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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是审问 ...

  •   面对VV的伶牙俐齿,程肆直接忽略,看着她脾气没变的样子,其实她现在已经练就了一种特别会忽略人的功夫,炉火纯青。

      不理会VV ,继续说着周怀远的问题。

      “他的情况你知道,没家的孤儿一个,程放没了之后他跑到我家跪了一个雪夜爸妈才同意收他当儿子,住在这里是因为他要帮我的忙,过了今年就回去了,我爸妈的民宿还要他帮忙,最多半年,你的工作和生活明明都在津阳,何必这么为难他。”

      “没有为难,说了会给补偿。”

      “你现在就是有多少钱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啊。”

      是的,我知道,不然也不会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程肆,确实没找到出租的房子,可我也的确是要住的,趁着这次回来把一切都交接好,处理好,安排好,就不打算回津阳了。

      但是这些又不想告诉程肆,至少目前不想说。

      我只能说:“那是你们的事,我最近会常住家里,至少要住到柏蓝花卉节后。”

      看她没话说,示意她把我房间的锁打开,以及,钥匙换回来。

      “我不知道,你还留着钥匙。”

      此话一出,她的表情变了又变,很不自然地说:“我的那把没带,在家里,阿远身上还有一把。”

      “行,尽快归还。”

      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咬牙离去,在踏出屋门的时刻,转过身来,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

      她问:“最后商量一次,我那里有地方住,但是阿远不方便去,要不,你去?”

      嗯?

      这是什么意外收获?

      她在邀我同居?

      没等我回答,她又说:“我那儿是个花店,别嫌弃。”

      “我没说去吧。”回答很迅速,生怕慢了一秒会被她误会什么。

      但她好像还是从我这里获得了什么,只见她迈着步子进屋,改变了态度,好声好气地说:“马上就是花卉节,确实没地方,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与他同住,可以住到我那里,等花卉节结束再让他找房子。”

      我动摇了。

      她说:“他其实抛下了很多东西才来帮我的,我这里没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哪怕我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但我也不能得寸进尺,我也不想让他住在这里,可是把房子租给他并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也不是好事,程肆她不懂我为什么如此排斥周怀远的入住,或许她与周怀远一起早已生出姐弟之情,可我的记忆里,还停留在他伤害程放那一段上,我这个人念旧,极其。

      不知道我想了多久,VV拉着我的手,也帮程肆说了起来。

      VV觉得周怀远确实可怜,原来他那么没有礼貌是因为没有爸爸妈妈,其实可以帮帮他的。

      小孩子的喜欢和讨厌总在一瞬间,永远都有最纯净善良的起点。

      既然VV开口了,那我就先应下。

      我对程肆说:“等我先去你那儿看过再说。”

      “好,忙完就可以。”她一下欣喜起来,不再说别的话,着急离去的样子又跑了出来。

      在她出门前,我还是问了。

      “你见到以眉了吗?”

      她突然的停下来,浅笑着:“见了,她,挺好的。”

      “嗯,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我也陪笑,“聊的开心吗?”

      对于我的问题,她愣了一瞬,说:“没顾上说话,都挺忙的。”

      我想象了一下,大概是远远地对视了一眼便作罢了。

      她有些低落起来,我连忙说:“你去忙吧,再碰上,打个招呼吧。”

      她突然间抬眸看向我,半晌不说一句话,直到离开。

      马上就到直播的时间了,我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牵着VV回屋,她想继续和老爹视频,叮嘱了她几句,便到一旁去看直播了。

      我万万没想到,邓屹,居然用了和我一样的方法,官宣的只有一个小花,却在开播后发现旁边坐了一个边鹰,另一个直播间里,一模一样的情形,说好的单播,旁边坐了一个姜以眉。

      开播没多久,直播间的评论还算正常,一直播了十多分钟都没有任何问题,直到一条‘不愧是有资本家撑腰的人,想上什么直播就上什么直播’的刷了十几条开始,直播间的画风开始走偏。

      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复制这条评论去边鹰的直播间。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时,边鹰的直播间真的出现了类似的话。

