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冀拐角》雪圈儿

72、72、期冀奇迹

　　“我们去隔壁客房睡吧。”第一次翻云覆雨冷静之后，卓戚卧室的床上已经乱的七零八落，被子和床单也是染得潮腻腻。景夕霁枕在卓戚臂弯里累的昏昏欲睡，可又睡的不踏实，身下的薄被有些湿，黏在他身上不太舒服。卓戚戳戳景夕霁的脸，企图用吻让景夕霁换床，“夕仔，起来了。”

　　景夕霁刚才被折腾很累，整个人现今骨架全散，他哼哼唧唧不愿意动，也不让卓戚动。

　　“听话，乖。”卓戚哄着景夕霁，“床铺潮了，睡觉不舒服。”

　　“那你抱我过去。”实在是躺的难受，不得已景夕霁抬了抬头放了卓戚下床，然后朝着他伸胳膊，“你轻一点抱，我腰疼，屁股也疼。”

　　“好，我轻一点。”卓戚软言软语应着景夕霁，极尽温柔地把他公主抱在怀里。

　　景夕霁身上还挂着卓戚的衬衣，香肩半露地聊胜于无。

　　去到隔壁客房，卓戚把景夕霁放在床上，他正要松手起身，哪知景夕霁忽然勾着他的脖子偷了个香。

　　“晚安吻，我要睡了。”景夕霁撩完就收，头缩进被子里装睡。

　　卓戚失笑摇头，手探进景夕霁的被子里，“衣服脱了睡。”

　　哄着景夕霁脱了衬衣，卓戚才从另一边上床。他躺在景夕霁旁边，连人带被子一并扣进了怀里，“晚安，夕仔。”

　　“晚安。”景夕霁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面向卓戚，他分了点被子给卓戚盖着，整个人钻进卓戚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美滋滋被卓戚抱着逐渐进入梦乡。

　　翌日晌午，景夕霁是被疼醒的。

　　凌晨的第一次两人都非常生疏，卓戚在上倒还好，景夕霁作为被入的，整个感觉难以形容——痛、也舒服，但最后还是痛。

　　“是因为我高三疏于锻炼了么？怎么比我打一架还要痛啊。”景夕霁把被子掖在胸前，光着膀子冲已经穿着得当的卓戚吐槽。

　　卓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的确景夕霁现下浑身散架是他昨晚造成的。

　　想了想，卓戚说：“要不下次你上面试试？”

　　“不要。”景夕霁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下次你别掰我的腿了，我们换个体位试试，说不定能少痛一点。……不过也可能是第一次，熟能生巧呗，而且我昨天是不是也给你身上抓了好几道印子？”

　　景夕霁说着，视线定在卓戚的小臂上，那上面赫然留着他昨晚上失手挠的指痕。这还是能看到的，他恍惚记得他还在卓戚胸前抓了好几道。

　　因为那会儿太疼了，他全凭下意识反应，抓完卓戚的胳膊就开始招呼卓戚的胸前。

　　卓戚闻言瞥了眼小臂上的红痕，满不在意负手在身后，“我没事。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今天你生日，听你的。明天再听我的。”景夕霁扬着笑脸回答卓戚，“你去做就行，我一会儿洗个澡。”

　　“好，我去给你放水，你等会儿直接进去就行。”担心景夕霁站不住，卓戚直接给浴室里的浴池放满了水。

　　昨晚上的坦诚相见之后，两人的物理距离已经近无可近，心灵上的距离更是彼此相融在一起，自己的灵魂刻印在了对方的灵魂之上，已是融为一体的存在。

　　景夕霁更娇了，卓戚更有人夫感了。

　　——————

　　吃过午饭，卓戚把景夕霁送他的诗歌装裱了起来，准备挂在床头，这样每天他都能看到看好几遍。

　　卓戚在捣鼓装裱，景夕霁躺在新铺好的床上接到了南风珏的电话。

　　“你最近又忙什么呢，天天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我还以为卓戚把你给卖了。”景夕霁直接开了外放，听到南风珏提到卓戚，景夕霁挑眉看向扭头过来的卓戚，嘴角勾着愉悦的弧度，道：“他倒是没卖我，但也没少欺负我。”

