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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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随意扫了眼副驾驶的江则深，启动车子：“取之于君，用之于君——”
江则深用力按下自己想要抽死眼前这个人的手，视线移向车窗外，告诉自己不和陆怀计较。
陆怀在导航上搜索最近的宠物医院，路程显示驾车估计时间两小时五十三分钟，这还不算马上要到来的早班高峰期。
“……”
都凉了。
身侧忽然伸过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输入一家宠物医院的名字，路线重新规划后，时间缩短到——十分钟。
而且地点显示这家宠物医院就在小区内。
“！！！”陆怀道，“你怎么知道？”
江则深慢慢收回手搭在狗脑袋上一下一下摸着，垂眸道：“这家是社区宠物医院，不对外开放。”
所以地图软件上面搜不到地址很正常。
陆怀“哦”了一声，打方向盘调转方向。
心中感叹：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和他们普通人有壁。
车辆开出去有一段时间，江则深收回视线看向陆怀： “怎么不说话？我以为你至少会感叹一句有钱人的世界真奢侈。”
陆怀：“……”
让你猜对了呢。
宠物医院的的规模颇大，一左一右分辨是宠物寄养处和宠物用品购物中心，设施完善。一进门，有护士来迎接：“请问二位是来带宠物做检查的吗？有预约哪位医生吗？”
陆怀点点头把小狗从江则深身上接过来给护士看：“来做检查和打疫苗，但是我们没预约。”
护士一笑，把小狗接过来抱着：“小狗的情况好像有一点虚弱，您二位直接去前台挂一下号就好，我先抱着小狗去检查室。”
护士说完，招呼两个人推了个小推车过来，刚把小德牧放到推车上面，小德牧就抽搐着呕出一团呕吐物。
护士惊呼：“医生，医生快来！”
陆怀也吓了一大跳，一个白色身影飞奔过来。一位年轻女医生一边冲过来，一边把笔挂在胸前的口袋里：“都让开！”
她用照灯照着扒开小狗的眼睛看了看，松了口气。然后拿出一根长针扒拉呕吐物，医生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你们是怎么做家长的？这么小的狗怎么能吃肉？它消化的了吗？”
医生用长针挑出一条面无全非的绿色长条，气的都笑出来了：“有肉有菜营养还挺均衡，但是它太小了，肠胃脆弱不能吃这些乱七八糟的！”
陆怀看着那个绿色长条，越看越像昨天绿化带里面的植物。
医生来的时候江则深站的远，医生估计没想到他也是一起，因此怒火全都撒到了陆怀身上。
“养小动物不是一时兴起，养了就要负责。”
护士赶紧挡在陆怀和医生之间，解释道：“那个这位先生，这是我们这里的林医生，她特别喜欢小动物，一看到小动物受伤就情绪激动，所以语气难免重一些。先生您别太在意。”
陆怀摇摇头：“没事。”
“还有这些黑点点是什么？”陈医生皱眉把小黑点挑出来，喃喃自语，没看出来是什么。她叫人把呕吐物收起来做化验。
陆怀想给医生解释解释那可能是土。
但医生说完，她转头就推着小狗进入检查室。这时，江则深也刚好登陆完信息，回来惊讶的看了一眼陆怀，冷嘲热讽道：“你倒是好脾气。”
陆怀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在这里大吵一架有什么用，一来对面是女孩子，二来也耽误时间。他早过了满身是刺的年纪了。
“嗯，我向来好脾气。”陆怀不要脸的认下了。
江则深觉得甚是可笑：“你对我的好脾气呢？”
“嗯？我对你也向来脾气很好啊。”陆怀自我反思一通，结论不变。
脾气不好的人明明是江则深，冷不丁就生气发疯。
江则深还欲在说些什么，护士过来叫他们去隔离室外。
隔离室外，陈医生摘下手套从检查室走出来，看向陆怀的神情带着点歉意。
“这只德牧是你……你们捡回来的？”陈医生话说到一半，看到陆怀和江则深站在一起才意识到他们是一起的，话音一转加了个“们”。
“是，昨天刚捡回来的。”陆怀道。
和狗一起备件回来的还有他自己。陆怀自己在心里默默补充。
“抱歉，我以为你们把生命当儿戏，今天我刚救了一个被主人虐待的狗，没救回来情绪有点没控制住。”陈医生说着，声音渐渐带上哭腔。
“那只小狗被主人砍了一刀，明明都跑了，但是它的主人一叫它，它就又回去了。”陈医生抹了抹眼泪，恢复医生的专业样子：“抱歉我刚刚情绪失控。这只德牧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是总体情况还算稳定。二位不用太担心，我的建议是所有基础检查都做一遍。”
“您二位是否同意？”
“同意。”