      “还不错。”没忍住夸出了声。

      VV问什么还不错,我说,以眉阿姨很不错。

      小孩子看了眼屏幕,笑了笑,离开了。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边鹰的直播间开始大规模爆料,真假不清楚,但我很担心这样的模式出现在姜以眉的直播间,今天说白了,就是打擂台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姜以眉刚拿完奖,就和边鹰和莫玉杰同时开战,在旁人眼里,这是很大的一出热闹,不出意外,今天直播间里的一切一定会登上热搜榜,就看付尔庭怎么应对了。

      这是一次集中性的攻击,也可以是一次集中性的澄清与扫障,千万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将来才能在姜以眉官宣马导电影时躲开一切腥风血雨。

      然而,在第一时间,秦诗还是打来了电话。

      但我没有给出解决方法,只是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姜以眉以及领娱的一切已经全部交给她们,要怎么做是她们的事,如果怕掌握不好这个度,可以询问庄谨的意见,今天借他来这一趟,就是这个目的。

      得到我的态度以后,秦诗和付尔庭再没有来询问过,一直到直播结束,她们才说要来我家说事情。

      庄谨确认VV今天还要待一晚的时候就自己开车回去了,留下一句有需要再来。

      直播结束后,果然上了热搜,清一水的截图出现在热门内容上,边鹰那边倒是不多,有在控制和掩盖。

      在她们到来之前,一直在关注她们会怎么做,眼看着热门上的同类型内容越来越多,甚至有疯涨的意思,且因截图而在短时间内不断冒出了其他中伤,大概数了数,基本就是姜以眉职业生涯所有的黑料和谣言。

      然而,一直没动静。

      见到秦诗和付尔庭的时候,我说:“把之前的一些虚假爆料也放上去,越多越好,越黑越要,越离谱的越发,把姜以眉所有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都顶到极点。”

      付尔庭不解地问:“你确定吗?别到时候控制不住了。”

      “不会,我心里有数,该对接的人对接好,这件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尤其是最后最重要的一步,引入官方文件以及警告信。”

      秦诗问:“那这种热度具体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30个小时之后。”

      “OK。”

      “但是,这30个小时之内要时刻关注网上舆情,该放的放,该收的收,热度封顶之后一定要维持住,不管对方出什么牌,都不要接,只管走自己的流程就可以。”

      “可是边鹰那边在不断地带姜以眉,我们不做任何反击吗?”问出这句话的人是姜以眉的工作人员,跟她很多年了,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很怕姜以眉再次陷入网络情绪中。

      我安慰道:“不破不立,边鹰那边自顾不暇,莫玉杰在背后坐山观虎斗,我们偏不能这样。”

      付尔庭问:“那以眉明天还播吗?”

      “先停下,等到最后一天,事情处理完也晾干之后再出现,切记,到时候盯好直播间,该屏蔽的屏蔽。”

      “OK。”

      对这几天的主播安排我不清楚,便问了一句:“那天的主持人是谁?”

      秦诗说:“夏双。”

      “可以,能力不错。”

      聊完工作上的事,付尔庭便带着姜以眉回酒店,秦诗留了下来,她有别的事要跟我说,正好VV进来,她只开了个话头。

      喊钟越带孩子去逛夜市,VV是头一次在这里过夜,还没逛过夜市,把人支走以后,秦诗才把事情全交代了。

      姜以眉和马导合作的事基本已定,所以秦诗得到了这部电影的完整班底,关于编剧团队的第一号人物是傅心彤的这件事,她懵住了。

      完全没有想到,这部电影的编剧是傅心彤,她这段时间这么紧密地想要与我取得联系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秦诗说傅心彤是根据姜以眉创作的本子,之后才找到马导,提醒他还欠着姜以眉一个人情的事,都是她推动的,但每次她都不提重点,只说要与我见面,我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为了和秦诗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说起来,傅心彤算不上小三,她和秦诗的前夫算得上一个青梅竹马,分开是因为很多因素,其中也有一些误会,与秦诗结婚算得上命运的推动,但我只要一想到,秦诗和他结婚那么多年,他从未爱过,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而且离婚之后没多久就与傅心彤确定关系,说讨厌都是轻的。

      近一年来,她三番五次提出要进领娱,她是津阳人,领娱算得上津阳娱乐文化传媒界的翘楚,她想进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万万没想到,背后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姜以眉。

      秦诗把一切都告知于我,问我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自然是要见一面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见也得见了。难道要把她这个编剧踢出去?谁能做的出来,她还是牵线的人,这是好不容易再来的机会,而且已经基本定下,姜以眉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辞演,那一切不都白筹划了。

      还能怎么办?肯定是要见面了,但是,谁去见呢?

