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3、真的毕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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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生日后的一个星期六，州城一高准备举办高三学生的毕业晚会。
晚会在州城大剧院进行，一高直接包了剧院两天，一天彩排，一天开晚会。
彩排那天，景夕霁和卓戚一起去到了会场，他们俩有个合作节目——钢琴四手联弹《Time to love》。
谢筱给卓戚打电话动员他报节目时，景夕霁就在旁边听着，听谢筱问卓戚要不要展示一下钢琴，好多人都想看他弹钢琴，还说自己可以旁边配合一起。
当即，景夕霁替卓戚做了回答：“不用，我跟他一起弹。”
听到景夕霁的声音谢筱还愣了愣，随后她福至心灵，笑着应好，转手挂了电话，把两人的四手联弹报了上去。
“你不能跟谢筱四手联弹。她有男朋友，你也有男朋友，你只能跟我一起弹。”景夕霁翻身坐在卓戚腿上和他面对面，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撩拨点火，“我可以学，你耐心点教我。”
卓戚抬手包住景夕霁点在他心口的手指，“好，我教你。”
“但是，是不是需要付学费？”
“学费？”景夕霁怔然片刻，便被卓戚扣住后脑勺吻住，而他也被卓戚进而压在了身下。
下意识揉着腰，景夕霁走到钢琴边坐下，准备再练一练他的部分。
他需要弹的部分很简单，加在一起也就不到半分钟，而且为了方便他找到音，卓戚在会场的钢琴键上还贴了简谱的琴键贴画。
有了琴键贴，景夕霁练的非常顺手。
他正在练习着，忽的有阴影投在他手下的琴键上。景夕霁抬头去看，猝不及防和卓戚四目相对，同时他弹的音乐断了。
舞台上正在排诗朗诵，只开了一束白色的追光灯打在朗诵者身上，朗诵者的站位距离钢琴不远，他身上的白光有一些映在卓戚身后，让此时的卓戚看起来犹如逆光而来的贵公子，高傲的、冷冽的，也是温柔的。
景夕霁就是沉浸在卓戚宠溺的眼眸里，故而忘了下个音是什么。
他喉头滚过两下，蓦地很想亲卓戚。
忽然，舞台上的光灭了，幕布盖了起来，连带着景夕霁这里也是黑黢黢一片。
后台负责人在用话筒扩大声音叫所有演职人员集合，趁着这个无人发现的空档，景夕霁的唇前倏忽湿了一下。
“晚上回去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哦。”景夕霁意犹未尽舔舔嘴唇，声音里带着笑“威胁”偷偷亲他的卓戚。
卓戚也笑了，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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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0：00，高三毕业晚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晚会总共十五个节目，有歌舞，有纯唱歌，有几个语言类，再就是卓戚和景夕霁的、唯一一个纯乐器演奏的节目。
两人的节目被安排在中间过渡。
前面一半的节目他们都看不到，需要一直等在后台候场。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景夕霁寻了个角落拉着卓戚一起坐，他很自然地歪在卓戚身上，毫不避讳和卓戚的亲密。
等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听到有人喊：“钢琴演奏的准备了！下一个了！”
“等等。”卓戚拽住欲走的景夕霁，站在景夕霁面前，给他理了理领口和衣角褶皱。
为了配合节目，两人穿了西装，景夕霁穿的白色，卓戚穿了黑色，一明一暗的两人相得益彰。
等卓戚给自己整理好衣服，景夕霁顺势抬手也给卓戚整理了一下，捏好领子，景夕霁故意又捏了下卓戚的耳垂，得到卓戚眼神晦暗不明的注视。
景夕霁权当看不到，忍着笑催卓戚去做准备。
站定在候场区域，这一隅没有灯，只有舞台上的亮光分过来些许。景夕霁以为不会有人看到，使坏地站在卓戚身后伸手戳他的腰窝，然后还两个手指模拟走路，从卓戚的腰走到卓戚的肚子，怎么看都像他半抱住了卓戚。
而卓戚非常配合地捉住了景夕霁的手腕，在摩挲景夕霁的手指。