　　“他欺负你？”南风珏发出了讶然的疑问，“且不提武力值，怎么看也得是你欺负他吧？他可舍得碰你一下么？就差把你供起来了。”

　　景夕霁不以苟同，“不你错了，昨晚上他又是摁着我，又是掰我的腿，我哭着求饶他都不放过我……你说，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景夕霁你大爷的！”南风珏忽然骂景夕霁，骂完还不解气，他又啐了景夕霁一口，忿忿挂了电话。

　　瞅着手里戛然结束的通话，景夕霁撇嘴摇摇头，对上卓戚略带揶揄的目光，佯作无奈道：“你看南风多没礼貌，我刚才一字一句说的有错么？你昨晚上不就是在欺负我，如果那都不算欺负，什么算？戚仔你说是不是。”

　　“是，我家夕仔说的是。”卓戚放下手里的活，坐到床边亲了亲景夕霁的嘴，宠溺捏捏他的脸，顺着景夕霁的话开腔，“那我下次还能欺负你么？”

　　“能啊，当然能。”被卓戚一亲一笑一捏脸，景夕霁倏然忘记了痛，乐呵呵抱住卓戚点头，“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后天晚上，哪天都行！”

　　边说，景夕霁用头蹭着卓戚的颈窝，乖巧如收了翅膀的蝴蝶，停在安心一隅便不愿再动。

　　卓戚算是彻底摸清了景夕霁，他非必要是不会害羞的——必要的意思是，演出害羞的样子，增加景夕霁自己想要的情趣。

　　卓戚也不是扭捏的人，况且他俩做都做了，何必藏着掖着说不得呢。既然景夕霁有事没事喜欢说两句，他配合就是了。

　　这不，配合完还能得到景夕霁的灿烂笑脸和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耳鬓厮磨到晚上，吃过晚饭又躺上床，景夕霁手指卷着卓戚的衣角，问他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生日惊喜。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卓戚左边胳膊搂着景夕霁，右手拿着电容笔，平板架在床边伸出来的支架上，屏幕上是只画完线稿的画，卓戚正在上色。

　　景夕霁闻言抬眼看了看卓戚正在画的画，是杨柠雪约的某个她喜欢爱豆的Q版图。

　　看了会儿画，景夕霁有些昏昏欲睡，他嘟嘟囔囔让卓戚零点记得叫他，然后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距离12号零点还有几分钟，景夕霁被一阵吉他扫弦声吵醒。他迷瞪着眼看向声源，看到卓戚侧对着他怀抱吉他而坐，屋子里没有开大灯，只有橘黄的床头灯提供了唯一的亮光。

　　昏暗不明的光晕勾勒在卓戚的侧脸，让此时此刻的卓戚看起来深情万分。

　　景夕霁起床的动静传到卓戚耳朵里，卓戚微微抬眼看过去，眼中是万般缱绻与宠溺，他唇角勾了个弧度，声音有些久不开口的黏连沙哑：“醒了？”

　　“还有一分钟。”卓戚坐着不动，和景夕霁隔着几步相望，“先给你讲生日快乐，然后——成年快乐，夕仔。”

　　卓戚说完，景夕霁低头看了眼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已经是6月12日的00:00了。

　　“有一首歌，想送给你。”

　　话落，卓戚轻拨吉他弦，婉转的调调响起，他随之一起哼唱着，唱了首景夕霁没听过的歌——

　　“我总是怀疑自己

　　那天在拐角泛起心里的涟漪

　　一面之后再无音讯

　　徒留我思念成疾

　　我总是徘徊那里

　　希望在拐角降临重逢的奇迹

　　念念不忘应有回想

　　期待再次见到你

　　不知晓会不会出现奇迹

　　我在拐角写了无数日记想你

　　远方的你听到吗

　　我在字里行间诉说心意

　　不知晓哪个拐角看到你

　　我在心里预演无数遍再次相遇

　　远方的你知道吗

　　我在向日葵里默声爱你。”