      秦诗肯定不行,我也不愿意,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付尔庭了,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是你说还是我说?”秦诗问。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你。”

      秦诗放弃抵抗,答应下来。

      结果,傅心彤那边却指名要见我,推卸失败。

      秦诗走后没多久,周怀远便回来了,见我在家里待着,居然破天荒地没有炸开,反而态度极好地递给我一份小吃。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吃这个吧。”

      “月亮掉地上了?你这么友好。”

      见我不接,他直接把小吃放我面前,距离我两米的地方蹲了下来,先是扔给我一个东西。

      接住一看,是一串钥匙,一把很熟悉,是我家的钥匙,另外一把,周怀远说,是我屋的钥匙,应该是程肆给他的。

      我家的那把钥匙是之前送给程肆那个。

      他说:“虽然有合同,但程肆说了,你违约是分分钟的事,她让我待你态度好一点,从这搬出去的话没地儿住。”

      哦~

      所以态度好一点就是带小吃。

      可是,我不喜欢吃这些。

      算了,心意领了。

      “周怀远。”

      “干什么?”

      “你和苏倾水为什么分手?”

      如果没有和阿水哥分手,他就多了一个住的地方,程肆说,他住在这里是为了帮她方便,如果住在海州镇每天来来回回很不方便也没办法随叫随到,可是如果住在阿水哥家里,骑电动车来回用不了多久。

      这个问题很冒昧,但那又怎样,眼前的人是周怀远,这样冒昧的问题问上十个也无碍。

      但显然,周怀远不是这么觉得的,他脸色一下子变了,扭头就走,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态度好一点。”

      他没有回头,定在了那里。

      他不愿意说,但又需要说,不回头一定是在为难,所以我换了个问题。

      “周怀远,你上一次和苏倾水联系是什么时候?”

      他肩膀微动,说道:“十三年前。”

      “提分手吗?”

      “不是。”

      “分手了吗?”

      “分了”

      “什么时候?”

      “十四年前。”

      对于这个答案我愣了一秒,竟然是十四年前,也就是程放出事那一年,他们便分手了,直到一年后,才断了联系。

      “分手时,他情绪怎么样?”

      “很平静。”

      “之后呢?”

      “一样。”

      “之后呢?”

      “不知道。”

      “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

      “那时候,他说他要去南川。”

      南川,怪不得,这么多年见不着他,离家那么远,不年不节的也不会回来,回来了最多去北原见干妈,没什么必须要与我见面的理由。

      对于阿水哥,我还是心存怜惜的,虽然也说过一些重话,但依然希望他是快乐的,希望他可以活的自由随性一些,他从小到大吃的苦也不少,该甜一些了。

      周怀远问:“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一次,我问了一个很私人的问题,没有想着他会回答,只是随口一问。

      “那你这些年,都是单身吗?”

      “是。”意想不到的,很干脆的回答,我以为他会说,关你什么事。

      我又问:“是,因为苏倾水吗?”

      他说:“早忘了。”说完补充了一句:“身边换过不知道多少个床伴儿了,快四十岁的人还要为谁守身如玉不成。”

      这个答案真是震惊到我,不仅回答了我,而且还如此坦诚。

      在那一刻,我竟然有些冲动的想法,想问一问,这样的想法,只他一个人有吗?

      但我不能这么问,这个问题,在我这里属于极其冒昧的范围了。

      那,“周怀远。”

      “说。”

      “你是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没有打算,明天的想法明天再讨论。”

      OK~

      “还有问题吗?”他问。

      我说:“有。”

      “那你问。”

      我问:“我们这样算谈心吗?”