有个负责候场的女生在卓戚捉住景夕霁手腕地时候走了过来，她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女生本想走到两人前面的，然而她刚站在景夕霁身后，就发现这俩人在旁若无人地腻歪……
女生：好像嗑到真的了！？
屏气凝神一直站到观众席响起掌声，女生正要回神开口，却不期然和莫名转过头的景夕霁视线对上。
“是该我们上去了么？”景夕霁乖觉对着女生笑，手上还在和卓戚十指相扣。
女生看了眼两人分不开的手，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强装淡定道：“对，内个，一会儿你们俩先到舞台中间鞠躬，就现在主持人的位置……嗯，然后……然后……”
“然后就可以开始了，是么？开始之前再和后台点头示意。”景夕霁唇边弧度更深几分，他声线润朗，帮女生说完了安排，“下午彩排有讲过。而且，要上台的是我俩，怎么你这么紧张？”
再次对上景夕霁含笑的眼，女生心跳更快了。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嗑cp——不紧张才怪啊！
女生说不出话，定定目送景夕霁和卓戚上了台，定定瞧着他俩对视、向后台示意，随后便是钢琴声响起。
轻快的音乐从卓戚手指下流出，景夕霁坐在他旁边偶尔跟弹几个音，偶或间两人还会对视两秒，甜蜜蜜的氛围感十足。
观众席的学生们在安静听舞台上的纯音乐，有几个女生看到卓戚和景夕霁频频视线拉扯不由说起来小话。
“他们两个……感觉都不怎么直。”
“会不会是演的啊？”
“演？景夕霁演还有可能，可那是卓戚诶，在景夕霁之前他一直高冷只可远观的，怎么可能配合景夕霁卖腐？”
“对，我听他们班人说，他俩天天在一起，班里坐同桌，下课一起去厕所，放学还一起回家。谁家男生下课一起去厕所啊？”
“而且，我感觉，卓戚看景夕霁的眼神不算清白。”
……
杨柠雪听着女生们声音不小的交流，把所有难过的事情想了遍才堪堪忍住没笑出声。
她轻咳两声戳戳旁边的谢筱，发现谢筱也在强行忍笑。两人只可意会地意味深长对视一下，然后分别又挑眉摇摇头。
钢琴曲终，会场陷入几秒的安静，进而是如雷鸣般的掌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好。
带头嚷嚷的是杜煜柯和晏彬。
景夕霁和卓戚站在舞台中央鞠躬谢幕，退场之后，他们俩没有在后台再留，找了个出口离开了剧院。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夏天的夜晚到处是蝉鸣，白天有些多云，倒是让这个晚间有点幽幽的凉风，不似白天那么炎热。
“戚仔，你看——”景夕霁仰头望天，给卓戚指，“今天月亮好圆好亮啊！旁边还有好多星星！”
“今天十五，所以月亮圆。”卓戚顺着景夕霁手指的方向也抬头看，声音温和地向他解释。
景夕霁仰了会儿脖子有点累，于是头一歪枕在卓戚肩膀，“十五的月亮好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月亮，也是让月亮看到我们。”
没等卓戚回一句情话，有人在他们后面揶揄道：“猜你们俩得偷摸跑出来，没想到已经你侬我侬上了！”
杨柠雪几人也从会场溜了出来，悠哉悠哉朝两人走来。
在好友面前，景夕霁和卓戚没有收着，依然亲昵地贴在一起，甚至景夕霁还和卓戚十指相扣上了。
迎上杨柠雪的玩笑，景夕霁问道：“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里面节目太无聊了，出来嗑会儿cp。”杨柠雪笑得灿烂，视线在景夕霁和卓戚身上转。
景夕霁没应声，眼神越过杨柠雪扫在后面的四个人身上。
杜煜柯的胳膊非常自然地揽在安谣肩膀，晏彬的胳膊则是横在谢筱腰间，俨然两对情窦初开甜蜜小情侣。
顿了顿，景夕霁问安谣：“班长，咱们能提前走么？”
“应该可以。我们出来的时候没见江姐，她也没说让我结束后组织大家。”安谣回道。
景夕霁听完若有所思眨眨眼，随后道：“既然这样，咱们去吃点儿宵夜？”
几人互相一对视线，纷纷响应：“走起！”
杨柠雪在这附近参加过爱豆的线下活动，对这边美食比较了解。带着三对情侣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家路边串串店。
“路边的才是最好吃的！我上次来他家还排队呢，现在应该好多人嫌热不来，省的咱们排了。”杨柠雪找了个大桌招呼所有人坐下，等都落了座，她继续说：“咱们几个人去拿串，几个人去买饮料，然后留一个人看着桌子，怎么样？”
“行，我和卓戚去点菜吧，之前说去我家烧烤，一直没聚成。今天这顿我俩请。”景夕霁说着站起来，旁边卓戚跟着起立。
几人没有什么意见，分别报了自己想吃的，之后杨柠雪领着杜煜柯和晏彬两个男生去小卖店买饮料，安谣和谢筱留下看位置。