护士拿来检查单，陆怀签完字后，跟着护士去缴费。护士一边带路一边介绍：“我们这边每位业主每季度有一次宠物免费体检，其中包含的项目费用已经减免，只需要缴剩下的部分就好。”
到了缴费窗口，陆怀大气的抽出卡，半路被两一只手拦截，江则深递过另外一张卡：“刷这张。”
“有什么区别？”陆怀收回卡，江则深的卡，手指夹着卡继续在手里拍打。
“有区别。”
随着江则深的话音还有机器输入密码时候的按键的声音，陆怀好奇：“哪里有区别？不都是你的卡。”
江则深没和陆怀纠结卡究竟是谁的，只是道：“密码记住了吗？”
“记住什么？”
“昨天你门上的密码记得那么利索，今天怎么不记了？”江则深道。
原来是算账来了……
陆怀斟酌措辞：“这个吗……两件事多少还是有所不同的……”
江则深没给陆怀说车轱辘话的机会，拿着一张表格塞到陆怀手里，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密码是我生日，所有卡都是这个密码。”
“你生日？”陆怀把表格夹在胳膊下问，“我也不知道你生日是哪天，你这和没告诉有什么区别？”
江则深把陆怀胳膊里面的表格抽出来重新拍在陆怀身上：“自己想。”
这还不好想吗？
他们的生日明明是——同一天。
江则深话里的指向性太明确，他既然如此确定证明自己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江则深的生日。
“哪怕我失忆了？”
陆怀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江则深竟然听明白了，心想陆怀奇怪的失忆症大概率不会忘记生日，于是道：“你知道。”
陆怀若有所思，分析道：“咱们之前不认识，所以我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然而你如此笃定，证明你生日的那一串数字和我有密切联系，最大的可能只有……”
两个人从缴费处走到检查室的路上，陆怀说了“只有”两个字之后就没有了下文。江则深表面冷静，实则偷偷瞄了陆怀好几眼，却没有从他脸色瞧出一点漏洞。
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猜出来。
检查室外，两个人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几个医护人员给小狗把有皮肤病的地方剃毛，小狗一直很乖不吵不闹的。
江则深身后落下一片阴影——陆怀很喜欢这样站在江则深身后低着头贴在他耳边说话，后背是人类的视野盲区，这样的姿势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掌控。
但江则深不了解，只要陆怀口头上放软，他就会轻易认为对方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因为就他自己来说，他绝不会认错，也绝不会说软话，承认自己低人一截。
江则深似乎意识不到世界上还有陆怀这样的人……
陆怀低下头轻声说出自己的结论：“我们的生日数字很巧，有大部分重合，顺序也一样。”
江则深瞪大眼睛，猛地抬头，正好在面前的玻璃上看到了陆怀笑吟吟的倒影，温和之下隐藏着淡淡的寒意。
“猜的对吗？”陆怀垂眸，等待江则深的答案。
“听你这意思，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这还不至于忘记，我生日是二月……”
“你说什么？”江则深的反应很激烈，仿佛陆怀说了一件很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二月？”
陆怀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在福利院长大，哪里的小孩哪天被捡到，生日就定在那天。”
。
江则深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子不对？”陆怀听不出情绪的反问。
“不太对。”
这句话出口之后，江则深没有继续说，陆怀也没有问。过了一会儿，江则深忽然问：“福利院的生活，怎么样？”
“还行吧，我一直成绩很好，初中之前都是义务教育，高中成绩好的有补助。我一直在上学，考上大学了之后就来这边上学。”
然后被打死了，和系统绑定一起完成任务，再回来……
陆怀灵光一闪，好像把事情串联了起来，所以他失忆不是被打的，难道是因为系统那边出了状况？
陆怀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江则深一直在注视着他，也透过他，窥探自己本来的人生轨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医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