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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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4日 津州城 和平医院外
“这不对劲吧？”怀书抬手又筑起一道土墙，气喘吁吁地道：“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感染体？”
“有啥不对劲的，这不就说明咱们来对地方了嘛！”铃铃这会儿逐渐找到了手感，在敌阵里七进七出，开启砍瓜切菜模式：“那藤条子的本体肯定就在这儿，才会派了这么多喽啰在这儿守着！”
她这会儿算是总结出了经验——只要竭尽全力照着这些“简”脑后延伸出来的细长藤蔓剁下去，剁断了，它们就会瞬间丧失行动力。
“季先生，要不咱们先撤吧？”怀书还没忘了他们原本的任务目标：“光这么砍下去也不是事儿，咱们本来就只是来探路的，还是先回去跟秦将军他们汇合再来打这一仗更稳妥。”
季沉皱眉不语，他的想法与铃铃截然相反。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于水到渠成了，完全不像是他们乍然冲进了感染体的老巢，倒像是——它们早就知道他们要来，特意在此设下埋伏。
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发展恐怕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傅文谦与他飞快地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的顾虑与自己相同。傅文谦言简意赅：“我进去看看。”
没有行动验证，顾虑再多也只是顾虑。眼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亲眼确认，确认津州的城主是否当真盘踞于此。
怀书见季沉点了头，当下也不再有所保留，双手掌心朝下撑在地面上，一道石棱便载着傅文谦，从斜地里猛然冲出了感染体的包围圈去。铃铃立刻接替了傅文谦原本的位置，将季沉护得滴水不漏。
傅文谦踉跄着勉强落了地，还没站稳就沿着那些感染体身上接连着的藤蔓继续冲刺，就像是追寻着迷宫里的线团。他手上拎着把散弹枪，杀伤力不足以放倒这些被明显强化的“简”，但是对着怪物膝盖连轰两枪就能令它们短暂地失去平衡，在这赶路的当口也算简单有效。
可惜感染体的数量远超他的想象，他几乎举步维艰。傅文谦想起季沉曾经说过，有关“基石”的理论。如果津州的感染体当真因基石而拥有智慧，那么眼下的围攻就无疑是一场陷阱。一场精心设计、要将他们葬送于此的设计。
越来越多的“简”注意到了试图突围的他。傅文谦咬了咬牙，横下心来。
异能“新生”，已知作用为净化感染，对完全感染体不起作用。剩余使用次数，两次。
人体被完全感染的速度主要受感染程度和人体因素两方面影响。要在受感染情况下与成群的高阶感染体激烈战斗，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能承受的极限时间是一分钟。
一分钟。
傅文谦的脑海中浮现起一个点子。一个疯狂的点子。
被感染的人类会视感染体母体的等级不同，变异为不同强度的丧尸。换言之，被感染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获得力量——感染母体越强，子体能够获得的力量就更强。
傅文谦能看见新生的“简”源源不断地从城市的迷宫深处走出来，脑后无疑例外地连接着那可疑的细长藤蔓。从战略上来说，他们已经输了，眼下只有走为上计。
可供犹豫的时间不多，机会稍纵即逝。
……没什么好犹豫的。
于是在“简”下一次攻击时，傅文谦没有躲开。藤蔓构成的娇小人影将坚硬的手臂笔直捅进男人的胸膛，而后仿佛有些疑惑地、生动地歪了歪头。
血流如注，而后污秽流经四肢百骸。身躯在瞬间脱力，傅文谦任由散弹枪自手中滑落。
可是多奇怪啊。在濒死的一瞬间，他反而听见自己的心脏强有力地鼓动。
他无法再聚焦视线，眼前是大片模糊的光晕。世界出奇地安静，唯有那心跳不肯止息，不肯止息。
傅文谦张开双臂，迎接“新生”。
…………
一分钟。
柔嫩的豌豆苗汲取着新鲜的养分，从人肉里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它感受到有不请自来的竞争者在争抢属于它的血液，于是立刻露出狰狞的獠牙，一口咬断了那只“简”的手臂。
男人胸前的血洞在瞬息间弥合，鲜红的豌豆花于伤痕间盛放。
五十秒。
凝滞的血块堵塞在喉管里，但现在的傅文谦不认为自己有呼吸的必要。他纵身跃起，并指化刀，干脆利落地切下敌人头颅。
三十秒。
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得到了超出人类极限的强化，热气穿透布料蒸腾而起。保持最高移动速度穿过下一个拐角，就该是和平医院。
二十秒。
那里不存在什么医院。
有一枝树苗顶开了层层叠叠的钢筋混凝土，将周围所有碍事的建筑物都不留情面地撞碎，轧平，铺成荒野，最终长成参天大树。有细密的豌豆苗攀附在那巨树的树干上生长，又从树荫间垂下枝条来，牢牢链接在“简”们的脑后。
“简”通过这连接着的枝条汲取豌豆苗提供的营养，而豌豆苗又咬穿了巨树的树皮，吸取皮下甜美的树汁。
此时的傅文谦已经不再具备思考能力。他满身煞气，瞳孔全黑，肩头长满尖锐狰狞的木刺，远远望去几如一尊鬼神。
他不思考。他只是感受到了强敌所在。
十秒。
男人似乎从“简”那里继承了一部分优秀的感知能力，他能看见那些豌豆苗破空袭来的轨迹。能看见，就不难躲开。
傅文谦向巨树冲去。
所有的“简”都放弃了围攻季沉，只以保护本体为最优先任务。它们一拥而上，要把那不人不鬼的怪物扼杀于此。
但傅文谦的速度更快，他在这一分钟里赌上了自己的全部。仅剩的神智全部用以维持异能“新生”的运转，内脏不断被污秽压碎，继而重组，始终吊住了男人最后那一线生机。
三、二。
在最后的最后，傅文谦干脆放弃了一切躲避与防守，任由那些豌豆苗穿透自己的身躯。他握紧拳头，骨节处覆盖坚硬的木甲，只要贯注全力于一击。
距离被飞速缩短。
近在咫尺。
能够到了。
一。
傅文谦下压重心，挥出拳头。
巨树树干在瞬息间被轰出一个空洞，琐碎的木屑混着人肉渣滓从洞里飘落下来，纷纷扬扬。
下一秒，所有的“简”都失去了行动力，瘫倒下去。豌豆苗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枯萎。
一切尘埃落定。异能生效。
傅文谦猛地跪倒在地，折下腰去，痛苦地咳嗽出声。在数次干呕后，他终于咳出了堵在胸腔的肮脏血块，顺利呼出一口气来。
紧接而来的是深重的疲惫。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将视线投向头顶。
他看见城市西方有红色信号弹升起，如日轮高悬于天空。
……温情？
2017年2月4日 津州城 写字楼
秦宴有时候还挺羡慕季沉。同样是当领队，季沉看起来比他轻松得多，事事都有贴心的属下为他操劳妥帖。反观秦宴自己，连站岗都总不放心让别人做，硬生生的一直保持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
眼下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秦宴叹了口气，稍微松懈了一点，决定去找点饭吃。
异变陡生。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