景夕霁向来出手阔绰，呼啦啦点了一大桌子的串，说的是宵夜，最后阵仗比正餐还大。
“我一种也没点多，就两串。担心一串好吃万一想再来一串呢。反正也不贵，大家随意就行。”
“行，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来来来，开吃开吃！”杜煜柯非常给面子地第一个响应，说完拿了第一串烤五花递给安谣。
买饮料的时候杨柠雪拿了几瓶啤酒和果酒，反正都是成年人了，小酌一杯怡情应该无伤大雅。
七个人频频碰杯，可乐和雪碧没喝多少，所有的酒却都见了底。
几杯就下肚，好几个人都有些醉意上头，眼神渐而迷离，精神逐渐涣散，出口的话也有了几分惆怅。
杨柠雪小口嘬着杯子里最后半杯梅子酒，吸吸鼻子，突然叹了口气，“唉，怎么这么快就毕业了呢？”
“对啊，也太快了！”杜煜柯接过话茬，他酒量不行，三罐啤酒而已就已经有些醉了，“我和我家谣谣还没谈几天校园恋爱呢！”
安谣翻了个白眼捂住杜煜柯的嘴手动消音，哪知杜煜柯一下扒拉开她，“你谁啊？别管我。我家谣谣呢？我家谣谣丢了！唔……”
“笨蛋！我就在这儿呢！”安谣无奈揪住杜煜柯的衣服领子，捧住他的大头转过来面对自己，“看看清楚！可别丢人了。”
杜煜柯看清了安谣的脸，嘿嘿傻笑起来，接着他活似撒娇的大型犬，扭着脖子拱进了安谣的颈窝，安生地不再乱动弹。
安谣嫌弃又无可奈何地抱住杜煜柯，撇嘴叹气里藏着宠溺。
杨柠雪瞅着两人摇摇头，视线一转瞅见谢筱也有些醉，已然歪靠在晏彬怀里闭目养神了。
晏彬酒量挺行，眼神中都是清明。
垂眸叹了叹气，杨柠雪再转视线，就看见景夕霁在借着酒劲向卓戚撒娇。
看了一会儿，杨柠雪总觉景夕霁演的成分更多。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原来不止对女生如此，对自己男朋友亦是，甚至更甚。
她就看景夕霁双眼迷离望着卓戚，手指在肆无忌惮地撩拨点火，同时他整个人还窝在卓戚怀里，因为身高差和一点体型差，杨柠雪看着景夕霁大庭广众之下仰头向卓戚讨吻。
然后——卓戚给他了。
秉承着非礼勿视，杨柠雪在两人唇瓣贴住的刹那，收了视线望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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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已经凌晨，景夕霁依旧跟着卓戚回的卓家。
躺到床上，景夕霁在卓戚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闭上眼，但是并没有这么快入睡。
他抱着卓戚，忽然问：“卓戚，我们是不是真的毕业了？”
“嗯，我们已经毕业了。”卓戚轻抚景夕霁的后背，淡声回他。
“那今晚这顿算毕业饭么？不算吧。”景夕霁想起一件事是一件事，“后面还得再正儿八经吃一次毕业饭，就咱们七个。”
“好。到时候我去组织。”卓戚应着景夕霁的话，声音里已有些困意。
过了半分钟，景夕霁又说：“要不还是算了。咱们七个人，六个人都是情侣，只有杨柠雪自己单身，挺不好的。”
“她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卓戚音量低了点，“今天分别前，她还问我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去个远点的地方，说是想毕业旅行。”
“我们一起么？”
“嗯，七个人一起。”
“好啊！”景夕霁睁开了眼，“出成绩之前吧，过两天咱们就去！我还没在国内好好逛过呢。”
“行。”卓戚声音轻的只剩气声，“但是现在，我们先睡觉好不好？”
“好。”景夕霁复又闭上眼，在卓戚下巴上印了个亲亲，“晚安，戚仔。还有，毕业快乐。”
卓戚回了个轻吻在景夕霁头顶，也道：“晚安，夕仔。毕业快乐。”
高中的学习生活就此结束，但毕业只是毕业而已。
景夕霁还要和卓戚报考同个大学，安谣和杜煜柯还有从小的娃娃亲，谢筱跟晏彬也要磨合再靠近，杨柠雪更是有追不完的“哥哥”们。
他们的人生，都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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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73、真的毕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