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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狼血和云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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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册掐住他的腰,将人整个抬起调转方向面对着自己。热情地再次吻住眼前温软的唇,痴狂地交换着呼吸。像是长久地在沙漠之中烈日下独行,濒死之际触及到一片汪洋绿洲,纵情地驰骋汲取香津。
打开他的双腿悬在自己两侧,江册向后仰卧,背靠在浴缸边缘,丁善整个身体重量全部压在少年的胸口,彼此更紧密的贴合。
浴室內的蒸汽缭绕像是一间巨大的熔炉,炙烤着原本两具孤独的身体,融化捏合,燥热不已,到达某一个瞬间消解。
丁善喘着粗气,累倒在少年的胸口。小腹位置仍有什么抵着,但他无力顾及。
少年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细心地帮他清理后,用一条宽大的浴巾包裹将人抱回了卧室。
擦干之后江册细心地给丁善的伤口换了一次药,贴着他的额头测试,没有再发热,这才安心躺在床上把人抱在怀里。
注意到少年胸部以下刻意保持的距离,回忆过往除了那次他发疯袭击自己,丁善从来没有让他舒服过。
“蒋小姐……”丁善欲言又止。
“嗯?”
“在辉光那天你和她做到最后了吗?”
“我不记得了。”
孟德辉忌惮他狼人的能力,每天给他服食药物,他不是全身无力就是意识混沌不清,江册对于是否真的见过蒋雅雯都不确定。
“那你想还是不想?”
“有想过。”
虽然丁善很满意江册从来不在他面前撒谎掩饰,但听真话还是不舒服。
“什么时候想的?”
“三年前,在东圣高中一起住公寓的时候。”
彼时蒋雅雯是唯一一个接受他狼人身份,并且真心待他的人。
“都住一起了,为什么只是想想?”
江册仔细思量,他当时更多的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人,建立起更深的联系。
“因为还没确定心意。”
“那你现在不和我做,也是因为还没确定心意,嗯?”
丁善的声音像是一击马鞭抽在江册的心上,他偷偷换了一口气。
“你是说……可以吗?”
丁善的回答是托住少年的下巴,细碎地吻着他从耳朵轮廓到精致的下颚线。
少年心中认定这一刻丁善的迎合有点病急乱投医,他担心自己的腿,怕一生因此毁掉,所以想寻求一时的安慰,但若不趁人之危,江册还要等多久呢?
纤细的手指紧抓着丝绒床单,丁善洗澡后消去的汗又冒了出来,整个脸颊通红连额头也烧起来了,一双粉嫩的唇被牙尖磨白,眼睛眯成一条缝眉头紧皱着,看起来极度痛苦难耐。
细心地做了前期,刚进去一点,身下的人颤抖着连平时的闷哼声都发不出。
少年还是不忍心拉上被子,躺在他的耳边安慰:“我们可以不做这种事。”
紧绷的身体在听到少年话之后变得松弛,但这不是丁善想要的结果。怎么能让生理的本能屈从意识,忽然间脑海中想到一个念头。
丁善伸手搂住江册的脖子拉向自己,尖利的齿尖咬破少年的唇,血流到丁善的嘴里。咸腥味在舌头的表面蔓延。
没有预料到眼前发生的状况,直到少年察觉丁善原本横在自己胸前的手渐渐放肆,开始慌乱游走,十分贪恋的抚摸描摹他的身体。
江册本能地推开他的肩膀向后躲,柔软的身体很快贴上来。
浑身的血管爆张,像一阵风将所有热度一股脑的吹在心里,升温加压憋得他难受,急切地寻找一个发泄的途径。丁善追着舔舐着少年嘴里的创口,双眼皮半睁着,混沌的瞳孔充满水汽,汇成泪滴从眼角滑落。
丁善像是溺水的鲶鱼缠绕攀附着少年,江册感受着细碎的吻落在自己脸上,脖子上,带给他诸多不幸的血统,他这一生都在反抗的血,想不到竟有从它这得到馈赠的一天。
江册按住作乱的双手,翻身夺回主动权,额头相碰,近距离注视那双布满血丝潮红的双眼。
“丁善,但愿你不会后悔。”
视线模糊地看到少年的唇开合,内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像是遭遇了山体滑坡,巨石从高处滚落,硬生生的砸碎了他的每一处关节,绷紧的身体被尖利地一次次劈开,破口而出的呼喊也被少年吞下,丁善想要制止却连弯曲手指的力量也没有,垂下落在枕头两侧。
情潮一浪高过一浪,在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之后,江册一把将人从床上捞起抱在怀里,对他来说容易得就像抱起一个布娃娃,贪恋地咬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剧痛,丁善昏沉的大脑立刻清明,弯曲的腿打直一脚踢在罪魁祸首的小腹,少年顺势仰倒躺在床上看着顶棚的水晶灯,眼睛里倒映着辉光,格外明亮。
他再度坐起一把握住丁善的脚踝。
“够了,受伤你也不知道心疼我。”丁善瑟缩着,向后躲着,眼尾的泪还未干,感觉有些委屈。
“你的腿刚才有在发力。”
少年兴奋地想爬过来拥抱,被丁善竖起手掌制止。再任由他胡来,自己的身子肯定吃不消,他可不想死在这么荒唐的事上。
“你去沙发上睡!”
