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风沙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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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们就这样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
但这句话白歌说不出口。
他失去记忆以后……或者是失去记忆又遇见兰池以后，他好像突然不想找人了。
甚至还有种“正好咱俩媳妇都丢了，不如咱俩凑合着过吧”的傻逼想法。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能心想事成了，又有什么用呢？
死前再感受一下“爱情”？
白歌感觉自己脑子有病了。
他靠着墙，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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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离开这里，回头再去找赵然。”
兰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看向白歌，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听到白歌这样的回答，兰池又放心了不少。
等兰池的伤好全了，两人才又去找的赵然。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灯塔。
赵然的任务完成后，就会离开这里，兰池也是第一次见一个人会凭空消失。
白歌又带着兰池在灯塔里面溜了一圈，依旧没发现任何东西。
“你能知道还有多少拨人吗？”
白歌看向兰池，说：“我要是知道，就不用逃命了。”
兰池因为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而有些尴尬，笑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两人在灯塔里稍作休息，要准备回去拿白歌的包。
兰池又拿出一根烟，但打火机却是终于到了要退休的年纪，兰池划拉了几下都没能出火以后，就丢了打火机。
两人都没注意到在打火机触地时，与之响起的还有另一个声音。
只是那声音短促又微弱，掩在金属制的打火机与地面磕碰的声音之下。
……
“等会儿，我再看看能不能用。”
白歌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兰池要转身，他也停下了脚步，想抬手拦住要回去捡打火机的兰池。
但在他抬手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了。
“修车的——”
兰池的呼喊声很快地响起。
白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轰了出去，但没轰出去多远，此时他的速度还是很快，后背却又猛地重重地撞上了某种透明的屏障，他被弹了回来。
一口血还没吐完，就又被撞出了一口，但吐出来的好像还多了些别的东西。
兰池看着被冲击了两下的白歌，吓的狠狠抖了一下。
白歌倒在地上，只感觉内脏都快被撞碎了，疼痛让他起不来身。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风暴’，你们抹杀过‘风暴’吗？我死了你以为你们就能和以往完成的任务一样？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了，‘深渊’已经出现，你们早就受到影响了，我死了‘深渊’会有异变，你们出去以后，在这里的伤害是不可能恢复的，只会比这更遭。”
兰池说的很真，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但众人只以为是白歌与兰池说了什么，所以他们并不信兰池的话。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应对。
白歌听不真兰池的话，他不想抬头，不想去看兰池。
他对兰池说过他有把握的。
现在谎言被轻而易举地拆穿，他不想去看兰池。
但……
白歌再睁开眼时，就看到屏障外很快出现一个人，他的脸很快地靠近白歌，但却被某种力量给轰了出去，屏障也应声而碎。
只见伤成那样的白歌又站了起来，衣服里的匕首极快地刺入男人的脖子。
短刃刺破皮肉与血管，鲜血喷溅而出。
白歌再抬头，他的左眼已经闭上了，有血从眼眶里流出，那只眼眶里已空无一物。
只一眼，兰池就红了眼，但他很快便被周围从震惊中缓过来的人扯住了。
匕首出手，直刺入男人腰腹。
兰池将红刃极快地抽出，又很快刺入另一处要害。
然后扯着这人甩向那个要过来的女人。
兰池一时没搞清楚自己怎么那么伤心，或许是感动吧。
白歌收了匕首，手中出现了那把此时被“钝化”了刀。
左眼的血却越流越多，兰池还来不及心疼，一把刀就向他砍过来了，他向后退去，腿上却挨了不知道谁的无形的一击。
兰池倒在地上，向一边滚着，然后借机站起来。
腿上的疼痛让他很难站稳。
“你知道‘深渊’是什么吗？啊？没了你，只会关闭它！”
一个男声恶狠狠地响起。
兰池却想反驳。
但突然，兰池的头部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他还没从那样的钝痛里缓过来，耳鸣又头晕，脚步虚浮。
他向前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不平整的地面上，刺痛甚至让他的眼前都清明了一瞬。
他看着被两个人缠住的白歌，白歌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的左眼还在流血。
