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被丢下之后》张筱宜

48、电话

　　付尔庭说：“弟弟有女朋友吗？”

　　这一问，我和程肆立马想起一个人来。

　　“周怀远！”

　　“周怀远是谁啊？”付尔庭问：“弟弟的女朋友吗？”

　　现在没空跟她解释那么多，程肆立马联系周怀远，电话通着，却没有人借，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是，程肆有些着急，开始口不择言起来，这时，我想起阿水哥，连忙联系，他倒是接通了。

　　只是我还没问一下情况，程肆抢过去电话，直接问见过程放没？阿水哥倒也诚实，说昨晚上去他那儿了，只不过早就走了，程肆又问周怀远呢？他说周怀远去追了没追到，一大早又出去了，现在他也联系不到人。

　　程肆急的对着阿水哥一顿输出，我们就站在酒店大堂，人来人往的都往她身上看，我只好夺过手机，把电话挂断。

　　“你干什么？”

　　我说：“出去说。”

　　她懂我的意思。

　　只是出去站了一会儿之后，她却拽着付尔庭要返回，我跟上去，被她喝住。

　　“别跟过来。”她用手指着我，“站在那儿别动！”

　　付尔庭也很疑惑，这个时候带走她干什么？但我们都屈服于程肆的强大气场，谁也不敢问。

　　我在门口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里已经急成开水里的牛蛙，蹦来蹦出只想着如何跳出去。

　　程肆下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我却感觉等了一个多小时。

　　她出来后，找到我，问能不能叫司机叔叔来帮个忙。

　　当然可以。

　　等司机叔叔过来的时候我问她付尔庭呢？

　　她说：“交给姜以眉了。”

　　“啊？”

　　“三张票不能全毁了，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去了也没用，不如留下来看音乐节，姜以眉身边的人会照顾她的。”

　　车停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问她去哪儿？

　　她说，去她的母校，也是程放在读的大学，北原农林科技大学。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去学校干什么，正是放假的时候学校里不会有什么人，她去学校里干什么呢？

　　到门口以后，她能进去，我不能。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她打过去，是个女生的声音，问了两句，那个女生就说程放在他那里。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程肆。

　　程肆说：“边走边说。”

　　她也是猜的，关于周怀远和阿水哥的事目前只有我们知道，程放曾说过，他在学校里有两个不错的朋友，其中一个，国庆节留下来兼职了，就是这个收留程放的女生，想要她的电话号码不难，国庆节留校的会在宿管阿姨那里留电话。

　　另外一个家是阳里的，去酒吧的那天，他也在，

　　也许，他知道了周怀远和阿水哥的关系，告诉了程放。

　　“他这不是在添乱吗？”我说。

　　程肆说：“也许出发点是好的。”接着，程肆叮嘱我：“周怀远和苏倾水认识是因为你，但我肯定不会把这些都怪到你身上，但是介于你和苏倾水的关系，如果我打他的时候，你别出声更别拦着。”

　　默了两秒钟，我：“嗯。”可是，“阿水哥，他其实很苦的。”

　　程肆秒回，“苦？苦是他插足周怀远和程放的理由吗？怎么？两个吃过苦的人抱团欺负程放吗？”

　　“周怀远和程放不是也没确定关系吗？”话说的太快，没有任何的思索，必然是被程肆指着鼻子骂。
　　司机叔叔适时的升起了中间的挡板，好让我和程肆毫无顾忌的争论。

　　我们争论什么呢？她是对的，而且我都当面骂过阿水哥了，自然是和程放站在一边的，只是，这件事更多的错是周怀远处理的不好，也许，阿水哥也是受害者，出于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以及看着他怎么一步步好起来的人，还是想为他争取一下，骂可以，就别对他动手了。

　　我表达能力弱，这是程肆知道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刚确定关系，就因为这件事而闹矛盾，说再多都是别人的事，不能因为这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鼓起勇气，大胆地贴向她，在她怀里蹭着，希望她不要因为阿水哥株连到我。

　　还好，她比我理智很多，揉一把我的脑袋，争执就这么结束，虽然没有结果。

　　到达目的地，那个女生站在门口等我们，她兼职的地方是家24小时的快餐店，程放此时还在二楼，她说，一大早，有个人来找程放，这会儿正在楼上，两人坐了很久，那个人还给程放点了一份早餐，只不过程放一口没吃。

