月以来，除了在工作上以外，白羽就没见过裴焰和人类有过交集。
对方除了工作，就是在家里孵蛋。
当然白羽不知道，裴焰是一直这样，还是有了自己的存在才这样。
想来有娃前后的生活，应当是有区别的。
晚上，看着裴焰进了浴室洗澡，白羽就迫不及待地往床中央滚，浑身写着快来孵我，快来孵我。
这十天在凤鸣谷，裴焰都没有孵他。
尽管圣泉很舒服，可是白羽必须承认，他想念裴焰的温度了，迫不及待想钻对方的腹部。
裴焰洗完澡，却并没有往床边走，而是径自走向厨房，给自己弄一些吃的，顺便打开了影视作品。
“……”白羽感到失落，还以为要睡觉了呢。
那好吧，他推了一个枕头下地，蛋身落在枕头上，滚出去看电视。
裴焰捏着根银色叉子，瞥了一眼从地上滚过来的大白蛋：“你好脏。”
白羽：“……”
懒得理会吃独食的可恶家长，他躺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是一部推理悬疑片，很好看，就是画面还挺吓人。
白羽不知不觉滚到桌脚后面。
看到恐怖的画面可以帮自己挡着点视线，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裴焰见状以为小凤凰害怕，于是好心地给对方换了个不那么暴力血腥的台。
虽然他觉得这个程度也没有什么暴力血腥的。
白羽顿住，这个裴焰怎么回事？
如此精彩的剧情看到一半没了实在不爽。
他咔咔从桌脚后面滚出来，气呼呼地撞裴焰的脚，一下一下，让裴焰给他换回来。
裴焰了然，这家伙虽害怕但又爱看，他好笑又无奈，只好把台换回来。
这一次，裴焰的脚踝充当了桌脚的功能。
害怕又爱看的大白蛋蹭啊蹭，蹭得裴焰很无语，不禁产生了捉弄对方的念头。
“凶手是那个光头。”裴焰道。
白羽：“？”
可恶，看悬疑片最狠别人剧透了！
要不是他没长嘴，他一定咬死裴焰这个剧透怪！
感觉小凤凰气得浑身颤抖，裴焰不仅没有反省自己，还缓缓勾起了嘴角，开心吃瓜。
果然那十天圣泉不是白泡的，现在的小凤凰，比刚接回来的时候活泼精神了许多，甚至太调皮了点。
“你是怎么从床上下来的？以后不准这样了。”裴焰责备道。
白羽心虚地想：还不是因为你不带我出来。
这就冤枉裴焰了，他只是看出来小凤凰晕车，身体不舒服，想让对方好好休息而已。
看完悬疑片，凶手果然是光头，白羽没有感受到半分揭秘的乐趣。
裴焰起身收拾好桌子，回来带小凤凰去搓澡。
白羽还以为又是湿毛巾伺候，没想到裴焰准备了一个洗澡盆，搓一遍换成净水，让他自己在里面折腾。
不得不说，裴焰很懂小朋友的心！
看见床边的枕头，裴焰当即了然小凤凰是怎么从床上下来的，原来也不笨，还知道用枕头垫着点。
泡在温水里太舒服，白羽不知不觉在澡盆里睡着了。
最后是怎么回到床上的，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自然也就没有感受到久违的孵蛋快乐。
早上起来一睁眼就要去上班了，失落。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白天像翻日历一样快速过去吗？
没有，白羽今天无精打采地熬了一天，那不活泼的样子，引得裴焰频频关注。
时不时就戳他一下：“怎么了？”
白羽没长嘴，就算长了嘴也不好意思说：“没什么，其实就是想钻你的肚子啦。”
如果他是真的小凤凰，自然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可他是个成年人的灵魂，这么黏人是不对的。
想到这，白羽决定调整一下心态，不能整天想着裴焰的腹部。
见小凤凰下班后就立刻活泼起来，裴焰怀疑，这小家伙估计只是觉得上班内容很枯燥。
“快了，”裴焰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在你破壳之前，我会把工作安排好。”
等小凤凰破壳后，他就要全天陪在小凤凰身边，不方便再去公司坐班。
白羽隐隐嗅到了裴焰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那他有点感动，单亲家长太不容易了，要照顾孩子只能放弃工作。
等了一个白天，白羽终于等到了久违的孵蛋环节。
这次他精神头十足，又看到了裴焰的原形，很华丽很帅的一只大凤凰，飞起来肯定很好看。
白羽畅想着，等以后自己长出了羽毛，和裴焰一起回凤鸣谷学飞。
裴焰将他拢进腹部里，娴熟的动作没有任何违和感。
他们凤凰本来就是雌雄同体，都可以生蛋。
一半的凤凰伴侣会为彼此生蛋，剩下一半，只有其中一方会生蛋。
但不管是哪一方生的蛋，孵蛋都是共同的职责。
