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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实话实说惹卿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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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之后，墨氤寒再未在那儿生起过火，却是时时想起那日为己添柴烧水之人。
厉擎烈又不见了？
墨氤寒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时不时突然出现之人。
她却忽而发觉，自己怎的如此多事？既然他已承诺不倔先王陵、保护润汐阁，还想他作何？
“说那悦音堂里奏乐变得难听，都怪你非要得掺和，结果把工程搞砸了！这脏水泼的！”
墨氤寒以为仅是有些闲言碎语，以为不理便可，便是未有太多担心。
“泼就泼吧！《赫匠说史》里说了，世界分成两类人。一类是干事之人，一类是搞倒干事情之人的人。我选择当前者，所以，任他泼去吧！我还能跑他的大东家门口，说是他雇人不利，与我无关么？”墨氤寒颇不在意地笑着，“何况，那种动辄要对我动手之无赖，我也惹不起！”
“说得没错！问题是，你不主动去解释，人家等你来解释。确切说，是找你索赔……”
“什么？”墨氤寒着实惊得不轻，“他自己没有金刚钻，便要揽瓷瓷活儿，现在又找我来背锅？”
墨氤寒正是愠怒上头，又见于温驾车而来。
“此事因我而起。我若不来找你，便不会生这后来许多事的。我凑了一些钱财，想把这事抗过去！”于温掏出一袋财物，“我再去借一些。”
“与你无关！我若路过撞见，亦是非管不可！”墨氤寒一点未有后悔之意，又拿起那袋中之物来看，不觉心酸难止，“把妻子之嫁妆都赔了么？诚音辛辛苦苦攒这些钱，只为与你安稳度日，万不可用来还债！”
“诚音深爱音乐，亦深知悦音堂之重要！”于温听了婉诚音所言，又是劝道，“她特叮嘱我，民不与官斗。咱们认了吧！”
“得妻如此，你之福气！好生珍惜！”墨氤寒把箱子紧紧扣上，眼中含泪，“你回去好好照顾诚音和孩子！我守这润汐阁，家大业大，还能差钱么？心意领了！等我摆平！”
“你真的能摆平么？”厉擎烈望着于温远去，忍俊不禁地掏出一把借据，“家大业大？一般来说，家愈大，业愈宏，欠的钱愈多……”
墨氤寒从厉擎烈手上抢过借据来，看过一遍，“借据怎么会在你手上？”
“本王新入一城，若是连银钱都管不住，还有什么可干的？”厉擎烈托着下颌，微有神秘地道，“顺便留心一下你的钱资状况。”
“如此说来，王岂不是最缺钱之人！打仗最是费钱！你又不许烧杀抢掠……”墨氤寒手握借据，抿了抿嘴，竟是笑了，“说不定，比我还穷！”
“可本王打赢之后，便开始赚钱了。”厉擎烈狡黠一笑，“不像你，管了闲事，还摆不平！本王可以帮你还。就当为润汐阁捐资吧！”
“谁说摆不平！你瞧好吧！”墨氤寒颇不服气，“这不是讹我么？”
墨氤寒同厉擎烈来到悦音阁。
……
“悦音堂本可不重建。城民会说，就是你们毁了悦音堂，还找别人背锅！”墨氤寒说及利害之处，“我可以让悦音堂重响动听之音！”
“不是背锅！就是你的错！”霍端叫嚷不断，“无论你怎么诡辩，你都跑不了啦！”
“若我能恢复悦音堂夕日之荣光，这修建所需之钱资——”墨氤寒故作犹豫之状，“还请王爷支付。非为在下计较，只因被无端栽赃了罪名，诸事皆未可知，不得不同您现在讲好。”
“好！你能做到，本王定会付资！”苏世渠虽是准了，却是眼缝沉暗，嗓音低幽，“你若做不到……”
“钱资便不用王爷出了！”墨氤寒飞快地答道，故作不懂苏世渠言下所指之意。
霍端见墨氤寒绝口不提罪责有关之语，赶紧添油加醋道：“你便有罪！”
“是不是有罪，要判庭说了算！一切要看是否证据确凿，而不是由所谓的皇亲国戚信口开河。你对墨氤寒之指责，若是空口无凭，便是污蔑造谣、仗势欺人！”厉擎烈虽是未对苏世渠有何多言，却是字字清晰地点了霍端，“本王说得可对，霍大人？”
“王！”霍端已是腿抖，口舌乱撞，“王说得当然对！臣——也这么想！臣——受教了！”
……
“借不出钱了？本王帮你。”厉擎烈道。
“万一还不上……”墨氤寒犹豫了。
“本王相信你。如果把悦音阁修好了，你便可以翻盘了。”厉擎烈道。
“如果修不好呢？”墨氤寒道。
“如果修不好，你如果愿意，便入匠心苑，为本王做工偿还……”厉擎烈道，“如果不愿意，也可换个法子，用其他东西来还，比如，润汐阁……”
原来如此！我着实感动得过早了！——墨氤寒心下发凉，却没得心力可用得他处，只想全心全意重修悦音阁，便是只得向厉擎烈低头，“谢王帮忙！我定不会让王失望！”
“为了你之自由，为了润汐阁之安好，你可得竭尽全力啊！”厉擎烈虽然口出逼迫之言，却是眸光温和若水，不掺半点污浊晦秽之气。
……
厉擎风见厉擎烈如此这般，便是叹道：“明明要帮他，还非要装做个恶人，把她逼得退无可退！”
“可不？”厉擎烈道，“若无退路，她定会倒逼自己一把，深有可能做出自己都难能相信之成绩！若修好这悦音阁，她在这盛汐城内，便有了自己之杰作磅身了！我们需要胜利之战争来震慑四方，她亦需要精良之屋宇来树立口碑！”
“不是吧？哥！她是谁？值得你如此用心良苦？说得你弟好生感动！她是你新认的姐妹吗？”厉擎风调笑不停，却不见厉擎烈作何否认。
……
悦音阁修好后，首演甚为成功！众人皆是感叹——维修之人着实技高一筹！
“仙乐果然不同凡响！”盛后赞道，“有此良匠，为盛汐城之福！”
……
“她干什么了？不过就是把那些破桌烂椅塞回去！完全是投机取巧！”霍端同家丁嚷道，“盛后居然捧场！”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霍端得知苏世渠要见他，便是赶快前去。二人谈及墨氤寒同盛后见面之事。
“这个叫墨氤寒的，是有些小聪明，能干点儿事情。不过，区区一匠人，能兴起什么风浪？”苏世渠轻蔑地道，“盛后就算拉拢了一个小小匠人，又能如何？”
盛后为何出现？仅仅是为了表明亲民之举么？我同她之交集，当是到此为止了吧！——墨氤寒暗自想着。
墨氤寒懒理王朝更替、君侯争斗，不愿偏近于任何一股势力。