　　能吃下就怪了。

　　上楼的过程中，我问那女生，周怀远是怎么找过来的？她说，是周怀远联系的他，他有程放所有好朋友的联系方式。

　　留下所有程放身边好朋友的联系方式，这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虽然我总说江胜在感情上困住了自己，明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却只想守着一个人在原地不动，我不屑，却又觉得敬佩，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江胜这样专一。

　　阿水哥疯魔一般的痴心于江胜，到现在，不也移情到周怀远了吗？早就说过了，喜欢是一瞬间的事情，不喜欢也是，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只有这个人，专一在爱情里是基本遵守准则。

　　当我听到，周怀远问程放，一个人不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我更加确信，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对爱情坚守，诚然早就看周怀远不顺眼，也没想到过他对待感情也是如此无理。

　　人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程肆还是动手了，我没能拦住也不想拦，程放的朋友也不想拦，甚至还想补几下，只有程放，被伤的支离破碎还要护着他。

　　程放对周怀远说：“我和苏倾水是无法共存的，你不能既享受着我的爱又贪恋着苏倾水的身体，你大可以跟我说清楚，你们都那样了，我根本不想再等你一个答案。”

　　话里的信息量很大，非常直白简洁又兼具震撼，程肆呆了一瞬之后再次升起火焰冲向周怀远，那个女生拉开程放，不让他护着周怀远，也避免程肆波及到他，而我，被那句话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血时，听见程放又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你知道，我再怎么生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除了怪你没有跟我坦白以外也不知道该怪你什么，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周怀远，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见到你，别来找我。”

　　说完，他往外拽着程肆，那个女生还站在他面前，我的目光始终放在程肆身上多一些，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周怀远在后面挽留，他追上来时被程放的朋友狠狠推了一把。

　　下了楼，程放不肯坐车，我们只好跟着他，司机叔叔开着车蜗牛般跟在我们身后。

　　我问程放要不要先回家？他摇头，不想回家，想找一个只有他自己的空间待着。

　　我想起，程肆追到学校的时候我曾把家里钥匙给她，程放可以去我家待两天，我不在家，干妈也不会去。

　　“程肆，要不你带他先去我家吧，钥匙不是在你那儿吗？”

　　程肆顿住了，半晌后才说：“钥匙已经不在我这儿了。”

　　“不在你那儿？”

　　“苏姨要走了。”她看着我，“有一天去摘菜，看见我在家里，什么也没问，说你粗心怎么把钥匙落下了，让我给她保管。”

　　“这不符合逻辑啊，钥匙落下的话，你怎么进去的？”

　　程肆说：“这还要什么逻辑，她就是不想我出现在那里，不想让我有你家的钥匙，她没有因为这个质问你，责备我，已经感天谢地了，反正妖生草在我家，不去也没什么。”

　　是啊，她已经把钥匙从程肆手里要过来了，却没有跟我提也没有问我怎么到程肆手里的，我和程肆已经交往，以后势必要掀起一场风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出现在干妈面前也好。

　　只是这样的话，程放就没地方可去了。

　　原本算我和程肆的小约会，就这么泡汤了，这笔账，肯定是要记在周怀远的身上的，这个表里如一无耻的家伙，就这么辜负程家对他的一片心意。

　　程放想一个人静静，程肆却不放心说什么都要跟着，极少见的姐弟两人吵了起来，吵一吵也好，现在程放需要发泄。

　　我们顺着酒店前面那条街一直走，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司机叔叔的车都跟不过来了，路越走越窄，我的身体现在还经不起这么大的运动量，心跳加速，头晕眼花，膝盖疼得不行，眼前只剩下程肆倔强的背影。

　　付尔庭电话过来问情况的时候，我在电话里听到姜以眉的声音，她询问程肆的情况，问有没有需要帮助的。

　　没有。

　　不过她倒是给了我灵感，快走几步跟上姐弟两个，问程放，要不要去酒店住几天？他点了点头，程肆却不愿意，觉得浪费钱。

　　我劝说她，现在以程放的情绪为主，反正也快要开学了，住不了几天的。

　　程放同意我的建议，程肆也只好妥协。

　　庄氏旗下有个连锁酒店，程放学校附近就有一家，我平常对庄氏的版块有了解但没露过脸，我和庄馨都不属于透明角色，在酒店刷不了脸，只能求助大哥，他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可以了。

　　大哥回复的速度很快，不过，现在是小长假期间，酒店一间空房都没有，不过，他给了一个地址，是他妈妈名下的房子，可以住人，过去住两天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