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谢风起

2、她食言了

　　“跟上。”
　　祁馥筠等一群人被带到了一个小村庄里，这个村庄的位置偏僻，但是也很隐秘，周围都是山脉，村里早就没有了人，风沙大的很，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还是这个地方，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我比所有人都熟悉这里。"祁馥筠走在最后面，看着四周的景色。
　　这里真美。
　　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一阵凉爽的微风吹了过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让人闻起来心旷神怡，可这才是不对劲的地方，这里连草都没有，怎么会有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人为制造了。
　　那么接下来又该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为首的人示意他们蹲下，所有人都乖乖的蹲下了只有一位高马尾青年站立在原地，没有任何行动，他们的表情非常严肃，但是他却并没有任何惧怕，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淡定。
　　“蹲下。”为首的人又重复喊了一遍，但他还是无动于衷。
　　"让你蹲下，听到没有。"为首的人又扫了一眼青年。
　　“不好意思啊，我想问问您在说什么呢？风太大了，没有听清楚。”祁馥筠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按照他的等级，这里的人都该听他的指令，而不是要他听从他们的指令。
　　“我让你蹲下！”再次向他发布命布。
　　“不好意思，动不了。”
　　"你这是找死吗？"为首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只是身体过于柔弱，有些力不从心动不了仅此而已。"祁馥筠冷冷的看着为首的男子。
　　"你找死！"为首的男子大喝一声，抬起手，一拳打在了祁馥筠脸上，这一拳非常的用力，直接把他的嘴角打破，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呵！我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冲了上去，与为首的男子扭打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其余的几名雇佣兵也纷纷向着青年发动进攻，这些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每个人的战斗技巧都非常的优秀，对于武术和擒拿格斗都非常的擅长，但似乎还是占不了上风。
　　"你们太弱了，不配成为我的对手。"祁馥筠随即一个回旋踢，一个人便被他踢飞，飞出数米撞在墙壁上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不瞑目。
　　另一个人也被他打倒在地上，他抬腿就要踹上那个人的肚子，但是却被一个人拦腰抱住了，那个人手中拿着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冷冷的看着他。
　　"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否则，今天在场的400多个人都会因为你死掉。"为首的男子看着祁馥筠，冷笑道。
　　"你真是卑鄙。"祁馥筠愤怒的说道。
　　"我卑鄙？"
　　为首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明明是你太天真了，我……”
　　“呃……呃……”毫无例外他被祁馥筠反杀了。
　　此时真正的试验官来了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反杀，一个比他壮上不止一倍的人A73说："你的刀法很快，我很佩服。"
　　"哼。"祁馥筠把人丢在地上，我着匕首上下不着A73比划说：“反杀方式嘛注重的是灵活性，我恰巧比你们灵活一些，仅此而已。”
　　A73说：“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忠于组织和积极参加组织的选拔，五年后回到家里…”他渐渐泛缓的语速“第二条躺着离开。”
　　这就是这个组织的规矩，没有第三种选择 ，其实如果要说真正的规矩，那就是只要进了这里，没有人可以出去。
　　看着面前的众人，继续说道："而这两条路是你们自己做选择，是去还是留？"
　　这些人早就被注射了电子芯，组织系统可以从远程直到他们的选择，选了第二条路的人电子芯会在体内自动爆炸，导致人体死亡。
　　A76看着众人道："你们有十秒钟的思考时间，过了时间系统将自动抽签替你们选择，抽到二或其他数字的人毫无例外就是死亡。"
　　众人都低下了头，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们都想好了吗？"A75接着问道。
　　"想好了"所有人同时抬起头大声喊道。
　　"那就好，既然你们都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宣布，第二条路上的选手全部淘汰，第一条路上的选手继续参赛。"
　　“请系统立即执行！”
　　“正在检测……”电子提示音从四方窗外，原来这么大一个场地，上面的天空不是真的天空啊，只是一个组织搭建的猎杀场所。
　　“执行完毕，请试验官再次考验。”
　　电子提示音过后，一大片人一个接着一个躺在了地上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第一条路上只剩下二百四十八个人了？
　　"你们都不要惊讶，虽然我们的训练非常残酷，但是我们还是希望通过这个方式锻炼你们的意志和身体素质，毕竟你们将面对的敌人不是普通的人……要绝对服从组织的命令而命令。"A73继续问道。
　　听了A73的话，这二百四十七人又是愣住了是沉思，是窃窃私语，是不理解。
　　然而，祁馥筠只是在冷笑所谓的训练方式残酷，就是互相残杀；输的人死，赢的人亲眼看着自己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直到内心防线崩塌，组织中瓦解人意志的方法还真是超前啊。
　　"如果你们害怕了，我可以给你们退出的权利。"A73看出众人的犹豫，说道“不过退出的前提，你必须要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来到这里的人几乎没有可以出去，除非他成了组织的高级上级，又或者他是躺着出去的…
　　所以只能拼命活下去，对吗？
　　对。
　　A73看出了所有人的焦虑，他说：“现在我给你们读一下组织的规则，第一条传播任何反面影响的人淘汰出局，背叛组织的人死！反派组织的人死！"
　　"反正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什么不拿起手上的利器淘汰别人让自己活下来呢"
　　听了A73的话，二百四十七人都露出了苦笑，如果真的像A73说的那样，那么他们将没有退路了...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没有任何超乎别人的能力，或者没有背景，是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的，所以你们足够优秀，只是没有毅力……"