兰池看着眼前模糊的那张脸，突然感觉，如果白歌的左眼还是好好的，会很像他媳妇。
耳鸣时，他只能听到旁边有人惨叫和大声说话，然后他好像是晕了，摔在地上，听不见，看不着。
……
再睁眼时，兰池还在怀疑自己的生死，直到他看见了一边正睡着的白歌。
白歌的脸上全是血，左眼下更是有干涸的血泪痕迹。
兰池呜咽的哭声惊醒了白歌。
兰池见白歌只睁开了右眼，泪水和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抱住白歌，白歌身体有些僵。
兰池感觉白歌变瘦了，他感觉自己可以抱两个白歌。
好像他之前抱过一样。
“你，你怎么样？”兰池抬头去看白歌，但他又感觉到奇怪，然后看向自己怀里的人。
兰池只抱住了白歌的右胳膊，却没有抱住左胳膊。
兰池看着白歌缺失的手臂，自责极了。
“我没事。”
白歌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兰池不信。
“真没事。”
毕竟以前有比这还重的。
那些四星的任务，缺胳膊少腿都是家常便饭了。
“还，还会长出来吗？”兰池看着白歌。
“会，别哭了……把我包拿来。”
兰池去拿包。
这时白歌才问：“你那个时候，和他们说了什么？”
兰池手上动作一顿，却有些想不起来自己当时说什么了。
“你知道……‘深渊’？”
“……或许吧，我既然说了那就是知道，但我现在不记得了。”
兰池面对白歌，已经没有任何保留了。
白歌皱眉，耳边是包里的工具因为被移动而发出的轻轻的磕碰声。
正常情况下，守护者是不会知道“风暴”与“深渊”的，并且后者，守护者知道的概率为零。
但这个世界，好像是在不正常世界里面都属于“不正常”的那种。
也确实是十分“不正常”，不然，也没有哪个世界会想要杀死那么多厉害的玩家，而留下赵然那种玩家了。
白歌看向兰池，一边又想，那一切的不正常真的只有兰池这个“守护者”吗？
他又想起他一开始的任务。
中心地带，会是哪里？他还要不要再去找找看？或许里面有别的东西。
……
白歌在包里找到的两个道具都用完了，他进一个世界能带的道具不多。
那些带过来的一次性的也都用完了，现在只剩下两个可以重复使用的道具了。
他是一个注定会死的人。
所以……
“你别找媳妇了。”
白歌这样说着。
“好，不找了。”
白歌有些没想到，他又看向兰池。
“找到了。”
白歌仅剩的右眼里满是震惊，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要包干什么？”兰池突然问。
“……给我。”白歌伸手去接包。
兰池把包递给白歌，白歌心绪不宁地翻着包，但包里却并没有什么道具了。
白歌去翻那张照片。
照片还是照片，没有任何变化。
“……在哪？”
白歌有些没头没脑的问。
兰池知道白歌是在问他媳妇在哪。
“心里。”
这样就够了。
因为他也是一个必定会死的人。
白歌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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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已经快亮了，两人并无睡意。
兰池也已经知道白歌当时是骗他的了，白歌现在根本不可能是有把握的样子。
但他并不打算提这件事了。
两人各有心事，坐在一边等日出。
“你有在灯塔上或者这包里感受到什么吗？”
兰池仔细想着。
“我好像感觉，我在灯塔，比在一般地方敏锐一些。对了，那些人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白歌摇了摇头，然后说：“那回头再去灯塔，把包带着。”
“还去？他们没走怎么办？”
“尸体是没走。”
兰池没说话了，惊讶地看向白歌，眼神里又多了不少心疼。
白歌没看兰池，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兰池眼神里的某种情绪。
兰池去握白歌的手，白歌微微偏头，却没偏向兰池的位置，然后又把头偏了回去，却没把手抽开。
兰池也就只是这样轻轻握着，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了。
……
白歌感觉自己，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
白歌没让兰池那么快进去，而是挎着包和兰池站在外面。
但是很快，这里的天就暗了下来。
白歌带着兰池又退远了些，但天仍然没有要明亮的样子。
不仅天暗了下来，还刮起了风，风里还带着沙砾。
让兰池有一种世界末日了的感觉。
但这种场面白歌是见多了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世界要崩塌了？
白歌转身看向兰池。
可兰池并没有任何异样啊？难道是因为白歌快要完成任务了吗？
但其实……白歌已经力不从心了，系统也不可能让这样的白歌完成这次的任务的。
那要么就是，只是系统单纯的想让这里更混乱。
白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兰池亦然。
白歌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灯塔。
“走吧，我不想在这儿。”兰池微微皱眉说。
白歌点头，然后带着兰池离开。
路上，兰池问白歌的胳膊有没有想长出来的感觉，白歌点头。
但问到眼睛的时候，白歌却沉默了。
那双眼睛，是他的“道具”。
是必须要和身体的一个器官结合的。
兰池咬着牙，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去说。
白歌是为了他们，也是他的任务，他有什么好说的？
风沙越来越大，好像是要将这里变成另一个荒漠。
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所有人都会向一个地方去。
白歌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看同样被风沙吹的睁不开眼的兰池。