      他说:“是审问。”

      OK。

      “其实,什么都说完了,你没必要回屋躲着,我这会儿要出去接孩子,你跟我一起吧,你熟。”

      他终于肯正面对着我了,脸上没有不情愿,是一种茫然,他看了眼那份小吃,我立马拿起来,摸了一下,凉了。

      但作为刚才我冒昧的代价,决定把这份凉了的小吃吃掉。

      扎了一个,把里面的洋葱拨掉,吃了一口,真是凉透了。

      周怀远走过来,有些别扭地说:“算了,再买一份吧,程肆说你肠胃虚弱,少贪凉。”

      那根签子扎在第二块食物上面,直愣愣地,另外一头,扎进了我的掌心,本能地躲了一下,看一眼手心,有些刺疼,但并无伤口,

      镇上的夜市不比大城市,但作为旅游区,人流量还是可观的。

      钟越说,他们在一家手工饰品店里,发过来的照片上有店名,周怀远对这条街上大大小小的店全都知道,很轻松便带我穿越了人海,直奔目的地。

      手工饰品店的人很多,尤其店面不大,衬托出来的客人就更多了,都是肩擦肩挤着过的,当然,找人也是很容易的。

      VV在靓丽的手工挂件区蹲着挑拣,钟越站在他身后护着,时不时帮VV做参考,实在是没地方,即便是挤过去了也没有办法久站,后面的人都是推着人走的,也不给我停留的机会,看见钟越和VV的人便放心了,随便转了一圈便出去等着了。

      夜市上最多的还是美食,周怀远让我在原地等着,他去买点吃的,我说要热的、低油低盐清淡一些的,他说尽量。

      回来时,手上拿了三个热乎的包子。

      “什么馅儿的?”

      “香菇,酱肉和野菜的,可以吧?”

      其实是不可以的,但我准备接过来。

      在周怀远递过来的过程中,被钟越拦了下来。

      他问什么馅儿的?周怀远重复一遍,然后他接过了包子说:“她不爱吃这些,等着,我去买。”

      周怀远说:“我买都买了。”

      我说:“钟越忙到现在还没吃呢,给他吃。”

      说完才想起来,问了一句:“你吃了吗?”

      周怀远点了点头,。

      VV从身后出来,看见周怀远,伸手打了个招呼,周怀远回了句你好,小朋友。

      两个人都没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外人看起来就像初次见面那样客气礼貌,没有过任何前奏。

      不过,我拉着VV对周怀远说:“感谢一下这位小朋友吧,是她纯真善良的发言我才同意你在家里住下的。”

      周怀远听罢立马朝着她鞠躬,说:“谢谢你,万分感谢,你今天在这条夜市所有的消费我买单。”

      VV向前两步,抱着刚买的挂件说:“那这两个已经付过钱的,报销吗?”

      周怀远立马说:“报销,当然报销。”

      VV看向我,“怎么报?”

      我说:“他转给我,我变现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其实我早就把周怀远拉黑了,还得放出来。

      “好呀~谢谢小姑~”

      周怀远问了一句:“这是你侄女啊?”

      “你以为呢?”

      周怀远说:“没以为,没想过她的身份。”

      “嗯。”

      钟越买回来包子,还是三个,全素,一个豆腐粉条,两个红豆包。

      周怀远说买这些就是浪费钱,还不如自己家里做,又好吃又省钱,听到这句话,我立马说:“行,你做,我吃。”

      他立马怂了,说:“我不会,程肆会,让她给你做。”

      我没搭话。

      周怀远说:“你这段时间不是要住她那里吗?正好可以吃到。”

      钟越看了我一眼,我立马说:“我还没决定呢。”

      这次换周怀远没打话。

      但其实就差说出来了,让周怀远住下来不就是因为程肆提的住到她那里的条件吗?我是有私心的,是愿意和她一起住的,只是,对住过去之后的后续没做好心理准备。

      提到程肆,周怀远突然说:“程肆的花店离这里不远,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没等我说话,钟越就帮我拒绝了。

      “不去。”

      周怀远说:“那我们去。”

      钟越拦下我和VV,说:“我说的不去,包括她俩。”

      “你一个助理有这么大的话语权?”周怀远的语气听起来是询问,实则是警告,钟越一个助理凭什么管我,难道不是应该我说什么是什么吗?怎么他还替我做上决定了。

      周怀远这个脾气我是知道的,要是我不出声,他一定会和钟越杠上,钟越本来对周怀远印象就不好,周怀远越杠,他就越是不退让。

      我低头看向VV,她把玩着自己的新挂件,接收到我的眼神,立马拉着钟越的小拇指,让他别跟周怀远计较,周怀远是好人,还要帮她今晚所有的消费买单。

      “你别和我的钱包生气,好不好?”

      VV奶声奶气的,钟越和她交流时的声音都细了几个度。

      “我没有和他生气,我们只是意见不合,要不,VV你说,去不去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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