　　"组织里的挑战非常残酷，我不想你们死在上面，我相信你们的实力，所以我们不会进行任何的安排，只能靠你们自己的实力活下去，你们要记住，我们这是对你们的历练，你们能够通过这样的方法成长起来，将来你们的前途不可限量。"
　　"好了，你们都去休息一下吧，五日后的早晨，准时集合，准备迎接挑战。"
　　“我选择第三条。”一位高马尾辫的男生站了起来大胆的说道。
　　——又是祁馥筠。
　　A73看着人群说道："这里没有第三条。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你不是也没有说，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吗？"祁馥筠毫不示弱的看着A73："这里没有第三条路，可我偏要做那一个选第三条路的人。"
　　我偏要做那一个选第三条路的人。
　　是A19回来了吗？
　　除了他没人这么狂吧？
　　“刚才是谁说要走第三条路的？出来。”
　　“我选择第三条”祁馥筠叼着一只烟叼二郎当的走了出来“组织虽然规定了以上的内容，但是却没有规定我选择的权利，所以我选择第三条。”
　　“最早期还有另外的，不服从组织调配背叛组织，违反组织规定系的死，藐视组织规定的死；甚至有不良心理或者不良嗜好，以及与其他试验官过于亲密的逐出组织……你看是这样吗？”
　　其实这两条是专门为他们两个设置的，因为他们两个的爱情被组织发现了，所以组织才设定了这个规定。
　　可是，这些规定同着200多人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没有一个能活下来呢，听了也没用，不是吗？
　　A16和A19的故事组织里的人都知道，他们违背了组织的意愿，违背了组织的规定，A16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A19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
　　但是在这个组织里并没有人同情他们，也没有人可怜他们，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种人是值得同情的，哪怕是一个无辜的陌生人也不例外。
　　A19是一名特殊的存在，但也仅仅存在过那么几年，在组织里消失了，没几个人记得他。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和A73两个人，风沙弥漫的空中飞舞着沙粒，他们静静的站立着，谁都没有先说话，谁也没有去注视对方。
　　“长的和你一样的人太多了，我分不清，所以是你回来了吗？”A73突然开口问道。
　　祁馥筠没有回答，依旧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飞鸟”，他的眼神平淡而又冰冷，似乎没有感情，可是又似乎对邢嵇月有很深的情愫，那种情愫就像是一潭深水，让他永远也无法触碰到边缘。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你还是回来了。"
　　A73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似乎有些激动，可语气中也夹杂着一丝的悲伤。
　　祁馥筠依旧沉默，似乎没听见他说的话。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泛出晶莹的泪光，他的唇轻启："你认为祁馥筠应该回来吗？"
　　"你是他吗？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A73继续问道，眼神变得复杂而又难以捉摸。
　　"我是他，但我又不是他。"祁馥筠终于开口，他缓缓转过头，眼神坚定。
　　"A73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蠢，你觉得除了我还能有谁？除了我，还有谁会以这种方式回来呢？"祁馥筠继续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A73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祁馥筠，眼神渐渐变得温柔，可是很快便变成了悲哀："可你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祁馥筠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她的笑容带着讽刺和嘲弄，仿佛是对A73说的，又仿佛是对自己说的："为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死”吗？我和组织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我必须回来。"
　　“确实，我不明白像您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甚至死亡。”A73有些不解的问道，虽然心里已经猜测到了答案，但是他仍然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老大会在任务中失败…
　　"这件事情，你最好永远都不要问才好，否则你的信仰该崩塌了。"祁馥筠的语气依旧冰冷。
　　毕竟在你的眼里，组织是一个神圣的存在，他根本不可能伤害自己的成员，也不会对自己成员的生死置之不理。
　　可是所有人都错了。
　　听到祁馥筠这句话，A73沉默了，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自己的老大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他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没办法逼迫，更何况是自己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角色。
　　"老大，你这次回来是想干什么？"A73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想知道这个问题自己的老大会如实的回答自己。
　　"你觉得呢？"祁馥筠反问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这种笑容却更加的令人胆寒，让人心惊胆战。
　　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其实却有些飘忽，他的目光在A73和其他几个成员之间徘徊着，好像每个人都是猎物一样，随时准备扑倒吃掉，但是他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
　　"我觉得老大是回来复仇的，我知晓你们的所有事，也知晓组织对你们的不公，组织的这些规矩没有人能够做到……"A73有些害怕的说道，因为他从祁馥筠那句话里面听出了危险，但是他又不敢违抗祁馥筠的命令。
　　"你想的格局大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那么伟大的事。"
　　祁馥筠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随便杀人更不会报复组织，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仇人好过；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老大的意思是..."A73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盯你的人不比盯我的人少，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破的好一些。"祁馥筠淡淡的问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我这次回来有三件大事一年，第二送A一件大礼，第三带他走。”那容又浮了起来妖艳中带着点诡异。
