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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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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开来的那些人也从刚刚的惊恐中，琢磨出味来了，基地中心要是进来了异种，那些个异能者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现在回过神已经晚了。
面对无数双将要把她撕掉的眼睛，周今枝毫无负担地跟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里面灯光昏暗，办公区域紧闭，偶有几个裹着厚厚棉服的人快步经过，并未注意到两人。
周今枝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你的工作场所与这里无关，请不要试图探究。”工作人员脚步慢了半拍。
“知道了。”
周今枝默默数着自己的步子，她们在四楼左转第三间办公室敲响了门，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几套桌椅板凳，还有个烧水壶，她特别留意到了墙上订着沓厚厚的本子。
看来清洁工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外勤。
“季临，你又在滥用基地资源，我会向上反应单独给403断电。”
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正翘着二郎腿，手上敲打得不停，见到两人进来此地无银三百两，赶忙把手机藏了起来，但还是被周今枝看到屏幕上很熟悉的页面。
季临早已练就了厚脸皮，他生的一张娃娃脸，与小葵不同的是他眼中并无疲惫，巴巴望着你莫名感到无辜，很难让人责备于他：“金姐姐，求求你了，就当没瞧见嘛，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打游戏了……这就是新来的清洁工吧。”
周今枝知道他在插科打诨，笑道：“对，我叫周今枝。”
季临打了个大大的哈切，算是认识了。
“别对号入座太早了，入职前有个小测试，你做合格才行。”
“明白。”周今枝从善如流。
季临一把揭开身后那块花花绿绿的大床单，露出一张金属椅，“上去吧找个舒服点的姿势。”
周今枝坐了上去，冻得一激灵，手边有两个把手，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
“用力往前推，这是基础的力量训练，你是F级，数据达到60及格分就可以留下来。”金姐盯着顶上的数据，不给她能混水摸鱼的机会。
椅子上的周今枝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样的触感，有股电流微涌入身体，刻意忽略这种感觉，她尽力前推，仪器却纹丝不动。
“40…50…最后给你3秒的时间。”金姐语气毫无波澜。
周今枝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额前浮起薄汗，堪堪推动了一点就不再向前。
数据停在56，金姐不再计时，“你可以起来了，不要耽误时间。”
“等一下，”季临忽然开口，“我好像忘记调整标准参数了，上次测试了一个E级，所以正确数据应该乘2。”
周今枝停下动作，掌中不住地颤抖，她莫名有股锤过去的冲动，不管什么后果。
“你确定？”金姐自然怀疑。
“当然了。”
在季临的兴誓旦旦保证下，金姐松口了，“你先待着，我给你拿通行证。”
等高跟鞋的声音一远，季临顿时松懈了下来，“我还以为这次能来很多人，真没劲。”
“谢谢你刚刚帮我。”周今枝道。
“不客气，你不会以为我骗她吧，数据是真的，你的力量是我遇到F级里算是厉害的。”
“在E级里呢？”周今枝好奇问道，她对自己的力量并不清晰，为了活下去，多数选择规避开风险，做一条安静的咸鱼。
“得了吧，随便一个E就能把你碾死了，”季临想了一下，悄悄又开了一局游戏，“不过，还好你合格了，喏，看到那窗子了吗？”
周今枝撇了一眼，底下的那堆人并未离开。
“她会把你扔下去，不过我挺喜欢你的，至少比前几任都聪明。”季临把脚搭在桌上，玩手机的心思蠢蠢欲动。
对异能者而言无所谓，但普通人不死也得残几天。
“扔下去就扔吧。”
那会她还能讹基地一笔，再不然跑到高度戒备去哭着喊两句口号，那些极端分子总不会吝啬于几个土豆，怎么着也不能亏待自己。
周今枝习惯性地打起算盘珠子。
季临眨眨眼睛，将注意力转移到周今枝身上，“能和你做同事，应该不会很无聊，基地里的那些人要么天天把杀异种挂嘴边，要不就是抢……”
“谁让你在这议论上级？”金姐声音冷然。
季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您一定听错了，我是在给新人讲规则呢。”
“注意分寸，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周今枝听懂了，目光不由向楼下望去，男人还倒吊在原地，嘴里依然说着什么。
“签字盖章，通行证就是你的，注意只能在工作任务的时候使用。”
金姐手里的单子拍在桌上，还有一条手环，应该就是通行证。
有了它就能自由进出九区任何场所，光这一样东西在黑市的价值已经高达一千新点，可以供半年的口粮了。
［姓名：周今枝（F级）］
［毕业：S市青嵩高中］
［九区犯罪记录：无］
［我自愿加入清理工队伍，期间受到一切伤害与污染，包括死亡均由自己承担，与基地任何制度无关，特此声明！］
周今枝一目十行，不得不佩服基地的黑心程度，连个五险一金都没有。
签字盖章，整个流程还很正规。
季临也凑了一脑袋，“不会吧，你好厉害。”
周今枝一愣：“F级厉害吗？”
“当然不是等级，我第一次看到活的无犯罪记录，造假不敢用吧。”季临连连称奇。
那眼神让周今枝莫名感到一丝不适，果然——
“…你如果遇到异种会不会问它饿不饿呀？”季临眨着眼睛，语气很好奇。