白羽不懂，只觉得单亲爸爸好心酸，然后开开心心地躺在裴焰的羽毛里。
暖乎乎的，柔软的绒毛仿佛透过蛋壳轻拂他的身体，使他舒服得浑身颤栗。
与此同时，白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强壮有力，怕是要破壳了。
裴焰早上起来，也会对着阳光查看蛋壳里面的情况。
只见小小蜷缩成一团的轮廓，心脏那一块特别显眼，比肚子还要大，有着微微起伏的迹象。
是有一点孱弱，裴焰看完得出结论，顺便给小凤凰输入更多的灵力。
-
今天裴焰的公司，来了一位特殊访客，白羽看到对方很惊喜，竟然是青龙。
“办公务路过此地，顺便过来看看，小凤凰破壳了吗？”青龙笑起来斯文优雅，像个翩翩公子。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他能当办事处的老大，就证明是个狠角色。
裴焰回道：“还没。”
青龙已经看到了凤凰蛋，感叹道：“还没破壳啊，看来不足五个月，你怕是不愿意出来。”
裴焰也看着蛋，心疼道：“怎么说被耽搁过一阵子，能养回来就不错了。”
他说着将小凤凰送到青龙手里，多吸收龙气对小凤凰有好处，这份羊毛不薅白不薅。
白羽深以为然，可不是嘛，原来的小凤凰估计就是被磋磨没的，然后被他捡了便宜。
青龙也不客气，盘了这颗凤凰蛋片刻，说道：“他好像很高兴见到我。”
裴焰顿了顿，有吗？
他没看出来，嘴上却言不由衷地说道：“毕竟是你救了他。”
想到小凤凰和青龙交好有益无害，裴焰便按捺住心中那股莫名不悦的情绪。
“对了，有一件事要提醒你，”青龙想起自己办的公务，说道：“最近有一批小妖无故失踪，数量还不少，很有可能是人类邪修干的，你要小心点。”
“多谢告知。”裴焰向来不过问妖族的事，但领养小凤凰算是欠了青龙一个人情，就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青龙想了想，不客气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留意你周围的小妖，他们要是被迫害，还请你出手帮一帮。”
裴焰干脆道：“可以。”
白羽安静听着他们说话，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些话里的信息量，不由打了个寒颤。
原来妖怪也会遇到迫害。
“不用怕，”青龙感受到小凤凰的恐惧，微笑着把他还给裴焰道：“裴焰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白羽悄悄地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胆小……
如果青龙不说，裴焰还真没有留意过周边的小妖，他跟其他妖的关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交集。
听了青龙的话，裴焰才留意起来，就发现自己周围竟然生活着不少妖精。
但都不成气候，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
午夜的酒吧后巷，僻静角落，废弃居所，都是妖精出没的地方。
深夜11点，一道被酒精蚕食了意识的身影，歪歪扭扭地走在阴暗的后巷里。
最后跌倒在地上。
可他的影子却仍然站着，一动不动，显得很诡异。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吓得半死。
似乎在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时影子才慢慢弯下腰去，伸出双手，抓住地上那具身体，往自己的影子里拖拽。
随着醉酒小妖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莫名让人感觉这是一场进食。
只剩下一个肩膀和一个头，影子很快就要把小妖怪全部吃掉。
铮！
一支三寸长的羽箭飞来，尾端带着能烧尽世间一切阴秽的凤凰火焰。
影子顷刻间溃散，吐出那具身体。
裴焰从黑暗中走出来，最后停在一处，踢了踢躺在地上恢复神志的鼠妖，提醒道：“这里不安全，快离开。”
声音淡淡的，哪怕是关心人的话，还是很凉薄，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鼠妖抬头，正想露出獠牙吓唬吓唬这名多管闲事的人类，他鼠爷爷能有什么危险？
没成想看到一张妖冶俊美，令人不敢逼视的面容。