　　听到这句话的A73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怎么会忘记了，这个人的恐怖之处就是我行我素的嚣张和那张诡异的笑容，那张笑容让人感觉很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我今天见到邢嵇月了，他……他在我离开的这三年还好吗？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伤心过？”
　　祁馥筠突然开口问道，他说道邢嵇月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柔和，在A73印象里他就没有对邢嵇月发过任何脾气。
　　这都是小心翼翼的捧着，就像一不小心就会摔坏一样。
　　A73不忍心打破自己老大的幻想。
　　提到邢嵇月的时候，祁馥筠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他是真的很高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回来究竟是想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回来肯定不只是为了报仇的。
　　他这次回来想好好的再了解他。
　　他这次回来想好好的再了解他。
　　A16号试验官邢嵇月在祁馥筠“死”后消失了好久，一回来就杀了组织大批高级成员，甚至杀掉了他最信任的几个人……
　　A73对他说：“这两年他过的‘很好’……在你走之后……受了很重的伤，我们都以为他要死了，但是他又在一次偶然之中醒了过来。”
　　邢嵇月在那次任务中，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了将近大半个月，后来被他们用药物唤醒，醒来后的他变得很冷漠，对待身边的人很淡薄，在意的事情也越来越少，对人对事也越来越冷漠。
　　而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没有清醒之前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的邢嵇月，在听到他们说到祁馥筠的名字的时候，睫毛颤抖了一下。
　　没有人知道，当他们提起祁馥筠的时候，邢嵇月是什么样的感受。
　　可能邢嵇月的情绪波动会很大，甚至是在昏迷期间微微地颤抖着。
　　但是，这种情绪只维持了不到两分钟，他们就把这种现象认为是药物副作用。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无法挣脱出来。
　　祁馥筠的“死”，是邢嵇月最大的梦魇，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要忘记的噩梦。
　　但是他又怎么能够忘掉呢？
　　这个梦，他无数次从梦境中惊醒过来，每一次醒来，都会让他更加想念一分祁馥筠。
　　如果不是他，祁馥筠也不会死去……
　　直到他被药物强行唤醒。
　　强行唤醒他后他们曾经试图去接触他，但是邢嵇月都拒绝了他们，后来也只能将他留在组织内继续训练。
　　这三年A16过的确是过的很苦，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记挂着祁馥筠。
　　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他也曾经想过放弃，放弃这份感情，但是在这种煎熬中，他终于选择了坚守，因为在他心里祁馥筠已经成为了他的生命。
　　在听到他的代号后，他又再一次的激动了起来……
　　祁馥筠问听A73讲了一些事情后问：“他有没有找过我？或者说有没有在无意之间和你们问过我的事？”
　　A73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真话还是要说假话，真话是每一天都在找你，假话是他把你忘了。
　　但是，这样的答案对于祁馥筠而言是不是太残酷了呢？
　　“A16……邢嵇月找了你很久，不过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组织里除了我，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A73开口了，这个回答也正是他的回答，他知道，自己这样的回答肯定会让祁馥筠心中充满希望，但是这样做对于邢嵇月又是否公平呢？
　　这无从知晓。
　　A73说到"他找了你两年，但……你走之后，他和你变得特别像，都是我行我素的，从来不会和我们讨论任何事情，就算是组织的任务，他也不会和我们一起完成。"
　　祁馥筠失神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有告诉他任何的消息，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他，可是我忘了，他怎么可能找得到我呢？"
　　"你知道他找了你整整三年吗？三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竟然已经离开了，现在又为什么要回来呢？"A73问。
　　"他找了我三年......"祁馥筠喃喃道。
　　"是。"A73说。
　　"他为什么要找我？把我忘了不好吗？为什么要找我呢？"祁馥筠问。
　　"这......"
　　祁馥筠看到A73的犹豫，知道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便又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其实，A16试验官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的，而是组织的惩罚中………”A73说。
　　"惩罚？谁碰的他？又是谁的命令？"祁馥筠疑惑的问，从他的语气中已经可以听得出来，他很愤怒了。
　　"是A，为了惩罚A19的背叛所以......他就受了伤......"A73解释道。
　　祁馥筠愣住了。
　　他是因为自己而受伤的。
　　如果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他现在他应该是组织里最被尊重的人，是被组织贡山神坛的人……
　　可是他的出现。
　　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切。
　　祁馥筠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在蔓延。
　　他想象自己离开时的场景邢嵇月歇斯底里的哭泣......
　　"是我害了他。"
　　祁馥筠低声的说。
　　"不，你没错，是组织的惩罚，我们谁都没有错。"A73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她答应过我的。”A19像丢了魂似的说道。
　　A73：“什么？”
　　“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伤害他的………”
　　秦雨答应过他，只要完成任务，组织的任何成员都不会阻挡他们在一起，更不会伤害邢嵇月。
　　她失言了。
　　所以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