但那些没有人会去的地方，只会很快就变成荒漠，系统不会让人在那里存活。
他们只有一个地方能去了。
……
两人又回到灯塔。
再向着上风向那边看去，建筑已经快要被埋在风沙里的，灰尘铺天盖地。
并且这个时间里，好像也没剩多少npc了。
因为现在只剩下了想要被抹杀的人。
但发现灯塔可能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的人不止他们。
白歌警惕着周围。
“……我们去‘深渊’看看？”
这个提议让白歌很是震惊。
“或许我不清楚，但我在这里很久了，应该比你们要清楚一些。”
兰池拍了拍依旧震惊着的白歌，笑了笑，然后说：“事不宜迟。”
白歌这才回过神，想着“深渊”里会有什么。
他站在原地，很快地伸手去拉兰池，紧张了半天，先是摇头，然后才发出声音，“可你不能去，我，我还等等看，你会不会有异能呢，你去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可能了，别去。”
但白歌一开始想让兰池有异能，是想让兰池能找到他媳妇，但现在他都不想找了，白歌这才意识到，他还是有些放不下。
“你呢？”
白歌的一句很轻的“什么”，轻到哑在了喉咙里。
兰池只看到白歌的嘴好像开合了一下，不知道白歌是想说什么。
“你到‘深渊’里之后，会怎么样？会和我一样吗？”
其实……确实是差不多。
“信我，死了又能有多惨？死又算多惨？”
兰池说的轻松。
白歌看着兰池。
所以世界变成这样，是因为兰池的执念突然又消失了吗？
那这是什么导致的？
兰池握住白歌的手腕，试着去拉动他。
白歌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白歌看着兰池的笑脸，也很想笑一下。
兰池觉得他还是笑起来最好看。
白歌之前是很爱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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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迎着风沙，要去那个还不知道会在哪的地方。
孰不知，他们两个的身影却也投在另一拨人的眼睛里。
那些人只信一个可能——抹杀“风暴”可以关闭“深渊”。
而对兰池来说，如果“风暴”投入“深渊”，好像是会有别的可能。
或同生，或湮灭。
白歌的包被兰池接了过去。
兰池把照片翻了出来，学着照片里的一个人的站姿站在白歌身边。
“挺像的。”
白歌失笑，不知道他怎么心态这么好。
风沙太大，所以兰池捏着照片的手很用力。
他继续将照片放回包里。
那边的黄沙好像是他们的归宿一般。
“你还找媳妇吗？”
白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现在还怎么找？”
“所以你想找？”
两人的口鼻都被胳膊掩住了，所以声音即使很大对方也不是很能听清。
“……我也不找了。”
兰池笑了，没说话了。
白歌又往后看了一眼，甚至被风吹的往后退了一步。
白歌防止自己被吹走，就赶紧蹲了下来。
兰池也去蹲在白歌身边，背对着风，稍稍松了胳膊，让自己的声音能更清晰一些。
“怎么了？”
白歌的右眼一时还没变化。
“你先走。”
兰池闻言愣了，随后就生气的说：“说什么呢？要走一起走！”
白歌皱起的眉头蓦然松了，然后看向兰池，右眼因为微笑而微微弯起。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一开始和他媳妇好像也是这样，做什么都要一起。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他现在的命，好像就是他媳妇换来的。但是他现在还是不想让他们两个都死在这里，不是什么“欠你的命还你”，而就是单纯的舍不得。
因为无论他们两个哪一个死了，他们都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但人总是贪心的，他们都想让彼此都活下来。
可能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会觉得两个人死在一起，也挺好的。
“它骗了我两次，我不想让它如意。”
兰池皱眉，问：“你什么意思？它是傻逼，你搭理它干什么？”
白歌咬了咬牙，却是没说话，他有些不甘心。
现在又骗他？
他没有价值了，又想很快地除掉他？
它怎么就这么能为所欲为呢？
“其实，我去‘深渊’也不会比这样好上多少，真的。”
兰池愣了一下，然后想到白歌心里可能的想法就有些来气，皱眉道：“我说了‘深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搞清楚行不行？”
兰池不是想带白歌去赴死的，但……虽然说也差不多是这样，但只有去那里才会有一线生机，可如果白歌死在这，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白歌愣了一会儿也明白了，眼里竟然也有了泪。
“可是现在不可能了，要么你去，要么我们都死在这。”
兰池不认为他自己一个人去“深渊”也能活下来。
“你，你就没有什么加速的东西吗？只要快过他们就可以了！”
因为那些人不敢去“深渊”。
但他们想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里，所以会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兰池。
可白歌还为了另一件事而固执。
或许是知道它不想让他好过，所以他也不想让它好过一次。
但这不算是兰池因为他而牺牲吗？
兰池不等沉默的白歌再说那些可能会反驳他的话了，拖着人就要走。
当兰池拉着白歌的右臂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只箭逆着风射向兰池。
白歌猛地推开兰池，但那只箭有跟踪效果，最终仍然刺中了兰池。
风沙中人影逐渐清晰。
白歌来不及犹豫了。
右眼迅速变化，还发着淡淡的蓝光。
白歌再站起来的时候，手里却什么也没有了。
兰池好像被那只箭钉在地上了一样，很难起身。