少年抱着扔出来的枕头,躺到了空荡荡客厅。后背枕着沙发上凹陷的棱角,回味着一脸餍足。丁善在床上尝试了小幅度的蜷缩伸直,双腿果然恢复了知觉。
应该是狼人血疏通了他身体堵塞的经脉。也算是意外之喜。
猫眼在两天不眠不休之后,终于定位到了丁善所在之地。
潘朵拉和雷子申连夜驾车赶到了位于老区的星辰酒店。
之前已经有过类似的经验了,这次面对盘问,前台服务员镇定许多咬死说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老板呢,打给她。”
接通之后,苏耀在另一头严厉批评了服务生,强调雷哥是贵客中的贵客,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你是雷爷,上面的那个也说他是。”服务自己嘀嘀咕咕的,心想现在这工作太难了,一不小心还有性命危险。
雷子申和潘朵拉来到准确的房间,刚想按下门铃,门突然自己开了。高挑的少年出现,逆光下五官显得更锐利。
雷子申叉腰站在客厅里打量着沙发上坐着的少年,穿着睡衣,红光满面,看着就生气。
早在二人踏入一楼大厅,江册便知道他们来了,一直站在门口等候。
潘朵拉踮着脚走进卧室,床上的人额头上贴着纱布,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枕着一条手臂侧身浅眠。宽大的睡衣领口开敞,青紫色的吻痕遍布在嫩白的皮肤上,有些触目惊心。
潘朵拉轻轻的用手背贴在他的脸颊上,没有发烧。但他整个人像是被烤干了一样。唇上有很深的褶皱。
“小善良,回家了。”
睁眼看见面前出现的女人,丁善并不意外,下意识拉紧了睡衣。
“辛苦你们。”可以想像,在他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这些人有多么担心。
潘朵拉从卧室走出,雷子申和她相视一眼,摇了摇头,暗示里面的人身体状况不好。
雷子申起身急着带走人看病,女人看出他的意图,拉着他的手臂:“去开车,让他送小善良下去。”
潘朵拉看着少年的眼神中带着嗔怪,但又有着无奈。基于丁善个人非凡能力和职业成就,他的内在骄傲又自负,即便他平日里表现出来足够的谦卑,但灵魂深处里始终是上位者的姿态,再优秀的人在他的身边难免自愧自惭,这样的关系对于生来就一直被厌弃的江册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不怀疑少年对丁善表现出的爱意,只是可能连江册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近乎疯狂的执着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怨气。
雷子申向来极为看重丁善,也难怪他对少年本能的表现出敌意,江册就是抱着坏心眼企图弄脏那个人。过度猜忌和反复消耗彼此,这两人在一起真的行得通吗?潘朵拉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有换洗的衣服,丁善身上穿着酒店的睡衣,江册只能用被子包裹着防止他受凉,两人坐在后排的座位上,丁善整个身子依偎在少年的怀中,头枕着他的肩膀。没有睡意,只是身体乏力。
“这两天有什么消息?”丁善说话时无意中看了一眼倒车镜中的自己和少年的半张脸。
潘朵拉坐在副驾驶,回头目光看了一眼少年方向,带着半分警惕。
“蓝照身体抱恙的消息被传了出来,八组负责的那三个项目甲方同时撕毁了协调方案强制要求赔偿,并停止工程。”
这三个项目对现在的北风来说重中之重,能落到马迪的手上,和秦豪的极力促成脱不了关系,他们并没有像外界说的那般针锋相对,狙击手枪击事件其中定有内情。江册不动声色,裹紧了怀里的人。
丁善忽然想到了蓝祺袭击他之前手上拿了一个文件,事件开始发酵了。
从严严实实的被褥里挣脱出一只手,丁善摆正少年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我问你……要是我做了什么伤害蓝家的事,你会怎么看我?”
“你不会的。”少年很笃定。
“胆小鬼,因为害怕结果,所以都不敢做假设。”
丁善泄气收回手,像一只小仓鼠缩回窝里。
“我还小吗?”少年挑眉,语气一本正经。
雷子申突然一脚刹车,黑着脸回头:“到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