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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李昀商我脚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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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客房里,温以棉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尽管在厚厚的被子里,他依旧能感受到身后贴上来的李昀商。
虽然他的身份已经明了,但是外公并没有给他们多准备一个房间,他只好要了一床被子与李昀商分开睡。
李昀商蹑手蹑脚钻进温以棉的被子里,像一只考拉一样贴着温以棉的背,碾着他耳垂上的小痣,用讨好的语气说:“棉棉我今天表现得好不好?”
温以棉脸上发烫轻“嗯”了一声,随后转移话题问:“孟姐姐去哪里了?”
“她有事出去了,不用担心她。”
“哦。”
简单的问答结束,温以棉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一只不老实的手在他腰上乱摸,他握着那只手往后靠,“李昀商有件事我想问你。”
“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温以棉张了张嘴,他在思考该问哪件事。他想知道李昀商对于贾冬寻感情,想知道李昀商是不是因为贾冬寻才喜欢他。
心中有一种声音替他自己回答了,那个声音说的是肯定的答案。
想了想,他还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跟埃文斯认识吗?”
“枫国杯第一名?”李昀商的眼睛在黑夜里闪了闪,“我不想隐瞒你,我认识他。”
温以棉握着李昀商的手将他甩开,把被子卷走,让李昀商在被子外受冻。
李昀商以为他因为维里还在生他的气,他隔着被子抱着温以棉,“棉棉你听我给你解释,维里的出现不是偶然。”
“我知道,你找来的。”温以棉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
李昀商两眼茫然,“表演滑那天你也看到了,维里是埃文斯的搭档,埃文斯为了拿到枫国杯第一名,让维里来干扰你比赛。”
温以棉闷闷地说:“这些我都知道,维里跟我说了,他是故意找上你跟你演戏的,你们三个人互相都认识。”
李昀商的眼皮跳了跳,维里居然主动承认了,“我是认识埃文斯,埃文斯的家族跟李氏海外分公司有合作,但是我们没有过接触,维里的出现也是我没有料到的。”
“可是维里说他是你找来的,你为了帮埃文斯拿第一,故意配合演戏干扰我。”
李昀商拧眉,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心头涌上了一股怒火,难怪棉棉不愿意理他,原来维里跟他说了这些事。
他把温以棉的脑袋露出来,漆黑的双眸寻找黑夜里温以棉的眼睛,“棉棉相信我,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拿第一名我比任何人都开心。”
“真的吗?”温以棉有些动摇,维里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并不相信维里的话,只是那时候他的心里太复杂了,很多事情都没有想通,所以不愿意见李昀商。
“你要是还不相信我,我可以让人把维里送到你面前给你解释。”
温以棉捏紧的被子松开了一点,“我相信你,我还想知道那封告白信真的是你写的吗?你现在还喜欢维里?”
“是我写的。”李昀商从被子边缘又钻了进去,“我十九岁的时候写的,那时候我以为我对维里的感情就是喜欢,那封信我改了很多遍,最后没有写完维里就离开了华国。”
他的嘴唇悄悄贴近温以棉的耳廓,轻声细语说:“我现在只喜欢你。”
温以棉缩了缩脖子,“可是你给维里的那封告白信很新,看着是最近写的。”
“维里后来回来华国找我,我不在华国,他拿走了告白信。”
温以棉也懂了,维里有原件,他可以模仿着写一封。
他转过身面对着李昀商,“幸好你不喜欢维里了。”
“为什么说幸好?”
他偷偷笑着,“因为维里是一,他说他不愿意做零,如果你还喜欢他,你就得为他做零。”
李昀商脱口而出:“我愿意为你做零。”
温以棉很明确自己的属性,李昀商愿意他还不愿意呢。
李昀商的手指抚摸着温以棉的嘴唇,“维里亲你也是这个原因?”
他后悔那天对维里留情,他应该让维里断一条胳膊让他长长记性。
温以棉不想聊这个话题,他冰冷的脚蹭在李昀商的裤子上,轻哼着:“李昀商我脚冷。”
李昀商夹着他的两只脚,“我给你暖暖。”
“还是冷。”他的脚悄悄往上移,夹着李昀商的裤腰。
李昀商把他的两只脚放进裤腿里,用自己的皮肤给他取暖,“这样暖和了吗?”
“暖和了。”
李昀商的心里痒痒的,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挠他的心,“棉棉,明天跟沈宇州打电话分手,让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温以棉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笑着,“我跟师兄没有在一起,那是骗你的。”
李昀商在他脸上揪了一下,揽在他腰上的手臂收了收,让他更近地贴着自己,“棉棉为什么要骗我?嗯?”
“李昀商我害怕。”温以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我害怕跟你在一起,我害怕豪门这种复杂的圈子,我只能把你推开。”
“我以后不做李氏大少爷,脱离豪门圈子,你是不是就能跟我在一起?”
“我不想你为我放弃什么。”温以棉揪着李昀商的衣服,“你还记得张阅泽吗?”
“棉棉不用怕他,他已经送进监狱了。”
温以棉一愣,抬着头看他,“你知道什么了?”