一声刀剑相碰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电流的“滋滋”声。
以及那些被电流电击到的兵器发出的声音。
兰池迅速从那道带着电流的屏障上移开视线，看向白歌。
白歌伸手将兰池拉起来，但他现在已经没有药剂了。
兰池看着白歌仍然没有变回去的右眼，只觉得心慌不安。
白歌拔掉兰池身上的箭矢。
“去‘深渊’，别回来。”
兰池下意识地摇头，但那句话并不是说给兰池听的。
白歌的右眼又闪了一下光，然后很快地离开眼眶。
兰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给拖走了。
“不要不要，你干什么？修车的——”
兰池很快就看不见白歌了，急的眼泪也很快流下了，他根本看不到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只是有一个小光团在前面飞着。
……
白歌右半边脸上满是血泪，他站在越来越大的风沙里，眼前是黑暗。
还未闻人声，身体就先感受到了他们的恶意与愤怒。
他无力还手，更无力招架。
他们都葬身在“深渊”吧，这不最不好里面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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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玩家即将进入世界，请做好准备。】
白歌看着任务页面那个四星的“寻找中心地带”的任务，神色平淡，但心里早已不平淡了。
那时候，他和兰池一起来到了这个系统的管辖范围内，但因为这个系统的欺骗，兰池死在了“游戏”里。
白歌出来后，系统却又和他有个“交易”，白歌可以用每次任务获得的奖励兑换一个愿望。
在这个任务开始之前，白歌就已经兑换过了。
系统说他会在这里遇见兰池。
也说兰池会与之前一样，是个玩家。
但……
白歌又被骗了。
……
他眼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只有快要流尽的血液。血液有一些也顺着下巴流向脖子，此时也已经有些干涸了。
怎么能这样？
他期盼了那么久，兰池却是一个“守护者”，难怪他会成为“风暴”。
或许其他的“风暴”，都是和兰池一样，是曾经的玩家。
兰池在这里待了很久，从一开始的找东西，变成找人。
他开始找人的时候，就感觉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开始变了，好像，是这个世界想抹杀他一样。
直到他遇见了白歌，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才彻底的暴露了。
最后的最后，白歌感觉自己被风吹起来了，渐渐地，身边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见了。
风沙摧残着这里的一切，将所有痕迹全都掩埋在沙石之下。
这里会变成一个高地，只有风沙。
【玩家“白歌”已埋没进“深渊”。】
【玩家“鲍宏”已埋没进“深渊”。】
【玩家“蒋婷”已埋没进“深渊”。】
…………
【此世界出现紊乱，第一次刷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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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感觉脸很疼，下意识地睁眼，却被风沙迷了眼睛，他又赶紧闭上眼睛，然后坐起身，去揉眼睛。
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右眼并没有被迷住，他捂住左眼，右眼可以在风沙里睁开，不会被眯眼。
他皱眉，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把左眼里的沙子揉出来后，就把左眼捂住了，用右眼看东西。
他坐在地上，往周围看，看见了一个破旧的布包，上面被盖了很多沙砾。
男人下意识地去碰包，但手伸到一半，就发现那个包自己到了他的手上。
他不免惊讶，随后就感觉自己的右眼好像变化了，又不能隔绝风沙了，他赶紧闭上眼睛。
他拿着包换了个方向坐，然后才能睁开眼睛。
这里是一片荒滩，没有任何可以避风沙的地方。
男人眯着眼睛去翻包。
包里只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有两个男人，能看出来，一个人是他。
另外一个……
【叮，玩家兰池发现主线任务——寻找遗失的物品。】
兰池微微挑了挑眉，把照片拿在手里，然后把包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没翻出什么来。
他又把照片放回包里，拿沙子把那个包埋了。
【请玩家拿回重要物品。】
兰池当没听见，瞬移到五十米之外。
【请玩家完成任务。】
兰池弯腰捡起路上一个好看的石头，在手里抛着玩，依旧没理那个声音。
等风停了，兰池看着身后的荒滩，右眼亮了一下。
他是兰池，但不是玩家。
他或许是要找什么，但绝不是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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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池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右眼，许久都未言语。
他好像能透过那只右眼在看一个人。
那个人……他认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风沙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