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史今bg】画眉》云曳晓

41、三十九

　　画眉（三十九）
　　史今出差了。

　　这是新的旅游路线，要出省。史今本来不愿意离开妻子和女儿的，可是没办法。

　　伍六一的儿子佳涵才七个月，他也要照顾家里不是？史今只能发扬风格，单独行动。他临出门前在家包了好多饺子，还把蔬菜肉类一份一份的分好了，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在家，你要是晚上饿了，就煮点饺子馄饨啥的。孩子吃的辅食我都分好了，到时候你一蒸就……”

　　“别操心了，这些我都会弄啊。”

　　“我知道你会。”史今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放心你带孩子，我就是……我就是总得操心点儿什么。要不然我心慌。”

　　“你说吧，往常我带兵，是要把他们都带好了，让他们自己学会走学会跑。可是结婚过日子不一样，我就愿意永远和你在一块儿，一辈子不分开。一要分开吧，我心里就难受。”

　　可是就是难受也得去出差。史今虽然儿女情长，倒也不至于不想工作——他还惦记着给媳妇买新衣服新包新首饰，还要给闺女攒家底儿呢。

　　史今这一出差，就走了八九天。

　　他回家的那个晚上，周斯桐正抱着闺女哄睡。史今凑过来看闺女，闺女重了不少，他想替媳妇抱着，却又怕自己的手脏，犹豫之下曾经钢七连最好的兵到底还是在媳妇闺女面前成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非要这时候看？”周斯桐轻声说，“洗澡去。”

　　等史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十分。

　　周斯桐已经把女儿哄睡，送进了卧室。他听见抽油烟机工作的声音，往厨房一看，果然，周斯桐正给他煮面条呢。

　　周斯桐炸了喷香的牛肉酱，煎了漂亮的太阳蛋。面条里烫了脆嫩的青菜，热腾腾的给他盛了满碗：“上车饺子下车面。进家门的第一顿饭，必须吃完。”

　　面条长长的，回家之后就要长长久久的团圆下去，不分开。

　　史今把面条捞了两筷子，把大颗的牛肉盛出来给周斯桐凑了一小碗，自己顾不上吃，先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好吃的：“我都差点忘了，这是豆沙糕，这是南果梨。这是我从沟帮子带回来的熏鸡猪蹄儿，我看火车站有好多人卖，就买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史今说着就撕了一条鸡腿下来：“来，先啃个鸡腿儿。”

　　“我吃过饭了。”

　　“吃过了也跟我一起吃一口，你吃不完我吃。”史今大概是真的饿了，抄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面条儿。他从小吃饭就快——吃饭慢了，耽误家里人收拾桌子要挨揍的；进了部队，一群大小伙子累得前胸贴后背，更是恨不得一口就把饭吞下去。

　　俩人吃完一顿夜宵，史今饥渴的胃被一碗热汤面安抚熨帖了，他的目光却依然炽热：“媳妇儿，你去洗脸，我去把碗刷了。”

　　史今扎上围裙刷碗，心里还挺美不滋儿的——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出息了，但怀疑归怀疑，他一点儿也不想改变这个生活状态。回到这个他们俩一起打拼出来的小家，一切都是熟悉的，有媳妇，有闺女，他心里都舒坦。

　　比他妈的出去带团强多了。

　　还是家好！还是家好！

　　所以一看见媳从卫生间出来，史今就把她抱住了，抱住了媳妇他简直是胡乱叫：“媳妇儿！桐桐！我老想你了，宝儿……”

　　“你搁那儿瞎叫唤什么？”周斯桐打了他一下。

　　把媳妇抱在怀里，让媳妇打了一下，史今觉得自己这真是回家了。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但他愿意这么没出息。他笑着把自己的脸往周斯桐身上蹭蹭，咬着媳妇儿的小名儿，黏黏糊糊的说：“桐桐哎，吃也吃饱了，走，咱俩回屋睡觉去啊。”

　　——在辽宁待了几天，史今的口音被带得更偏了，平翘舌都不分了，把“走”说成了“肘”。

　　周斯桐身为文学院的高材生，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这种氛围下，周斯桐笑出声的行为让史今有点不满意，于是他在周斯桐的细腰上下了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这次咬准了字音：“走不走？”为了不听到她说那句“就不走”，史今不但搂住了她的腰，而且含住了她脆弱的耳垂，准备直接把人往屋里带。

　　“闺女在屋睡觉呢！再给孩子吵醒了！”周斯桐赶忙摇手。这满了一周岁的孩子精神头可足了，不但会盯人，而且已经冒了话儿，这两口子要是一折腾，被孩子看见了问上一句，那也是好够丢人的。

　　史今听了这话，点点头说：“那咱就不进屋了。”他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迈动长腿没两步就把人放到了沙发上。

　　——史今在机动行事上很有一套。闺女虽然聪明，冒话快，但现在走路还有点儿不太赶趟，别说开门了，以她现在那小胳膊小腿，下地都费劲。

　　那咱干脆就不进屋，直接在客厅里把事儿给办了不就得了吗。史今感觉自己真是跟周斯桐在一起时间长了，越来越聪明了。

　　史今把周斯桐扶着坐上自己的膝盖，难得猴急的解开周斯桐睡衣的扣子，周斯桐哼哼着说：“在这儿做会把沙发□□脏的。”

　　“埋汰就埋汰，整埋汰了明儿个我洗。”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老婆提出问题，史今绝对积极解决，但现在最需要担心的绝对不是沙发套，“媳妇儿，不管沙发套了，管管我行不？”

　　周斯桐看着史今殷殷切切的眼睛，也就笑着往史今怀里靠了靠，“我啥时候说过不管你呀？”她低下头，亲住了史今的唇。

　　媳妇儿的嘴唇是史今心里最香甜的一朵花儿，娇润柔软，史今用一只手抬起周斯桐柔嫩的下巴，恨不能把她的魂儿都吸进他的身体里去。

　　孩子早就断奶了——其实周斯桐虽然休完产假就去上了班，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背奶的条件。连着暑假和产假休完，那一学期她就只开了两门选修课，课节并不多。但毕竟又上班又背奶，就得找地方，好吸奶存奶，又要开车送奶……也实在是太麻烦。

　　那段时间周斯桐本来就因为母乳不多而有些焦虑，又赶上上班，心情很是焦躁，孩子晚上又闹，连觉也睡不好。

　　史今干脆把主卧腾给了周斯桐一个人，自己带着孩子睡在了次卧。晚上孩子饿了尿了，他也不叫醒周斯桐，全是他起来喂奶粉，换尿不湿。没有两三天，母乳就这么无痛的断掉了。

　　史今总觉得她身上还带着奶香，“还是我好吧？我不会像闺女那样，半夜起来哭着找你要奶吃。”

　　周斯桐一个巴掌拍了下来：“这事儿你也跟闺女比，你也不知道害臊！”

　　……………

　　反正最后周斯桐躺在沙发上，任由史今给她擦洗的时候，一边思考着，一边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史今，你说在这事儿上，真是我把你给带坏的吗？”

　　史今又换了一条毛巾，睁着一双朴素又诚恳的眼睛，说：“你带坏我啥了？反正我一直都觉着吧，你教的玩意儿……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