“什么也不知道,猜测他可能欺负过你,所以你恨他。”李昀商轻轻拍着温以棉的后背,“他以后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温以棉想跟李昀商坦白一切,可是李昀商会相信他是重生的吗?说了也无用,反正张阅泽已经进去了。
“嗯,他曾经伤害过我,所以我害怕豪门的圈子。”
“棉棉怕黑也是因为他。”李昀商眯着眼睛,仅仅只是送张阅泽进监狱太便宜他了。
“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怕黑了。”
李昀商沉默了许久,嗓音沙哑,“对不起棉棉,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你不喜欢豪门家族,我尽快想办法摆脱这个身份。”
“李昀商,”温以棉搂着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膛,“你不需要为我放弃什么,你只管往前走,我们都要往前走。”
“……好。”
两个人默契地静下来,黑夜里温以棉喊了一声:“李昀商。”
“嗯?”
“我喜欢你。”
李昀商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爱你。”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温以棉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他又喊:“李昀商。”
“嗯。”
“你硌到我了。”
李昀商夹住他不安分的脚,“那你还用脚趾揪我的腿毛。”
“李昀商我可以帮你。”温以棉红着脸说出这句话。
李昀商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拍,“今天不适合做这种事,乖一点睡觉。”
温以棉心里一暖,李昀商平时虽然爱跟他耍流氓,但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绝对不会被欲望冲昏头脑。
他开始期待跟李昀商谈恋爱,哪怕他是豪门的大少爷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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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悦杳在超自然调查局分局彻夜难眠,白天她去调查贾饴之,顺藤摸瓜发现了一些端倪,贾毓凤的死因很蹊跷,所以她来到了调查局。
经过一整天的调查,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连她也看不懂贾家到底在做什么。
第二天她一大早就去了贾家,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得从贾家入手。
她来时,贾老爷子把温以棉的手握在手里,脸上笑呵呵地喊他乖孙,她揉了揉眼睛,一天不在她错过了什么?
“孟小姐也来了,我来给孟小姐介绍介绍,孟小姐此前见到的人是他,他是我的外孙,叫温以棉。”贾老一脸慈祥,“乖孙跟孟小姐是朋友,快给朋友道个歉。”
孟悦杳用眼神问温以棉:怎么回事?
温以棉耸耸肩,“孟小姐不好意思,之前骗了你,我不是贾冬寻。”
贾老突如其来的关心不像是虚情假意,也正是如此,温以棉心里总觉得不安。
今早天一亮贾老就等候在他的房间门口,亲自带他进了他的房间。贾老的房间向来戒备森严,轻易不允许别人进入,而贾老居然就这么拉着他进了房间。
他和贾老两个人单独在房间谈话,和蔼可亲得模样倒真让他有种找到亲人的感觉。
上次他扮演贾冬寻来这间房偷证件,贾老不仅没有继续责怪他,反而给他道歉,他作为晚辈有些受之不起。
他和贾老聊了些家长里短,最后贾老让他拜了拜房间里的那副画像,他这才知道画像是贾家的先祖。
据贾老说,贾家每一代家主需要亲自临摹一副先祖的画像挂在房间,这画纸和颜料都有讲究。
说到最后贾老笑着看着他说了句:“你现在还不懂,咱们慢慢来。”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副画像里的先祖也在看着他,他只觉得瘆得慌,也不能理解贾老说的“慢慢来”是什么意思。
思绪拉回到厅堂中,他对着上座的贾老说:“外公我下个月要参加比赛,我得回淳京训练了。”
他又看向堂中安然无恙喝茶的贾饴之,“我想带姨妈去淳京玩几天可以吗?”
贾饴之端着茶的手一顿,这件事温以棉没有提前跟她说,她也确实没有料到。
贾老脸上闪过为难,“你四姨的病还没有好,我怕冲撞了李大公子。”
这件事温以棉早上跟李昀商商量过,李昀商知道温以棉的意思,他想带贾饴之离开贾家。
“冲撞那倒不存在,我联系了淳京一位精神科的医生,我跟棉棉商量过,想带着四姨去淳京治疗。”
李昀商都开口了,贾老再想拒绝也说不出口。
贾老转而对着贾饴之,“也好,你出去透透气,要记得回家。”
他把“回家”两个字咬得极重,贾饴之听出来其中威胁的意思,她低头垂眸轻声应了一声。
温以棉倒是出乎意料,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贾饴之不肯跟他说出真相,那他只好把贾饴之带离是非之地。
以防出现意外,他们当天就离开了贾家。
孟悦杳到贾毓凤的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昨天起火的时候她不在,这把火烧得真及时,关于贾毓凤的线索就此断了。
四个人离开了贾家,贾饴之久违地见到了外面的世界,她长舒一口气,闭着眼感受冬天的气息。
温以棉想起来一件事,“姨妈我还没有祭拜过大姨,你知道大姨葬在哪里吗?”
贾饴之悠悠睁开眼,良久后摇摇头。
“在汕州多停留一天,我找人去调查。”李昀商说。
孟悦杳看了看温以棉,又看了看贾饴之,欲言又止的模样被李昀商捕捉到。
“查到什么了就直接说。”
孟悦杳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大姨葬在哪里了,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过去。”
“为什么?”温以棉不解。
“墓园里是衣冠冢,你大姨的遗体不在那里,而且我也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大姨火化的信息。”
三双眼睛齐齐盯着贾饴之,贾饴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是知道她葬在哪里,你们已经见过了,就不用单独去拜衣冠冢。我们快点出发吧,我想早一点去淳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