　　“我总是不能相信

　　那天在拐角真的邂逅了你

　　强压悸动不言想念

　　把喜欢藏在心底

　　我总是偷偷看你

　　希望有个刹那眼神不期而遇

　　心动之下错开视线

　　不让你发现端倪

　　不知晓是不是真的奇迹

　　我在拐角开始每天都能见你

　　眼前的你听到吗

　　我在每天清晨诉说心意

　　不知晓能否一直在一起

　　我在心里祈祷会有奇迹眷顾

　　我每次抱你都是全力

　　期冀拐角

　　期冀奇迹

　　奇迹未来是你……”

　　“景夕霁，18岁生日快乐，成年快乐。我爱你。”

　　唱完说完，卓戚把吉他放在了地上，他从凳子站了起来，捧着预订的生日蛋糕走到景夕霁面前，半蹲下身子，道：“许个愿吧，小寿星。”

　　景夕霁还停留在刚才的歌曲里。他原本因为刚睡醒不太清醒没听明白歌词，直到第一个副歌将将结束，他忽而有些福至心灵。紧接着听完卓戚唱的第二段主歌，他后知后觉原来这首歌里唱的是卓戚的所有心绪。

　　怎么会有一首歌完全符合卓戚对他的感情呢？

　　除非这首歌是卓戚自己写的。

　　卓戚把和他的初见、对他的想念、与他的重逢、跟他的恋爱——悉数写进了歌词里。

　　还有，他们的名字。

　　戚、霁。

　　景夕霁没有许愿，而是握住了卓戚的手腕，“卓戚……”他念了遍卓戚的名字，却不知道后面说些什么了。

　　有千言万语，但不知如何开口。

　　卓戚了然看着景夕霁弯了眉眼，“先许愿。”

　　在卓戚的生日歌里，景夕霁听话闭眼许了个愿，之后他睁眼吹灭蜡烛，眼神定定望着卓戚。

　　卓戚把蛋糕放在了一边，拿来一大本很厚的画册递给景夕霁，“这是送你的礼物之一，你打开看看。”

　　借着床头灯，景夕霁翻开了画册，第一页只写了一行字：送给我的最爱、我的缪斯、我的——夕仔。

　　第二页，是景夕霁第一天到高二五班报道，他站在讲台上笑着做自我介绍。

　　第三页，是景夕霁做完自我介绍被安排好了座位，他面带乖巧微笑向最后一排的卓戚走去，最后停在卓戚前面的座位。

　　第四页，是景夕霁坐在了卓戚前面，侧头在和谢筱说话，画面里只有谢筱的后脑勺，但是景夕霁却有大半张好看的侧脸。

　　第五页，是第一节课的课间，景夕霁周围围了好多人，所有人都没有正脸，只有人堆里的景夕霁露了小半张脸，难掩矜贵。

　　……

　　很厚很厚的一本画册，画满了重逢之后的景夕霁的每一天，都是卓戚从自己的角度去看，记下了每一个景夕霁的瞬间。

　　看了好几页，景夕霁的鼻头忽的酸了。

　　卓戚的爱，好拿得出手。他是怎么遇到了这么好一个卓老板，这么万能的卓戚啊！

　　景夕霁吸了吸鼻子，他把画册放在床头柜上，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浪潮，倾下身子揪起来卓戚的衣领覆吻上去。

　　“卓戚，我爱你。”唇齿相磨间，景夕霁喃喃低语。

　　卓戚扣着景夕霁的头渐而反客为主，他一边回应着景夕霁“我也爱你”，一边站起来把景夕霁压进了床里。

　　“我会……”

　　“不用。”景夕霁食指竖在卓戚唇前，“我没事。我爱你，你可以为所欲为。”

　　说完，景夕霁搂着卓戚的头往下带，同时他自己仰头和卓戚交换了一个亲吻，并以此亲吻为开端，开始了今晚的云雨。

　　如果说昨天的第一次是景夕霁想体验一次爱欲相融，那么今天的这一次他主动——全然是情感驱使。

　　无需特意撩拨，情感点发酵至最浓时，他们自然而然会依偎在一起，会身体和灵魂紧紧相贴，会进行一场酣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