“我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季临你跟她讲一下工作注意事项。”金姐终于完成了工作，似乎不愿意再看他两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可能会吧，”周今枝想了想回答道：“但还是希望基地高层能够将异种清理干净。”
季临一脸呆滞，随即用力鼓掌：“我以为你是拥护派，我错了，你哪个都不是，纯粹异想天开。”
周今枝并不介意他的说法：“我的梦想可是拯救全世界。”
季临看她的眼神分明说着有病且不轻，而后重重吐了一口气：“算了我跟你聊聊工作事项吧。”
“九区算上你一共有十个清洁工，跟随高阶公民出任务，需要做到及时清理后续现场，包括不限于异种，先消毒后销毁垃圾。”
说白了搬尸体，搬危险的尸体。
周今枝听明白了，难怪要签责任免责通知书，万一诈个‘尸’，冷不丁给她来一口，小队还要费心干掉被污染了的自己，可不得不负责吗。
“只需要打扫后续吗？”
季临突然愣了一下，周今枝问的很刁钻，“有些情况会先让清洁工进去。”
周今枝在他刚开口便懂了，突然感觉百分之七十五的死亡率说少了，应该是百分之百。
“现在辞职来的及吗？”她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季临：“不可以哦，”他眨了眨眼，“忘记和你说了，明天就有一个任务，记得在外勤表上打勾哦。”
周今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对了，我今天已经正式入职了吧，工作餐在哪里领取？”
五分钟后，周今枝蹲在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啃着二楼领取到的面包，噎得心慌，灵光一闪要不然先跑了再说，念头闪过大脑，她跃跃欲试，总比丢了命强。
只不过不远处的人群里瞬间闪过一道矮小的身影吸引到了她注意。
“你个小崽子敢在这里偷东西，知道老子是谁吗？！”
胡子男提着个小孩，将他狠狠踢向电线柱子边上。
小葵狂咳不止，他利用自己身形优势，穿梭在人群之中，时不时从某人的口袋里掏出点什么东西，遗憾的是这回翻车了。
胡子男显然咽不下这口气，抬起拳头就要继续。
小葵这下装不下去了，目标明确想冲进九区中心的大门，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双手死死拽住，嘴也捂上了。
周今枝同样毫不费力，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通行证，模仿着金姐的语气：“该公民违反了基地规则，我会带走审讯。”
结果显而易见，胡子男一口一个长官请，笑得格外和善。
暗巷。
“你跟着我干什么？”
周今枝可不存在什么怜悯心，直接将小葵扔在地上。
“我...好奇。”小葵按压着心口，努力爬起来，灰扑扑的脸只有眼睛是亮的。
周今枝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话，“你是想看看我和400有没有关系吧？”
“姐姐，你骗我，骗了高度戒备。”
“那你想怎么办？说说看。”周今枝语气平淡。
“姐姐，你把通行证给我，到时候交给赵大爷，其余的事情不用管了。”小葵想过要不要从直接抢下来，但还是有几分顾忌在的。
周今枝差点笑出来，通行证可是签下卖身契才换来的东西，她将它塞回袖口，声音彻底冷淡了下来，“小孩子应该天真可爱点，要是太愚蠢就没人喜欢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基地，我们才是一起的，他们早就应该被取代了，那些异能者都该死。”小葵眼底透着某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厉。
“我不交的话，你想怎么办？”周今枝在高度戒备这些话已经听吐了，索性说开了。
“我会举报。”小葵保持微笑道。
周今枝失去耐心，揉了揉眉心，“找得到举报的办公室在哪里吗，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腰间感觉到冰冷，身体爬上一股剧烈的刺痛。
是刀。
周今枝惨白着脸，大脑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她甚至猜到武器应该是在胡子男那偷到的。
“你……”
墙壁上尽是苔藓与雨水侵蚀过后的痕迹，周今枝身体大半的重量都依靠着它，才能让自己不跪倒下来，她紧紧捂住伤口，手上感到一股股涌动而出的温热，指缝间隐约漏出点点触目心惊的红色。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小葵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他没想过要对周今枝怎么样，但脑子忽然控制不了自己，居然直接捅了上去。
“你去赵爷屋外第三块砖头下面翻，他平时就喜欢在里面藏东西，肯定有药片。”
周今枝虚弱地垂下脑袋，说完一句话恨不得喘三口气。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拿。”
小葵舔了舔干燥的唇，嘴上是这么说，可不断靠近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最真实的意图，鬼使神差地摸向那块通行证，然而没能高兴一秒，一阵昏天暗地后，脖颈处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卡住，他开始拼命挣扎，双腿无助地蹬在半空。
“姐，姐，你...”放开我。
周今枝眼睫悬挂一滴冷汗，仿佛感受不到刀子撕裂皮肉的痛，她双手擒住小葵的下颚，迅速调整出一种捕猎的姿态，登时发力，喉骨发出清脆的炸响。
小葵的头颈状态分外诡异，眼珠仿佛随时从眼眶中掉落，他不动了，或者说他再也不能动了。
空旷的巷口深处回荡周今枝渐弱的喘息与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
[滴，请做好准备，五秒后将进行您的第一次穿越......]
［目标：2065年6月13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