对视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妖力将鼠妖震慑住，叫他忍不住瑟瑟发抖。
能有这等威慑力的，只能是个大妖怪。
“尊，尊长……”鼠妖心里大喊一声妈呀，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大妖怪。
鼠生值了！
裴焰睨了鼠妖一眼，说：“最近不安全，不想死就谨慎点。”
“是，是……”鼠妖连爬带滚，一错眼就化作原型钻进了黑暗中。
前面的酒吧后门，走出来一个高挑的男人，正好看见这一幕，说道：“凤凰尊长什么时候也成了办事处的一员，竟然会管这种小事。”
来者是一只黑豹精，在这里经营酒吧多年，他也是有些担心酒醉的鼠妖，所以跟出来看看。
由于出来得晚，没有看见之前的事情，只看见裴焰提醒鼠妖注意安全。
裴焰仔细想了想，对他有点印象，问道：“青龙已经找过你了？”
黑豹精侧了侧身，露出半张英俊的脸，吊儿郎当回道：“是啊，我这里最近也有一些常客，失踪了。”
裴焰道：“你知道就好，注意防范。”
说罢，从黑豹精面前走了过去。
白羽在裴焰的口袋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好奇，是谁在和裴焰说话？
听起来像是旧识，对方声音还挺好听，一听就是个大帅哥。
“凤凰尊长，还要继续去巡逻？”
崇凛不免疑惑，自从他在这里开酒吧，就跟这位强大又孤僻的凤凰当了邻居。
他一直都很想认识裴焰，可惜诚心邀请过几次都被拒绝了，所以他印象中的裴焰是高冷孤傲，目下无尘的。
今晚却撞见对方在帮办事处巡逻，因此崇凛很费解。
“我叫裴焰，不必喊我尊长。”裴焰头也没回地说道。
“我叫崇凛。”礼尚往来，黑豹精无所谓地自我介绍道。
而这时裴焰已经走进了黑暗里，修长伟岸的身影，令人既敬畏又羡慕。
以崇凛的实力，已经可以跻身大妖怪行列，不过比凤凰神鸟还是差得远。
本来他打算提醒裴焰注意安全，但是想想对方实力强大，可是血脉古老的大妖，何须他操心。
于是黑豹精就讪讪地闭上嘴，回去继续做生意。
或许是裴焰的巡逻起到了作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附近再也没有发生过失踪事件。
“那个邪修已经被抓到了吗？”
酒吧里三五妖怪聚在一起，正在讨论这件事。
有妖说：“可能是最近查得紧，邪修不敢出来作案？”
崇凛摇摇头，吐了口烟圈道：“天真，其他城市还是有妖失踪。”
这件事远远还没结束。
“那我们这里……”难道是运气好，才躲过了一劫？
想起裴焰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崇凛就表情古怪，心情复杂道：“裴焰你们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
提起裴焰的大名，小妖们统一露出敬畏的神色，压低声音道：“凤凰，在这里混的，还有谁不知道那位的大名？”
神秘莫测的凤凰裴焰，不仅在妖界实力强大，在人类社会也很厉害。
“仪羽集团的总裁，他太有钱了。”
裴焰何止是有钱，他分明是有钱有颜有实力，要知道跟人类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则那么多妖怪怎么没有挤进富豪榜。
“怎么，这跟裴焰有关系？”小妖怪们满脸八卦道。
崇凛道：“有关系，我上次碰到他，他在抓治安……”
小妖们一脸呆滞，道：“抓治安？”
崇凛道：“不知在抽什么风。”
这可能就是他们这边最近很安全的原因。
众妖很惊讶：“真的吗，他竟然……”
也不怪他们惊讶，凤凰一向很孤僻，从来不会管其他妖精的死活。
这么一看的确像是抽风了，不过抽得好。
“真的。”崇凛没说，自己从那之后也参与了巡逻，谁让除了裴焰，他就是这一带最强大的妖怪。
既然连裴焰这么高冷的大妖都出动了，他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只是后来再也没有遇到对方，也就无从得知对方抽什么风。
当然也有可能遇到过，只是裴焰刻意避开了他。
嗯，后者才是真相。
这么做也不全是因为裴焰性情高冷，懒得应酬黑豹精。
他也很无奈，小凤凰好奇心很重，每次听到他与别人说话就很躁动，恨不得从壳里蹦出来看热闹。
裴焰倒是想小凤凰蹦出来。
从夏末到初冬，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
再不出壳就过分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